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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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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還是會比大菜地要好得多,也很幹,但還沒有開裂。

也許是因為偶爾不可避免會有些廢水往裏拋,竈房裏也有些燃燒後的灰燼覆蓋在表面的緣故。

珍珍趁著沒有大人的時候,叫了她哥哥林天。

林天學著記憶裏爹娘種地時候的樣子,挖了一個深坑,又很省地往裏澆了些水,然後把帶芽的土豆放了進去,蓋上土又澆了點水。

再後來就是珍珍和林天每天都去看,然後土豆的芽開始破土而出被大林和娟娘發現。

畢竟一抹綠色在幾乎枯黃一片的地裏太過於顯眼,很難不註意到。

可是娟娘和大林看了很久也沒發現這個淺綠色的桿是他們種過的什麽東西,而後等到葉子出現之後也還是一致認為不是他們認識的農作物。

就在這時,珍珍和林天才說出來這是他們種的土疙瘩。

就在大林和娟娘知道這件事之後,沒過幾個時辰謝之臨帶著謝義就到了大林家,再然後就是看見土豆苗。

謝之臨看著地裏長勢很好的土豆苗,心裏卻知道要等到它的葉子幹枯變黃才是成熟的日子,目前這個樣子應該種下去有一段日子了。

仔細地問了問珍珍,她有些記不清楚是多久種下去的,但是像現在這樣有葉子了,大概和視頻中所說的時間差不多。

而且珍珍種植的方法甚至要比視頻中所教的還要簡單不少,現在都能長起來,謝之臨頓時心生喜意,說不定土豆可以適應大部分惡劣環境。

沒有再多問什麽,謝之臨只是在走之前特意囑咐大林一家只有在葉子枯黃之時才是土豆真正成熟的時候,葉子和桿可千萬別吃,不然會中毒。

大林一家聽說這個叫做土豆的東西葉子和桿不能輕易食用之後,心裏的敬畏就更加深了。

謝之臨繼續啟程往北走之前,特意把視頻中他所學到的有關土豆種植的各種事情告訴了隨行的謝爾,還按照記憶裏土豆不同時間段的樣子畫成圖給謝爾看了,囑咐他要隨時看著大林家的土豆。

為了防止謝爾不上心,謝之臨還特意說了這也許是可以讓百姓都吃飽的東西。

留了不少銀子給謝爾,然後就讓謝爾一個人住進了大林家,他們一行人繼續往北走。

本來大林一家是打算把土豆苗的事情告訴溫雯的,但是還沒來得及寫信,謝爾就住進了他們家,還說是謝之臨的意思,專門來幫他們種植土豆。

大林和娟娘商量了一下,既然溫雯說過謝之臨是她的朋友,現在她朋友又說來幫他們種植土豆,那應該土豆什麽情況他們會自己告訴溫雯,他們一家就沒必要再去添麻煩了。

最後大林一家還是沒有告訴溫雯,只是跟著謝爾一起觀察、種植土豆。

期間一直都沒有下過雨,水也越來越緊缺。

雖說按照謝之臨交代的來看,土豆並不需要很多水,但是謝爾怕一點水不澆會□□死,還是想辦法去臨近府城買了些水,偶爾澆一點。

後面謝爾和大林一家閑聊時發現,珍珍當初是一整個土豆放進去的。

謝爾有些不放心,雖說他幾乎沒有種過地,但是按照謝之臨教他的和他自己的想法來看,太密不是好事,而後他又把已經長起來的苗分開種了下去。

在謝之臨帶著人從北方邊境往景城回路過大林家的時候,土豆苗已經有些微微發焉了,葉子和桿也有些發幹發黃,應該快要成熟了。

謝之臨著急回去修覆瓷盆和覆命,就沒有留在大林家等著看土豆被挖出來。

而是讓謝爾等到土豆出來之後再回府,他們一行人就先回去了。

很巧的事情是,就在謝之臨回到景城不久,暴雨突降。

不僅是景城暴雨,就連一直幹旱的北邊也傳來消息說下雨了。

從謝之臨離開大林家之後,又等了好幾天,謝爾看見土豆苗的桿已經發幹甚至還要向下倒,葉子也有些枯黃,連忙叫著大林一家把地裏的土豆都給挖起來。

謝爾和大林挖得很小心,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把土豆給挖壞了,倆人只是用手給一點點刨出來。

因為一開始種得也不多,最後長起來的也就只有三株。

倆人剛各自挖了一株出來,還沒來得及仔細看土豆,就發現天猛地黑了下來。

天策村一改往日的幹熱,屋外竟然有雨水的聲音。

村民連忙走出屋子,站在村子裏每戶人家自己家那塊小小的地上擡頭往天空望去。

一望無際的天空此時陰雲密布,天空瞬間黑沈沈一片,開始還只是聽見幾顆雨的聲音,等到他們走出屋子望向天空的時候大顆大顆的雨就開始瞬間落下,沒過多久就連成一片,甚至已經看不見雨滴,站在雨中只能感覺到像一潑又一潑的水一樣往身上澆來。

站在雨中的村民頓時發出了此起彼伏的歡呼聲。

久違的雨水。

倆人連忙把最後一株還在地裏的給挖了起來,走進屋子裏避雨。

等到把身上沾上的雨水抖掉之後,大林一家和謝爾這才看向地上放著的剛從地裏挖出來的土豆。

每一株下面的土豆少的大概有四五個,多的有六七個,大小也有些不一樣,大的有些就像男子拳頭那麽大,小的就是珍珍這樣的小孩可以握住的大小。

大大小小的土豆一共有18個,謝爾只在謝之臨的描述和他給的圖紙上見過土豆,此時還是第一次看見土豆實際的樣子。

他擦開表面上的泥土,露出了黃色的表皮。

謝爾心中難掩激動。

土豆收獲了,謝爾是第一時間就想帶著土豆回景城,但卻在土豆的分配上犯了難。

自己和大林一家照顧這些土豆,但是最後一共也就才十幾個。

自己肯定是想都帶回去,但是一個不給大林家留也不好,但要是留一半回到景城說不定謝之臨上報之後還不夠農官研究的。

就在大家還沈浸在喜悅當中的時候,謝爾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沒想到還沒等他說自己可能不會留多少在大林家,大林自己就開口說叫他都帶回去。

大林這麽做也不是沒有思考的,就在謝之臨第一次到他家來的時候,大林和娟娘就知道謝之臨一定是朝堂中的官,再不濟也是個達官貴人。

更別提他特意留了人下來指導他們種土豆,如果沒有他們,也許自己一家根本就不會知道土豆的名字,更別提應該如何種植。

今天挖土豆的時候他們一家人也看到了,當初珍珍放進去的一個土豆,現在竟然能收獲18個,這還是地不好,又幹旱還半知半解的情況下,若是能夠從朝中推廣到百姓處,那才是不敢想象。

以上種種,都不是他們家拿到土豆就能知道的事,在他們手裏,土豆無非就是吃和自己種,只有拿給謝之臨那樣的,或許以後才會有更多的像這樣可以適應幹旱的作物。

謝爾只當是農家的淳樸,所以不要土豆,臨走前還是留了幾個土豆。

末了還特意對大林一家囑咐,在大家都知道土豆之前,他們一家不要輕易說出土豆和他們口中是謝之臨朋友的神仙的事。

謝爾回到謝府之後沒有第一時間找謝之臨匯報,而是把自己帶回來的其中一顆土豆變成了謝之臨的晚膳。

謝之臨看向眼前眉飛色舞的謝爾,笑著點了點頭,“你辛苦了。”

看著謝爾把手上舉著的土豆放到一邊的籃子裏後,謝之臨又開口道:“你和大林種植的時候有出現什麽我沒有提及的情況嗎?”

謝爾仔細回想了一下,而後搖了搖頭,“三爺,沒有,都還挺順利的,不過說來也是奇怪,那地雖然我有澆水,但是還是挺幹的,這樣都能結果成熟,最後還可以變出那麽多個。”

“所以叫你好好照顧著是對的。”

“我把我之前寫的有關土豆的東西都給你,你拿回去再想想你這段日子觀察到的,整合成一本書給我。”

謝爾還準備長段長段地給謝之臨說這些日子種植土豆的心得體會,沒想到被謝之臨一句話給打斷了,此時嘴都還沒合上,好像還準備繼續說。

“行了,你想說的都寫下來,後面我們再說。”謝之臨把手邊的一沓他看視頻記錄的資料遞給了謝爾,而後眼神示意他出去。

謝爾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閉上了嘴,不過像是失去了可以分享的人,肩膀瞬間塌了下來,低聲應著好。

在他走出門之前謝之臨還淡淡地補了一句,“你知道這件事不能隨意告訴別人吧。”

謝爾嘆了口氣,又應聲知道。

看著謝爾落寞的背影,謝之臨有些發笑。

謝爾從小就跟在他身邊,他再了解不過謝爾了,為人聰明狡猾,一時興起說話能說一天一夜不帶歇氣的。

讓他先寫下來,一是要把謝爾的話聽完,估計明早都睡不了,再有就是聽完他的話之後,他寫下來就會很慢,他會一直拖。

就這樣不能和別人說,他又很想找個人說,那他就會寫得又快又好,此招屢試不爽。

更何況謝之臨現在有更想要先做的事情,他想要把這個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溫雯。

想起之前溫雯送給他的拍立得可以拍出來真實的場景,謝之臨連忙去書房把拍立得拿到餐桌邊,打開之後對著土豆燉肉拍了一張照片。

就在等著圖像顯現出來的時候,謝之臨也不管桌上的食物有沒有涼,拿起筷子夾了些菜,隨意吃了幾口,然後就拿著已經成像的相紙往書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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