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光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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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還在繼續, 只不過時間漫長，有不少人去吃飯了，然後再回來。
隨著時間的推進, 太陽落山。
這場游行從白天到了黃昏，馬車終於繞到了千靈山，要到後面的吟唱祝福環節了。
千靈宗位於千靈山, 這麽說也不準確，是千靈宗移至這座山, 這座山才漸漸被人稱作千靈山。
宗門依山而建，建得像座富麗堂皇的寺廟，這裏的香火從建好起就沒有斷過，門檻幾乎每天都要更換一條新的，每天都有不計其數的人爬上山許願, 讓別人倒黴。
眼下祭神祇，人更是數不清。
宗門裏面擠滿了人, 外面也是黑壓壓的一片，幾乎看不到頭。
江清寒和唐引月並沒有一起進去, 也沒有擠在人群中。
他們站在遠遠的樹上眺望這場祭祀，層層疊疊的樹葉遮擋住他們的身形。
他們站得高，能夠看到遠處一片黑。
江清寒看著後面的那座山，正好就是宣國皇陵。
唐引月和江清寒聊天：“師兄, 你剛剛是生氣了嗎？”
江清寒口是心非：“沒有。”
唐引月又不是瞎, 她聲音悶悶的：“其實我也生氣，他們說的話太不尊重人了，還說我要早點死給千靈宗讓位, 換了誰都生氣。”
“但是後來一想, 其實我上戰場也不是為了保護他們, 就是我爹當時想讓我去和親，我才想著上戰場避開和親。”
“只不過戰場上不是贏就是死，所以才覺得我是為了保護他們為宣國戰死吧，不過就算這趟我也沒有釋懷到他們這樣說我，還能不計前嫌。”
她握緊了掌心，說道：“所以我扔了兩顆種子在他們頭頂，他們明天早上起來的時候頭上會長草，讓他們瞎說！”
末了她還問：“師兄，你覺得我做的對嗎？”
江清寒看著前方：“嗯，做得對。”
她繼續說著：“柏老板他們在哪裏呢？師兄你看到他們了嗎？”
在潮水般的人群中能找到人就奇怪了，果然江清寒答道：“不清楚。”
柏南說要分頭行動，拉著鬼雨走了，眼下也不知道跑到了哪裏。
但是江清寒並不擔心，畢竟他身邊有散修保護，只要不闖禍到頭上，全身而退應該不是問題。
唐引月輕輕說道：“師兄，這件事會不會和我有關？”
這是她最擔心的事，千靈宗千靈宗，叫什麽名字不好，偏偏叫千靈宗，讓她提心吊膽的。
江清寒沈默片刻，擡手在唐引月腦袋上揉了一把：“別擔心，有師兄在呢。”
唐引月看著江清寒的側臉，心神一動，有些緊張地開口：“師兄。”
江清寒垂眼看她，聽她說。
她也不知道緊張個什麽，只是大師兄目光看過來的時候，忽然就磕絆了：“其實，我……”
她能不能很所忽然很高興，想抱下大師兄。
但是這樣不妥，老想著抱大師兄是怎麽回事。
而且她最近圓潤了一點，不行。
她摸了摸頭上的紅色糖葫蘆簪子，這是大師兄為她買的，於是笑著開口：“大師兄，謝謝你為我說話。”
“嗯。”
唐岷已經在這裏等了很久了，這場祭神祇還沒完成。
侍從尖著嗓子喊道：“跪。”
觀中黑壓壓的一片人跪下。
有人穿著古怪的衣服在高高的臺子上唱唱跳跳，吟誦在古老的歌。
江清寒油然而生出一種怪異，心下產生不安，而這種不安隨著時間的後移越來越強烈。
夕陽漸漸落下，在地平線暈染出一片紅霞，月亮攀了上來，是一輪滿月，月光紅色的夕陽兩兩相合。
江清寒擡頭，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月亮帶著詭異的一絲紅色。
人們跪在地上，用心祈求著。
國師站在高高的站臺上，他悲憫地看著地下跪伏的百姓，驀然擡頭，好像穿過茫茫人群與江清寒對視。
他們在的位置十分偏僻，但是站得夠高也能看到裏面，沒想到國師的實現準確地捕捉到了。
國師擡手喚來了蕭鳴，耳語幾句，蕭鳴沒過多久就帶著人來到這裏。
他站在不遠處說道：“昆侖大弟子江清寒，久仰大名。”
樹中沒人說話。
蕭鳴擡手，一道靈氣直接將整棵樹轟成碎片，然而裏面並沒有人。
“跑了？”他說道：“他們應該跑不遠，你們幾個搜這邊，你們幾個跟我來。”
就在幾人離開後不久，兩人又出現在了原地，他們根本沒走遠，江清寒只是隨手畫了個陣，讓他們看不到兩人。
誰知，就在兩人顯出身形的同時，一道靈氣猛然飛來。
蕭鳴冷笑道：“你以為我還會上同一個當？”
原來他也根本沒有走遠，而是裝作離開，讓兩人放松警惕。
江清寒也不在意直接抽刀，他躲開只是不想惹麻煩罷了。
蕭鳴直接迎上，其他人則悄悄地圍上了唐引月。
交手沒兩下，江清寒發現這家夥居然天賦不錯。
可惜了……
祭祀已經到了尾聲。
侍從尖著嗓子再次喊道：“再跪。”
人們站起身，又再次跪伏。
因為人太多，到處推搡，有人嘀咕著罵了一句。
有人幾乎被裹挾著無法動彈，於是開口就罵。
又跪下之後，地方更顯狹窄。
也因為他們跪了很久，動作並不是那麽麻利，逐漸有些不耐煩了，開始吵吵嚷嚷。
在他們完成九次跪拜中的最後一道跪伏後，後山突然爆發出一道強烈的，白茫茫的光柱，直沖天際。
在太陽即將落山，月亮還沒有發光的時刻，陡然亮起的這道光柱成了這片天地最亮眼的存在。
之前還罵罵咧咧的人群頓時開了鍋。
“這是什麽！”
“看，是神跡！”
“多麽漂亮啊。”
“宣國列祖列宗顯靈了！”
“我們趕快過去！求他們保佑啊！”
“快點，晚了就來不及了！”
……
人們發出呼喊聲，感慨神跡的降臨。
那道光柱自然也驚動了還在對打的幾人，江清寒與唐引月對視一眼，光柱所在的地方正是皇陵所在的山。
風靈根在速度上有不小的優勢，一根藤蔓綁在了江清寒身上，兩人飛快甩開蕭鳴向後山飛去。
那是一座巨大的光束，幾乎籠罩了整座皇陵，兩人站在下面感覺自己的渺小。
江清寒能察覺到這道光柱並不是靈力，而是一種願力，江清寒隨手發出一道靈氣，那道靈氣很快融入其中消失不見。
“大師兄，要進去嗎？”
江清寒看著唐引月，要是小師妹不在的話，他指不定已經進去了，但是小師妹在的話：“你在外面等我的消息。”
唐引月看他：“師兄，我也要去。”
在兩人磨嘰的時候，蕭鳴殺了過來，直接一道靈氣打中兩人，將兩人推了進去。
江清寒並不好受，他一個人承擔了兩個人的傷害，重重地喘了一口氣。
不過蕭鳴這招看上去也不是為了打傷他，似乎更想將兩人送進去。
既然進去了，也沒辦法了。
“引月，你跟著我。”在他說出口後，發現並沒有人回應。
他輕輕喊了兩聲，都沒聽到回應：“引月？”
這片白茫茫的光柱之下，唐引月不見了。
小師妹不會在這種時候同她開玩笑。
江清寒判斷，應該是不知不覺中招了，人應該沒事。
畢竟他到現在也沒感受到其他傷害，可見人還是安全的，可能是走散了？
何況一個金丹期修者的爆發，足以將這片山頭炸為廢墟。
雖然很快想清楚，但江清寒有些沈不住氣。
他第一次帶著師妹出來，好像搞砸了。
對方為什麽擄走小師妹？
江清寒記得當時國師看到小師妹的藤蔓說了一句千靈仙藤，可見對方認出小師妹的妖身了。
可是兩人在封京這麽長時間，對方一直沒有找到他們。
江清寒決不相信對方是找不到他們，千靈宗在封京都多少年了，絕對沒可能一個月的時間都找不到人。
連鬼雨都能找到他們，他不相信在宣國只手遮天的千靈宗會找不到他們。
他們只是沒有認真找，也許是祭神祇在即，讓他們抽不出人手，江清寒一直是這麽考慮的。
但是現在想來對方還有可能算準了他們會主動送上門！
江清寒想了下，左不過對方就在皇陵之中，他現在可以趕過去。
只是這白茫茫的一片，讓人格外心慌。
江清寒心浮氣躁地斂下心緒，仔細感受小師妹的位置。
說來其實他為小師妹承擔傷害其實還帶來了另外一個作用，就是他能感受到小師妹在哪。
這種說法並不準確，只是能模糊感受小師妹的方位，並不能精準到某個地點。
只是一種直覺。
江清寒也摸不準這是不是生死劫雷帶來的影響，目前看來也算是個好消息。
只是這事他沒有和任何人說，能感受到小師妹在哪個方位，這種說法太過奇怪。
他順著直覺走去，果然來到熟悉的墓碑前，早被人打開。
江清寒冷著臉進去，依著以前的路走到頭。
看到的依舊是那個水潭，上面覆蓋著巨大的黑色鐵鏈。
但是這兒發生了一點變化，水潭好像變大了不少，潭水中正冒出絲絲寒氣，陰寒入體。
江清寒看了一眼，擡刀向鐵鏈砍去，鐵鏈嘩嘩作響，但不為所動。
他反身以更大的力量再次砍去，誰知著鐵鏈異常結實，即使是江清寒的不休刀，再加上金丹期的全力一擊，也不能撼動分毫，反而讓手臂震得發麻。
是有力量保住了鐵鏈。
江清寒不信邪，正當他準備再次行動時，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原來是昆侖大弟子江清寒，到了千靈宗怎麽不說一聲呢，我們是老熟人啊。”
江清寒回頭就看到國師一張熟悉的臉，他微微皺眉回道：“我與你是老熟人？”
除了上次，他並不記得自己曾經與國師打過什麽交道。
國師像是恍然大悟般說道：“哦不對，我是與你們江家打過交道，都是一群頑固不化的人，總是與我作對，你看我這不是想著把他們趕到了西北去了嗎？”
原來江家被發配到西北之地卻是這位國師的手筆。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去了西北，比如你的大姐因為嫁人了就沒法跟去西北，她留在了封京，你知道她最後是怎麽死的嗎？”
“她死在了獄中，當時還有三個月的身孕。”
對方在嘗試激怒他，江清寒很快認識到這點。
但是他不可能完全控制住情緒，尤其在聽到他的大姐慘死獄中之後，緊緊地捏住了不休刀。
江清寒：“你到底是什麽人？”
“是魔族的？只有魔族才會以人的負面情緒為力量。”
柏南查不出他的底細，江清寒自己雖然有猜測，但是沒法肯定。
因為江清寒察覺不到對方身上有魔氣。
國師陰森森笑道：“我是什麽人你也不必知道了，反正過了今晚你要死啊。”
一張儒雅的外皮都掩蓋不了的陰毒從眼神中迸射出來。
江清寒不做這種毫無意義的口頭之爭，隨手揮了一刀被國師躲開，於是緊接著提刀而上。
他也並不知道對方哪裏來的信心，說實話，他之前與國師交過手，雖然他很強但也能夠打個平手。
八大仙門為何要邀請千靈宗前往仙門大會，畢竟就算是落魄的昆侖至少也有一位化神期長老鎮守，而不是像這樣的半吊子當了個宗主。
江清寒這樣想著，直接揮刀向國師砍去。
誰知這次對方輕輕松松攔下了，竟然比上次強了很多！
江清寒皺眉，沒有人可能在一個月內提升這麽多，除非不是他的力量。
他眼神陡然凜冽，手下的力道更重。
不管是什麽，只要死了，就作不了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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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門依山而建，建得像座富麗堂皇的寺廟，這裏的香火從建好起就沒有斷過，門檻幾乎每天都要更換一條新的，每天都有不計其數的人爬上山許願, 讓別人倒黴。
眼下祭神祇，人更是數不清。
宗門裏面擠滿了人, 外面也是黑壓壓的一片，幾乎看不到頭。
江清寒和唐引月並沒有一起進去, 也沒有擠在人群中。
他們站在遠遠的樹上眺望這場祭祀，層層疊疊的樹葉遮擋住他們的身形。
他們站得高，能夠看到遠處一片黑。
江清寒看著後面的那座山，正好就是宣國皇陵。
唐引月和江清寒聊天：“師兄, 你剛剛是生氣了嗎？”
江清寒口是心非：“沒有。”
唐引月又不是瞎, 她聲音悶悶的：“其實我也生氣，他們說的話太不尊重人了，還說我要早點死給千靈宗讓位, 換了誰都生氣。”
“但是後來一想, 其實我上戰場也不是為了保護他們, 就是我爹當時想讓我去和親，我才想著上戰場避開和親。”
“只不過戰場上不是贏就是死，所以才覺得我是為了保護他們為宣國戰死吧，不過就算這趟我也沒有釋懷到他們這樣說我，還能不計前嫌。”
她握緊了掌心，說道：“所以我扔了兩顆種子在他們頭頂，他們明天早上起來的時候頭上會長草，讓他們瞎說！”
末了她還問：“師兄，你覺得我做的對嗎？”
江清寒看著前方：“嗯，做得對。”
她繼續說著：“柏老板他們在哪裏呢？師兄你看到他們了嗎？”
在潮水般的人群中能找到人就奇怪了，果然江清寒答道：“不清楚。”
柏南說要分頭行動，拉著鬼雨走了，眼下也不知道跑到了哪裏。
但是江清寒並不擔心，畢竟他身邊有散修保護，只要不闖禍到頭上，全身而退應該不是問題。
唐引月輕輕說道：“師兄，這件事會不會和我有關？”
這是她最擔心的事，千靈宗千靈宗，叫什麽名字不好，偏偏叫千靈宗，讓她提心吊膽的。
江清寒沈默片刻，擡手在唐引月腦袋上揉了一把：“別擔心，有師兄在呢。”
唐引月看著江清寒的側臉，心神一動，有些緊張地開口：“師兄。”
江清寒垂眼看她，聽她說。
她也不知道緊張個什麽，只是大師兄目光看過來的時候，忽然就磕絆了：“其實，我……”
她能不能很所忽然很高興，想抱下大師兄。
但是這樣不妥，老想著抱大師兄是怎麽回事。
而且她最近圓潤了一點，不行。
她摸了摸頭上的紅色糖葫蘆簪子，這是大師兄為她買的，於是笑著開口：“大師兄，謝謝你為我說話。”
“嗯。”
唐岷已經在這裏等了很久了，這場祭神祇還沒完成。
侍從尖著嗓子喊道：“跪。”
觀中黑壓壓的一片人跪下。
有人穿著古怪的衣服在高高的臺子上唱唱跳跳，吟誦在古老的歌。
江清寒油然而生出一種怪異，心下產生不安，而這種不安隨著時間的後移越來越強烈。
夕陽漸漸落下，在地平線暈染出一片紅霞，月亮攀了上來，是一輪滿月，月光紅色的夕陽兩兩相合。
江清寒擡頭，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月亮帶著詭異的一絲紅色。
人們跪在地上，用心祈求著。
國師站在高高的站臺上，他悲憫地看著地下跪伏的百姓，驀然擡頭，好像穿過茫茫人群與江清寒對視。
他們在的位置十分偏僻，但是站得夠高也能看到裏面，沒想到國師的實現準確地捕捉到了。
國師擡手喚來了蕭鳴，耳語幾句，蕭鳴沒過多久就帶著人來到這裏。
他站在不遠處說道：“昆侖大弟子江清寒，久仰大名。”
樹中沒人說話。
蕭鳴擡手，一道靈氣直接將整棵樹轟成碎片，然而裏面並沒有人。
“跑了？”他說道：“他們應該跑不遠，你們幾個搜這邊，你們幾個跟我來。”
就在幾人離開後不久，兩人又出現在了原地，他們根本沒走遠，江清寒只是隨手畫了個陣，讓他們看不到兩人。
誰知，就在兩人顯出身形的同時，一道靈氣猛然飛來。
蕭鳴冷笑道：“你以為我還會上同一個當？”
原來他也根本沒有走遠，而是裝作離開，讓兩人放松警惕。
江清寒也不在意直接抽刀，他躲開只是不想惹麻煩罷了。
蕭鳴直接迎上，其他人則悄悄地圍上了唐引月。
交手沒兩下，江清寒發現這家夥居然天賦不錯。
可惜了……
祭祀已經到了尾聲。
侍從尖著嗓子再次喊道：“再跪。”
人們站起身，又再次跪伏。
因為人太多，到處推搡，有人嘀咕著罵了一句。
有人幾乎被裹挾著無法動彈，於是開口就罵。
又跪下之後，地方更顯狹窄。
也因為他們跪了很久，動作並不是那麽麻利，逐漸有些不耐煩了，開始吵吵嚷嚷。
在他們完成九次跪拜中的最後一道跪伏後，後山突然爆發出一道強烈的，白茫茫的光柱，直沖天際。
在太陽即將落山，月亮還沒有發光的時刻，陡然亮起的這道光柱成了這片天地最亮眼的存在。
之前還罵罵咧咧的人群頓時開了鍋。
“這是什麽！”
“看，是神跡！”
“多麽漂亮啊。”
“宣國列祖列宗顯靈了！”
“我們趕快過去！求他們保佑啊！”
“快點，晚了就來不及了！”
……
人們發出呼喊聲，感慨神跡的降臨。
那道光柱自然也驚動了還在對打的幾人，江清寒與唐引月對視一眼，光柱所在的地方正是皇陵所在的山。
風靈根在速度上有不小的優勢，一根藤蔓綁在了江清寒身上，兩人飛快甩開蕭鳴向後山飛去。
那是一座巨大的光束，幾乎籠罩了整座皇陵，兩人站在下面感覺自己的渺小。
江清寒能察覺到這道光柱並不是靈力，而是一種願力，江清寒隨手發出一道靈氣，那道靈氣很快融入其中消失不見。
“大師兄，要進去嗎？”
江清寒看著唐引月，要是小師妹不在的話，他指不定已經進去了，但是小師妹在的話：“你在外面等我的消息。”
唐引月看他：“師兄，我也要去。”
在兩人磨嘰的時候，蕭鳴殺了過來，直接一道靈氣打中兩人，將兩人推了進去。
江清寒並不好受，他一個人承擔了兩個人的傷害，重重地喘了一口氣。
不過蕭鳴這招看上去也不是為了打傷他，似乎更想將兩人送進去。
既然進去了，也沒辦法了。
“引月，你跟著我。”在他說出口後，發現並沒有人回應。
他輕輕喊了兩聲，都沒聽到回應：“引月？”
這片白茫茫的光柱之下，唐引月不見了。
小師妹不會在這種時候同她開玩笑。
江清寒判斷，應該是不知不覺中招了，人應該沒事。
畢竟他到現在也沒感受到其他傷害，可見人還是安全的，可能是走散了？
何況一個金丹期修者的爆發，足以將這片山頭炸為廢墟。
雖然很快想清楚，但江清寒有些沈不住氣。
他第一次帶著師妹出來，好像搞砸了。
對方為什麽擄走小師妹？
江清寒記得當時國師看到小師妹的藤蔓說了一句千靈仙藤，可見對方認出小師妹的妖身了。
可是兩人在封京這麽長時間，對方一直沒有找到他們。
江清寒決不相信對方是找不到他們，千靈宗在封京都多少年了，絕對沒可能一個月的時間都找不到人。
連鬼雨都能找到他們，他不相信在宣國只手遮天的千靈宗會找不到他們。
他們只是沒有認真找，也許是祭神祇在即，讓他們抽不出人手，江清寒一直是這麽考慮的。
但是現在想來對方還有可能算準了他們會主動送上門！
江清寒想了下，左不過對方就在皇陵之中，他現在可以趕過去。
只是這白茫茫的一片，讓人格外心慌。
江清寒心浮氣躁地斂下心緒，仔細感受小師妹的位置。
說來其實他為小師妹承擔傷害其實還帶來了另外一個作用，就是他能感受到小師妹在哪。
這種說法並不準確，只是能模糊感受小師妹的方位，並不能精準到某個地點。
只是一種直覺。
江清寒也摸不準這是不是生死劫雷帶來的影響，目前看來也算是個好消息。
只是這事他沒有和任何人說，能感受到小師妹在哪個方位，這種說法太過奇怪。
他順著直覺走去，果然來到熟悉的墓碑前，早被人打開。
江清寒冷著臉進去，依著以前的路走到頭。
看到的依舊是那個水潭，上面覆蓋著巨大的黑色鐵鏈。
但是這兒發生了一點變化，水潭好像變大了不少，潭水中正冒出絲絲寒氣，陰寒入體。
江清寒看了一眼，擡刀向鐵鏈砍去，鐵鏈嘩嘩作響，但不為所動。
他反身以更大的力量再次砍去，誰知著鐵鏈異常結實，即使是江清寒的不休刀，再加上金丹期的全力一擊，也不能撼動分毫，反而讓手臂震得發麻。
是有力量保住了鐵鏈。
江清寒不信邪，正當他準備再次行動時，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原來是昆侖大弟子江清寒，到了千靈宗怎麽不說一聲呢，我們是老熟人啊。”
江清寒回頭就看到國師一張熟悉的臉，他微微皺眉回道：“我與你是老熟人？”
除了上次，他並不記得自己曾經與國師打過什麽交道。
國師像是恍然大悟般說道：“哦不對，我是與你們江家打過交道，都是一群頑固不化的人，總是與我作對，你看我這不是想著把他們趕到了西北去了嗎？”
原來江家被發配到西北之地卻是這位國師的手筆。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去了西北，比如你的大姐因為嫁人了就沒法跟去西北，她留在了封京，你知道她最後是怎麽死的嗎？”
“她死在了獄中，當時還有三個月的身孕。”
對方在嘗試激怒他，江清寒很快認識到這點。
但是他不可能完全控制住情緒，尤其在聽到他的大姐慘死獄中之後，緊緊地捏住了不休刀。
江清寒：“你到底是什麽人？”
“是魔族的？只有魔族才會以人的負面情緒為力量。”
柏南查不出他的底細，江清寒自己雖然有猜測，但是沒法肯定。
因為江清寒察覺不到對方身上有魔氣。
國師陰森森笑道：“我是什麽人你也不必知道了，反正過了今晚你要死啊。”
一張儒雅的外皮都掩蓋不了的陰毒從眼神中迸射出來。
江清寒不做這種毫無意義的口頭之爭，隨手揮了一刀被國師躲開，於是緊接著提刀而上。
他也並不知道對方哪裏來的信心，說實話，他之前與國師交過手，雖然他很強但也能夠打個平手。
八大仙門為何要邀請千靈宗前往仙門大會，畢竟就算是落魄的昆侖至少也有一位化神期長老鎮守，而不是像這樣的半吊子當了個宗主。
江清寒這樣想著，直接揮刀向國師砍去。
誰知這次對方輕輕松松攔下了，竟然比上次強了很多！
江清寒皺眉，沒有人可能在一個月內提升這麽多，除非不是他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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