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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十分坦蕩 望山月白(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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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發小破神展開了神域往前走,直接裝聽不見,三界殿,什麽三界殿?

畢竟他是龍又不是人,坦蕩得讓人窒息,似乎更加不覺得這種事有什麽奇怪的。

他看舒甜甜站在原地像是被雷劈了一樣,擡手就用神力把她一撈。

舒甜甜是確實很震驚,如果說從前是對他一級防備,現在就是警鈴大作,她掙紮著要從他懷裏跳下來。

她終於發現了他衣冠禽獸的真面目,但是姬無恕立馬威脅她:“我好像很久沒有檢查聖蓮了。”

舒甜甜立馬心虛。

情侶吵架的秘訣:翻舊賬、一招制敵。

不愧是三千多歲的老祖宗,一句話就終結了舒甜甜想和他吵一天的話題。

裏面的動靜越來越大,姬無恕提溜起舒甜甜,沒有耐心再等了,就要破門而入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要和他們作對,異變突生!

只見那床上妖精打架的男子,手指拆散了長晴雪的發簪,然後手指抓著發簪,朝著長晴雪的後脖頸狠狠紮去!

姬無恕擡進去的腳又退了回來。

舒甜甜也探頭看看這刺激的場景。

只見那男人身上有一條長長的鎖鏈,錦繡被褥露出的皮膚上都是傷痕,僅用一把簪子,就開始和長晴雪打了起來。

舒甜甜震驚了,這是什麽,男版金絲雀反殺現場麽?

金絲雀搶占先機,長晴雪也不是吃素的。

從床上打架變成了真·打架,那叫一個被翻紅浪、靈氣亂飛。

舒甜甜:這是我不花錢就能看的麽?

她特別八卦地擡頭問姬無恕:“你覺得這人有幾成把握?”

姬無恕掃了一眼那蒼白的男人,十分無情地評價道:

“夢花吃多了手腳乏力,此人招式雖步步奪命,卻靈氣不足、力道虛浮,沒有半分勝算。”

果然,姬無恕的判斷絲毫不差。

伴隨著簪子的一聲當啷落地,清瘦的男人被一劍挑開摔向了屏風,捂住了滲血的肩膀。

長晴雪披了件衣服朝著他一步步走去,顯然是要動手鯊人了。

舒甜甜感覺這人有點眼熟,她問姬無恕:

“你看他是不是長得很像小胖墩?”

小胖墩望山青不就來找他大表哥,舒甜甜聽小胖墩說,好像叫做望山月白。

話一出口,她突然間想起來姬無恕是個臉盲。

姬無恕果然看不出什麽相似來,他轉過身來看她:

“你覺得他很好看嗎?比我還好?你看了他六七眼?你剛剛還讓我多觀察一下他,怎麽,我沒有他好看麽?”

死亡四連,舒甜甜被問懵了。

她回過神,很快掌握了吵架的精髓,立馬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也看了長晴雪!”

姬無恕悠悠地看了她一眼,突然間笑了:

“對,我確實不應該看。”

他答得太快了,舒甜甜心中發毛,總覺得他在憋著什麽壞。

長晴雪看著地上的望山月白,十分惱火:“不過是個下等宗門弟子,關了你十年還沒有想明白要乖乖聽話麽?”

望山月白仇恨道:“若是喜歡我這皮囊,你只管找個人來奪舍我便是!你奪舍我大師姐,我必與你不死不休!”

他知道一擊不中,必死無疑,在長晴雪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要反手用簪子自盡!

啪的一股氣浪,直接將望山月白的簪子打飛。

姬無恕的神域直接籠罩了這座小閣樓,在二人驚愕的目光當中施施然的走了進來。

長晴雪修為高,小閣樓附近還有陣法,竟然一點也沒有差距到此人接近;她反應很快,手中的的劍一抖,整個人如同一片柳葉一般,朝著姬無恕迅猛的攻擊過來!

她現在占據的這具身體,不管是身法還是資質都高出長白英許多。

繞是如此,姬無恕也只用兩個手指頭就夾住了她的劍,然後手指一震——那把雪亮的劍身就直接裂開來!

長晴雪暗道不好,極速後退!

但是那股子摧枯拉朽之力,已經到了面門前!

被猛地擊中,長晴雪捂住了心口,吐出一口血來。

她此時才認出來這進來的人是誰,驚愕萬分:

“你們究竟是誰?來我們三聖門想要做什麽?”

她看見了隨後而來探出頭的舒甜甜,電光火石間認出來了這是誰,頓時大怒道:“一定是你們,是你們害了我的相思!”

她不顧重傷,還想要沖上來,姬無恕直接擡手,“吵死了。”

啪的一聲,長晴雪直接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了。

物理靜音,兇殘至此。

望山月白也楞住了,因為此人修為極高、做派過於兇殘,但是長相十分正派,一時間也叫人摸不住是來救苦救難的,還是來鯊人滅口的。

姬無恕看向了望山月白,問道:“你可是有一個弟弟叫望山青?”

望山月白聽見此話,頓時眼前一亮,還松了一口氣——應該是兇殘的好人沒錯了。

他咳嗽了兩聲道:“正是在下!”

舒甜甜從姬無恕身後探頭:“我聽你弟弟說,你十年前就已經來三聖門修行,怎麽……現在在長晴雪身邊?”

她話音落下,就見望山月白吐出了一口血,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舒甜甜連忙過去給望山月白灌了幾滴神之淚吊命,靈氣在他身體裏轉一圈。

望山月白越發確定了他們是好人了,松了一大口氣。

但是望山月白的身體氣血兩虧,剛剛長晴雪的一劍毫不留情,望山月白這具身體也撐不了多久了。

這種長期虧損的病癥,大羅金仙也救不了。

望山月白看這小醫修露出了惋惜的表情,並不意外,咳嗽兩聲,苦笑道:“不礙事。”

“你們是小胖叫來找我的麽?”

望山月白苦笑道:“實不相瞞,我已經被長晴雪關了七年了。當年來到了三聖門之後,沒多久便……我已經七八年沒有出這間屋子了。”

舒甜甜看了看這精致但是不見天日的閣樓,只有一個狹小的窗戶。若是當真有情,這種囚禁play偶爾也算是情趣,可若是關上七八年,就算是修士,恐怕也無比難捱了。

望山月白也的確十分孱弱,簡單披了一件衣服在地上,像是風一吹就能吹走。

姬無恕轉了兩圈,再看向了望山月白,卻沒有多餘的同情心,他單刀直入:

“十年前與你一同來三聖門的同門,不知你的遭遇麽?”

也許是神之淚給了他一點力氣,望山月白終於不咳嗽了:

“他們……他們約莫都死光了。”

“我被長晴雪關了七年,已經算是這一批人裏面最幸運的那個了定。”

姬無恕似乎毫不意外,早就從他走進三聖門,就已經知道這是個怎樣的人間煉獄,在此地發生這樣的事,似乎並不會引起他的分毫意外。

望山月白的故事說起來也可憐。

三聖門每十年都會接收一些小宗門的修士前來修行,說是為了幫助小宗門培養人才,壯大上界的力量。然後等到三年期滿,若是不願意留下,就會將人送回去。

他就是十年前招收的那批新弟子。

望山月白一開始還沒有發現三聖門的異常。

直到三年期滿,他才發現那些被放出去的小宗弟子,言行舉止和原先入門時大相庭徑,判若兩人。

望山月白閉眼:“他們全都無一例外,都被奪舍了。”

更加慘的是——

當時望山月白有個道侶。

乃是他們那一批劍修裏,天賦卓絕的女劍修。誰知道,正因為天賦好、人也漂亮,長晴雪看上了那女劍修的皮囊。

因為是道侶,望山月白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愛人被奪舍。

“我發現了這個秘密,本應死去,卻因為長晴雪喜歡我,將我留了下來。”

“其實若非長晴雪將我留下來,一旦有人冒名頂替了我,奪舍了我的身體,回到了我的家族、宗門裏,我不敢想象這些居心叵測的人,會對望山家做出什麽事來。”

望山月白看向了地上長晴雪的身體:“但我恨極了長晴雪。我本也淪落到了這個地步,一條命也就如此了,便想著為她報仇,要長晴雪給她血債血償,誰知道……”

誰知道他到底是實力不濟,還是殺不了人。

要不是碰見了他們,他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慘,太慘了。

同門被奪舍光,愛人被人占據了身體,還要叫長晴雪頂著愛人的皮囊在他面前晃。

都這麽慘了,卻因為住在這座小閣樓,夢花的香味淡一點,偶爾會有清醒的時刻。

光是想一想,就知道望山月白生活在多大的痛苦當中。

因為回憶起了過去,他清秀的臉上白慘慘的一片。

姬無恕繼續問道:“那你可知,每三年放出去的人,大概有多少麽?”

提到這個,他死寂的視線動了動,再次閉上了眼睛:

“這個傳統,據我所知,已經堅持了上百年。上界每個小家族、小宗門,都以將弟子送到三聖門進修為榮。”

也就是說,不計其數。

三聖門就用這種方式,讓血鳩小輩占據了小宗門天才的身體,三年一波地放出去,慢慢地滲透了整個上界。

這個勢力滲透的範圍實在是太廣了,舒甜甜倒吸了一口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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