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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就要勾你 一蹭一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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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黃雞:……

小黃雞臉紅了。

她急著狡辯,超大聲告訴他:她沒有,全是這小破神誣賴她的。

可是小黃雞到底是說完就慫了,她是有點怕這樣的姬無恕,因為他像是要吃人的樣子。這時候的他不像是小破神——可憐兮兮的小破神是沒有那麽強的攻擊性的;這時候的他完完全全就是那個“虛淵老祖”了,咄咄逼人、壓迫性十足。

小醫修被逼得背後抵在墻上,卻越想越理直氣壯,那一點膽怯又消失了,膨脹了起來,還打上了補丁強調道,“是你想歪了。”

姬無恕似乎是笑了一聲,順著她的長發,靠得極近,聲音沙啞又好聽,再一次嘆息般說道,

“小甜甜,不要招我。”

這話說得像是某種對於底線的告誡,越過似乎就會發生什麽超過小黃雞預料的事。

她的確感覺到了危險,下意識怯怯地後退,可是好巧不巧,這個時候——她感覺到蠱又在蠢蠢欲動。

它在叫囂著,渴望力量和靈氣。因為剛剛十分短暫的分開,又開始催使著她想要靠近他。那種渴望像是好久沒喝過水的人,看見了一汪清泉,迫不及待地想要汲取一點兒,緩解渴望。

那種昏昏沈沈的感覺席卷而來,她頭腦混沌,他又靠得太近,就像是把水放在了即將渴死的人面前;他說什麽她都聽不見了——她幹脆聽從了子母蠱的誘惑,不甚清醒地往前了一一步,然後往他懷裏一撲。

溫香軟玉,摟住了他的脖子,還嫌棄不夠的樣子,遵循著渴望尋找著出口,摟著磨蹭著,肌膚交貼著。

他渾身的肌肉僵硬地繃緊了,幹澀著嗓音道,“甜甜,下來。”

長發青年的眸子早就變成了豎瞳,本來兇獸就沒有那麽擅長克制自己,他只覺得小黃雞夫人身上的一點點藥香纏綿悱惻,勾人得要命。

可是她不依,還很害怕他把她拽下來,幹脆使出了耍賴這一招,八爪魚似的抱緊他,反駁他,“我就不下來!”

她渾身發熱,臉頰發燒,像是揉碎了一灘紅雲。

姬無恕呼吸一滯,到底還是敏銳地發現了不對勁,叫她,“甜甜?”

她沒有回答,趴在了他的肩上不動彈。

蠱當真又蠢蠢欲動了起來,她已經有點神志不清,只記得自己很渴,想要喝水。抱緊了小破神稍微舒服了一點,可是還不夠。整個人被子母蠱的支配下,聞著他身上的雪松香味,磨蹭著他,只想鑲嵌到他的身體裏去得到力量。可是她修為有限,蠱根本吸食不了太多修為和力量,她急得想哭。

於是她當真就哭了,她一哭,長發青年就慌了。

他叫她小甜甜,第一次露出了手足無措的樣子來,問了她好幾句,她說不出話來,只是趴在他身上直哭,淚水泅濕了他的衣。

他直接把人打橫抱起,強壓著渾身的戾氣,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去了床上,想要去檢查她身上的蠱——可才把她放下來,她就不肯了。

她一張嘴就哭得好慘,上氣不接下氣地掉眼淚,“不,不撒手!”

她渾身發熱,像是貼不夠一樣地依偎在他的懷裏。

她說不撒手,這樣的纏著,這只手足無措的小破神,又能拿他的小黃雞夫人怎麽辦呢?

他啞著聲音,因為從未哄過人,用那雙只殺過人的漂亮手指,動作十分僵硬、但還是一下下撫摸著她的長發,讓她放松下來。

他乃至於直接用上了幾分神力,聲音帶著一點兒誘哄地問道,

“蠱怎麽了?”

舒甜甜自己是醫修,迷迷糊糊還能有點兒意識,也清楚自己的身體裏的情況,本來迷迷糊糊說不出完整的局子來,聽到他用了神力加持的問話,她不受控制地開口了,斷斷續續道,“那蠱,蠱在吸,吸食我的靈氣……”

像是變成了一個無底洞,仿佛是吸不夠外面的力量,就要連宿主一起也吸食掉。

她一張嘴就哭得好大聲,要去摟住他,道,“破破,我難受……”

他問她哪裏難受,她打著哭嗝兒,“我好渴、想吸,吸,吸不著……”

活像是一只沒用又貪心,還委屈上了的小狐貍精,又抽抽搭搭,勾勾纏纏地貼上來,要他心甘情願地給她養分。

真的是……太要命了。

長發青年嘆息了一聲,當真任由她抱著貼著,只是在她柔軟腰肢上的手臂緊了緊,以一種占有欲極強的姿勢將她摟在了懷裏,然後將手按在了她丹田上……

當真滿足了這勾勾纏纏的,磨人精。

他知道這蠱是終於出問題了,於是盡可能的,也不知道往她的丹田裏面輸送了許多的靈氣和修為,等到她渾身發燒的熱度消退了,他才終於松手。

舒甜甜的修為幾乎已經快碰到了元嬰期的壁壘,那蠢蠢欲動、不停叫囂的蠱蟲才仿佛是滿意了,終於消停了下來。

她終於不難受了,意識漸漸恢覆了,就趴在他肩膀上繼續哭。

他神經再次緊繃,問她,“怎麽了?”

舒甜甜,“我命好苦。”

姬無恕:…………

舒甜甜從他的懷裏滾出來,看看他,長長地嘆息了一聲,背過去,摸摸纏在手上的龍,十分憂愁道,

“破破,你再說我勾你,我就帶著龍離家出走。”

她刻意提高了一點音量,更加理直氣壯了,“看見了嘛?全都是因為這個蠱發作了。”

《論一些小黃雞用過就丟的行為》

其實她耳朵發紅,回憶起來剛剛的事就不敢看他;明明蠱的作用消失了,還是滿腦子熱氣騰騰,只好顧左右而言他,企圖找回來一點氣勢。

他深呼吸,一個翻身就把人給壓在了床上,陰惻惻道,

“小黃雞,適可而止。”

他的聲音沙啞極了,帶著點兒恨恨的,還有點兒……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咬牙切齒,聽得舒甜甜心中一跳。

他恨恨道,“離家出走?”

“沒勾我?”

是誰纏著他,一撒手就抱著他哭得那樣傷心?

長發青年陰惻惻地盯著她,不會吃人,勝似要吃人。

小黃雞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他。

因為她真的很慌。

她匆匆忙忙地溜下床想擋住自己通紅的臉,卻當真把人給氣壞了。

長發青年還維持著剛剛的姿勢,竟然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滋味,有點自嘲地勾起了嘴角,他喃喃道,

“算了,當真……只是蠱吧。”

像是被一盆冷水兜頭澆了下來,他快速恢覆了冷靜,漂亮的金眸卻失去了光彩,像是蒙上了一層燃燒過後的灰燼。

可是下一秒,舒甜甜就蹭蹭地跑回來了,一下子抱住了渾身寒氣的青年。

他渾身一僵,然而還沒有動作,就一瞥,就瞥了了一邊躺著人事不知的神奴天月。

頓時還有什麽不知道的?

心一寸寸地,又安靜了下來。

舒甜甜是真被嚇回來的。

天月此時的狀態比剛剛舒甜甜還要嚇人,本來金丹期的修為竟然一眨眼的功夫就跌到了築基期,還在瘋狂下跌!幾乎是舒甜甜才剛剛拉拉姬無恕,天月就差點兒變成了一具幹屍。

大概是姬無恕的結界起了一點作用,天月體內的子母蠱被隔絕了一部分,沒有在瘋狂吸食了,天月還留下了一條命。

舒甜甜這回真的給嚇住了,對身上的蠱感覺到了一絲的恐懼。

這東西實在是……太邪門了。

她不狡辯了,也不偷偷氣惱自己沒用了,也不想著要克制不能勾勾纏纏了,她連忙抱住了他,推推他讓他看。

本來陰惻惻的青年在她纖細的腰間一緊,燙得很,強勢又占有欲十足的姿勢,可是所有的氣悶,想到了差一點舒甜甜就會變成和天月一樣的樣子之後,他就忍不住渾身戾氣,聲音嘶啞地反覆確認道,

“還難受麽?”

舒甜甜不難受了,就是有點擔憂那個蠱,搖了搖頭,沒有什麽精神地趴在了他的肩膀上。

龍骨劍和器靈剛剛瘋玩回來,就看見了小醫修一副蔫蔫嗒嗒的樣子,就知道出事了。

龍骨劍嗖地變成了小匕首掛在了主人身上;小器靈也著急了,著急忙慌湊過去趴在了舒甜甜的身上,開始用自己的力量給舒甜甜治愈。

好在藥神鼎器靈自帶治愈能力,舒甜甜的氣色肉眼可見地恢覆了過來。

她蒼白的面色慢慢地紅潤了起來,精神了起來,就看見了地上的的東西,“破破,你看——”

姬無恕順著地上神奴天月掙紮的方向看去,就看見了地上,剛剛二世祖死翹翹的地方,躺著一塊血玉。

血玉只有小小的一塊,像是從某塊大玉盤上面取下來地小小一塊,上面還有可以鑲嵌到某處去的齒輪。

姬無恕冷笑地看向了十八重塔裏,困著的神魂,“是你?”

二世祖的神魂嚇得瑟瑟發抖,姬無恕其實不用他的回答,闔上了眸子。

玉氏果然有控制子母蠱的東西。

比方說這二世祖身上就有那塊玉,一旦生命受到威脅,血玉就會吸食所有身上有蠱的人力量,不管母蠱、子蠱,必要時候,都會成為玉氏的吸血工具。

還真的是他們的一貫作風。

姬無恕閉上眼,神識擴散開去,果然,看見了附近的幾個神奴全都倒在了地上,各個一副即將被吸幹的模樣。

舒甜甜也微微一緊,也有些心有餘悸。

姬無恕打著叫人來給神奴天月看診的名頭,叫來了守在門口的人。

玉氏的醫師一來,一看天月,就詫異道,“少主可是受傷了?”

姬無恕面無表情地晃了晃血玉。

醫師立馬了然,笑道,“少主息怒,您放心,這一塊效果不好了,明日巡查血池,換一個就是了。子母蠱的母玉便在那兒。”

醫師把天月帶了下去診治了,神奴身上的蠱是不可能解的,只能抱住天月一條命試試。

醫師走後,玉氏守門的那人又小心翼翼道,

“那宴會,您還去嘛?您若是明日想要去巡視血池,咱們只有半塊鑰匙,還得找浮屠塔的人要。”

大概是怕“浮屠塔”三個字叫這二世祖生氣,他語氣十分謹慎。

姬無恕冷冷地把玉翻來翻去看,吐出一個字,“去。”

舒甜甜感覺小破神有點不高興。

雖然長大後的小破神,再也不會露出生動的表情,時常陰森森著一張臉,是個陰晴不定的大魔頭。

可是舒甜甜還是感覺到了,雖然很不明顯,極其細微,卻像是一下子回到了他們初見時候那種冷冰冰的氣場。

出發之時,因為這玉氏的二世祖的作風十分浪蕩,神奴天月受傷了,底下的人又把妹妹天雪送了進來。

姬無恕幾乎是立時就皺起了眉,

——可想想要從浮屠塔那裏把鑰匙騙來,人設還是得崩住的,而玉氏一隊,一起赴宴有十來個人,眾目睽睽之下,他有些焦躁地蹙眉。

舒甜甜知道,姬無恕的嗅覺極佳,尤其是不喜歡神奴——也許是神奴這種獨特的存在,總是會叫人想起幾千年前的事情。

尤其是他心情不好,生怕他直接鯊人,可是他到底是忍住了。

他只是立馬靠在了舒甜甜的肩頭,直到藥香馥郁,才微微松開了眉頭,舒甜甜覺得他這個動作有點像是在吸貓,好像遇見了什麽暴躁的事,埋在貓貓身上吸一吸就會心情愉悅。

她詭異地想著:所以她算是小破神的貓貓麽?

可是她要順勢去纏著他的時候,他又看了過來,眼神晦暗地讓舒甜甜嚇了一跳,慫慫地不去蹭了。

她有點不明所以,還有點茫然——他蹭蹭可以;她蹭蹭就不可以了麽?

他好像是知道自己嚇到了她了,想說些什麽解釋一下,但一時間,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他本來就是不會和人解釋的人,不然也不至於千年背負著一切獨自行走。

他看看縮頭的小醫修,數次想開口,卻最終,也只是緊緊抿唇。

本就有些陰惻惻的大魔頭面無表情,薄唇緊抿,氣場,就更加低壓了;就連龍骨劍都老老實實,不敢招惹他分毫;要不是有結界在,恐怕玉氏族人也要發現不對勁了。

天雪還是留下來了,只不過是留下來侍候愛妾“鶯鶯”的。

愛妾鶯鶯慫慫的,扒拉著天雪,貓貓探頭去看小破神。

她試探著往他那邊靠了一點點,他沒反應;

她再靠近一點點,也沒有反應;

這一次再去踏足到他的領域裏面,小心地拉住了他的手指勾勾纏纏——成功了。

她想,剛剛大概是……錯覺吧?

可是她沒有註意到,他的陡然僵硬,以及輕微地舒了一口氣。

他的視線在她身上徘徊,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瘋狂滋長。

一大隊人往前走,浩浩蕩蕩地朝著目的地前去。

白玉京是玉氏在下界的勢力範圍。

上界四大宗,三聖門、浮屠塔、慈音寺、鳳凰山,這一次都派了人來。只不過慈音寺和鳳凰山早許多年就銷聲匿跡,算是上界的隱世二宗,來的人少,也不怎麽摻和三聖門的事。

於是這一次的宴會,便是浮屠塔和三聖門兩宗的事了,恰好就在三界河畔裏的一處別苑裏。

雅樂奏響、流觴曲水,十分風雅,浮屠塔浮雲氏大多白衣飄飄,很是仙氣四溢。

一直到了一對狗男女出現,破壞了這仙風道骨的畫面。浮屠塔一幹人等,立馬露出了鄙夷的表情,陰陽怪氣道,“唷,辦正事還帶著美妾呢?”

姬無恕的演技極差,但是他修為高,只要有結界在,面無表情也不會露餡;舒甜甜扮演愛妾鶯鶯,只要掛在他的身上,時不時和他竊竊私語兩聲,就能完美詮釋了一個恃寵生嬌的愛妾形象。

於是就這樣的一派狗男女作風,姬無恕心情不好,懶得開口,拎著自己的愛妾就找了首位坐下。

馬上就有浮屠塔的人看不順眼這二世祖,冷嘲熱諷道,

“玉生你小子當上少主,難道禮節都不顧了?”

有人卻沈聲開口道,“玉生現在乃是玉氏少主,如今是來和浮屠塔談事情的,坐了就坐了。”

是浮屠塔的長老浮雲出來了,其他人紛紛行禮,不再說閑話了。

浮雲長老笑,“只是,這席面,到底是要分席而坐的。”

既然這長老發話了。

這二世祖又不是硬氣的人設,舒甜甜就不好在姬無恕的身邊坐著了,得老老實實地去對面。

果然她一離開,姬無恕今天本來就有情緒不佳,此時就顯得有些焦躁了。

舒甜甜跟在他身邊的時候還沒有那麽強烈的感覺,坐在了他的對面才能發現他肉眼可見的焦躁。

他不喜歡用別人的臉,就用了幻術,便只有舒甜甜看得見他的模樣。

今天他換了那二世祖的一身暴發戶打扮,實在是富貴得不忍直視,可是這人長得太漂亮了,金色襯他的金眸,簡直像是世家貴公子走出來了一般。

可是他把玩著茶杯,不知道在想什麽,像是一下子離開了貓貓的吸貓癥患者——一離開貓貓,整個人就不好了。

愛妾貓貓歪頭,差點笑出聲來。

她偷偷地在所有人都怒罵姬無恕,打口水仗,沒人註意的時候,悄咪咪地從蓋滿繁覆花紋的布匹下面,伸出了小腿去碰碰他。

姬無恕聽著浮屠塔和玉氏在那邊痛罵,什麽“姬無恕那魔頭”、“定然要他好看”,往日裏,姬無恕應該饒有興致地聽著他們打算怎麽對付他,然後全都記住到時候一個個殺過去。

喔,他們提到了龍筋,要拿多年前被抽走的龍筋做什麽呢?和他交易還是?定然是覺得他很在乎自己的龍筋,生怕子母蠱沒用,想在龍筋上下手,做的第二手準備吧?

他漫不經心地聽著,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依依向物華 定定住天涯

只是……對於這些東西,卻失去了興趣。

今天的姬無恕其實根本沒有耐心。

本來,因為小黃雞夫人那天的回答,姬無恕就心情奇差,像是被冷水澆頭;雖然明白,也許只是蠱,可還是想要牽著她、抱著她……至少要碰到她、聞到淡淡的藥味,才能讓他安心,不然就空落落,像是她可以隨時消失離開他一樣。

他其實假裝在聽,餘光一直在註視著小醫修。

一直到了……

衣角被碰了碰。

他以為是無心之舉,把玩著茶杯的動作都沒有停頓一下,只是看向了小醫修。

然而衣角被掀開了,有鑲嵌著明珠的繡鞋一蹭一蹭。

對面的小醫修瞇著漂亮的眸子,咬著席上送來的糖,挑著糖上的小細棍,唇上亮晶晶的糖漬看上去很甜,卻不肯好好吃糖,吃一口,踢一下他,正笑瞇瞇地使壞呢。

好嘛,他的漂亮金眸,一瞬間就變成豎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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