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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相愛,是一件多不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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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相愛,是一件多不容易的事

“你為了寡人放棄了那麽多,就算寡人是鐵石心腸也被你的炙熱給融化了……昭信,寡人此生決不負你。”

“真的嗎?”慕昭信從身後緊緊抱住了蘇傾皇,柔聲說道。

“昭信,你為寡人所做的一切,寡人會永永遠遠的記在心裏的。”蘇傾皇緩緩地轉過身子凝視著慕昭信說道,“只是,現在,燕昭怕是知道我們所部署的一切了。”

慕昭信慢慢的松開了時候,美艷的臉上似是在遲疑著什麽,“陛下的意思,是想要殺了燕昭嗎?”

“燕昭這個人,他的品行不壞,對我們來說也是一個可用之人。自他任命為武林盟主,整整三年,武林沒有什麽大事發生。而且他還常常的救濟貧民,在大陳的百姓之中頗有聲望。這樣的人……”

蘇傾皇搖了搖頭,否認道,“寡人不是要你殺掉他。寡人只是怕他一旦知道了我們的秘密會壞了我們的計劃而已……”

“關於這個陛下盡管放心。燕昭絕不是這等小人,不會把他所知道的事任意的散步出去……”慕昭信很篤定的笑著否定,猛地轉過身子卻發現蘇傾皇臉上的神情有些不對勁,連忙有些驚疑的問道,“陛下,燕昭到底還和你說了些什麽?”

蘇傾皇點了點頭有些別扭的搖了搖頭,“他什麽都沒有和我說。”

“陛下……我不希望你有什麽事瞞著我!”慕昭信望著蘇傾皇說道,“如今,我也不想瞞著您一些事。以前我和燕昭曾經合作過算計過您。但是……”

“算了,過去的事就這樣過去吧,寡人不想去計較什麽了。”蘇傾皇搖了搖頭輕輕說道,“昭信,你找到那個東西了沒有?”

聽到蘇傾皇又一次的提起了那個東西,慕昭信臉上的神情驟然變得難看起來,“陛下,我們之間一定要說那些局外的事情嗎?”

蘇傾皇搖了搖頭,輕哼出聲,“寡人早就和你說過,寡人出臨京為的就是這個事。當然,除掉蘇月異這個事也算是其中的一個原因。除掉蘇月異,不過是為了以後鞏固你的帝位罷了……”

說罷此話,蘇傾皇的美眸忽閃不明的望著慕昭信嘆息道,“我幫你除掉蘇月異,你聯合單啟昭幫我一起在南蕭尋找金縷玉衣。這就是當初的交易,難道昭信你忘了不成?”

慕昭信聽了,俊美的臉上又是一陣的淒涼,“所以當初陛下對微臣說的那些話,也是您的一時信口開河之言是不是?”

“昭信,在我們沒有得到所有的一切之前,談什麽都是虛妄的。”蘇傾皇望向慕昭信的雙眼散發出無奈的神采,“寡人承認,寡人之前千方百計的接近你的確是為了能夠從你的手中收回軍政大權。現在,寡人對你的喜歡相比利用多了那麽一點。”

“我不是一個好女人。昭信,如果你後悔當初的決定的話,你現在大可以回到大陳繼續當你的攝政王。寡人一個人找到金縷玉衣然後完成的願望,當然,我們之前所說的除掉蘇月異的事情相信寡人一個人也可以辦到。”

“我不後悔,也從來沒有後悔過。”慕昭信美艷的臉上忽然露出一絲絲的悲慟,忽然拼命的搖著頭大聲說道。

“昭信,我想要你保住單紹冶一家,可不可以?”蘇傾皇的目光忽然轉到了百草堂這塊木質的牌匾上,輕聲說道。

“單霆均這個人並不好惹。”慕昭信思忖了一會,緩緩的說道,“現在,他找到了單紹冶和單紹韻,現在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惡毒的計劃去除掉他們呢!如果讓他知道你在暗地裏要幫助他們的話……”

“寡人不用暗地也可以幫助單紹冶他們。”蘇傾皇語氣淡淡的說道,“那天單紹韻找到寡人了,他要我和他合作,說只要我嫁給他,他便答應可以放單紹韻和單紹冶一家出永安城。”

“寡人想的是,那永安城就在大陳帝國的南面,只要他們出了城來到大陳,只要我們派人保護他們,想必在別人的地盤上單霆均是不敢清舉擅動的!”

“什麽!陛下……單霆均竟然對你提到了這等無禮的要求?”慕昭信聽罷,俊臉頓時變了臉色。

“嗯。那天采藥的時候寡人不小心將那腰牌掉在了永安城的郊外,正好那天寡人遇到了單啟昭的人在追殺單霆均和他的副將。他們在寡人走的時候或許是撿到了那個東西吧,便猜出了我的身份。”蘇傾皇的目光無焦距的望向遠方,細細的分析道。

“陛下是真的不小心把腰牌掉到永安城郊外的嗎?單霆均的要求,陛下果真的答應了不成?”慕昭信有些不敢相信的望著蘇傾皇大聲說道。

“嗯,寡人準備明天應了單霆均。現在寡人實在來不及想出更好的辦法去應對單霆均了。寡人總不能要你派出二十萬大軍為此去攻打永安城吧?即便是真的要打我們也是名不正言不順啊……”蘇傾皇的視線重新回歸到慕昭信的身上,語氣淡淡的分析著。“更何況,現在再去想些什麽怕已經來不及了。就算是我們要相出什麽辦法去對付單霆均,可是現在也僅僅只剩下一個晚上的時間了!”

“蘇傾皇……你是真的願意嫁給單霆均嗎?”所有蘇傾皇的解釋慕昭信一句也沒有聽進去,只聽得蘇傾皇說要準備答應單霆均的婚事,慕昭信俊美的臉上迅速的慘白了一片!

“嗯。”蘇傾皇點了點頭平靜的應道,“明天你要派人保護好單紹冶和姬綰出城,剩下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說道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臉上竟是那樣的冷靜,就好像說的那婚姻大事的主人公不是她而是別的什麽人一樣!

“蘇傾皇!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麽……你從心裏面到底願不願意嫁給單霆均?你喜不喜歡他?”慕昭信搖了搖頭,盯著蘇傾皇的臉大聲問道。

“我……還好吧!南蕭國的十五皇子、武王殿下也是這三朝兩島時代名動天下的美男子呢!更何況,婚姻這個事不是兩個人沒有感情也可以在一起生活一輩子的嗎?”蘇傾皇望著慕昭信那張面無血色的臉,心中一陣的揪痛,連忙偏過身子來輕笑著說道。

“蘇傾皇,你明明知道我是那麽的愛你為什麽你一定要在我的面前說這些,要我難受,你的心裏就那麽好受是不是?我大陳男兒百萬,用不得你一個一國之君為了兩個人的生命去和異國的王子和親!”慕昭信猛然抓住蘇傾皇的手臂,聲嘶力竭的大聲吼道。

“寡人做這個決定也不是單單為了保住綰綰和單紹冶的命,和單紹冶成親之後,寡人就可以得到南蕭國皇族的勢力。今後寡人執政大陳帝國的時候便不怕你們這些挾天子以令諸侯的佞臣幹政了!”蘇傾皇搖了搖頭,忽然打斷了慕昭信的話。

“我不相信,陛下,你到底是為什麽?為什麽一定要做這個決定!我不信你方才說的那些理由!”慕昭信苦笑著,極力的要蘇傾皇否認她方才說過的那些話。

“就是這個理由,慕昭信你無需再問寡人了!”蘇傾皇轉過身子,望向慕昭信的目光一陣的平靜。

那雙眸子看起來太過於鎮定,以至於讓人覺得她好似無情亦無愛。

有些事情,一切只能等明天之後才能揭曉。在沒有特別篤定的情況下,她不能要慕昭信也參和其中,一旦明日出了什麽事,至少她出了事慕昭信可以安好的活著替她安排大陳剩下的事務。

對不起,慕昭信。明天我要準備做的事情一定不能讓你知道,若是你知道的話一定會想盡辦法去阻止我。

原諒我,我一定要想出這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不用嫁給單霆均也可以保護宇文棄一家的生命。

我已經說過了,此生絕不辜負你就一定不會辜負你,你要相信我昭信……

“慕昭信,寡人命令你明天幫助單紹冶離開永安城。知道了嗎?”蘇傾皇沈默了半晌,緩緩的又這麽說了一句。

“微臣……聽令。”慕昭信擡起頭來,殷紅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苦笑。

“沒有其他的事,你快點回去吧!萬一讓人看到,會落人口實……”蘇傾皇點了點頭,轉過身子匆匆的離開,推開門走進了屋內。

一走進屋內,蘇傾皇一把關上了門倚靠在楠木雕花門上,緩緩的癱坐在地上……

“你……這又是何必呢?”綰綰站在屋子裏,望著蘇傾皇那一臉落寞的樣子,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蘇傾皇搖了搖頭,沈思了一會兒、緩緩的開口道“我這麽做都是為了他好。南蕭這趟渾水太深,既然我不小心被卷入其中,那麽最好就不要讓他卷進來了。他要做的事還有很多,大陳還需要他。”

“等明天一早,你和棄師傅就跟著慕昭信的人帶著單紹韻一起離開這南蕭吧!”

“花兒,你愛他嗎?”綰綰緩緩的蹲下身子,凝視著蘇傾皇的臉緩緩說道。

“愛……”蘇傾皇有些無奈的笑了笑,“我在這個世界就不該有什麽愛的。我不能愛人、這樣害了我也害了他。現在,我真的很矛盾,有時候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如果我是普通人家的女兒,我還顧忌什麽呢?關鍵我是大陳的皇帝,還是一個處在風雨飄搖環境下、隨時都能葬身權謀之中的傀儡皇帝!”

“這樣看著你,就好像看到了我當年的模樣呢。”綰綰望著蘇傾皇笑了笑。

“當年的模樣?”蘇傾皇重覆了那兩個字一臉疑惑的看向綰綰。

綰綰點了點頭,笑著輕聲應道:“對啊!棄他現在的模樣看起來蒼老如一個將死之人,可是他實際的年齡也不過三十歲。當年,我只是單霆均暗地中培養的殺手。畢生的任務就是替武王殿下辦事,按照他的指示去殺掉他想要除去的人。單霆均他比我小三歲,我自年少被武王王府的管家收養之後就一直喜歡他,那種喜歡甚至是為了他犧牲了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辭。”

“後來,我遇到了單紹冶,也就是棄。自從在武王府之中遇到了我,他的目光就從未在我的身上飄落。那個時候我瘋狂的迷戀單霆均,對於單紹冶的愛戀視而不見。直到在最後一次單霆均派我去殺掉一個人我沒有完成任務時,單霆均認為我暴露了目標想要除掉我。”

“在他派來的殺手就要殺掉我的那一剎那,單紹冶不知道從哪裏得到了消息,從劍下把我救了出來。之後,我便留在了夜王府中。我以為此生不會在喜歡上第二個男人了,因為單霆均在我的心中留下的陰霾太深。對於單紹冶的感情,我以為只是為了報答他的救命之恩罷了。”

“可是,五年的日日夜夜,日久終會生情吧!在夜王府被單霆均陷害的時候,單霆均知道了我背叛了他跟隨在單紹冶的身邊,便派人為我下藥想毀掉我的容顏。單紹冶知道之後,替我喝下了那碗藥。所以現在他被毀了容,我卻完好如初、依然保留著年輕的模樣……要知道,單紹冶當年在南蕭也是數一數二的美男子,為了我,他竟然……”

“單紹冶本來有足夠的能力去對抗單霆均奪得那太子之位的。但是為了我,他放棄了一切……他知道只要我活著一天,單霆均就不會放過我,一定要殺了我,便帶著我放棄了榮華富貴跑遍了整個南蕭。”

“直到現在我才知道,當你愛上一個人,不是為了他死也不足惜,而是更加的珍惜、享受著生活,害怕失去一分一秒和他相守的機會。這才是愛。”綰綰望著蘇傾皇,心有感觸的說道。

“我能看得出,那個男子是真的愛你的。花兒,其實你這個性格是最適合當那無情無愛的一國之君了。但是有時候你遇事過於冷靜,這一點有些男子都是自愧不如的。可是,你畢竟是一個女孩子,難道你從來沒有想過要和你最愛的人相伴一生的嗎?”

蘇傾皇聽了,慢慢的站起身子來,輕輕說道,“我不是沒有想過和那些普通人家的女兒家一樣,期盼著愛情、期盼著自己的良人。可是,我所處的環境不容許我這樣。”現在,即便是我回到了大陳,我只能是那一國之君蘇傾皇,那個人必須要後宮佳麗三千、就連自己的婚事都要權衡著朝中的利弊。更重要的是,我只能以男子身份在那裏活著,這樣的我,該怎麽面對著廣大的朝中各個官員的眼光,該怎麽面對著大陳的百姓,去和慕昭信在一起廝守呢?“

”即便是掌握著天下最至高無上權利的皇帝,他也不得不看著輿論的眼光去過活。有時候人的語言就是那世上最鋒利的尖刀,它無形無蹤卻傷人最深,一旦被傷害影響的便是終生。難道我要慕昭信終生被人指著脊梁骨,說他是皇帝的入幕之賓嗎?所以,我一直在猶豫,有時候真的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感情去對待他。“

”你看,我就說了,你這個人遇事總是過於冷靜!既然你們兩個都相愛了,那是一件多麽不容易的事?這天下的男女千千萬,真正做到相愛的能有幾對?這其中的幾率何其小!為何你都不懂得去珍惜呢?“綰綰搖了搖頭,苦心的勸道,”按理說,我是小十八的十一嫂,理應站在他那一邊。可是,我看得出,你是喜歡那個慕昭信的。而且我真的看不得你們兩個不會有好的結局。“

”為了愛,你的棄師傅都放棄了容顏、放棄了整個江山,甚至都放棄了自由。你心裏到底還有什麽割舍不下的呢?“

”我……到底還是沒有棄師傅那樣的勇敢。我明天會好好考慮的。“蘇傾皇輕呼出一口氣,目光一片的渙散。

是啊,蘇傾皇,單紹冶為了綰綰姐,甚至不惜自己的青春、地位、權勢和自由。你為什麽不能為了慕昭信放棄呢?

是你愛的不夠深,還是你太過於迷戀紙醉金迷的現代生活?

那樣的男子,那般的情深意重,就算是在現代這個唯利是圖的年代,你就算是終其一生也難以找到了!

”不管怎麽說,明天我必須要去一趟永安郡府的。“蘇傾皇又說道。

她剛剛得到了消息,明日是單霆均二十五歲的生辰之日。永安郡的守護為了給單霆均辦壽宴特意找來了永安城扶妍河畔上的第一花魁景扶妍帶著一件稀世的金縷玉衣獻舞。

既然她為了這件金縷玉衣逃出了大陳,來到千裏迢迢的南蕭,不管她日後決定回去還是不回去,她總要找到那件稀世的金縷玉衣,破解它帶著她來到這個世界的奧秘!

”我本不屬於這個世界,我既不是花卿也不是那個大陳皇帝蘇傾皇。我只是一個來自一千年之後現代社會的普通人家的女兒。我逃出大陳的皇宮,來到千裏迢迢的南蕭只是為了找到回家的路。“蘇傾皇擡眸又望著綰綰輕聲說道。

”你是誰,並不重要。你滿可以為了他留在這個世上,愛一個人,就要懂得為他犧牲些什麽。兩個人在一起,都是要做一些犧牲的。關鍵是,你愛他多一些,還是愛你那個世界多一些。怎樣做,就看你的取舍了,花兒。“綰綰望了一眼蘇傾皇笑著說道,”還不知道明天怎麽樣呢,能不能出的了這個永安城還是一個謎。不管怎麽樣,是能夠繼續活在這個世上還是步入了那個黑暗的地獄之中,只要我們兩個人能夠在一起,足矣。“

綰綰這麽說著,精致美麗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專屬於女人的幸福、甜蜜的笑容。蘇傾皇望著她,神情一時間有些迷茫……

今後何去何從呢,她……

蘇傾皇托著下巴,望著天邊漸漸升起的新月。

單紹韻坐在淡綠色的帷帳之中,雙目毫無焦距的盯著床榻下的一雙純白鹿皮馬靴……

蘇傾皇一推開們,就看到了他這副模樣不禁笑出了聲,”紹韻,在想什麽呢?“

”沒想什麽。“單紹韻搖了搖頭輕聲笑道,”陛下,紹韻已經決定要回到皇宮之中,重新坐上太子之位了。“

蘇傾皇點了點頭,神情淡淡的說道,”好啊,你終於想通了。“然後伸出手重重的拍了單紹韻肩膀一掌,”以後,就不要自稱什麽紹韻了,你是南蕭最尊貴的太子!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一國儲君。“

單紹韻輕輕的搖了搖頭,忽然間一把抓住了蘇傾皇的手,清俊的臉上神情認真而專註,”不,陛下……在紹韻的心中,陛下永遠是我的女神,我的陛下。“

他臉上的神情太過於深情,蘇傾皇不著痕跡的抽出了被他抓住的手,訕訕的笑了笑,”紹韻,以後你就是那南蕭帝國未來的王。怎可隨便的說出這種臣服之話,你不要忘記,寡人也是一國之君……“

”陛下,我……“

”呵呵,紹韻啊,你回去之事你告訴你父皇了沒有?準備什麽時候回去呢……“蘇傾皇忽然打斷了單紹韻的話,笑吟吟的問道。

紹韻,求你千萬千萬不要把那兩個字說出口。

若是真的說出了那兩個字,以後叫我該怎麽面對你?

你這樣的少年,是值得更好的女子相伴一生的。

你是太子,未來要君臨天下的人,不能這樣隨隨便便的就把兒女情長掛在嘴邊!你要學會無情無愛,學會取舍。

你生來就是屬於這個帝王之家的,終要學會這些,等著某一天你真正的強大起來、睥睨天下的時候,就會發現當年的這些愛恨糾結只不過是過往的煙雲而已。

單紹韻就要說出口的那句‘我愛你’就這麽被蘇傾皇堵在了嘴邊,他的雙眼在那一剎竟毫無預兆的濕潤了。

陛下,為什麽你要這麽殘酷。我知道你愛的是他,可是為什麽你連我說這三個字的權利也要剝奪呢?

”我……準備明天清晨就動身。我的暗衛,一直就跟在我的身邊。他已經飛鴿傳書告訴父皇了。“他強忍住那哽咽發出的顫抖之聲,強顏歡笑。

”嗯。“蘇傾皇點了點頭,隨口應道——她何嘗沒有聽出單紹韻聲音中的哭腔,只不過不想打破這層窗戶紙罷了。

趁早斷了單紹韻的心意,對她對他都好。

”紹韻,時間不早了,準備好東西回去睡吧!“她頓了頓,微微的側過身子笑著說道。

”好。“單紹韻擡起那雙閃著淚花的眼睛,乖巧的點了點頭。

蘇傾皇亦是點了點頭,緩緩的推開門,如水一般的月光霎時間就照在了不大的小屋子之中,盈滿了水色。

”陛下,相信我。單紹韻會強大起來的,我會好好的活著的。只要我活著的一天,從北胡的雲深高原到南蕭的赤炎大陸,從大陳的淵海到西域的紅土盆地,整個三朝兩島的人都會記得我單紹韻。從此刻起,以前那個膽小永遠只懂得躲避的小十八已經死了,永遠的在這個世上灰飛煙滅了。現在,在你眼前站著的是重生的單紹韻,自此之後,我會用我手中的尖刀勇敢的砍去敵人的頭顱!“單紹韻忽然站起身子來,大聲喊著,清澈的眼眸中布滿了淚水。

那一刻,蘇傾皇心中剩下的,唯獨震撼。她擡起頭來怔怔的望著天上的新月,望著它以最溫柔、最溫和的月光照亮著人間——

她在想,她今天這一步是不是走錯了?要單紹韻回到那個黃金囚籠之中到底是對還是錯……

她的原意是單紹韻回去能夠為單紹冶和綰綰留下一條活路。可是呢,誰能保證純白如紙的單紹韻一旦步入了汙穢不堪的宮廷沼澤之中,會不會變得更加的涼薄無情?

就像蘇月異、就像單霆均……

人與人之間不管是親情還是愛情,一旦涉及到了權利之爭,就顯得格外的蒼白和無力。這就是現實……

一想起這些,蘇傾皇頓時覺得渾身上下疲憊不堪,四肢向內滲透著無力的倦意。

今夜,怕又是一個不眠夜吧……

蘇傾皇想。

……

第二早天未亮,蘇傾皇便從昏昏沈沈的困頓之中醒來……

擡眸無意識的望向窗外——

破曉來臨了。

身旁趴著的小白狐見她醒了,連忙蹦上了她繡花金荷的錦被上,用它那尖尖的、粉色的溫熱的小舌頭不停的親昵的舔著她的手。

蘇傾皇伸出手來不斷的撫摸著它身上雪白的狐毛,不知道為什麽,竟無端的覺得傷感起來,一陣的失落漸漸的從心口處蔓延起來,迅速的襲滿了全身每一處的角落。她伸手無意的擦著眼角,那裏竟是一陣的冰冷濕潤!

她一定要找到金縷玉衣,一定要找到……

蘇傾皇擦幹了眼淚,收拾好了東西,便推開了門向外走去……

此刻,西廂房的單紹韻房間還有綰綰和單紹冶的屋子裏面還是一片的黑暗。

還好,他們還沒有走——

但願,這一切都來得及!

蘇傾皇帶著小狐貍匆匆的向門口走去,剛打開百草堂的大門,就看到一項掛著大紅帷帳的白玉金輪馬車停在了門前。

在晨光的照耀下,那富麗堂皇的模樣就像是天上來!

更加映襯的周邊普通古樸的民宅寒酸、破舊。

蘇傾皇的思緒還未收回,那大紅馬車裏面緩緩的走出一個老媽子,她穿著一身大紅的媒婆喜服,望向蘇傾皇的目光十分的溫順,”哎呀,這就是花卿姑娘吧?我是武王殿下為了您和他的喜事選出來的喜婆呢!快快上車吧,我們也好穿衣打扮一番哇!“

蘇傾皇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拉開簾子做了進去。

剛坐上沒有多久,那老媽子亦是坐了進去,不一會那馬車便晃晃悠悠的走了起來。

蘇傾皇沒有理會那老媽子一直註目著的目光,閉目養神。但是那老媽子卻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說著單霆均說了什麽、單霆均有多麽風姿卓秀、多麽的文才武略……

蘇傾皇懶得聽那些內容,撇了撇嘴、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那老媽子或許看出來蘇傾皇臉上的不厭煩了,就識趣的住了嘴……

過了好一會,蘇傾皇的手心忽然被那老媽子塞了一個東西!

蘇傾皇有些疑惑,猛地睜開雙眼望向老媽子,那老媽子迅速的使了一個眼色,又伸出手指了指馬車前方的馬車夫。示意蘇傾皇不要說話。

蘇傾皇點了點頭,大腦卻飛速的想著應付之策。

眼前這個人究竟是誰派來的,到底是敵還是友?就憑著這一張紙條,她能判斷出來麽?

蘇傾皇順勢打來那張紙條,那上面卻寫著三個大字:蘇月異!

望見這三個大字,蘇傾皇心中大駭,雙眼乍現凜冽之光望向那媒婆!

這個時候,馬車忽然穩穩的停了下來……馬車的前方響起了一聲尖利的嚎叫,素簾上忽然噴發出一陣猩紅的鮮血。蘇傾皇剛要站起身子來,那大紅的帷帳忽然被一雙素手緩緩的掀起,蘇傾皇便下意識的擡眸望向那人——

那人身材偏高,一襲華貴的梨花白錦緞長袍。朗朗日光的照耀下猶如一竿翠竹挺立在春風之中。面如冠玉,一雙美目溢滿了雲淡風輕的淡然,濃眉秀雅,明明是棱角分明的臉上卻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溫潤。那是一種從內由外的美,優雅高貴、風華飄逸。

他俊美如仙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望著蘇傾皇慢慢的說道,”皇侄子,我們還真是好久不見了啊!“

蘇傾皇見到蘇月異先是震驚後又是極為不屑的冷嗤,”這是吹的什麽風啊,竟還把小皇叔給吹來了!“

對於蘇傾皇的冷嘲熱諷,蘇月異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神情來,望向蘇傾皇的雙眼有一種讓人說不出來的感覺,語氣淡淡的說道,”皇兒,我們先出來好嗎?皇叔現在對你有話要說。“

蘇傾皇十分驚異於蘇月異對她說話的態度,但還是點了點頭,隨著那老媽子從馬車上走了出去……

剛剛走出馬車,打量著卻發現這馬車停下的地方竟是一處極為富麗繁華的青樓章臺,褐色的木制匾牌上篆刻著兩個金光閃閃的大字,‘秦宮’!

再回頭望向那蘇月異,蘇傾皇頓時一陣的窩火,不禁皺眉質問道,”皇叔,你帶著寡人來到這裏,究竟是何用意?“

------題外話------

壞皇叔到底想對我們阿皇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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