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愛恨交織難相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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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愛恨交織難相棄
山窩處隱約能看見一處石頭砌出來的房子，門板已經破落的無法遮風擋雨。
這樣破舊的條件讓謝明軒皺起了眉頭：“這裏還能住人嗎，你不是經常往家裏送錢嗎？怎麽能連個門板都修不起？”
喬杉的眼睛已經被淚水淹沒，沒有回答謝明軒的話，她就直接沖進了石頭房子裏，謝明軒眼見不對立馬跟了進去。
一進屋，撲面而來的就是潮濕的腐氣和亂七八糟奇怪的味道。
狀況不是一般的差。
今天有點陰天，石頭房子裏連個窗戶都沒有，光線奇差，喬杉用手機打著光才在房間的角落裏找到一張床，床上模糊的躺著個人形。
喬杉撲了過去，卻在床前站住，聲音冷清的叫了聲：“爸，我回來了。”
謝明軒看著喬杉的背影，用手機打著光在房間中僅有的一張木桌上找到了煤油燈和一盒火柴。
這裏幾年前就已經通上電了，只不過他家沒人張羅，直接就給忽略了。
謝明軒擦著火柴，然而幾根之後根本連個屁火星都沒有，他皺著眉急的手有些發抖，然而那些火柴大概是受潮了的原因，死活點不著，他也是被急昏了頭，好半天才想起來他兜裏有打火機。
很快，房間中就燃起了一顆豆大的光亮，然而這點程度的光根本不足以看清周圍的環境。
喬杉依舊站在老人的床前，謝明軒遠遠的站在一邊，只能透過模糊的視線看到臟亂的被褥，褥子裏黑漆漆的棉花已經爆了出來，粘合著莫名的物體黑漆漆的壓在床上，其實就和路邊乞丐的窩棚沒什麽兩樣。
“大壯告訴我你身體不好，讓我回來看看，我回來了。”喬杉的語調仍舊冷冷的。
然而那堆黑棉被堆裏的人許久之後才發出一點聲響，兩只渾黃的眼睛在燈光下透著淡淡的光：“寶啊，寶．．．．．．”
他一直重覆著這句話，聲音低的仿佛下一刻便能斷了一樣，然而他卻執著的喚著，好像不等到回應他就不會停下來一樣。
謝明軒終於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握住了喬杉的手：“喬杉，人這一輩子有很多事情一個轉眼的機會就會錯過，你真的要錯過嗎？”
喬杉的唇顫了顫，可是那雙眼睛裏的光仍舊是冷冰冰的，甚至帶著幾分恨意：“我在這裏。”
“寶啊，寶．．．．．．”
“我說了我在這裏。”喬杉幾乎有幾分惱怒的吼道。
“寶啊，寶．．．．．．”床上那一團裏面伸出了一只瘦骨嶙峋的手，堪堪揚到半空中：“寶啊，爹想你．．．．．．”
喬杉終於忍不住別過臉去，死死的咬著唇，忍著不讓哭泣的聲音發出來。
“你想我？你當初為了半袋高粱面就要把我嫁給那個老頭的時候，我怎麽沒看出來你想我？”喬杉冷笑道。
“寶啊，爹沒用，爹不想你餓死，你還是個孩子，而他一身的病用不了多久就會死了，等他死了你就長大了，你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做你想做的事兒．．．．．．”
喬杉搖頭冷笑：“這麽說你還是為我著想呢，可是你看我沒嫁給那老頭，我不是照樣活得好好啊？”
“我閨女有本事兒，有本事兒．．．．．．”老人像是十分欣慰的笑了起來。
然而喬杉卻攥緊了拳頭，他為什麽要這樣和她說話，是臨別前的示好嗎？不過又有什麽關系，反正他也沒多長時間了。
喬杉又在石屋裏隨意掃視了兩眼，發現整個家裏已經沒有什麽可以入眼的了，只是在靠近床邊的墻上，卻貼滿了紙張。
上面是她小時候寫的本子，枯黃的紙張，幼稚的字跡已經因為返潮而變得模糊不清。
可是卻是整個屋子裏最幹凈的地方，仿佛每天都有人用手觸碰過那裏一樣。
喬杉的眼紅了，又看向了她的父親：“家裏怎麽什麽都沒有，我不是讓人給你帶錢了嗎？你請人修一下的能力都沒有嗎？”
“我一個人住實在沒有什麽好修的，再說我閨女以後要嫁體面人，總要給你備份嫁妝．．．．．．”他從被子底下掏出了一個塑料袋，不過他實在沒什麽力氣了，根本就拿不出來。
謝明軒見狀連忙上前一步幫忙將袋子拽了出來，然後就被袋子裏厚厚的幾摞百元大鈔驚住了，以他們的情況，這些錢要攢到什麽時候啊。
而喬杉也楞住了，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們家裏會有這麽多錢，即便這些錢本來就是她留給爸爸的，可是爸爸卻沒有花過她一分錢，她很生氣，然而話語已經哽咽：“你以為你這樣就能換回我的原諒嗎？我告訴你不可能，我永遠都會記得是你和媽媽拋棄了我！”
“你媽媽沒有拋棄你，是爹騙了你，那年山上掉下石頭，你媽媽就被砸中了，爹不敢告訴你，爹只能騙你你媽到外面的世界了．．．．．．”
“你騙人，你為什麽不早告訴我這些，你從頭到尾都是在騙我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喬杉幾乎站不住，用力的喊叫著。
謝明軒眼看著兩個人的情緒都不對，連忙拉住喬杉道：“喬杉，現在不是說誰對誰錯的時候，這裏的環境很不好，這幾天可能還要下雨，你答應我先送你爸下山帶他去好點的醫院，要不然你絕對要後悔一輩子的，我不想看你這樣！”
喬杉看著他許久說不出話，半晌只是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決定，她轉身拉起了爸爸的手，準備將人背在自己的身上，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謝明軒居然直接將她擠到了一邊，動作利落的將爸爸背在了自己身上。
“明軒．．．．．．”喬杉想說什麽卻沒說出來。
為什麽，為什麽要為自己做這麽多，為什麽要讓她欠他那麽多。
其實喬杉的爸爸早就已經瘦成一副骨架了，謝明軒心裏很清楚就算將其送進醫院中進行最好的救護也於事無補，但在他心裏就是想為喬杉多爭取一些時間，讓她原諒爸爸，最起碼心裏是好受的。
雖然他也不清楚喬杉更容易接受的是愛還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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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窩處隱約能看見一處石頭砌出來的房子，門板已經破落的無法遮風擋雨。
這樣破舊的條件讓謝明軒皺起了眉頭：“這裏還能住人嗎，你不是經常往家裏送錢嗎？怎麽能連個門板都修不起？”
喬杉的眼睛已經被淚水淹沒，沒有回答謝明軒的話，她就直接沖進了石頭房子裏，謝明軒眼見不對立馬跟了進去。
一進屋，撲面而來的就是潮濕的腐氣和亂七八糟奇怪的味道。
狀況不是一般的差。
今天有點陰天，石頭房子裏連個窗戶都沒有，光線奇差，喬杉用手機打著光才在房間的角落裏找到一張床，床上模糊的躺著個人形。
喬杉撲了過去，卻在床前站住，聲音冷清的叫了聲：“爸，我回來了。”
謝明軒看著喬杉的背影，用手機打著光在房間中僅有的一張木桌上找到了煤油燈和一盒火柴。
這裏幾年前就已經通上電了，只不過他家沒人張羅，直接就給忽略了。
謝明軒擦著火柴，然而幾根之後根本連個屁火星都沒有，他皺著眉急的手有些發抖，然而那些火柴大概是受潮了的原因，死活點不著，他也是被急昏了頭，好半天才想起來他兜裏有打火機。
很快，房間中就燃起了一顆豆大的光亮，然而這點程度的光根本不足以看清周圍的環境。
喬杉依舊站在老人的床前，謝明軒遠遠的站在一邊，只能透過模糊的視線看到臟亂的被褥，褥子裏黑漆漆的棉花已經爆了出來，粘合著莫名的物體黑漆漆的壓在床上，其實就和路邊乞丐的窩棚沒什麽兩樣。
“大壯告訴我你身體不好，讓我回來看看，我回來了。”喬杉的語調仍舊冷冷的。
然而那堆黑棉被堆裏的人許久之後才發出一點聲響，兩只渾黃的眼睛在燈光下透著淡淡的光：“寶啊，寶．．．．．．”
他一直重覆著這句話，聲音低的仿佛下一刻便能斷了一樣，然而他卻執著的喚著，好像不等到回應他就不會停下來一樣。
謝明軒終於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握住了喬杉的手：“喬杉，人這一輩子有很多事情一個轉眼的機會就會錯過，你真的要錯過嗎？”
喬杉的唇顫了顫，可是那雙眼睛裏的光仍舊是冷冰冰的，甚至帶著幾分恨意：“我在這裏。”
“寶啊，寶．．．．．．”
“我說了我在這裏。”喬杉幾乎有幾分惱怒的吼道。
“寶啊，寶．．．．．．”床上那一團裏面伸出了一只瘦骨嶙峋的手，堪堪揚到半空中：“寶啊，爹想你．．．．．．”
喬杉終於忍不住別過臉去，死死的咬著唇，忍著不讓哭泣的聲音發出來。
“你想我？你當初為了半袋高粱面就要把我嫁給那個老頭的時候，我怎麽沒看出來你想我？”喬杉冷笑道。
“寶啊，爹沒用，爹不想你餓死，你還是個孩子，而他一身的病用不了多久就會死了，等他死了你就長大了，你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做你想做的事兒．．．．．．”
喬杉搖頭冷笑：“這麽說你還是為我著想呢，可是你看我沒嫁給那老頭，我不是照樣活得好好啊？”
“我閨女有本事兒，有本事兒．．．．．．”老人像是十分欣慰的笑了起來。
然而喬杉卻攥緊了拳頭，他為什麽要這樣和她說話，是臨別前的示好嗎？不過又有什麽關系，反正他也沒多長時間了。
喬杉又在石屋裏隨意掃視了兩眼，發現整個家裏已經沒有什麽可以入眼的了，只是在靠近床邊的墻上，卻貼滿了紙張。
上面是她小時候寫的本子，枯黃的紙張，幼稚的字跡已經因為返潮而變得模糊不清。
可是卻是整個屋子裏最幹凈的地方，仿佛每天都有人用手觸碰過那裏一樣。
喬杉的眼紅了，又看向了她的父親：“家裏怎麽什麽都沒有，我不是讓人給你帶錢了嗎？你請人修一下的能力都沒有嗎？”
“我一個人住實在沒有什麽好修的，再說我閨女以後要嫁體面人，總要給你備份嫁妝．．．．．．”他從被子底下掏出了一個塑料袋，不過他實在沒什麽力氣了，根本就拿不出來。
謝明軒見狀連忙上前一步幫忙將袋子拽了出來，然後就被袋子裏厚厚的幾摞百元大鈔驚住了，以他們的情況，這些錢要攢到什麽時候啊。
而喬杉也楞住了，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們家裏會有這麽多錢，即便這些錢本來就是她留給爸爸的，可是爸爸卻沒有花過她一分錢，她很生氣，然而話語已經哽咽：“你以為你這樣就能換回我的原諒嗎？我告訴你不可能，我永遠都會記得是你和媽媽拋棄了我！”
“你媽媽沒有拋棄你，是爹騙了你，那年山上掉下石頭，你媽媽就被砸中了，爹不敢告訴你，爹只能騙你你媽到外面的世界了．．．．．．”
“你騙人，你為什麽不早告訴我這些，你從頭到尾都是在騙我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喬杉幾乎站不住，用力的喊叫著。
謝明軒眼看著兩個人的情緒都不對，連忙拉住喬杉道：“喬杉，現在不是說誰對誰錯的時候，這裏的環境很不好，這幾天可能還要下雨，你答應我先送你爸下山帶他去好點的醫院，要不然你絕對要後悔一輩子的，我不想看你這樣！”
喬杉看著他許久說不出話，半晌只是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決定，她轉身拉起了爸爸的手，準備將人背在自己的身上，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謝明軒居然直接將她擠到了一邊，動作利落的將爸爸背在了自己身上。
“明軒．．．．．．”喬杉想說什麽卻沒說出來。
為什麽，為什麽要為自己做這麽多，為什麽要讓她欠他那麽多。
其實喬杉的爸爸早就已經瘦成一副骨架了，謝明軒心裏很清楚就算將其送進醫院中進行最好的救護也於事無補，但在他心裏就是想為喬杉多爭取一些時間，讓她原諒爸爸，最起碼心裏是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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