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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7章兩爹利用孩子各種戲碼上演(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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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7章 兩爹利用孩子 各種戲碼上演 (1)

翠薇居別苑

翠薇居別苑雖然在稱謂上只是一座院落,其實它就是一座毅力在正陽殿以南的豪華宮殿,只不過這是用於接待貴賓的,所以稱謂上不用宮殿。

砂畫被藍炫簇擁著,不情不願的踏入翠薇居,一走到裏面,站在大殿中央的乖巧小人兒頓時吸引住她的瞳孔,小女孩烏黑的長發如墨般披在腦後,頭上梳了一個漂亮的雲髻,還插了幾朵名貴的珠花,一身淺藍色錦繡宮裝,眉心還有一點小紅痣,水汪汪的眼睛怔怔的盯著進來的客人,吹彈可破的肌膚簡直就是她娘的遺傳。

楚若兒一看到楚夏,立即不緊不慢傻傻的走過去,安靜的伏在他腿邊,輕聲喚道,“父皇,見到小蛋了嗎?”

楚夏輕輕抱起她,把她放到大殿左邊的椅子上坐下,點了點她可愛的鼻尖,溫柔的說道,“他們馬上來了,你馬上就可以看見小蛋了,而且,我剛才結識了個新朋友,替你引薦引薦好不好?”

語氣句句充滿寵溺,一派其樂融融的父女相。

楚若兒稚氣的擡起頭,聰明的朝砂畫望去,一股熟悉感朝她襲來,她一看到砂畫,眼睛便移不開了,更像個傻姑娘了。

砂畫也是,慢慢走向她,輕輕蹲下身,朗聲說道,“大帝,小公主好可愛,真是令人愛不釋手。”

“是啊,你抱抱吧。”楚夏說完,把楚若兒拉起身,輕輕朝她點了下頭,楚若兒立即像受過訓練似的朝砂畫撲過去,緊緊抱著她的腿,乖巧的盯著門口一動不動。

砂畫尷尬的笑了笑,輕輕抱起楚若兒,“小公主叫什麽呢!長得這麽可愛。”

楚若兒看了眼楚夏,楚夏朝她比了個中指豎著的手勢,楚若兒立即“吧唧”親了砂畫一口,然後快速縮回頭,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眸,不去看她。

砂畫被她這麽一親,心裏當然開心了,她苦苦思念這麽久的孩子,此刻就在她懷裏,還乖巧的親她,她開心死了,若兒啊若兒,你真知道娘的想法,懂娘的心意。砂畫頓了頓,隨即恢覆不鹹不淡的樣子,千萬不能表現出太開心的樣子,否則楚夏更懷疑得厲害。

楚若兒趁砂畫不註意,再次看了看不遠處椅子上的楚夏,楚夏這次對她伸出食指和中指,兩只手動了動,又快速恢覆原狀。

楚若兒見狀,隨即感應到父皇的號召,快速擡起頭,伸出白嫩的雙手朝砂畫胸口抓去。

“啊,你幹什麽?”砂畫立即揪住楚若兒的手,快速把她放下,退到邊上。

楚若兒乖巧的看了她一眼,小臉上露出個甜甜的微笑,然後笨手笨腳的跑向楚夏,俯手在他耳邊說道,“父皇,她的妹妹(MI?MI)是軟的,像嬤嬤做的饅頭。”

楚夏聽了,忍住笑意,故意重重冷哼一聲,把楚若兒抱在身邊坐下,呆會兒南風瑾和楚小蛋來了,更有她好受的。

遠處的砂畫氣憤的看著兩父女,楚若兒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調皮了,一定是楚夏指使的,看著兩父女交頭接耳的幸福樣,砂畫就憤怒吃醋,她的女兒,憑什麽對楚夏這麽親。

砂畫冷著張臉,恨恨的看著楚夏,突然,大殿門口沖進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皇子,他長得十分漂亮,兩片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眼睛充滿靈氣,頭上戴了頂小皇帽,邁著小短腿直朝砂畫跑來。

那不是小蛋嗎?砂畫看了看他身後的男人,不禁急忙低下頭,想起與他在軍營的一夜三次,她就害羞,可是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小男孩攸地沖到她面前,大聲叫道,“爹爹,爹爹。”

砂畫急忙扯了扯衣裳,不讓小蛋抓她,小蛋啊,你能不能乖一點,知道母後為難,還要這樣做,一定是楚夏和南風瑾聯合的,他們肯定早就有預謀的商量好這一出戲,剛才她還看到楚夏親自派人去叫南風瑾,說不定那個時候他就把一切告訴南風瑾了。

銀發男子風姿卓絕,一臉俊顏如刀削斧刻,纖長而濃密的睫毛如水潤般貼在深邃的眼睛上,性感好看的薄唇有些艷紅,他一身華麗紫袍,滿頭銀發隨便用一根緞帶系著,一進來註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他跟楚夏一樣俊美漂亮,卻比楚夏多了分剛毅淩厲,身上處處寫滿了“我很危險”的字眼,冷酷狂傲的走向砂畫,桀驁不馴,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如果說楚夏是那株靜靜飄著清香白色的梔子花,那南風瑾就是開在梔子花對面的仙人掌,渾身帶刺,堅韌果敢。

“爹爹,爹爹。”小蛋又開始喊了起來,一邊喊,一邊在砂畫腿上亂摸。

這時,楚夏朝楚若兒點了點頭,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快速溜下座位,蹣跚著朝楚小蛋走去,“哥哥,哥哥。”

“若兒,妹妹。”楚小蛋一看到若兒,立即興奮得兩眼放光,兩人緊緊的擁抱在一起,哭得稀裏嘩啦,小臉通紅,把在場的人都感動得眼眶濕潤,特別是砂畫,她緊緊抿著雙唇,正想跑過去一把抱起她們。

過了好久,兩人仿佛哭夠了,才隨便在小臉上抹了抹眼淚,發現眾人正發呆的盯著她倆,楚小蛋比較機靈,楚若兒比較木訥,他牽起她的手,走向楚夏,“父皇,小蛋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楚夏一個大男子漢,想流淚也只能流進心裏,他感動的抱起楚小蛋,在他白嫩的小臉上印了一吻,“父皇也想你,怎麽樣?大冰塊有沒有欺負你。”

“有,他天天欺負我,你看我的屁屁,上面全是他的掌印。”楚小蛋一邊說,一邊怒視著南風瑾。

楚夏一聽這話,再也淡定不住,心裏騰地升起來股怒火,他冷冷站起身,把小蛋和若兒護在身邊,朝南風瑾吼道,“南風瑾,你不是答應過沁兒要好好對小蛋嗎?你竟然欺負小蛋,朕要把他帶回東陵,不讓他去北冥了。”

南風瑾懶得理他們,徑直走到砂畫身邊,一臉怒氣的盯著砂畫,“這位就是羅剎真主,夏紅衣嗎?”

“正是,你就是北冥邪皇?”砂畫故作鎮定,冷聲回答他。

“夏紅衣,好名字。”你騙得了天下人,騙得了我和楚夏嗎?騙得了你的心嗎?原來他一直想探個究竟的羅剎真主竟然就是他苦苦尋找的砂畫,很好,她竟然隱藏身份,女扮男裝,不僅當了皇帝,還娶了妻子,根本就是在耍他,不把他放在眼裏。

這個女人,是吃了豹子膽了。

兩月前他沒得見到夏紅衣,也沒問為什麽砂畫會在羅剎,只是靜靜的把她接走,沒想到他沒查探的結果就是,夏紅衣就是沁砂畫,他被蒙在鼓裏幾個月。

“你信不信朕揮師踏平你這小羅剎?”南風瑾冷哼一聲,一下子拉住砂畫的手,像檢查貨物般打量著她,又擡頭望向她的胸,一把把她拉向大殿右側的座位。

砂畫趕緊掙脫他,大聲喝道,“邪皇,請你尊重點,這裏是羅剎,你想踏平,看看你能不能出了這裏再說,你才帶多少兵來?我雲城又有多少守衛,真是大言不慚。”

左邊的楚夏看到南風瑾一人霸占著砂畫,氣憤的抱起兩個孩子,也朝右邊走去,他大刺刺的坐在砂畫右邊,南風瑾則在砂畫左邊,兩個小鬼頭則又向砂畫黏去。

幾人怪異的舉動讓另一邊的羽煙她們不解,羽煙輕輕起身,走到對面,和善的看了兩個可愛的孩子,和顏悅色的說道,“兩位皇上的公主和太子長得很好看,長大了,想必也像你們一樣漂亮出色。”

“咳咳。”砂畫輕咳一聲,朝羽煙招手,“煙兒,來坐朕身邊。”

羽煙疑惑了下,看著幾個皇帝就這樣緊緊接在一起,有些雲裏霧裏的走了過去,她一過去,就一把被砂畫拉住,扯到她身旁坐下。

砂畫看了眼有些不悅的南風瑾,這下南風瑾和她中間隔了個人,不能挨著她了。

怎麽這兩個平時叱咤風雲、冷漠淡然、不愛說話的男人一遇到兩個孩子,馬上就變成小孩子了,砂畫緊緊盯著正在她腳邊傻呆著的楚小蛋和楚若兒。

而另一邊的藍炫,早就快笑噴了,他輕輕拍了拍掌,幾排宮女端著上等侍肴走了進來,擺在兩邊長長的表銅桌上,美酒佳肴,應有盡有,藍炫起身,端起一杯酒,朝大家說道,“既然現在三國首腦匯聚一堂,那咱們就幹一杯,以示慶祝。”

首腦?砂畫不明白何為首腦,應該是首領、大王這類的吧。她端起酒杯,朝大家敬了敬,一飲而盡。

藍炫再次拍了拍手,這時,一群衣著暴露的舞姬扭著柔軟的腰枝走了進來,禮樂奏響,舞姬們開始在池中翩翩起舞。

舞姬們清一色身著蝴蝶花樣的淺色宮裝,梳著同一種發式,個個身段姣好,美麗大氣。砂畫隨便掃了掃,竟然發現這些舞姬好熟悉,這些不是她放在西宮沒管的那群美人嗎?

“爹爹,抱抱。”正思忖之際,楚小蛋張著無辜的大眼睛,可憐的望著砂畫,砂畫一時母性大發,一把抱起他,好舒服,終於得抱小蛋了。

楚若兒慢慢朝南風瑾走去,用小手在他眼前揮了揮,小聲叫道,“父皇,抱抱。”

南風瑾驚訝的看著眼前這個漂亮的小女孩,她竟然叫他父皇,他大手一揮,輕巧的就把若兒抱在膝蓋上,溫和的問道,“若兒怎麽叫我父皇?誰教你的?”

若兒把嘴湊向南風瑾耳側,小聲說道,“東陵父皇教我的。”

南風瑾不經意的看了楚夏一眼,發現他正別有深意的看著自己,他立即端起酒杯,朝楚夏敬道,“朕還以為你會給若兒說朕壞話,讓她討厭朕呢!沒想到你還沒壞到那種地步,大帝,朕敬你。”

楚夏輕輕拾起酒杯,淡然應道,“喝。”

喝了幾杯之後,大殿中央有舞姬開始跳舞,有的開始彈琴,一派繁華景象。

這時,南風瑾放下若兒,接過宮女倒的酒,走向砂畫,“朕敬你一杯,羅剎……小真主。”

砂畫擡也沒擡,把酒杯在南風瑾面前隨便晃了晃,仰頭一口喝下。

突然,她感覺衣襟上被打濕了,擡頭一看,南風瑾的大手也伸了過來,故意替她擦拭衣裳,“抱歉啊小真主,朕一時大意,打灑了酒,來朕幫你擦幹凈。”說完,徑直朝砂畫胸部擦去。

砂畫騰地一下站起來,發現他的大掌在她胸前掃來掃去之後,厲聲吼道,“登徒子,閃開。”說完,一把推開南風瑾。

楚夏也淩厲的站起身,憤怒的望向南風瑾,“邪皇,你這也太不小心了吧?”

南風瑾尷尬的笑了笑,走回自己的座位,開始繼續抱著若兒喝酒,其實他心裏,早就樂開了花,剛才觸碰到那小真主的胸部,那股柔感,他就斷定,這真真切切的是砂畫。

砂畫看到南風瑾已經收斂坐回去,繼續壓抑著自己的不滿坐到羽煙邊上,這兩個男人,分明是在想辦法試探她,想拆穿她的身份,還各種戲碼輪翻上演,真不知道以後還會有什麽歪點子。

這時,對面衣著有些暴露的瑩貴妃再也不滿三個大美男都圍著羽煙,她慢慢起身,邁著小碎步走到楚夏面前,故意彎下身子,露出衣襟裏深深的溝,嬌媚的說道,“瑩兒敬大帝一杯。”

楚夏看了眼邊上的砂畫,本來他是最討厭女人主動接近自己的,不過現當下,他想看看砂畫會不會吃醋,便擡起酒杯,朝瑩貴妃頷首,“你是?”

“小女子是真主親自封的貴妃,名瑩兒,大帝叫我瑩兒就是了。”瑩貴妃說完,一屁股挨到楚夏身邊坐下,身子時不時往他身上靠。

坐在南風瑾懷裏的楚若兒此刻有些替她擔心,因為她父皇最討厭女人這樣,像這種女人,在東陵皇宮的下場,只有一個字,死。

楚夏有些不悅的推開瑩貴妃的手,再看了看身邊的砂畫,發現她並沒有什麽異樣,只是安靜的喝著酒,他頓時有些氣惱,冷冷的聲音從嘴裏吐出來,“瑩貴妃是嗎?你最好別攀著朕,坐好。”

尹瑩兒被他這麽一吼,倒也真的乖乖坐直身,不再亂摸,她知道,這東陵大帝可不是好惹的,他可不像真主那樣好對付。

“你們真主怎麽會點你做貴妃?”氣質也差太多了吧,他真懷疑沁兒的眼光。

尹瑩兒立即高興得意的回答道,“因為我聰明,真主問了所有人一個問題,如果自己的丈夫三妻四妾,有了自己還要納妾,該怎麽辦。其他妹妹都回答一樣的答案,當時我無意中瞥了真主一眼,發現他眼角的厭惡之情,立即知道她們的答案不對,我就鼓起勇氣,反著大家的答案回答,沒想到真主真的讚許小女子,封我做貴妃了。”

“那你可真聰明。”楚夏冷哼一聲,這女人表面耍些小聰明,實際上比誰都笨,不懂得察言觀色。

“當然嘍,我回答的是:一個人只有一顆心,怎可多愛人?夫君的心只有那麽一點,你去剜一點我去剜一點,那他就沒有心了,你會愛一個沒有心、不懂感情的男人嗎?其實說是這麽說,我們做女人的,哪個能阻止自己的丈夫納妾?即使位高權重,位及皇後,也避免不了這種事。”尹瑩兒說完,輕嘆了口氣,難過的吸了吸鼻子。

一旁的羽煙聽了臉色頓時沈了下來,這頓酒宴在眾人各懷鬼胎的情況下結束,砂畫早就被灌得醉醺醺的,不過那是她假裝的表面現象,自從女扮男裝之後,她從來沒喝醉酒過,哪怕有什麽慶祝宴會,她對酒都是淺嘗輒止,剛才南風瑾和楚夏一直灌她,想把她灌醉,她就順著他們的路子來,故意喝兩口就醉了,然後不等他倆同意,拉起羽煙朝清陽殿跑去。

烏龍的一個上午終於過去,砂畫回到清陽殿,趕緊換了套衣裳,這套衣裳呈深黑色,上面繡了幾株牡丹,看起詭異而神秘,更襯得她像一個男人了。

楚夏和南風瑾,為了揭穿她的身份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她一回宮,他倆就又派人來請她,一會邀她去共泡溫泉,一會邀她去吟詩作畫,她才沒那份閑功夫等著他們整自己,一一回絕了之後,清陽殿卻來了位不速之客。

砂畫冷眼看了看來人,不悅之感油然而生。

來人一身戎裝打扮,眉目英挺,長相一般,臉上時常透出一股計算的神色,他就是當年派人在忘情森林追殺她和南風瑾的柳靖,烈如嬋的禦前帶刀侍衛,他來,一定沒什麽好事情。

柳靖朝砂畫拱手行禮,冷聲說道,“真主,我家主人請你去浮雅別苑,共敘要事。”

砂畫慵懶的擡起頭,從紅木紫金凳上起身,冷聲說道,“帶路。”該來的,還是要來。

踏過層層白雪,北風冷冷呼嘯在砂畫臉上,檐角上的冰棱結成長條長條的形狀,松翠蒼白堅韌的毅力在白雪鎧鎧的雪地裏,隨著凜冽的西北風,搖晃著身子,發出尖厲刺耳的呼嘯。

幸好她的靴子鋪的棉布夠厚,不然這雙腳一定得被凍壞,羅剎的冬天,比西塘冷,卻比北冥暖和,北冥位於整個大陸的最北方,才是四大國中最冷的。

記得在她五歲的時候,一到冬天,屋子外面到處掛滿了長長的冰棱,娘親和她身子本就單薄,所有衣裳又少得可憐,而且幾乎全是單薄的破衣,她們只好兩兩相依,撿來院子裏破敗的幹柴,在屋子裏生一堆篝火,聽著劈裏啪啦燃燒的火褶子聲,再在火中架起一個小鍋,往裏面添些水,放幾片生姜,等水燒開,她則和娘親一人用一個破了半邊的碗,滿足的喝著那燙乎乎的姜開水。

開始經常都是娘親把燙乎乎的姜開水吹涼,再端給她喝,不過自從娘親的病情加重,她不能做這些的時候,一切艱難的事務,都只有靠她了,幸好她夠堅強,總是把那雙腫得發紫、長滿凍瘡的小手藏在身後,不讓娘親看見,再跑到其他院子裏給娘親找吃的。

就這樣,母女倆心連心,兩兩相依,堅強的渡過每一個冬天。她們超強的毅志力讓府裏其他下人紛紛難以置信,因為沒人能相信兩個挨餓挨凍的人能渡過明夏寒冷的冬天,而她們,竟然做到了。

遇到天大的事,都打不垮她,更何況現在是個烈如嬋,曾經她被烈如嬋逼著訓練內功,跳舞彈琴,織錦作詩,畫畫殺人時,她都沒有被打垮,反而越挫越勇,如今再遇烈如嬋,她真不知該用什麽樣的心態面對他。

烈如嬋磨滅她十三年心智,都沒有把她的心變壞變冷,她卻在遇到楚夏和南風瑾,差點徹底放棄人純真的善良,到現在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為七王爺夏殘魂殺了那麽多人,執行那麽多任務,當時的她是那麽的麻木不仁,就像一個沒有心的空殼一樣。

雖然那些人全是貪官,貪贓枉法,夏殘魂打著為民除害的旗幟,不是一樣的把人家財物據為已有嗎?直到執行過兩次任務,看到夏殘魂對金錢的貪婪之後,她才明白,原來他才是最貪之人。

烈如嬋雖然救她的目的是利用她,可是他給了她優厚的生活,給了她新生,不然的話,她早在那一次刺殺中,被皇後派的人殺死,她對烈如嬋,既有感激,又有恨。

她恨他把她當棋子,恨他如此殘暴的殺害烈如影乃至更多西塘皇子,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他殘害忠良,培養十二宮女殺手,以除去他的對手。

他有一顆吞並天下的野心,所以楚夏和南風瑾,甚至自己,最終都會是他的獵物和對頭,如果真的那樣,即使是與他石俱焚,她也在所不惜。

“宮砂,走快點吧,別讓大王等久了。”正思忖之際,柳靖的聲音在前方響起。

砂畫楞了楞,原來他們早就知道了,憑烈如嬋的聰明狡猾,一定會調查清楚敵人的底細,她應該早就被他查透了吧。

砂畫跟在柳靖身後,輕聲問道,“當年忘情森林裏的那些黑衣殺手,是你派的嗎?殺東陵六公主楚淩霜,也是你做的吧?以栽贓南滄如醉,好讓南滄和東陵結仇,南滄和東陵一旦結不成盟,將會對你們造不成威脅,是嗎?”

柳靖回過頭,邪魅的一笑,冷聲說道,“你真聰明,不過哪及大王,大王一到羅剎,就先查了你的底細,看了你的畫像,你和他共同生活十三年,即使化成灰,他都認得,別說他,就連我,都深深記得你的樣子,因為你……實在是太美了。”

砂畫冷哼一聲,“那當年你在東陵,怎麽沒認出我?還多虧他,給我植了那麽大塊醜陋的疤痕,同時也給我帶來了天下人的謾罵和指點,我還真得感謝他。”

“大王當時忙於處理西塘內亂,沒心思管你,再加上他巴不得你能靠近楚夏,反正他的目標是天下統一,一人獨大,先滅東陵和先滅明夏都一樣,本來當時你做了東陵王後之後,大王要派我來找你,叫你乘機殺了楚夏,重新接手殺手一職,不過大王恰好被烈如影派來的殺手攻擊,傷了雙腿,又昏迷不醒,後來在禦醫的努力診治下,治了大半年,他的腿才好,不過,還是要坐輪椅,因為他腿側的筋骨,早就被烈如影派來的殺手敲碎。所以,你運氣好,逃過一劫,直到這次他來羅剎,看了你的畫像之後,才又想起你。”柳靖說完,沈了沈眸,樣子有些心酸,也有些痛苦。

砂畫冷笑,怪不得這些年她日子過得這麽舒坦,原來是烈如嬋自顧不暇,忘了自己,害人終害已,“烈如影沒死?”砂畫驚奇的喊了起來,當年她執行的第一樁任務就是殺他,當看著他被雪宿們推下漪蘿江時,她當時十分內疚,如果他沒有死,那她的心願也了了一樁,終日不會再受他困擾。

柳靖點了點頭,“他福大命大,沒有死。後來一直藏匿於西塘,培養自己的殺手,為自己報仇,所以大王才受傷的,不過現在,我們一直沒找到他。大王之所以忘了你,依在下之見,只是假象,他只不過想說服自己,放過你一命罷了。”

砂畫冷哼一聲,“他會放過我?他巴不得殺了我。”

“你信也罷,不信也罷,那是你的事。當年你們十三個殺手,他最在意的就是你,雖然他表面從來沒表現出來,不過我身為他的貼身護衛,他的一舉一動我都看在眼裏,他從來沒後悔救你,好像……很後悔利用你吧。不過他思想有些極端,他越是在意的女人,越不會對她好,越會傷害她,所以,我希望你能多理解理解他,畢竟他現在已經……瘸了。”柳靖說完,徑直朝前面走去。

砂畫在心底冷笑,烈如嬋現在控制不了她,所以利用攻心戰術了嗎?故意裝可憐,給自己犯下的錯找借口和理由,為的就是讓她原諒他,然後再次利用她嗎?

如果這種話告訴當年的沁砂畫,也許她會感動,然後為了報答他的救命之恩,會去殺楚夏或南風瑾,可是現在的她,才沒這麽蠢,怎麽會殺自己親生孩子的爹。

他的身體殘了,可是心沒殘,就憑這幾年他在西塘做的事,還有對西塘關外那些游牧小民族、小部落做的壞事,她就知道,他的心,還是沒變,永遠是那麽的冷血狠毒。

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像他這麽冷血狠毒的人,怎麽可能輕易變好?

砂畫跟著柳靖走進浮雅別苑,細細打量著這裏的一切,她雖然在這皇宮裏住了很久,卻很少四處亂竄,對這些別苑行館都很生疏。

浮雅別苑前面種滿了高大的竹子,竹子上面全是厚厚的積雪,一片壓著一片,全部慵懶的半躺在空中,無精打采的垂著頭,綠色的竹葉全部被白雪覆蓋,狂風一吹,竹林裏沙沙作響,大片大片的積雪融化落下,重重的落在地上。

一進大殿,砂畫頓時嗅到股死亡的味道,果然,一團小小的紅影以極快的速度朝她飛來,砂畫定晴一看,竟然是一只鸚鵡,她利落閃身飛過,那只鸚鵡卻像通人性似的緊追不放,狠狠伸出長嘴,朝她眼睛啄來。

砂畫快速低身,又往半空騰升而去,她沒帶劍,只有用拳頭和它互博,可是她拳頭一伸出去,鸚鵡就快速閃開,淩厲的爪子閃到她身後,準備在她肩頭狠狠一琢,不過砂畫反應很快,打了這麽久的架,她的應變能力早已出神入化。

攸地,她瞥見大殿中央立得有兩個人影,不過這當下,她沒有時間去看他們,砂畫快速旋轉,飛身,反擊,可是那鸚鵡卻越戰越勇,害得砂畫次次出空拳,皆打不到它半要毫毛。

驀地,她瞥見大殿中間的柱子上掛得有以裝飾為主的寶劍,她足尖點地,雙腿淩厲騰空,飛身上柱一下子取下寶劍,“咣哐”一聲,一道淩厲的寒光從她手中發出,她蹭的一聲扔下劍鞘,揚起銀光閃閃的寶劍,徑直朝鸚鵡砍去。

而大殿中央一坐一站的兩人像看好戲似的盯著她,砂畫震怒,好久沒練過身手,她的技藝卻絲毫未減,只是那鸚鵡過於怪異,竟然會啄人眼珠。

突然,鸚鵡開始朝她吐細細密密的毒針,砂畫淩厲的閃過,再用寶劍在身前阻擋,這到底是什麽鸚鵡?竟這般厲害,如果用它殺人的話,比一個武功高手還強。

砂畫註意到,這只鸚鵡每朝她攻擊五次,都會回到某個點休息一會,然後再繼續朝她攻擊,太好了。

她在心裏默數,一、二、三、四,五還沒數出來,那把寒光寶劍“唰”的一聲朝鸚鵡之前盤旋的點劈去,只見電光火石間,一把淩厲的飛刀擊中她的寶劍,兩劍相碰,發出茲茲的火光聲,劍鋒與飛刀同時發熱,砂畫快速收回劍,那把飛刀“咣當”一聲落在冰涼的地板上。

這時,那只原本淩厲的鸚鵡卻不再攻擊她,快速飛到一名眉心有輪火紅彎月的女子肩上,女子輕輕撫摸著它,恨恨的望著砂畫。

“不錯。”啪啪幾聲掌聲響起,砂畫定晴一看,那位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正是烈如嬋。烈如嬋通體一身邪惡的黑色錦衣,與砂畫的黑色龍袍很相襯。

男子有一雙狹長的丹鳳眼,俊眉深目,妖媚的臉上透出與生俱來的邪媚氣質,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彰顯了他至高無上的地位,他就那樣陰鷙的坐在輪椅上,嘴角隨意揚起,臉上似笑非笑,似怒非怒,似悲非悲,似喜非喜,讓人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但是,人人都能猜出,他是個危險的男人,千萬別輕易接近,接近了,就是死路一條。

女子一頭雜亂的卷發,卻顯得妖艷嬌媚,這頭發應該是天生的,她輕輕推著烈如嬋,慢慢朝砂畫走來,一步步,皆是那麽沈重,充滿殺機。

“這麽多年沒見,你的本事變厲害了,竟然能在火鳳的嗜血鸚鵡下存活,而且差點傷了它,你讓寡人很佩服,嗜血鸚鵡是火鳳一手調教訓練出來的,能啄人,會發暗器,幾乎可以和一個上乘的殺手媲美,它勝在能靈活的閃動。今天,你竟然打破了嗜血鸚鵡爪下無活者的記錄,果真厲害。”烈如嬋的聲音陰鷙、冷血,他聲音渾厚低沈,讓人聽起不寒而栗,而他那雙陰鷙的眼睛,更是足以嚇破尋常人的膽。

砂畫冷哼一聲,“看來,你剛才想置我於死地,如果我沒本事破了這記錄,想必此刻已經是只鳥的嘴下亡魂了吧?”

“哈哈。”女子嬌笑一聲,冷聲說道,“不錯,我的鸚鵡喜歡喝人血,吃人肉,如果你死在它嘴下,自然會屍骨無存。”

“火鳳,住口。”烈如嬋輕吼一聲,陰鷙的眼光望向火鳳,滿眼是警告的意味。

火鳳有些不滿的看了烈如嬋一眼,隨即不滿的低下頭。

烈如嬋輕輕扣動輪椅左扶手的機關,他身下的輪椅緩緩朝上拉長一截,他轉頭對火鳳說道,“火鳳,你先退下。”

“可是,主人……”火鳳指了指烈如嬋的腿,欲言又止,擡頭瞥見烈如嬋陰冷沒有表情的臉,她只得小聲應了一聲,憤憤不平的退了下去。

“她是怕我傷著你吧?真可笑,你烈如嬋周圍哪裏不是保護你的殺手,十二宮也在吧,看來,火鳳對你的不僅是主仆之情,還有另外更深層的情意。”砂畫冷冷望向烈如嬋,堅定的迎上他陰鷙的眸子。

男人慵懶的仰頭輕笑,隨即瀟灑的拔了拔肩邊的墨發,如邪鷹般銳利的雙眼直鎖砂畫,沈聲說道,“就讓寡人稱呼你為夏紅衣如何?寡人覺得夏紅衣這個別具個性的名字,很符合現在的你,當年的小砂畫,早已不覆存在,在寡人心中,她早就死了,而站在寡人面前的男人,卻是我最新的夥伴。”

砂畫冷冷望向他,不打算理會他。這時,烈如嬋轉動輪椅,慢慢朝她走來,邪笑道,“不理我?莫非……剛才你吃醋了?”

“不是。”砂畫冷聲回答他,她才不可能吃他的醋。

烈如嬋緊緊挨著她,揚起頭輕輕聞著砂畫身上別有的清香,很是享受的樣子,他微微閉上眼睛,邪魅的嘴角總是若有若無的淺笑,可是那種笑,卻讓人害怕,讓人不寒而栗。

他伸手牽起砂畫的手,砂畫正想掙脫,卻發現他的力道很大,砂畫這才想起,她體內的內力就是烈如嬋派武林高手輸給她的,而烈如嬋自己,肯定內力更盛她十倍,因為他皇宮裏養著為他辦事的武林人士多不勝數。

“你想怎麽樣?你放開我。”砂畫憤怒的吼道。

烈如嬋低下頭,輕輕在她白嫩的手背上印上一吻,隨即淺笑道,“你知道嗎?你還是那麽吸引人,你身上很香,可惜當年,我沒有把你的處子之身奪去,因為我的婦人之仁,白白讓南風瑾揀了機會,早知道你婚前會失貞,還不如我替你。雖然你看我現在是個廢人,不能像你們一樣騰空飛躍,也不能行動自如。但是只要我雙手抓住的東西,他就跑不掉。”

“你……無恥。”砂畫輕哼一聲,用另一只手抹了抹被烈如嬋親過的手。

“你竟然這樣對你的救命恩人?你不怕遭天打雷劈嗎?”

砂畫冷哼一聲,“恐怕是你要遭天打雷劈吧?不錯,你是救了我,我很感激你,可是你救我的目的是什麽?你現在找我來的目的又是什麽?你說了我再考慮是不是應該感激你,回報你。”

烈如嬋仍是死死捏住砂畫白嫩的手,砂畫也懶得掙,知道他內力深厚。

“很聰明,不愧是我一手培養出來的女人。放心,我不會揭穿你的真實身份,也不會告訴南風瑾當年你接近他的目的,你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仍會是當年那個善良的小砂畫,而不是那個處心積慮想要害他的女人,我時常在想,如果讓他知道你當年嫁給他和親是為了殺他,他的反應會是怎樣?原諒你?離開你?還是憎恨你?現在南風瑾和楚夏身邊侍衛都不多,是殺他們的最好機會,如果等他們回到北冥和東陵,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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