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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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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節

……”

一道劍光閃過,那把裁月劍在他面顏兩寸之外停下,利劍之後,是花逸那張略顯憤怒的臉。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能耐?”花逸緊緊地握著劍,似乎真有削人的勢頭,她瞪大眼睛看著他,“你居然還活著……”

“哈哈哈哈哈……”花逸大笑出聲,明明笑得很爽朗,眼眶卻紅了,目中淩厲不減,“老天有眼,你還活著,怎麽可能盡如你意?”

滕風遠眸色深沈,他往前探了探身,“花逸……”

“不許動!”花逸喝道,手中劍再往前送兩分,“你那時候一個人跑掉很瀟灑,很得意是不是?不用在乎別人的想法嗎?你以為所有的事情都在你的估算當中,等你死了我還要一輩子欠著你……呸,你又不是計算機,怎麽可能步步都能算得準確?……滕風遠,你對我又不夠好,天天威脅我,還給我灌亂七八糟的藥,你死了,我憑什麽要記得你?你說,憑什麽?”

“很能耐是吧?你繼續逞能啊?你看看你這樣子,現在連個女痞子都奈不何,還想算計我?”花逸朗聲大笑,“哈哈,我就說我怎麽可能栽在一個呆子手裏?你以前是個呆子,別以為換了個名字就能好到哪裏去?呆子居然還想算計我……哈哈……”

她笑得十分詭異,手中劍微微顫動。

滕風遠還沒開口,一個女聲響起,“看,強搶民男的果然是梁花逸!居然還拿著劍威逼別人,也就她幹得出來這種事情。”

嬌滴滴的聲音頗有些興奮,像是抓奸一樣,順著聲音轉頭一看,司空騫站在門口,手上拿著一把劍,狄千霜在他身邊正抓著機會抹黑梁花逸。

花逸揮了揮劍,“看什麽看?自己管好自己的男人就行了!”

司空騫沒認出來那是滕風遠,只覺得有些莫名,“花逸,你鬧什麽?”

花逸懶得理他,一把拽起滕風遠的袖子,“走了。”

滕風遠也不願意給司空騫看笑話,兩人正欲出門,那樂班子班主跑上前攔住滕風遠,“你不能就這麽走了啊?我可是預付了工錢給你抓藥的。”

花逸看看班主,再看滕風遠,從袖兜裏掏出一錠銀子過去,“夠不夠?”

“夠,夠。”班主笑著接過來,這女人那麽兇,他趕緊退後。

花逸看狄千霜還在瞪她,她不甘示弱地瞪過去,“你還看?沒看到我付錢了嗎?”

說著拉著滕風遠出了門。

外面仍下著雨,花逸甩開他的手撐開傘,見滕風遠不說話,心頭有氣,傘面只遮著自己,也不管滕風遠,朝客棧走去。

滕風遠走在她身邊,和她隔了半米的距離,雨點子淅淅瀝瀝落在傘面,順著傘沿流成一條線,兩人就這麽沈默地走了一段路,快到客棧時後面追來一人,“梁花逸,你搞什麽?聽說你強搶民男了……”

秋星河撐著傘叫嚷著跑過來,連傘都不給別人撐,這女人,最近腦子壞掉了。

等他跑上前,又嚇了一跳,“滕、滕教主?你咋這副打扮?”

梁花逸還是頭都不轉地朝前走,秋星河不知這是鬧哪樣?訕訕地拿著傘遮住滕風遠,呵呵地笑,“滕教主,你不要理她,梁花逸最近吃錯了藥……”

前面就是客棧,進門後花逸終於說了話,“秋星河,你去買幾套衣服。”轉身繼續召喚小二,“小二,提幾桶熱水上來。”

她徑直上樓,滕風遠跟著她回房,兩人沈默以對,直到小二把熱水拎上來,花逸嫌小二拎得少,自己下了樓拎水去了。

等把澡盆裏弄上大半盆水,她朝滕風遠沒好氣道:“站在那裏幹什麽?衣服濕了不知道脫啊?”

滕風遠過來欲拉的她的手,被花逸甩開,一副不待見他的樣子,讓他到屏風後洗澡,自己坐在門口等秋星河拿衣服過來,目光時不時朝屏風後面看一眼。

秋星河把買來的衣服遞過來,正準備問兩句,花逸卻“砰”地一聲把門關了,她倒也不避諱,走到屏風後面把衣服放旁邊,問了一句:“你什麽時候出來的?”

“七八天前。”滕風遠答道。

“那你怎麽呆在樂班子?”

“沒盤纏。”

這就是所謂的一文錢難倒英雄漢。花逸身上就算不帶錢,但她身上肯定有值錢的東西,譬如發簪,項鏈,手鐲……發簪這種東西容易掉,但項鏈手鐲之類的不容易,而且花逸比較有危機意識,通常把又貴又牢實的東西往自己身上戴,不管是跑路還是落難都用得著。

滕風遠就慘了,那時候入盜洞盜墓也沒想那麽多,身上自然沒帶錢,等他出來時,又經過滔滔河水的沖洗,除了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手上抱著一把逐日刀,別的什麽都不剩。

彼時他沒了武功,還身受重傷,連抓藥的錢都沒有,涇谷縣離穿雲教的勢力範圍還有一兩千裏路,好歹他運氣還不錯,遇到樂班子缺一位琴師,他便跟著上了路,進了大城就可以想辦法聯系上穿雲教,讓人速來接應。

44、尊主恕罪

洗過澡換過衣服,花逸帶著滕風遠去醫館,滕風遠折道回了一趟之前的客棧拿他的逐日刀,花逸知道那刀確實沈,從他手上拿過來,抱著刀依舊滿臉不爽。

在醫館,大夫給滕風遠把脈的時候,花逸坐在一丈開外的位置,垂著頭撥弄手上的金鐲子,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等抓了幾副藥,她倒是很自覺地把藥拎走,回到客棧自己熬藥去了。

晚上的菜也點得清淡,端上來一鍋雞湯,花逸替他盛了,捧著碗埋頭吃飯,不和他說話,但偶爾又偷偷地瞅他,滕風遠剛叫一聲“花逸”,她就脫韁的野狗一樣發瘋,“吃飯就吃飯,說什麽話?沒人教過你食不言寢不語?”

直到晚上洗漱完畢,花逸一個人縮上床,翻個身面朝裏,滕風遠滅了燈,扯過半床被子,貼著花逸的後背擁著她,見花逸沒什麽意見,他小心地去吻她的頸側,花逸卻不做任何反應,身體硬邦邦的。

滕風遠大抵知道她心頭不痛快,就沒再繼續,擁著她睡了。直到半夜他起身去了外面的茅房,他怕擾著花逸,輕手輕腳,推開門回房的時候,就見花逸楞楞地坐在床上,他剛靠近床邊花逸就反手抓住他,著急地在他身上亂摸,甚至在他身上亂掐,用得勁又大又恨,引得滕風遠輕出聲,“花逸,怎麽了?”

“你還在是不是?”花逸聲音哽咽起來,“我一醒來發現身邊沒有人,是不是我又做夢了?”

滕風遠一摸花逸臉上濕濕的,急了,“我在,我沒死。”

“不是的,你已經死了。”花逸搖著頭,拽著他的手卻不肯放,“我又夢見你,我知道醒來你又會沒了……”

滕風遠一陣心疼,摟著花逸,“不是做夢,我去點燈。”

他想扯出衣襟,花逸卻不放手,一個勁地搖頭,滕風遠只好拉著她一起下床,然後把燈點燃,緊緊地抱著她的身子。花逸伸出手去摸他的眉眼,訥訥道,“尊主,你回來了?”

“我還活著。”滕風遠抱著她回到床上,他捧著她的臉小心吻她,鼻梁眉眼挨著吻過,低低呢喃,“花逸,我也好想你。”

花逸使勁掐了自己兩把,確定自己沒做夢,忽然大聲哭了起來,白天她剛見到他的時候沒哭,此時卻哭得眼淚嘩嘩地往下掉,滕風遠慌了,抱著她輕聲哄,找不到手帕,就直接用袖子給她擦眼淚,六神無主道:“花逸,別哭了,我的錯好不好……”

花逸就著他的袖子擦眼淚,一邊哭一邊罵他,“你這個壞人,以前就對我不夠好,死了還不放過我,我總想著你被絞成了肉泥……害我晚上老做噩夢……”

滕風遠不是特別會安慰人,他只是緊緊地抱著花逸,輕輕蹭著她的臉頰,感受著她的溫軟與顫動。

花逸哭了一會,漸漸平靜下來,她不讓滕風遠滅燈,滕風遠衣服蹭上了她的鼻涕眼淚,他索性脫了上衣,把花逸攬進懷中,依舊一點一點地吻她,很輕很淺,不帶情-欲的吻,他都不敢相信,他還能抱著她。

花逸問他:“後來發生什麽事了?”

滕風遠道:“啟動機關時陰差陽錯摸到了兩個僅容手指插進去的小孔,然後腳下石板一翻,我就掉到了下面的暗室,沒被絞碎。”

花逸吐一口氣,似乎真相信了他還活著,但他沒了武功,當時還受了內傷,在皇陵呆了近一個月,這一個月定然過得極為艱難,花逸想起來心頭酸澀,“你後來沒遇見化蛇了嗎?”

“遇到過兩條。”

花逸心上一緊,“你沒武功,居然能把它們殺了?”

“自然不能硬碰硬。”當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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