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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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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節

淡道:“我早已說過,聶家已與我無關。”

他二人徑直走遠,廊中聶弘歸自覺無趣便回了房,傍晚時一只信鴿飛落在他窗前,手下護衛傳信說正全速趕過來,讓他稍安勿躁,末了,還有一句:據探子報,紫雲派年前已歸屬穿雲教。

聶弘歸看向西方被夕陽染紅的晚霞,微微瞇了眼。

兩日後,穿雲教教眾吃過晚飯就開始打包行李,為翌日大早出發做準備。梟陽派前來接應聶弘歸的人還未到此地,滕風遠多付了錢給客棧老板,吩咐掌櫃好生招待聶弘歸,另外按時給他請大夫,也算是仁至義盡。

當然,他還沒忘記讓掌櫃多做些糕點熟食,明早一並帶走。

吩咐完這些,滕風遠回了房,剛坐下不久就有人來敲門,正是拄著拐杖的聶弘歸。

滕風遠唇線緊抿,聶弘歸頗有些憂傷,“還未來得及跟二弟敘舊,二弟又要走。”

滕風遠不待見他,“教務繁忙,不如聶大公子清閑。”

“聶大公子?二弟還是不肯原諒為兄。”聶弘歸自嘲笑出聲,“今天我收到爹的飛鴿傳書,他知道我在你這裏,只問‘風遠還好嗎’,爹常常說說這輩子不求你原諒他,只求你過得安好,若能回去再看他一回,他死也瞑目。”

滕風遠靜默不語,墨黑色的身影如夜燈下喬木投下的陰影,筆直而暗沈。

“二弟,你原諒為兄,好不好?”聶弘歸聲淚俱下,突然扔了拐杖,噗通一聲跪下了,“我當年是對不起你,這三年你知道我怎麽過的嗎?尤其是那時候不知道你是生是死,我夜夜噩夢,生怕你出意外,承受著良心上折磨……”

滕風遠眸色慌亂,“你別這樣,快起來。”

“二弟若是不原諒我,我下半輩子依舊是生不如死,還起來做什麽?”聶弘歸面色懊悔,“還不若一頭撞死算了。”

滕風遠連忙過來扶他,“好了,大哥,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

縱然當初被無情拋棄,但滕風遠在聶家長大,到底說不上恨。

聶弘歸眸中光華大起,“二弟,你是原諒為兄了嗎?”

滕風遠把他扶起來,點了點頭,“那種情況你也實屬無奈,聶家養育我二十年,也不曾虧待我什麽,養育之恩我銘記在心,爹的事我也不怪他。”

聶弘歸大喜,似乎還不信,“真的?”

滕風遠再次點頭,“真的,你回去囑他好好保重身體。”

聶弘歸心頭仍無法釋懷,把手中拐杖硬塞到滕風遠手中,“二弟,當年我害得你被人毆打,心頭實在過意不去,不若你現在打回來,為兄心頭也痛快……”

滕風遠覺得好笑,只把那拐杖推開,豈料聶弘歸十分堅持,“不行,我怕你心頭還是不舒服,”

聶弘歸非要負荊請罪一番才罷休,滕風遠勸說半天,聶弘歸才道:“那我去取點酒,自罰三杯,算是給二弟賠罪。”

說著他就興匆匆出門,滕風遠攔都攔不住,只能作罷。不消片刻,聶弘歸拎了一只酒壺兩只酒杯過來,先給自己倒滿,舉杯道:“二弟啊,當初為兄害你險些喪命,這杯就算為兄給你道個歉。”

說完舉杯飲盡,再倒一杯,“二弟,這杯算我代爹給你賠個不是。”

再飲盡,又倒第三杯,“為兄當年糊塗,今生別無所求,只求二弟原諒。”

三杯飲盡,他繼續倒酒,滕風遠攔住他,“你傷未愈,不宜飲酒。”

“一點酒算什麽,你原諒了我,我以後總算能睡個安穩覺。”聶弘歸執著道給滕風遠倒了一杯,遞過去,“二弟,你若真原諒了我,我們兄弟倆就一起幹一杯。”

聶弘歸期待地看著滕風遠,滕風遠接過酒杯,和他碰了一下,一飲而盡,看聶弘歸還要加酒,忙搶了酒壺不讓他繼續。聶弘歸仍舊大笑,“二弟還是這麽體貼人,好,不喝就不喝,要不然我們換成茶,好好來敘敘舊。”

滕風遠房中本有茶水,取過杯子沏了兩杯,今日滕風遠難得釋然,聶弘歸也是興高采烈,開始回憶兩人年幼的事情,滕風遠只淡淡聽著,從前他是斯文久了,這幾年養成了威嚴冷凜的性子,話自然不多,倒不知道聶弘歸竟然如此健談,一說起來如滔滔江水一樣延綿不絕,還時不時迸發出笑聲。

一刻鐘後桌上茶水盡,滕風遠起身加水,走了幾步覺得有點不對勁,回頭怒視聶弘歸,“你在酒裏放了什麽?”

“沒什麽,隱靈散而已。”聶弘歸抿唇淡笑,袖中真氣起,全身戒備看著滕風遠,“知弟莫若兄,二弟啊,過了這幾年,你性子變化不大嘛。”

隱靈散無色無味,並非毒藥,只是讓人兩三個時辰內提不起真氣,看著聶弘歸的神色自若地笑,滕風遠知他早已事先服下解藥,眸色驚怒,“枉我竟然信你!”

“二弟莫慌,為兄並不想害你,只是想要一樣東西。”聶弘歸站起來,他的腿被砍了一刀,並非傷了筋骨,經幾日治療調養,雖不能大動作,但已經能正常行走,“據我所知,紫雲派早就歸屬了穿雲教,那通衍心經應當是在二弟手上,為兄記得二弟自幼記性過人,看上一兩遍便能不忘,想來通衍心經的內容二弟已經記住了,不若把那張羊皮卷分享給為兄。”

滕風遠體內真氣渙散,手腳也不若平時靈活,軟綿無力,但他依舊站姿如松,鼻中冷哼,“你也想要通衍心經?”

“雖然為兄傷未痊愈,但二弟提不起真氣,恐怕不是為兄對手。”聶弘歸從腿上拔出一把短刀,朝滕風遠步步逼近,“你我兄弟一場,二弟莫小氣,再說聶家養育你二十年,你未曾回報,既然得到了通衍心經,難道不應該給爹看一番?”

“你還真會演戲。”滕風遠雙目如劍盯著他,又冷笑出聲,“就算我給你,你恐怕也練不成通衍心經。你可知那被燒掉的第一句話是什麽?”

“是什麽?”聶弘歸逼問。

“欲練神功,必先自宮。”滕風遠睨著聶弘歸,“你舍得嗎?”

“胡言亂語。”聶弘歸手中短刀直直地指著滕風遠背心,“二弟莫要亂動,為兄雖不想傷你,但刀劍無眼。”

聶弘歸警惕地看著他,另一只手開始搜身,他本是料定此等重要的東西滕風遠必定隨身攜帶,結果什麽都沒搜到,大怒:“通衍心經呢?你放在哪裏?”

藥勁漸盛,滕風遠全身力氣漸失,目光卻仍然銳利,“我早已讓長老帶回穿雲教。”

“不可能!這麽重要的東西你怎麽可能交給外人。”聶弘歸不信,手中短刀貼到滕風遠頸側,“二弟,不要逼為兄動手,通衍心經到底在哪兒?”

滕風遠冷笑,“我已經說了,你又不信……”

“尊主……”一個聲音響起。

門吱嘎一聲被推開,花逸站在門口,她本想讓滕風遠吩咐人多打包點零食,進屋卻見聶弘歸用刀指著滕風遠,心下驚異,不解道:“聶大公子,你這是唱哪出?”

“花逸,快出去。”滕風遠道。

花逸還未轉身,聶弘歸已經飛奔到門前,一把抓住花逸衣領,直接把人重重地摔在地上,與此同時,滕風遠提起旁邊的凳子,朝著聶弘歸扔過去。

聶弘歸閃身,同時,外放真氣朝著滕風遠一掌打過去。

滕風遠沒能避開,生生受他一掌,還未穩住身形,只見一人形物被扔了過來,正是花逸,他連忙伸手去接,但腿腳無力,受到沖擊兩人一起摔倒在地。

花逸摔在他身上,倒也不覺得疼痛,還未來得及爬起,聶弘歸已經一把將她抓起,左手扣住她的喉頭,右手持刀警惕地看著滕風遠。

聶弘歸在花逸耳邊發出詭異笑聲,手指如鷹爪越扣越緊,“好好回答我的問題,我就不殺你。”

花逸連忙點頭,跟小雞啄米似的。

聶弘歸在她耳邊問,“你天天跟他睡一起,知不知道通衍心經被他放在哪兒?”

通衍心經就在花逸身上,但她不敢說,聶弘歸一向心狠手辣,看來滕風遠已經被他害了,她思量幾秒,好心勸道:“聶大公子你是有家室的人,通衍心經不太適合你練,被燒掉的第一句話是欲練神功,必先自宮,就算你拿到通衍心經,也沒法練不是?”

聶弘歸眸色大變,“你怎麽知道?”

“我……”花逸才不會說這是自己從小說上看的,胡編亂造道:“我有次聽到教主和長老在一起,那幾個老頭是這麽說的,好像穿雲教一直都知道這個秘密。他們說要練通衍心經有兩個條件,一是武功要高,二嘛,就是第一句話了。”

聶弘歸眉頭微皺,穿雲教有一百多年的歷史,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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