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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國就被外交部挑中,擔任要職,並且表現出眾……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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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回來的。

想到這裏,梁初塵的內心有些泛疼,生命中最重要的親人把自己當成了情敵,而唐奕這位令人心生溫暖的兄長,註定無法依賴。

在這段坎坷無奈的時光,周圍的一切玄幻而不真切,她唯一能吐露心事的人就只有唐奕,然而她知道,姐姐是絕對不會希望她打電話給唐奕的。

午後——

穿上禮服,化上濃妝,戴上整套的首飾,踩上閃閃發亮的高跟鞋。

專業而手藝精湛的發型師在她的短發上做著造型,鏡子中的女孩原本白皙而清秀的五官,此刻變得更加別致而美麗。

樊凡等候在一旁的沙發上,手裏翻著雜志,視線卻落在新晉秦家大小姐身上。

秦家大小姐——多少人羨慕仰望的身份。

就拿前任大小姐秦明媚來說,從小到大做了多少事,捅了多少簍子,一樁樁一件件,都足夠令人咬牙切齒,卻從未有仇人敢找上門來,甚至使個絆子讓她不好過點都沒有。

當然,除了她梁初塵。

這一切,不就是因為有‘秦家大小姐’這樣的身份頂著嗎?

面前的這位女孩也不是傻瓜。

她知道這頂頭銜的份量,縱使之前表現得再排斥再不屑一顧都只是因為事情沒有臨近,權當作秀,真正當所有媒體都已聚集,精致的抓包、高檔的禮服、奢侈的珠寶逐一奉上,過夠了普通人生活的女孩,豈有不心動之理。

樊凡不甚在意的一笑,覺得情理之中,也省了他許多麻煩。

而此刻坐在化妝鏡前的梁初塵,卻是另一翻心境——

看著鏡中的自己,梁初塵捫心自問,是不是真的願意去接受那類似於加冕般的儀式?秦家那樣的環境,那樣的處事方式,明知道不適合自己,真的還要去嗎?

……

手機鈴聲‘滴溜’一聲。

一條信息進入!

梁初塵拿起化妝鏡前的手機,點擊察看:‘兩小時後的飛機,我跟媽已經在機場,不必相送。’

是秦明朗發來的信息!

他應該是知道秦武森舉辦的認親宴會就在今天,所以才會刻意挑今天離開,他是刻意不想讓自己去送他,還是不想見證自己踏入秦家那個深淵的瞬間?或者兩者都是?

梁初塵握緊了手裏的手機,造型師在耳邊說了些什麽,也進不去她的耳朵。

想起兩個小時後就要飛走的秦明朗,想起過往兩人之間的點點滴滴——打打鬧鬧的開始,清清冷冷的結束。

不,不能這樣!

雖然沒有太大的血緣關系,但唯有他們才是她打從心底想要相認的親人,今天的宴會如果沒有他們在,又有何意義?

想到這裏,她迅速起身往門外跑去。

“小姐!”

造型師拿著夾子傻眼,最後一縷青絲還沒幫她盤上去,人怎麽就跑了。

“大小姐!”樊凡面色一整,抽走造型師手中的夾子,迅速的追了出去。

梁初塵奔跑在街頭,伸手擋著車。

第一次如此高端上檔次的打扮,卻偏偏被一雙高跟鞋誤了事兒,正擋下的一輛出租車,被另一名胖胖的中年婦女搶了。

她幹脆脫下了高跟鞋,卻受不了足下地面燙腳,一直在原地跺著腳!

終於,有一輛車在面前停下了!

她正想上前開門,卻在看清楚來人時退了回去。

“上車!”樊凡擰著眉,看著她光著腳在原地跺腳。

梁初塵搖頭:“抱歉,我現在要趕去機場,如果你想帶我去那個宴會,恕我現在不能配合你的工作!”

她一邊說著一邊跺腳。

樊凡看得難受,迅速的下了車。

梁初塵見狀,生怕他動用武力,立即往另一邊跑去。

然而不論是逃跑還是格鬥,她哪裏會是專業保鏢樊凡的對手,樊凡上前一個擒拿就將她的雙手扣住,然後彎身一扛,將她整個人扛上肩膀。

“我就知道秦武森的手下一定會使一些下三濫的招數,你別欺負我打不過你,有本事你就別放我下來,等我下來了我一定不會跟你客氣。”

樊凡發誓,他此時此刻真的很想將肩膀上的女人扔在地上,只是……最終,他還是將她塞進了車後座並上了鎖。

梁初塵氣得漲紅了臉,她不敢相信自己的雙手居然這麽輕易就被他用領帶綁住了,她推不了門,無法逃跑。

眼睜睜看著他啟動引擎。

“該死,你居然綁我,你忘了現在你是員工我是老板?有員工敢這麽對老板,看來這個月你是打算吃土了!”

樊凡差點被口水嗆聲。

吃土?

他看起來日子過得很苦?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我有義務保證你的安全!”他一本正經的回答。

梁初塵開始用頭撞車門以示威脅。

不是要保證她的安全嗎?現在她就不安全了,看他怎麽辦。

樊凡用後視鏡看到她的行為,著實郁悶的淤血:“大小姐不必自殘,我受雇於人,只要你的生命安全不受威脅,絕不會擅自作主去做其它的決定。”

227:好員工,有主見

梁初塵立馬停住動作!

什麽意思?

不會擅作主張?

“你不是帶我去宴會?”

“大小姐不想去自然有大小姐的道理,大小姐只要說地址就行了,我自然會送你過去!”

費了半天勁,原來他壓根沒想把自己綁去宴會。

梁初塵心下一喜,立即端正坐好,激動的讚揚道:“好員工,有主見!送我去機場!”

樊凡踩下油門,直往C城機場駛去。

C城機場——

梁初塵奔跑著進入機場大廳,看著人來人往擁擠的人流,焦急的到處尋找,路上花了一個小時,現在應該還來得及見他們一面。

她迅速掏出手機撥打

秦明朗的電話,耳邊卻傳來一串機械的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您稍候再撥……”

明朗!

秦明朗!

她不由在心底默默的祈禱。

她知道他不想見她的理由,他曾經對她極盡所能,令眼相看,卻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那個時候她狠心的寧願舍棄那段彌足珍貴的友情不要也不願意和他產生會引人誤會的牽扯,拼命將他推開。

現在想來,實在冷酷無情。

那可是三翻四次救了她的人,她只為不讓厲亨誤會,不讓媒體抓到把柄,情願做個忘恩負義的人。

現在,風水輪流轉。

陰錯陽差,他替她證實了身世,她成了他有血緣關系的妹妹,成了他母親情敵的女兒,終於,輪到他不願意跟自己有過多牽扯了。

想到這裏,梁初塵著實有些自責及慌亂。

他不肯見她,她該怎麽跟他說這麽多歉意的話,此刻她的腦海中翻騰著從相識到相知的過程。

愛克醫院的天臺,見證了他們友情的誕生。

她迅速的掏出手機,點開微信開始對他發出語音信息,一邊發,一邊奔跑著尋找:

“秦明朗,對不起,我為我曾經對你造成的傷害道歉,我知道自己很自私,一心只想著保全自己的愛情,絲毫沒有顧慮到你的感受。”

“我很自私,把你的情深義重丟棄一邊,只為自己全身而退!”

“秦明朗,在我心裏,除了唐奕就是你……不,你甚至比唐奕給予我的幫助更多,你才是我心目中最重要的朋友及兄長!”

“你向來玩世不恭,卻教會我很多,是你告訴我如何樂觀的面對自己的困境,我現在還是一直聽從你的安排,有空就去黑熊師傅那裏練習拳擊散打各種武力,我記得你說過的話,你不可能隨時隨地都能及時出現救我,我要有自保的能力!”

“秦明朗,我知道我很可惡,但我沒忘!”

“你給我的情誼,我一絲一毫都沒忘,都記在心上!只是我實在沒用,回報不了你!”

“你要離開了,你要帶著我們的媽媽離開,未來究竟會走到哪裏我不知道,但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跟在你們身邊,替你一起照顧紅纓媽媽,讓她從此以後就把我當成女兒,我願意一輩子做她的小嫻!”

“秦明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秦明朗……”

她瘋狂的發著語音,淚眼婆娑,傻傻的在原地轉圈圈,看到相似的背影就不管不顧的上前相認,一個勁的錯認,一個勁的道歉,不覺得有半絲丟臉。

終於,不遠處的人看不過去了。

秦明朗嘆了口氣,緩步走上前去,聽著她再次認錯人,跟人家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認錯人了!”梁初塵一面道歉,一面倒退,一不小心撞到了身後的人影,立即轉過身繼續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然而,當她擡起眼,看到面前漫不經心的臉,看著一身輕便打扮,唇角上揚的男人。

她捂住唇,一下子哭出了聲。

“這個時候,穿成這樣,你該不會是走錯地方了吧!”秦明朗勾著唇,沖她露出一絲調侃。

梁初塵再也顧不得其它,上前一步抱住了他:“秦明朗,我在找你,我回想起我們經歷過那麽多,我們至少是朋友,就算你不喜歡我這個妹妹,但知道身世之後,我唯一感到慶幸的就是多了你這個哥哥和紅纓媽媽,我知道我不夠資格,我成為不了真正的秦明嫻,但是誰讓你攤上了我,誰讓我們之間有血緣關系,就算是厚著臉皮,我也要繼續做你的妹妹,你無論走到哪裏,都必須告訴我,讓我知道!如果有一天,你在外面浪膩了,想回來了,也一定要讓我第一時間知道!”

哭泣著,肩膀顫抖著!

看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小女人,秦明朗的眼眶浮起一絲水霧,跟著,迅速的別往他處……忍下內心的情緒波動,他淡淡然開口:“衣服很貴,就算你現在是我妹妹,一樣會叫你賠。”

梁初塵立即退開,擦拭去眼淚,努力壓下自己的情緒:“我……”

“他怎麽會跟著你?”秦明朗不願跟她兒女情長,扯開話題,視線註視向不遠處的樊凡。

梁初塵吸了吸鼻子,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哀怨的點頭:“是,是外公雇傭他給我當保鏢,生怕孟智賢的養子再對我不利,我知道他曾經是秦武森的手下,你有沒有什麽辦法讓他別再跟著我?”

秦明朗收回視線,下意識的伸手擦拭了記她布滿淚水的臉頰:“樊凡的能力在C城保鏢界數一數二,老頭子能把他讓給你,看來是下了血本了。我不知道他的為人如何,但有他在你身邊,誰也動不了你是真的,讓他跟著吧!”

梁初塵想了想,點頭:“我聽你的,誰讓你是哥哥!”

秦明朗不由冷哼:“硬懶上我了是不是?”

“是!”梁初塵一本正經,毫不掩飾,見他二話不說轉身就往另一邊走,她立即緊張的跟上,“媽媽在哪?你把她一個人留在哪裏了嗎?”

228:千呼萬喚始出來

沒走幾步,就見不遠處喬紅纓戴著墨鏡和寬沿帽坐在輪椅上,像個極美極美的貴婦人,猶如一幅畫般,她的身邊站著一直充當護工的敏姐。

梁初塵揚起笑意,迅速的奔了上前,跟著蹲在她面前,柔聲叫了聲:“媽媽!”

“小嫻!”喬紅纓見到她,伸手摘下墨鏡,略微呆滯的眼睛明顯的亮了一下,一下子就認出了她來。

梁初塵心念一動,沒想到幾天不見紅纓媽媽依然把自己當成秦明嫻,臉上也依然如慈母般親切,她不由驚喜的哽咽:“媽媽,你就要跟哥哥出去玩了,小嫻這邊還有別的事不能陪在你身邊,你一定要好好聽哥哥的話,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小嫻,一起去玩!”喬紅纓意識看起來有些清醒,拉著她的手,居然說了句完整的話。

梁初塵意外的看向秦明朗。

一旁的敏姐一臉喜氣的開口:“夫人最近情況有所轉好,不知道是不是小朗一直陪在身邊的緣故,變得願意跟我們交流了呢!”

聽到如此振奮人心的好消息,梁初塵激動的握緊了喬紅纓的手:“媽媽,小嫻一定會找時間去陪你,去到哪裏就要告訴小嫻,我們每天都通電話好嗎?”

“好,小嫻,打電話!”喬紅纓笑得燦爛。

梁初塵趁機站起身來,看向秦明朗:“媽媽的情況變好或許也因為她幫我當成了小嫻,以為小嫻還在,你們去每換一個地方都一定要告訴我,等厲亨的身體好轉,我一定會抽時間去陪媽媽!”

秦明朗隨意的頷首,表示聽到。

梁初塵還想再開口說些什麽,卻又怕自己說得太多徒添離愁。

看她呱噪了半天突然間沈默,秦明朗意外的挑了記眉,想到什麽般,問道:“陸厲亨情況如何了?應該已經醒了吧!”

梁初塵點頭,情緒有些停滯:“他,恢覆的很好!”

簡而言之,不太像她的風格,秦明朗精明的察覺到一絲不對勁:“怎麽了?”

她立即搖頭:“沒什麽,想到他因為我而受傷,有些自責,到現在兇手還沒有被抓到,不知道還會不會再生枝節!”

秦明朗早已經不過問C城的大小事,手中的國際商務會所及黑熊的勢力也沒再接觸,感覺自己此刻無法幫上一絲忙的他,多少有些遺憾:“放心吧,陸厲亨背景神秘,連我都沒有看透的人物,勢力絕不在秦家之下,如果不是你就在他身邊,他不會那麽輕易被害的!”

這話點中了梁初塵的死穴!

“沒錯,如果我不在他身邊,他不會被害的。”

秦明朗尷尬,發覺曾經撩妹無數的自己面對這蠢女人居然變得不會說話,看她郁悶得快死的樣子,立即拍了記她的肩膀:“行了,他自找的,不用自責!換成你如果看到他有危險也會替他受的,不是嗎?”

梁初塵擡起眼,點頭。

“前往‘洛杉機’的乘客請註意,您乘坐的CA9165航班現在開始登機……”

突然間響起的機場提示音吸引了眾人的註意,秦明朗挑眉:“時間差不多了,我跟媽媽要去登機了,你也該回到你的宴會場去!”

梁初塵嘆氣:“除了你和媽媽,秦家其他的人我都不想認,你們不在,這個宴會對我來說毫無意義,不去也罷!”

秦明朗挑眉一笑:“去吧,據我的經驗,宴會通常都會準備很豐盛的各式餐點,你的最愛不就是吃嗎?老頭子說不定還準備了一份大禮,我挺好奇是什麽,你去看完了告訴我!”

梁初塵看著他半認真半誘哄的表情,心底多少有些知道他是為自己好。

只是……

“宴會已經開始了,我現在去也來不及了!”

“你是主角,沒有來不及,只有‘千呼萬喚始出來’!”秦明朗招來了不遠處的樊凡,“帶她去宴會吧!”

“嗯!”樊凡點頭,“時間不早了,大小姐,我們該走了!”

梁初塵擡起眼最後註視了眼秦明朗,跟著走到喬紅纓跟前,在她的額間印了記吻:“媽媽,小嫻有事要做,你記得要聽哥哥的話,快點好起來,小嫻會想你的!”

“小嫻,想小嫻!”喬紅纓握著她的手,有些依依不舍。

乍然,梁初塵嘴不爭氣的一憋,眼淚奪出了眼眶,狼狽又不知所措的抹著眼淚開口:“你知道我從小就沒有得到過媽媽的疼愛,我真的很舍不得媽媽和你,你不走不行嗎?在C城找個地方就好了,為什麽非要走?”

秦明朗上前一步,摸摸她的頭,一把將她攬進懷裏:“蠢女人,真的要讓我在旁邊看著你跟陸厲亨雙宿雙棲嗎?我的心不是鐵打的,也會疼,總該給我點自我修覆的時間吧!”

聽他說出這樣的話,梁初塵的眼淚掉得更兇了,努力強忍著心中的悲涼,緩緩開口:“那你快點修覆,早點回來!我在這裏等你!”

秦明朗深吸了口氣,一把將她放開,迅速的拉起行李箱往安檢處走去:“走了!”

他瀟灑的留下一記背影。

梁初塵眼淚婆娑的看著他,看著被敏姐推著向前卻仍回頭來看自己的喬紅纓媽媽,她用力的揮手,不舍的與她告別。

這輩子,她以為再也不會擁有母愛,卻不想有機會成為她的女兒,被她當成小嫻的感覺,真的很美好,美好的讓她不想與她分別。

坐在前往宴會的豪車上,梁初塵看著窗外掠過的風景出神。

這些沿路的路標風景沒變,而此刻的她卻已變得與原來不一樣,不論是身上穿著的昂貴禮服還是頸間戴著的奢侈首飾,不過才幾天時間,她覺得自己被架在一個高架上,雖然很不情願,卻也想看看高處的風景是否與原先的有所不同。

心情很覆雜,感覺很別扭。

【金壁輝煌酒店】已經普開了晚間的光輝,閃爍著絢麗的燈光。

“大小姐,到了!”

樊凡將車開到酒店門口,將手中的鑰匙交給泊車小弟,跟著打開車門,恭請她下車。

梁初塵看著裏面富麗堂皇的裝修及來來往往的貴賓,心底的怯意更甚,她有些猶豫是不是真的該走進去,進去就代表她願意回歸秦家,承認秦武森這位父親,承認秦明揚那樣的兄長……還有孟智賢!

229:大小姐,董事長有請

孟智賢被判了無期,這輩子雖然是無妄出來,但這個人依舊在她心底是個陰影。

還有秦明媚,三年後她會出獄,即時她一定還會回到這個秦家,她腦海裏的認識會永遠認定這個善惡不分的秦家是秦明媚的靠山,不是她梁初塵的出生地。

想到這裏,她的眉頭微擰!

下了車,她卻並沒有直接走去。

車子被泊車小弟開去停入車庫,樊凡立在她身側等待著她的行動,她吐了口氣,看向樊凡:“打了幾個電話了?”

樊凡平靜回答:“五個!”

梁初塵點頭:“讓人等是很不禮貌的行為,但既然已經不禮貌了,那就不禮貌到底吧!”說完,她轉身往另一頭走去。

樊凡眉頭微擰,正要追上她的腳步,口袋裏的手機再度響起,他止步接起,與那頭的人物幾句交談,然後掛斷。

很快,兩排黑衣人從裏頭沖了出來,擋住了梁初塵的去路。

“大小姐,請!”

齊刷刷的聲音震耳欲聾。

整個大酒店前後左右來來往往的人都看了過來。

去路突然被封,梁初塵著實嚇了一跳,下意識的看向樊凡!

樊凡平靜的看著這一幕,沒有與她對視。

“我不打算進去,麻煩讓讓!”梁初塵推開面前黑衣人的身影,就要往外走去!然而面前的黑衣人卻如石柱般,怎麽也無法令他動彈。

“大小姐,董事長有請!”領頭的黑衣人開口。

梁初塵不悅的抿了記唇:“你們這是妨礙我的人生自由,我可以報警!”

“警察管不了家務事!”樊凡不知何時走到了她身邊。

聽他的口吻,明顯也是在替秦武森辦事的,梁初塵冷哼:“是嗎?家務事?別忘了我現在姓梁我不姓秦,我也不會受任何威脅。你們不走開,我也只能硬闖了!”

說著,她迅速的鎖定一個目標,在對方沒有防備之際,伸手就給人來了個過肩摔。

碰!

灰塵漫天。

梁初塵借機迅速的從黑衣人的突破口奔了出去。

然而對方人多勢重,她的手臂很快被一左一右抓住,她迅速退開一步,甩開其中一人,跟著一拳揍向另一名緊抓不放的黑衣人。

一時間,場面熱鬧。

梁初塵迅速的鉆溜躲閃,盡量不與人發生肢體沖撞,借力使力的讓他們自己人撞到自己人,可奈何不是誰都是傻子。

領頭的黑衣人一直靜靜的看著,在她得意洋洋之際,一把扣住了她的肩頭,梁初塵下意識想給對方一個過肩摔卻怎麽也摔不動他,最後被扣住了雙臂,制得死死的。

正當她放棄掙紮,以為就要被這樣不光彩的帶進宴會時,肩上和雙手的禁錮突然消失,一道身影如閃電般的速度將她帶出了黑衣人的包圍圈,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已經將她平安的帶到車上坐定。

“樊哥!”

“樊哥,你不能帶大小姐走!”

“樊哥!樊哥!”

“樊哥,你要違備秦董的意思?你是不是不想幹了?!”

身後的黑衣人圍堵上來,樊凡卻一個油門毫無顧忌的沖人墻撞去,人墻很快支離破碎,所有人下意識的閃開。

驅出地下停車庫,光明乍現!

梁初塵註視著身側的保鏢先生,第一次正視起他的長相。

看似平凡的五官,其實特別剛毅,渾身上下除了重重的男人味外,還有一絲軍人般的筆挺身姿,對他的能力實力一向都只是道聽途說的她,今天總算真正的見識到了。

“為什麽幫我?”梁初塵問,她很意外。

聽外公說他從小跟在秦武森身邊長大,對他一直忠心耿耿。

那些黑衣人一個個都是他的朋友兄弟,他居然替她出手將他們打倒,實在令人意外。

樊凡不知道她內心的想法,理所當然的回答:“我現在是你的保鏢,責任是保護你的安全,難道應該袖手旁觀嗎?”

對於他的解釋,梁初塵表示能接受但仍存疑。

他該不會是為了取得她的信任才這麽做的吧,沒那麽容易,秦武森將他派在她身邊,真的只是讓他保護她的安全這麽簡單?

“去醫院吧!”

一天一夜沒見,不知道厲亨想起了她沒有。

那天因為他嘴裏說出顧婷芳是他的未來妻子,她憤然離去,迄今為止,不知道他有沒有再想起過她。

車子平穩的往醫院駛去,已是華燈初上,外頭的夜色有些撩人。

梁初塵卻遺憾自己曾經忙著提升自己的能力,鮮少在這樣的夜色下與他共同散步在這樣熱鬧的街頭。

如果當初多積攢一些戀愛中美好的相處時光,是不是他就不會選擇把她忘記?

想到這裏,眼睛有些酸澀,她立即擡手拭了拭,生怕被人看到自己的脆弱憂傷。

市中心醫院——

當梁初塵走進病房,看到顧婷芳拿著湯匙餵著陸厲亨喝湯,整顆心都像被電擊了一記般,整顆心漸漸灰暗。

這麽快,他的身邊就站著別的女人了?

在她以為他會漸漸想起自己時,卻其實在他身邊已經沒了自己的位置。

陸厲亨擡起眼,率先發現了她的存在。

顧婷芳見面前的男人動作微滯,也跟著轉眼看向身後,就見梁初塵發怔的立在當場,面色形容不出的難看。

她下意識的起身,有些心虛的將碗遞交到梁初塵手裏:“啊,梁小姐既然你來了,那我就先走了,厲亨這裏就交給你了!”

梁初塵低頭看著手中的碗,心底頗不是滋味。

顧婷芳如此識趣,卻反而令她覺得自己像是拆散了一對天作之合的有情人般,渾身難受。

230:把計劃按部就班的走到底

喀嚓!

病房門被顧婷芳從外面合上!

梁初塵的手指一顫,尷尬的將碗勺放在一旁的餐桌上,跟著在病床邊坐下,勉強撐起笑意:“你今天感覺好點了嗎?有沒有想起點什麽?”

陸厲亨抽過桌邊的紙巾優雅的拭了記唇角,視線掃過她格外精致的裝扮,禮貌的開口:“你今天來這裏,是來回答我問題的嗎?”

“問題?”

梁初塵不明所以。

陸厲亨喟嘆口氣,重新問道:“我們之間發展到需要我負責的那一步了嗎?我既然忘了你,自然不能娶你,所以你想要什麽,我給你補償!”

補償!?

梁初塵苦澀一笑:“不用,我今天來只是……看看你有沒有好一點,你為了救我而受傷的,所以我……”

“不是!”陸厲亨簡單的開口。

“什麽?”她淚眼婆娑。

陸厲亨微微擰眉,拽緊拳頭才沒讓自己伸手去拭她頰邊的淚,喉結略一滾動,這才道:“森然已經找到了楊奕凡,證實那場車禍不是他所為,他讓他身患侏儒的妹妹將你引誘過馬路有另外的計劃,那場車禍反而打亂了他的計劃,所以,他的計劃並沒有成功!”

梁初塵想起那日,確實有一位看似小女孩的侏儒引誘著她過馬路……

原來楊奕凡的計劃並不是車禍,那車禍的幕後主使者又是誰?

“不是孟智賢安排的人的話,也就是說……還有別的人要我的命?”梁初塵苦澀一笑,“看來我真的是多災多難,原本就不是個什麽起眼的人物,卻還有那麽多人看著我礙眼!”

聽到這個事實,她的內心著實受到了沖擊。

再加上面前這個男人,又已經認定了別的女人才是他的良配,一本正經的要為曾經你情我願的感情給予她補償。

她無奈的輕笑:“現在你清醒過來,既然覺得顧大小姐才是你的擇偶標準,我想過了,這樣很好!其實我們之間並沒有發展到需要你負責的地步,一開始就是我愛慕你死纏著你不放,你被我纏的不甚其煩才答應我試著交往看看,事實上,你很排斥我,我們連牽手都還沒來得及!”

洋洋灑灑的一段謊話,就這麽輕易的從她嘴裏脫口而出。

聽得陸厲亨出神。

“所以你不用補償我!”她深吸了口氣做好了決定,只是聲音有些接受不了的顫抖,“我、我今天只是、只是想來看你好不好!既然你很好,那我也沒什麽可不放心的,我先走了,祝你和顧大小姐百年好合,再見了,老師!”

梁初塵退後一步,沖著病床上的男人90度彎腰鞠躬,擡起眼,神情恍惚的註視著他的容顏許久許久,在忍不住想要悲泣之前,提起一口氣大步的轉身離開。

病床上的男人眉頭擰緊,搭在被褥上的雙手迅速緊捏成拳頭。

看著那道大步離去的身影,他的臉上湧上一股無以明狀的怒意:她居然這樣輕易就放棄了,他三言兩話,輕易的就將她打發走了。

甚至謊言連篇!

死纏著你不放……

連手都沒來得及牽……

然而!

這明明才是最好的結局不是嗎?

他的目的不就是想讓她坦然離去別再跟自己扯上半點關系嗎?

陸厲亨緩緩閉上了疲憊的雙眼,內心湧動著的怒意久久未能平靜。

直到——

喀嚓一聲!

病房門再度被人從外面打開。

一道身影頂著張嘻皮笑臉一身輕快的走了進來,與裏面的氣氛大相徑廷……

“證據拿到了嗎?”

他平靜的出聲讓人聽不出情緒,眼底的陰郁與往日的謙謙君子判若兩人,剛步入病房的福森然尚未註意,遺憾的聳聳肩。

陸厲亨眼珠狠狠一瞪:“沒拿到還有心情到處閑逛,你真的不怕喬籽藍生下兒子的時候,你我已被人謀害的命喪黃泉?”

福森然聽罷一怔,這才猛然發現他整個人此刻像燃著一團火,雙眸也是盛滿了怒意。

“事情安排的進度都是你擬定我照做,一切按部就班,順利無誤!你,今天是怎麽了?”福森然小心的探問。

陸厲亨意識到自己的怒意居然牽怒旁人,著實更郁悶了幾分:“加快進度,必要時先把手上的那些罪證交上去,把秦武森控制起來審問,再不行就從秦明揚那裏突破,我不信他們秦家父子的嘴固若金湯!”

福森然臉色一變!

原先的計劃並不是這樣的!

他們不久前才達成共識,覺得該讓秦武森放松警惕,安插在秦氏內部的人員已經查到了部分賄賂帳單,再過幾天,或許秦武森用不法手段替‘帝城的那位’解決競爭對手的聯絡罪證就會浮出水面。

在沒有打草驚蛇的情況下,計劃進行得很順利,他突然間如此浮燥明顯是發生了什麽事。

“厲亨,你平時不是這樣浮燥的,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福森然關切的問,得不到回應,他的視線在病房內搜尋,終於在看到餐桌上那只進食一半的碗勺時,找到了答案:“我知道今天奶奶沒有過來,但她通知了顧婷芳!……是初塵丫頭來過了,她撞見你跟顧婷芳培養感情?”

陸厲亨一言不發。

福森然面色也跟著暗下:“厲亨,別忘了你還有責任沒有完成,雖然那丫頭確實很好,但在面對民主大義面前,你還是在把兒女私情先放一放!為了不讓秦武森借著那丫頭曾經和你的關系而意圖攀附拖你下水,更為了不讓那丫頭被拖進這淌葷水,我們都要冷靜,把計劃按部就班的走到底!”

陸厲亨輕嘆:“換作是你,為了這件事,就算讓喬籽藍離開也沒有關系嗎?”

福森然沈默,許久才道:“不可能!籽藍肚子裏有我們的骨血,我這輩子都不會讓她從我的手心溜走。”

231:言以玫不是朋友!

陸厲亨微微一笑,果然,醫者不能自醫,可以開口開導別人,未必自己就能以身作則。

福森然明白他的嘲弄,更明白他內心承受著的無奈!

從小到大,陸厲亨在他眼裏都是‘強者’的存在,不論什麽事,在別人看來很困難,到他面前一定都能迎刃而解。

身為Z國前任最高領導人的嫡孫,親眼看著自己崇敬的祖父被下獄晚年不得善終,他內心承受的東西比旁人要多的多。

他從不喊苦,不喊累,甚至甘之如飴,仿若無知無覺,然而終究……英雄難過美人關!

他雖從不主動沾惹情事,一旦沾惹,想讓他瞬間變得絕情絕愛,絕無可能!他有多麽死心眼,沒有人比從小他一起長大的自己更清楚。

“我已經按之前的計劃,將那套排屋轉移到她名下,很快律師就會聯系上她,她知道你的心意已決,自然不會再來找你了!”

說出這翻話,福森然突然覺得自己像個惡意拆散小情侶的惡毒後母。

然而一切事在必行,計劃順利便是縝密無縫,牽動一發即會動致全身,關系到多少人性命的大事,他絕不能心軟。

他知道,這一切,陸厲亨其實比他更明白。

坐在【星巴克】,看著言以玫推過來的排屋過戶協議,梁初塵久久無法響應。

對面的言以玫嘆了口氣:“簽字吧,我哥難得讓我做一回速遞員,你總要讓我完成任務回去好交差!”

梁初塵猶豫著拿起桌面上的簽字筆,正要落筆,耳邊卻傳來一記嗤笑聲。

是言以玫!

“哦,抱歉!”或許是發現自己不夠良善的內心不小心暴露而覺得有些尷尬,言以玫嘴裏雖說著歉意,臉上卻一絲歉意也無,“別介意初塵,我一直覺得你跟陸厲亨不是太相配,沒想到真的就走到盡頭了。當初如果你聽我的勸,我還能把我哥介紹給你,可惜現在我哥已經完婚了,你應該知道的吧,婚禮是在金壁輝煌舉行的!”

梁初塵一臉平靜的搖頭:“我不知道!”

言以玫面色一滯,跟著又極自然的道:“也對,你的生活圈和那樣的地方還是有些格格不入的,我聽說你最近忙著學什麽鑒定,所以只邀請了小蜜和冠潔,沒有邀請你,不會介意吧!”

“不會,我和令兄不熟!”梁初塵淡淡的說完,埋首認真的看著過戶協議。

言以玫眼眸微瞇,不知為何,總感覺眼前的梁初塵與當初的梁小豬有些不同,但究竟不同在哪兒,卻也說不清楚。

聽說她母親已經過世了,姐姐也已經離開了C城,估計就是這樣——周邊沒了親人,再也沒辦法像曾經那樣沒心沒肺順風順水的活著了吧!

現在,就連陸厲亨也不要她了,她還有什麽可得意的,自然該少說話,保持緘默更為妥當。

想到這裏,言以玫內心更是得意了起來。

攀上過陸厲亨和秦明朗過又怎麽樣,最後還不是被打回了原形,而自己,很快就要跟律政界新晉精英結婚了,婚禮就在月底!

想到這裏,她好心情的一笑,得意的站在制高點上開口道:“告訴你個好消息吧,秦明媚做牢了,有媒體曝出她原來並不是真的秦家大小姐,前幾天秦家在金碧輝煌舉辦大型認親宴會,請了各界的名流人士及重量級媒體參加,結果那位真正的大小姐卻沒有到場!不過重要的是……你的死對頭秦明媚入獄了,她今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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