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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國就被外交部挑中,擔任要職,並且表現出眾……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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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這個,福媽也深有同感的應了一句:“是啊,老福那天對顧大小姐也是讚不絕口,說她人很隨和,沒有大小姐脾氣!還替他一起搬籮筐呢!”

惠敏瑯抿起了唇,默默的點了點頭:“關系一生的大事,我不會明知他的選擇錯了還讓他一直錯下去的!你幫我打個電話,把那丫頭再叫過來一趟,我拿自己的孫子沒辦法,就不信,也同樣拿那丫頭沒辦法!”

福媽點頭,立即去辦了。

梁初塵接到電話的時候,陸厲亨就坐在她身邊開著車。

而當福媽將這一情況匯報給惠敏瑯時,惠敏瑯老謀深算的眼底閃過一記悠長:“那就讓他們兩個一起過來吧!”

於是——

兩個小時之後!

陸厲亨牽著梁初塵的手,出現在惠敏瑯面前。

惠敏瑯正在儲藏室整理著一些廢棄的東西,福媽和兩個傭人在一旁打包裝箱。

見兩人來了,惠敏瑯遣退其餘三人,招呼陸厲亨和梁初塵一起收拾。

“小亨,你負責把那些箱子搬到門外去,我跟這丫頭說說你小時候的事!”老人家露出一臉慈詳和謁的模樣。

陸厲亨很清楚奶奶主動打電話讓他們過來,不可能只是為了整理舊物,他不動聲色的抱起雜物箱離開。

梁初塵站在儲藏室內,看著擺放整齊的舊物品!

“來,丫頭,過來幫我把那只木箱子拿下來!”惠敏瑯指著架子最上排左數第二格的小木箱。

梁初塵立即走過去,拉過一旁的移動滑梯,爬了上去:“是這只嗎?”

“是的,把它拿下來吧,裏面都是小亨小時候的玩具,趁他不在,我們來看看裏面都有什麽?”

梁初塵一下來了興致,將木箱抱下來,擺在老人家面前。

老人家將木箱打開,首先拿出來的,就是那只被主人擱置了十多年的足球,老人家翻轉著氣已不足的足球,指著上頭一處處的印記:“這是小亨七歲時候收到的生日禮物,他一直很喜歡,直到十三歲那年,他還一直總是拿出它玩,可是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它就被擱置在了這裏,畢竟,人會成長,足球卻永遠都不會改變,它不可能滿足主人所有的需要。”

梁初塵默默的點頭。

老人家這是將自己比做這顆足球了,她所說的‘不會改變’,正是針對她被媒體曝光得人盡皆知的身世吧!

惠敏瑯見她有聽進去,繼續從木箱裏拿出另一樣,是一套全英文的偵探漫畫,裏頭的兇手都被簽字筆圈了出來,再無任何懸疑可解。

“這是小亨十歲時最喜歡看的偵探漫畫書,他從小就比別的孩子要聰明,十歲便已經可以流利的與他爺爺運用英文對話,平日裏看的也都是英文原文書!這本偵探漫畫是他一度熱追的,可當他看完了所有之後,便再也沒有翻動過了!”

惠敏瑯說到這裏,視線投向她。

梁初塵點頭,回應道:“可以理解!偵探漫畫只要知道了兇手之後,就沒有再翻動的必要。”

“沒錯!”惠敏瑯點頭,將漫畫書放回木箱,漫不經心道,“有人將女人比做水,也有人將女人比做書!有些女人像詩歌,讓人回味無窮,每品一次都會有不同感受,而有些女人就像這類偵探漫畫,被人徹底看透之後,便不會再有令人翻閱的欲望了!”

梁初塵微微一笑,老人家也真是不容易,費盡心思的想將她這往‘足球’和‘偵探漫畫’上套,難為她了!

她於心不忍道:“奶奶,您可以開門見山的!”

惠敏瑯出其不意的握住了她的手,令梁初塵著實一震。

“小塵啊,你是個好孩子,如果不是你跟小亨的這層關系,我真的很想認你做個幹孫女,自從聽了你的身世,知道你母親對你如同仇人之後,我真的很心疼!”

梁初塵並不太願意接受這樣的‘同情’!

193:您說的沒錯

她微微一動,抽回被老人家握著的手,神情平和:“謝謝奶奶!關於我的身世,我早已經看淡了,我奶奶告訴過我,不能拿別人犯的錯來懲罰自己,否則就是自虐,稚子何辜呢?在一切發生之時,我甚至尚未成型,我又有什麽罪?!”

惠敏瑯意外的看著眼前的女孩。

這女孩已不再是第一次見面時的模樣,此刻的她少了份浮躁,多了抹沈穩,令她數度失算。

她以為提到她的‘身世’,這丫頭多少都會冒出點自卑或自慚形穢來,繼而她便可以攻擊她的軟肋,令她知難而退國,卻不想倒被她說教一翻。

“你奶奶,就是那位為救妻子而犧牲的梁棟的親生母親嗎?”

“是的!”

聽到回答,惠敏瑯冷哼一聲,挑著眉淡然發問:“聽說她早年喪夫,晚年喪子,如今你母親也去了,身邊就剩你一個親人?”

梁初塵打從心底有些不悅。

她和奶奶的一切,似乎都已經被眼前這位老人家調查了個底朝天,就像被脫去衣服,一絲隱私也沒有。

既然她能查到這些,沒理由會不知道奶奶的閨名……

想到這裏,梁初塵淡淡一笑:“奶奶既然已經什麽都知道了,就別拐彎抹角了!有什麽教誨盡管開口,我會好好耐心的聽著。”

“好,那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惠敏瑯收起了剛剛的和謁可親,布滿皺紋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屑,“我很意外,你奶奶居然是當年跟我最八字不合,後來又跟下人私奔的惠敏芳,當年她不知檢點做出那樣的事,家族族譜裏早已經將她劃去,她沒有改姓,居然還有臉繼續姓‘惠’!”

一提到當年的事,惠敏瑯的臉上多了一絲刻薄。

“我們陸家不會承認她這門親戚!你回去告訴她,在不知道你和她的這層關系之前,我尚且不會同意你進我陸家的門,更別說知道你是她的孫女!當年她冒天下之大不韙與下人私奔、令家族蒙羞,她教導出來的孫女,又能會有什麽良好品性,她若想憑借你的關系與我們陸家攀上親家,重新過上錦衣玉食的日子,趁早死了這份心!”

梁初塵撲哧一聲笑了。

她第一次聽人這樣說自己的奶奶……

“你笑什麽?”惠敏瑯微怒。

梁初塵禮貌的止住了笑意:“奶奶,我想您可能還不知道我們家老太太生活的有多滋潤!她牙口好,吃嘛嘛香,身體倍兒棒,每天隨性自在生活得極其充實,您如果真的調查過她,就應該知道她在四六胡同的老頭老太太中間有多受歡迎!您說,她怎麽可能還會想自找罪受,來跟您這樣講究的老太太攀上關系,她甚至不止一次告訴過我,她和您是最合不來的,她受不了你的窮講究,而我也實在覺得,您的日子過得沒她好!”

“你、放肆!”

惠敏瑯被說得動怒了。

她一向清高自傲,自己當年能嫁給年少英俊才情十足的陸成謀,後又助他成為國家首席,這份榮耀,就算時隔多年依然餘光猶在,這丫頭居然說她努力了這一切之後,過得還不如那個不知廉恥的惠敏芳。

天知道,正是因為當年惠敏芳這一不知檢點的舉動,害得年輕時的她在陸家受盡了屈辱,吃盡了公婆的白眼和妯娌的算計。

梁初塵眉頭微擰,知道她身體不好,她的本意並不想惹她生氣。

只是,她不該一再的詆毀奶奶的……

“您別生氣,我知道您今天找我過來是為了什麽事!”老人家不習慣直來直往,只好由她來開口了,“您上回說的話我銘記於心,我答應過不會去打擾厲亨和顧大小姐接觸就一定會做到!必要的時候,我也會選擇避,只要是他的選擇我都會尊重,奶奶不必擔心我會死纏爛打,我和我的芳奶奶一樣,都沒有想過要去過什麽‘錦衣玉食’的生活。”

惠敏瑯面色變得極度憤怒:“你不必揣著明白裝糊塗!小亨現在被你這詭計多端的丫頭迷惑,一直抗拒我安排的相親,又怎麽會願意跟人家好好接觸!”

老人家氣得,粗喘著氣。

梁初塵眉心微皺,她知道自己剛剛的態度,刺激到了這位一身清高自傲的老人家。

“……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嘴上說著情深似海做出來的事卻自私自利,如果你真的愛小亨,難道不想讓他過得更好嗎?難道就忍心讓他跟你這樣下作的丫頭在一起自毀前程嗎?”惠敏瑯的聲音接近怒吼,“你可知道他身處的是個什麽樣的家族,他的婚姻大事從來都不是他一個人的事,如果他真娶了你,後果會如何?會被多少人嗤笑?甚至未來的前景會受到多麽巨大的影響?”

“我可以毫不誇張的告訴你,如果他娶了你,原本可以得到無限疆土的他將只有良田二畝,更有可能會在跟個Z國毫無立足之地!”

梁初塵默默聽著老人家的話,實在很想說這簡直是危言聳聽。

厲亨不過一介商人,最多再加上陸氏祖蔭庇護,又有她這麽位晚清格格之女的奶奶,身份地位看起來比別人尊貴,模樣比一般的富家子弟更為出挑而已。

話說得那麽嚴重,難不成他還是Z國未來的首席嗎?

然而,想著老人家一臉為後代謀福的初衷,她說不出任何違逆的話,現在不是跟她爭執的時候,如果真將她氣出個好歹,厲亨絕不會原諒她的。

她放軟的語調,也放低了姿態:“奶奶抱歉,因為我的出現令您老人家很不順心!雖然我愛厲亨,他也對我很好,然而您說得沒錯……”

194:姐姐是真的陷下去了

此刻,陸厲亨正立在門外。

梁初塵深吸了口氣,一字一句認真的繼續:“我們嘴裏說著情深似海,實際上卻只是自私的想跟對方在一起!沒有太多想法,更沒有遠大報負,跟我在一起,他是不會有任何好處的!就算我再努力再不吃不喝的日夜奔跑,也絕計追趕不上他的成就!”

陸厲亨緊盯著她,從清淡的眉眼到挪動的唇瓣,只覺得眼前這個小女人,似乎再也找不回曾經的天真爛漫。

“如果,哪一天!他有了更理智的想法,想要更廣闊的天空,我保證絕不會去阻止他,我也希望他能夠海闊任馳騁,天高任飛翔,我也覺得他可以找到更好的伴侶!”

惠敏瑯的臉色漸漸恢覆:“你能有這樣的覺悟,也算不辜負我老太婆對你教導一場!”

看著老人家不再生氣,梁初塵微微一笑,繼續誘哄道:“所以奶奶,您盡管為他安排覺得更適合他的伴侶,顧大小姐我見過,確實很好,我不會打擾他們的私下接觸,到適當的時候,我會退出的……”

“好好好!”奶奶臉上,終於綻開了笑容,“奶奶一開始就知道,你是個好姑娘!”

梁初塵微微一笑,轉頭看向立在門外的男人,看著他臉上深不可測的表情,那雙幽暗的眼底,不知道盛著的是怎樣的情緒。

下一秒,他轉身離開!

門外很快響起了熟悉的引擎聲……

梁初塵內心一緊,他走了,丟下她,自己一個人走了!

她迅速的追出別墅,看著絕塵而去的卡宴,看著車後揚起的灰塵,臉上無奈的笑著,心底卻默默的流著淚。

他這是在無聲的控訴自己的叛變嗎?

他不是應該誇自己乖巧,讚自己懂事嗎?

【所以奶奶,您盡管為他安排覺得更適合他的伴侶,顧大小姐我見過,確實很好,我不會打擾他們的私下接觸,到適當的時候,我會退出的……】

車了急馳在環山山路上,車內的男人神情如墓,森冷幽暗!

他的腦海裏還在回放著剛剛的畫面,耳邊還在回響著那小女人張嘴閉嘴之間‘知禮得體’的進退。

一老一少兩個女人!

自作主張的為他的婚姻及未來做著謀劃,甚至沒有想過要征求一下他的意見。

他早已猜到奶奶找她來所為何事,內心靜默的想等著看她究竟會有怎樣的反應,會以何種方式極力爭取……

卻不想,這次她連爭取都省了,幹脆全力配合。

原來,這就是她所說的‘不鬧了!’

陸厲亨不經冷笑!

從安裏村出來,她的臉上一直寧靜且安然,原來是因為有了這翻大徹大悟,如果不是今天奶奶的促膝長談,恐怕他還被蒙在鼓裏,永遠不知道原來她的內心懷揣著這樣的真實想法。

薄唇清冷,目光淩厲。

口袋中的手機適時響了起來,他隨意掃去一眼,看著上頭跳動著的‘顧婷芳’三個字,心底閃過一陣失望。

不由在心底嘲笑自己。

還指望是那個沒良心的小女人打來的嗎?

他伸手拿起手機,掐斷了電話。

另一頭的顧婷芳著實一怔,原本響著等待音的手機,突然間提示‘正在通話中……’,傻子也知道是對方拒接了電話。

這更令她確信他真的生氣了。

咬著下唇,顧婷芳強忍著難堪再次撥了通電話過去……

“姐,你怎麽還給他打電話!”顧倩然陡然從身後出現。

顧婷芳著實嚇了一跳,下一秒,手中的手機被人果斷搶走。

“別鬧,快還給我!”她奮力去奪。

正‘嘟’著的手機陡然間接通了……

“餵!”

那頭傳來磁性又沈重的聲音,聽得顧婷芳一陣緊張,不敢輕舉妄動。

顧倩然卻毫不在意的唇角一勾,大赤赤質問:“餵,陸厲亨,我姐姐究竟有哪點配不上你,你居然當著她的面跟別的女人跑了,你知不知道她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主動給男人打電話?你居然還給掛了,我們堂堂顧家大小姐芳名遠播,求親者都踏破門檻了,哪點比不上你那個身世尷尬的梁初塵了?”

聽到這裏,顧婷芳實在聽不下去,立即將手機搶了過來:“對不起厲亨,我打電話過來不是這個意思,你別聽倩然胡說!對不起,我……”

“晚上有時間嗎?”陸厲亨直截了當的問。

顧婷芳微微一怔:“呃,嗯,當然!”

“出來約會吧,時間地點你定,決定好了發我信息!”說完,掛斷了電話。

顧婷芳足足在原地怔了數秒。

“姐,他剛剛說了什麽?”顧倩然緊張的看著失神的姐姐,“他是不是又在電話裏說了什麽絕情的話?你拿過來,我幫你罵他!”

顧婷芳一把握住顧倩然的手,克制不住的激動道:“他說,約會!”

“什麽?”

顧婷芳漸漸的,笑容擴大,抑制不住的唇角上揚:“他說,今晚跟我約會,讓我決定時間和地點!”

“那也太沒誠意了吧!”顧倩然下意識的這麽說,然而看到姐姐完全聽不進去的樣子,只得順勢而為道,“好好好,那我們就訂個最貴的餐廳,讓他給你賠罪!”

“不!”顧婷芳心裏有另一番打算。

他會喜歡上梁初塵那樣普通家世普通出生的女孩子,一定有他的原因,她不能背道而馳。

“幫我打聽看看,C城有哪幾條小吃街,哪條街上的小吃比較幹凈又比較好吃吧!”

顧倩然聽罷,無奈的點頭:“好,我這就問秦明朗去,他曾經約過那麽多妞,對於約會場地一定比誰都熟悉。”

看來這一次,姐姐是真的陷下去了。

195:簡直是自虐

陸厲亨那廝,真的有那麽好嗎?姐姐這才回來幾天呀,就被他迷得七魂八素的……

回想起那個男人的模樣及修養,顧倩然卻又不得不承認,無論外表還是家世,確實都比一般的男人好上那麽一丟丟。

不過,也只是一丟丟而已!

她絕不會承認這個明明只是一家普通地產公司的男人,舉手投足之間的氣度比坐上秦氏集團總裁之位的——秦明朗,還要略勝一籌的。

夜晚——

時鐘滴答滴答,轉眼已的十一點。

坐在沙發上的梁初塵,手裏拿著本古籍,卻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她的腦海裏不由響起離開陸府時奶奶跟她說的話。

小亨死心眼,你要幫著多勸勸他!看著他別讓他餓著肚子。

於是乎,餓著肚子的她一路走到了山下,擋了好不容易路過的出租車回到了別墅,然後……做了一桌的菜,卻等不到他回來。

打了幾通電話,都關機了!

他會去哪裏?

窗外,兩道光束閃過,隨即車子引擎聲越來越近,梁初塵小跑著到門邊,打開門迎接……

看著他大步行來,裝束整齊安然無恙,梁初塵不由松了口氣。

“我、準備了飯菜,你等我會兒,我去熱一下,很快就好!”

“不必了!”陸厲亨走至玄關處換了鞋,跟著直直往樓上走去。

看著他態度冰冷,不願多說,梁初塵有些慌亂,急急跟上前去詢問:“你去了哪裏?怎麽這麽晚才回來,我、我打了好多通電話,你都沒接!”

陸厲亨停下拾級而上的腳步,默默的轉過身,對上她焦急的視線,態度從容的開口:“我在跟顧婷芳約會,跟她一起共進晚餐,之後看了場電影,在電影院裏不方便接電話!”

梁初塵微笑著的唇角輕輕扯動,將他的話通過耳朵運輸到腦海,既而又分析了一遍終於完全理解,這才默默的點頭:“哦,原來是這樣!奶奶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我還怕你生氣沒有吃晚餐,這樣我就放心了!”

說完,她轉身下樓,邊往餐廳走去邊碎碎念道:“我都忘了自己還沒吃晚餐呢!突然間感覺肚子好餓,我先去吃了!”

陸厲亨高高在上的看著那道身影迅速在眼前消失,握著扶手的大掌不由得捏緊,努力克制著自己欲上前解釋的沖動。

既然她那麽大方的將自己推出去。

他又何必擔憂她是否會承受不了。

接下來的日子如置幻鏡!

梁初塵感覺每天渾渾噩噩的提不起勁,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度過每天的二十四小時的。

陸厲亨變得忙碌了起來,每天一大早就出門,晚上深夜才歸,不是帶著酒味,就是帶著香水味兒。

梁初塵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等待。

等著他出現在自己面前,等著他跟自己說一聲:我去約會了!

簡直是自虐!

【收藏館】

露露和小美說說笑笑的,拍拍發呆中的梁初塵:“聽說了嗎?上回砸我們收藏館的那幫人被抓到了,帶頭的好像是個叫阿虎的矮個子男人!初塵,我記得那天你明明認出了他對不對?你事後怎麽跟穆老說你不知道是誰砸的?你偷偷告訴露姐,這個阿虎是不是你們家不成材的親戚?雖然他對你不仁,但你還是顧念親情不想親自舉報他對不對?”

梁初塵面色一變:“別,別胡說,我哪有認出來!”

“在聊什麽哪?”

穆老適時從門外走了進來,聽到她們的對話,笑瞇瞇的看向梁初塵:“丫頭,你認識那個叫阿虎的嗎?”

梁初塵立即擺手:“沒有,不是!那個,真的都抓到了嗎?能追回損失嗎?”

穆青山微微一笑:“放心吧,收藏館內的所有藏品都買了保險,保險公司已經賠付了,至於那幫無法無天的混子,必定也不是圖財,C城警方已經在追查,一定會揪出幕後主使者的!”

“幕後主使者?”梁初塵面色一變,不由得開口道,“萬一,沒有什麽幕後主使者,其實、其實就是混子們的一場鬧劇呢?”

穆青山搖頭:‘我可不這麽認為!C城警方也不會這麽認為的,行了,去做事吧,陳助手來了讓他來我辦公室,順便幫我泡壺龍井過來!”

“好!”

……

陳助手拿著一份資料大步的從館外走了進來,經過梁初塵身邊的時候,視線稍作停頓,跟著立即進入了穆老的辦公室。

辦公室門被關上!

梁初塵有些擔憂的嘆了口氣。

“幕後主使者不會是我們館內的人吧?看陳助手剛剛的表情好嚴肅啊!”

“可不是嘛!穆老一向對我們這些員工大方又和謁,要真找出個吃裏扒外的人,穆老得多傷心呀,那種人一定要被抓去坐牢。”

“就是就是!”

“初塵,你怎麽一直不說話,最近總是心不在焉的,不會有什麽事吧?”

露露和小美狐疑的對視一眼,心底閃過一陣疑惑。

辦公室內——

陳助手立在穆老身後,看著老人家蒼白的頭發和蒼健的背影孤單而寂寞,實在有些於心不忍。

“已經查清楚了?真的是她?”老人家不願意相信。

“是的!”陳助手一臉嚴肅的將手中的資料擺在桌臺上,“這是那幾個混子的口供,她和那個阿虎之前確實有過交集,在場的露露和小美也說,當時她不慎喊出了‘阿虎’的名字, 卻在您這裏封了口,實在可疑。”

“……”穆青山老臉凝重。

196:幕後主使是誰?

“這幾天估計知道這幫人被抓了,她的情緒很不穩定,一直魂不守舍的,明顯就是作賊心虛!”

穆青山的表情有些肅穆!

陳助手提議:“要不要通知李局派人過來?”

穆青山嘆了口氣,擺擺手:“算了,讓她離開就行了,別為難人家!”

陳助手面色一整:“穆老,這件事已經報了案,可不是我們不追究就可以的,她這是唆使犯罪,以我們損失的巨大金額,完全可以量刑了!”

穆青山轉過身來,老臉上神情凝重:“她不過一時糊塗,何必不依不擾,更何況還是故人孫女,我總不能把人家的孩子送進監獄去,算了算了,你去把案子撤了,我穆某人不追究了!”

陳助手知道扭不過老人家的脾氣,只得先點頭,只是在退出辦公室之際,立即轉向無人的角落,撥了通電話出去。

十分鐘後!

陳助手當著收藏館內所有員工的面,將一封辭退函交到梁初塵手中:“你現在馬上收拾東西離開!”

梁初塵面色一白,有些不解的看向他:“為什麽?是我犯了什麽錯嗎?”

陳助手陰陽怪氣的冷哼:“自己做的事,你自己最清楚,還需要我講出來嗎?”

在場人員一片騷動!

紛紛猜測著她犯了什麽罪不容赦的大錯,以穆老優待員工的名聲,辭退員工這樣的事,還是收藏館開館以來的第一次。

露露見罷,不服氣的幫腔:“會不會有什麽誤會?初塵可以護館的功臣,陳助手,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麽?”

“就是啊!前幾天穆老還讚揚了她,今天怎麽又要遭辭退了,這樣不明不白的不說清楚,我們也幹的不安心哪!”小美一臉擔憂。

梁初塵內心凝結著一股氣,極度不服氣的開口:“陳助手,我到底是犯了什麽錯你不需要幫我瞞著,這樣不明不白的辭退我,我不接受!”

陳助手點頭:“好,這件事原本穆老交待我低調處理了,但你這樣死不承認,我只好說出來讓大家明白明白!”

大家皆豎起了耳朵。

陳助手不負重望的開口:“上次砸館的混子被抓到了,昨晚C城警局連夜審問,他們終於扛不住供出了幕後主使……”

“幕後主使?是誰呀?”

“對啊,是誰呀,不會是我們當中的人吧!”

眾人紛紛猜測了起來。

直到發現陳助手的視線一直像盯著罪犯一樣盯著梁初塵,紛紛吃驚的瞪大了眼,繼而,又恍然大悟了過來。

“不可能吧,怎麽可能是她?”

“沒什麽不可能的,說不定她就是為了出風頭所以自導自演!”

“不會吧,沒那麽喪心病狂吧!”

“……”

所有人開始紛紛質疑起了梁初塵的為人,就連露露和小美也跟著將信將疑了起來:“初塵,這件事是真的嗎?如果有什麽誤會的話,你還是快去跟穆老解釋清楚吧!”

梁初塵尚還處於震驚之中。

她打死也沒想到這樣的罪名會扣在了自己頭上。

她當時為了護館,受了那麽重的外傷!

她之前還因為被阿虎及其他幾名混混合夥打成了重傷進入醫院,所謂的供詞,不過是明目張膽的誣陷,C城警局的人也會相信嗎?

“我沒有做過,不是我!”

她擡起眼,不卑不亢的對上陳助手的視線。

陳助手自然不會理會她的辯白:“是不是你做的跟我說了不算,你還是待會去警局說個清楚吧!”

話音剛落——

門外警車就出現了,進來兩名警員再確認了梁初塵的身份之後,立即拿出手銬將她的雙手銬上,帶走。

梁初塵蒼白著臉,被帶上警車之際,亦然發現不遠處,一臉似笑非笑的秦明媚正朝著她走過來。

“感覺如何?”秦明媚那雙勾魂眼綻放著得意洋洋的眸光。

梁初塵見到她,強忍著一肚子的冤屈終於有了發洩的出口:“秦明媚,你真是個賤人,你一如既往的卑鄙,手段卻並不怎麽高明啊!”

“哦?”秦明媚露出一臉疑惑,“這樣的段位還不刺激是嗎?”她貼身靠近她耳邊低聲道,“要不要我在監獄裏安排幾個好朋友,跟你深切交流交流?”

梁初塵眉目一淩,沖著她那張妖媚的臉就啐了一口唾沫!

秦明媚下意識的退後一記避開,跟著一臉無辜的看向一旁的警員:“警察叔叔,她吐我口水呢,看到了嗎?快把她拉回去關起來吧!”

“上車!”

警員催促。

梁初塵感覺無比羞恥的坐上警車,一張臉刷得蒼白毫無血色。

透過窗戶,她恨恨的看著在原地擺首弄姿的惡毒女人,眼底透著恨意,前所未有的想將這個渣女按在地上狠狠的毒打。

——

警車啟動之際,穆青山適時走出收藏館,正欲出聲攔下,卻被秦明媚先一步摟住了手臂:“外公,你想包庇罪犯嗎?”

穆青山面色一淩:“警察是你叫來的?”

“怎麽了?”秦明媚嘟著嘴撒嬌道,“人家知道外公的收藏館被人砸了,天天都想著抓到那個壞人,現在終於抓到了,您還不讓人家報警呀!”

穆青山知道這兩個孩子之間過節很深。

而明媚這丫頭從小就睚眥必報、翻臉無情,現在初塵丫頭又一時糊塗犯了這樣的事被她知曉,她哪可能會放過她。

穆青山嘆了口氣:“孩子,外公從小就教導你冤家宜解不宜結呀,得饒人處且饒人!”

秦明媚聳聳肩,表示聽不進去。

穆青山轉身,先一步走回了收藏館。

冤家?

她梁初塵有那個資格做她的冤家嗎?那小賤人充其量就是個炮灰,只要她秦明媚想讓她不好過,分分鐘就可以讓她用一百種方式死去。

然而,想起那份鑒定報告,秦明媚的臉色無法像以往那般從容。

雖然後來的報告證明之前的那份鑒定有誤,但還是在她心底留下了一抹陰影,總覺得那小賤人就是她命裏的克星。

那股不安的感覺一直揮之不去。

197:不接受賄賂了?

深夜——

【秦家】

孟智賢正拿著油畫筆描繪遠山近水,一雙鋥亮的皮鞋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身後,一向賢德大方的秦太太眼底閃過一抹不合身份的陰沈。

隨即,她起身!

取下身上的圍裙擺放一旁,看向總是神出鬼沒的年輕人,開門見山道:“確定是那個孩子了嗎?”

楊奕凡點頭:“做了三次鑒定,結果都一樣!”

孟智賢的動作一滯,臉上閃過一絲浮躁:“那個孩子能平安活到現在,真是令人意外!這麽多年了,姓宋的瘋女人居然沒有想辦法弄死她,著實平添了不少麻煩。”

楊奕凡立在一旁,沒有多嘴。

孟智賢沈思了記,交待道:“這件事別讓小媚插手,她那麽張揚跋扈,盯著她犯錯的人很多,一出手事情就會暴露!”

楊奕凡恭敬點頭:“夫人深謀遠慮,交給大小姐的那份報告我已經讓人做了些手腳!應該不會被察覺!”

“那就好!”孟智賢嘆了口氣,“小媚從小就被我慣壞了,做事總會一時沖動就落入別人的陷阱,有那個女孩子在她周圍晃,她犯錯的機率就更高了!你看,能不能想辦法不讓小媚犯錯?!”

“我明白了,夫人!”

有那麽一個定時炸彈般的存在,總是個禍害!

他們能發現這個秘密,自然別人也會發生,為免夜長夢多,只能果斷下手了!

孟智賢邊洗著手,邊開口:“這件事後,我會給你的帳戶存入一筆錢,你帶著你妹妹出去後,就別再回來了!”

楊奕凡聽罷,沒有立即答應,反而一臉深思。

“怎麽?還有什麽要求嗎?”孟智賢問。

楊奕凡想了想開口:“關於大小姐的身世,夫人有沒有想過,萬一哪一天突然被秦先生發現,追究起來夫人該做何解釋?”

孟智賢手中的畫作因為力道過猛而有些變形,她回過神,重新將其鋪平,這才慢悠悠的開口:“這件事,我並不知情,是舅娘見不得我受委屈,二十多年前偷偷在醫院裏調的包,我也是事後整理她的遺物時才知曉!因為不想讓穆老太知道內情太過傷心,也怕引起秦家太大的波動,所以隱瞞著沒說!”

把這黑鍋給過世的舅娘背,死無對證,孟智賢這招走得恰到好處,以她多年來在人前經營出的賢惠大方形象,應該不會有太多的質疑聲。

楊奕凡點了點頭!

“好,請夫人靜待我的好消息,事情辦完之後,我就不特地過來跟夫人道別了,日後有機會再繼續報答夫人的養育之恩!”

話音剛話,矯健的身影就如同一條黑影秀,迅速的閃了出去,很快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孟智賢收拾好畫作,也跟著走出了畫作!

在燈光滅下之際,一處隱蔽的角落裏閃著一點紅點,微型監視器正處於工作狀態。

傍晚——【 Sakura日式料理】

日式風格的店內用尺八奏著《櫻花謠》,淡淡的音樂和清幽的環境相得宜彰,時間尚早,用餐的人三三兩兩並不擁擠。

包廂內,便更加清靜了。

幾名穿著和服的女服務員陸續給包廂內的顧客上著餐!

上餐完畢,木門被重新拉上,顧婷芳將一份海膽推到對面的男子面前,溫柔的開口:“這些海膽是今天上午剛從北海道空運過來的,也是禦本師傅最拿手的料理之一,非常新鮮非常美味,趕快嘗嘗吧!”

陸厲亨一臉興趣缺缺:“今天可以把話說清楚了嗎?”

顧婷芳有些無奈的看著面前的陸大公子,有些郁悶的開口:“堂堂陸家大公子,大隱隱於市的‘一代政客’,什麽都不想付出就想得到那麽昂貴的信息嗎?”

陸厲亨抿唇一笑,拿起箸子夾了塊生魚片醮料送到她面前的餐盤內:“這樣的賄賂夠不夠?”

顧婷芳挑眉,好心情的將他夾的生魚片吃下,既然正兒八經的點頭:“我覺得味道還差了那麽一點點,如果大公子親自能餵我吃一口海膽,或許我的心情就會變得極好極好!說不準一個嘴松就把信息出賣給你了!”

陸厲亨毫不做作的拿起調羹盛起海膽直接送到她嘴邊。

顧婷芳見狀,面色倒不由得一滯,原本她只是說笑,以為像他這樣的矜持的男人一定對她的話置若罔聞,不想他居然真的拿起調羹餵她!

這下子反倒令自己尷尬的張嘴也不是,不張嘴也不是。

陸厲亨問的一本正經:“怎麽?不接受賄賂了?”

顧婷芳咬了記牙,取過他手中的調羹送進自己的嘴裏,優雅的咀嚼完:“好吧,我認輸,你們男人就是比女人能豁得出去!你不是很在乎你那位小女朋友嗎?她要是知道你現在在這裏餵我吃東西,不知道會做何反應!”

陸厲亨靜靜的盯著她,一言不發。

顧婷芳嘆了口氣,打開包包,換上一本正經的面色,將一疊密信交到陸厲亨手中:“這是‘理事長’讓我轉交給你的,他說這些資料有助於你早些辦完該辦的事回歸首城。”

陸厲亨接過密信,抽出其中一封,上面密密麻麻所寫的情況與他手中掌握的證據不謀而合。

第二封,第三封,第四封……

顧婷芳看著他一絲意外也沒有表露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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