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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找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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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府,孫大娘輾轉反側了一夜之後,心裏還是對自己餵養了多年的大公雞念念不忘。

一大早,她就起了床,收拾一番之後就急匆匆地前往趙夫人的住所。

“芳兒,張媽媽在嗎?”

見到趙夫人身邊的小丫頭芳兒出來,孫大娘忙拉住了她的手相問。

“孫大娘,張媽媽還沒過來呢,你找她有事?”

別過頭,芳兒俏皮地望著孫大娘。孫大娘的雞啄了三姑娘的事府上已經人盡皆知,芳兒也大致猜到了孫大娘的意圖。

“那行!我去屋裏找她去!”

頭上綁著粗布巾,孫大娘轉身便又往張媽媽住的地方走去。見到孫大娘離去,芳兒吧嗒了下嘴,朝著反方向走去。

“張媽媽,您可得幫幫我呀!”

一見到張媽媽,孫大娘就激動地握住了張媽媽的手,老淚縱橫。

“孫大娘,你這是怎麽了?”

張媽媽見孫大娘這樣,將她扶到了一根凳子上坐著。

拿起深藍色的手帕擦了擦淚水,孫大娘這才將自己打鳴的雞被二少爺扣下的事情告訴了張媽媽。

“這件事我也略有耳聞,倘若二少爺當真不願還給你了,那府裏自然是會賠償你一筆銀子的,到時候你重新買一只不就得了?”

張媽媽倒了一杯茶水,遞給了孫大娘。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孫大娘陷入了谷底。

孫大娘端著茶杯,耷拉著腦袋望著茶水裏自己的臉龐:“可是,這只雞我養了這麽多年,每日也全靠著它打鳴我們才能早早地起來忙活呀!”

要是二少爺和三姑娘要將雞宰了,這可如何是好呢?孫大娘還是有些不情願。

“孫大娘,不過是一只雞而已,三姑娘還沒有鬧到夫人那裏去,要是夫人知道了,你這只雞也是保不住的。”

轉過身去拿了個小瓶子放在身上,張媽媽已然準備離開。

“好姐姐,你就幫我在夫人面前美言幾句吧?讓少爺、姑娘們不要計較了,也可憐可憐我這個老婆子吧!”

張媽媽有些恨鐵不成鋼,不過見到孫大娘都一把年紀了又這副模樣,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你呀你!那我試著給夫人說說,你先等著吧!”

“姐姐,真是麻煩你了!你對我的恩德我真是無以為報,改日到了廟裏,我一定為姐姐您祈福許願。”

“好了,你就別說這些了,我還有事,這就要出去了。”

拿著小瓶子,張媽媽下了逐客令。

“那我這也就回去等著姐姐你的好消息。”

起身之後,孫大娘還不忘將先前張媽媽倒給自己的那杯茶水一飲而盡。

“回去吧,我事先可說好,這事我可不保證一定成得了!”

望著孫大娘期待的眼神,張媽媽先給她打了個預防針。

孫大娘心裏想的卻是,張媽媽是夫人面前的大紅人,只要她願意為自己說情,這事就已經成了一大半。

“你願意幫忙就是我的福氣了,好姐姐!”

孫大娘邁著步子笑容滿面地走了出去。

“唉!”

張媽媽嘆息了一聲之後,這才將門關上,準備前往趙夫人處伺候。

既然答應了別人的請求,張媽媽也不打算忽悠孫大娘。

她到了趙夫人那裏忙活了一陣之後,趁著趙夫人心情好的時候,便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她。

“三姑娘傷得嚴重嗎?”

趙夫人聽聞庶女受傷,平靜的臉上泛起了漣漪,原本掛在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聽聞三姑娘胳膊被抓傷了,人受了些驚嚇。”

見夫人的反應,張媽媽便知孫大娘的事可能成不了。

“家裏既然養了這些東西,就應該好好看管才是,幸而雨瑤受傷的不是臉!若傷了臉,叫我如何與老爺交代呢?”

聽聞後,趙夫人也有自己的考量:

聖上才賜了婚事,要是女兒的臉受了傷,不但相公會責怪自己,恐怕將來外面也少不了自己苛待庶女的閑言碎語。

“是呀,老奴已經讓他們以後要好生看管這些畜生了!只是這孫大娘……”

張媽媽還是想要為自己的老姐妹討個示下。

殊不知,趙夫人卻說:“既然曉文讓人將雞看了起來,那就讓雨瑤出口氣也好!這孩子,近來也受了不少委屈。至於孫大娘,到時候讓她去賬房領些銀子便是!”

想到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趙夫人還是希望尚書府這個庶出的千金能夠高興一些。

她畢竟是陸家唯一的女兒,將來的夫婿寧康也非常人。

“是,夫人!”

張媽媽已然明白了趙夫人的心意,她抽空讓人給孫大娘帶了話。

另一邊,孫大娘卻並未不死心。

這可是自己養了多年的雞呀,不知道哪裏來的這股倔脾氣,她就是想救下自己的雞。

陸雨瑤望著自己被雞抓傷的胳膊,輕輕地用手摸了摸,又將衣袖遮了下來。

然而,這素紗還是遮不住胳膊上的一條條血印。

“姑娘,孫大娘來了!”

心裏才抱怨著那只好鬥的公雞,它的主人就找上了門。聽到小丫頭的通報之後,陸雨瑤答道:“讓她進來吧!”

自己倒要好好看看,這傳聞中的孫大娘究竟是個怎樣的人物。

“姑娘,老婆子真是該死啊!竟然讓那畜生傷了您,您現在可好些了?”

一進屋子,孫大娘就扯著嗓子大聲說了起來。當見到陸雨瑤胳膊上若隱若現的抓痕時,她深吸了一口氣。

“這畜生可真是造孽啊,姑娘!”

孫大娘應該是預料到了陸雨瑤身上的傷痕,是自己離家出走的雞的傑作。

“孫大娘,你來是?”

一只手搭在胳膊上,陸雨瑤正襟危坐地望著面前這個臉上布滿皺紋的婦女。

“三姑娘,照理說我不該來找您,可實在是因為那只雞的作用不小啊!您看,每日打鳴,府上吃的雞蛋都得靠它!”

知道孫大娘的用意,不過陸雨瑤還是忍不住問:“這公雞難道也會下蛋不成?怎如今生蛋也靠它了?”

“姑娘,這可不一樣!”

聽孫大娘嘮叨了半日之後,陸雨瑤心中的氣也消了不少。既然這雞對孫大娘如此重要,倒不如成全她得好:“孫大娘,聽了半日,我已明白你的意思,待會兒我就讓紫雲去讓人放了它。”

“姑娘,要我說您不但人漂亮又有才華,心地也如此善良!我在這裏就謝謝您了!”

孫大娘在來陸雨瑤這之前,就曾想過她有可能不會答應自己,沒想到,她竟然這麽爽快就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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