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仨回來的時候就在村口看到了在道上走過來的王成，說實話，李燕當時看到他的時候，突然之間有些呼吸一滯的感覺，心想自己好歹也是在開放社會待過的，怎麽看到個男的就成這樣了，自我批判了一會兒，就看著王成就過來了。

趙秀芝也是年輕時候過來的，等王成打完招呼就領著二姑娘往家走了。李芳還笑嘻嘻的回了好幾次頭。弄得李燕臉更是通紅。不知道跟他說什麽，就那麽在大道上站著，也覺得怪別扭的，“那個，有啥事情嗎”說完這句，李燕又覺得自己傻，怎麽會想出這樣的開場白。

王成盯著李燕瞧了半天，心裏想的是這就是我媳婦啊，美的不行，可說出來的話確是“那啥剛從我大舅家過來，我舅娘問起來我才想到還沒給你買件衣裳呢，想著要不咱倆明天去市裏”說完等著李燕的說法，

“那個，我媽領著我買完了”這麽說完李燕心裏還有點遺憾，怪他怎麽這麽晚了才過來，這她就不知道情況了，人家王成從早上從李家出來就去了他大舅家，都沒待上半個小時呢，就趕緊去找李燕，哪想到這一家子走的那麽早呢，這不都在村裏轉悠一小天了。

“沒事，嬸子給你買的，你明天穿，我給你買的你啥時候穿都行，那啥明天去不去啊”

“我發現你這人真的不像表面上看著那麽老實啊”李燕眼睛亮晶晶的看著王成，覺得這個表面兇兇的男孩還挺有意思的，明明就是想約自己嘛，還說的好像很正經但是卻記得不得了。

王成咳嗽了一下，懊惱這就被她發現了，不過她好像沒有不高興，“那我明天早上8點在這裏等你。”說完好像就想送送李燕的樣子。

這人真是就不能說點別的嗎，一下就步入主題了，是不是想讓她回去啊，李燕有點不高興，嘴角微微翹起來，低頭看著腳尖。心裏想這時候的棉鞋真的好醜啊，不過對面那個人穿的也是一樣的，倒是看起來蠻順眼的。

王成不知道哪裏說錯話了，李燕怎麽不說話了，而且還低頭不看他了，不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李燕翹起的嘴唇，那樣粉嫩的樣子，真是考驗他好嗎，“燕子，要不我現在就領你去，我正好有自行車，咱倆天黑準能回來”

“你這人真是，真是塊木頭，不和你說了”臉轉到一邊不看王成了，但也沒有挪動一步。

王成本來就不是笨人，只是太在乎李燕的想法了，所以剛才就沒想出來李燕的想法，現在聽李燕這麽說了，而且語氣裏一點生氣的意思也沒有，倒是有幾分撒嬌的樣子，稀罕的不得了，得寸進尺的走到李燕身邊，倆人的胳膊挨著胳膊，離得很近，李燕上輩子看書，知道這已經到了親密範圍，而此時她除了覺得心跳加速以為，沒有覺得反感和排斥。

“燕子，你現在回家歇一會，等晚上5點的時候我在這等你，咱倆去抓魚好不好”他本來是打算明天跟表哥秦雲鵬去的，不過現在又更好的約會對象了，嘿嘿。

“要是我沒起來呢，剛才走的很累啊”李燕繼續低著頭看鞋，不過在偷笑而已。

“沒啥，沒啥，我在這等就是了，直到你來”

李燕一聽王成這麽說，就覺得這人是無賴，小暴脾氣上來了，擡頭就瞪他，哪知道撞上的卻是一雙滿懷期望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麽突然之間她有些嫉妒了，不由自主的就開始問他

“你是不是也這麽等了別人很久”尤其是自己這副身體的原來的主人，他是不是也這樣跟她說過話，看著她笑，滿懷笑意。

王成以為李燕吃醋了，趕緊表忠心“沒有，絕對沒有，我這人開竅晚，真的，原來就想著怎麽掙錢養家來著，自從稀罕你之後才想這樣等著你的，真的”

一聽王成這麽說了，李燕更難受了，眼睛酸酸的，嗓音都變得悶悶的，“你是什麽時候稀罕我”是不是在她代替她活著之前。

“我也不不知道，也沒記時間呀，要不我從現在開始記時間”王成真的不記得什麽時候喜歡李燕了，這麽說的時候他回憶起李燕的種種，可是發現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天看到李燕趴在大門上的可笑樣子，原來他的記性真的不好啊。

李燕其實心裏也知道自己矯情了，可是心裏真的有些不安“我先回去了，晚上的五點的時候見吧”說完匆匆的跑了回去、

王成覺得有點意猶未盡，除了覺得自己不會找話題說話以外倒是沒發現李燕的不同，滿腦子只記住了今天晚上五點的時候可以和李燕約會了。

李燕跑著的時候風刮在臉上，有點像刀子割臉一樣，可是都沒有心理難受，她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喜歡了一個人，可是這個人喜歡的是別人，即使她們是一個身體。她跑進西屋連鞋子都沒來及脫，就鉆進了被子裏，腦子亂的很、

趙秀芝正和李芳評論新買的衣服，看到大姑娘跑進屋就進了西屋，還以為姑娘不好意思了，

連李芳要過去打趣都給攔下來了，

李燕想著就這樣睡著吧，睡過頭了才好或者一下子睡到明天，可是她怎麽的也睡不著，快到五點的時候她還是出了門，沒等和她媽交代呢，李芳就大大咧咧的喊“姐，媽說讓你和王哥好好玩，別太晚回來”喊完就在屋裏哈哈大笑，惹得趙秀芝拍了她還幾下。

東北的天頭段，這時候就有些黑了，但是李燕還是借著微弱的光亮看到了一個身影，她知道那是王成，剛才擠壓下去的情緒又一次湧了出來，“不是告訴你別想了嗎，”跟自己已經商量好了別再矯情了不是嗎。這樣問自己好幾遍，李燕終於鼓起勇氣走了過去。

王成在那裏站著不可避免的遇到了好些人，都奇怪老王家的小子在這裏幹啥，有幾個好信的就過來打招呼，王成都憨憨的說等人，有知道信兒的猜出來是等的誰，還有的更是連連誇他有福氣，等人這麽說的時候更是開心的不行，他這人開心不是大笑，相反更是嚴肅，但是眼神卻飛揚起來。

李燕走到跟前的時候，正好跟一個村裏的小夥子打了照面，是王成那條街上的，姓什麽忘了，只知道叫皮蛋，這皮蛋看到李燕先喊了句“嫂子好”然後沖著後邊的王成喊“王哥我走了，到時候喝你喜酒啊”蹦蹦跳跳的就走了。

李燕被這麽一叫，都忘了剛才的心事了，嬌聲質問王成“你在這裏站多久了，是不是咱全村的人你都看到了，還跟人家說一遍咱倆的事情了”

王成見李燕這麽早就過來了本來就高興的不得了，聽李燕這麽一問，想起剛才自己的行為，撓撓腦子“嘿嘿，沒那，還有一大半不知道呢，明天歸我媽說”他說的可真的是實話啊。

李燕一聽，羞得更是不得了“你還說，我明天都不好意思出門了”說的時候還跺跺腳。

“沒事，沒事，咱正好明天去市裏，誰也碰不著的”王成想的是盡量安撫這只暴躁的小貓。

可是聽完王成這麽說完之後，李燕覺得自己可以用暴走的獅子來形容自己了，她怎麽覺得自己的頻道和王成的不在一條線上啊，啊啊啊。

倆人去打魚的地方就是上次李燕看到一些孩子在上邊玩耍的那個小河，別看當時李燕看著這條河挺窄的，等李燕上去才知道，這條河真的很寬，而且一眼看不到它到哪裏去，王成說這條河最後匯聚到松花江裏，松花江李燕知道。

這時候天沒有完全黑下來，河上有很多孩子在上邊玩，因為年齡差的太多，所以李燕一個都不認識，而王成是都認識但是裝作沒看到，要知道要是把這些熊孩子惹得熱鬧起來那麽倆人就不用約會了。

王成從一個拎著的袋子裏拿出來一個鐵叉子，很粗的那種，李燕一看就知道很沈。他讓李燕躲遠一點，等看到李燕躲得夠遠之後就在剛才看好的地方攥了起來，不一會就掏出來一個洞，招呼李燕過來，李燕走進一看，才發現原來剛才王成看好的地方是原來就有的一個冰洞，而且這個河的冰真的好厚的，要是真的在上邊鉆眼的話，那個粗叉子也是很費勁的。

“王大哥，你是不是原來就在這裏撈過魚啊”李燕發現王成鑿的這一圈冰明顯比四周的薄很多。

“還是我家燕子聰明，嘿嘿，上些日子縣裏的幾個人張羅著撈魚，我就領著過來了，”說完就指揮李燕把一個類似於漁網的東西遞過來，他要撈魚了。

可能是因為冬天的魚很笨吧，王成剛下去漁網就撈出來兩條大魚，李燕不知道這是什麽魚，只是猜測是鯉魚，剛上來的時候還亂撲騰，李燕只顧著盯著大魚看了，連桶都忘了給王成遞過去，

王成到沒說啥，一只手撐著把手，另一手把水桶給拎過來，這才把魚給放到了裏邊。這時候周圍已經圍上很多小孩子了，這些孩子嘰嘰喳喳的，李燕開始只顧著看魚了，後來就聽到幾聲童言童語

“我媽說這個姐姐是這個哥哥的媳婦”

“不對，他倆在搞對象”

“啥啊，就是倆人可以住一被窩的意思”

李燕想自己可以當做沒聽見嗎，。

王成的耳朵靈著呢，早就聽到村裏孩子在那裏議論了，當時裝著沒聽著，就是想看看李燕的反應，別說真不賴，手上的幹勁更足，掄著膀子就在冰窟窿裏攪和，又出來好幾條魚，嘿嘿，是個肥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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