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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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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手是怎麽傷的?

“還在怪我?”

“怪你什麽?”我楞楞反問。

“怪我方才拿扇子打了你的手。你要是覺得心裏不舒服,幹脆打我一下好了,兩下也行。”

我噗嗤一聲就笑了。

“我是認真的。”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已能看見點點亮光。是村子裏早起的村民。

“做什麽?”眼前一暗,是他突然攔住了我的去路。

他的眼睛突然緊緊鎖住我,“為何不告而別?”

我楞了一楞才明白過來他那不告而別是什麽意思。“我跟你不熟的。再說,我又不知道你家在哪兒,要告也沒處告去啊。”

他轉過臉,不高興道:“在葉城,誰人不識我穆家?更何況是我穆長岳的名字。”

遠遠地,我好像看見有人向我們走來,那身影有些熟悉。我分心了,便隨口問了一句:“葉城是什麽地方?”

他半響沒說話,臉上是憋悶神色。

“你怎麽了,不舒服嗎?”說話間,我的手自然而然就探向了他的額頭。

穆長岳看著我的手,頓住,屏息。

“嬰如。”

“有!”

這是一種本能的條件反射,在那人喊我名字時。我倏地轉身,帶起一陣冷風,我的手便沒能探到穆長岳的額頭。

那一邊,走近的那人果然就是離槡。他可睡得真沈啊!竟然現在才發現我不見了。我心裏就有些不高興,卻不敢嘟嘴。因離槡肅著一張臉,我估摸不出他的想法,只喚了一聲“離槡哥哥”,心裏思忖著該如何同他說今夜發生的詭異事件。

身旁穆長岳道:“你叫我穆長岳,叫他哥哥?”

我覺得他有點大驚小怪,叫哥哥怎麽了?不然還真叫大神不成?

穆長岳的臉有些扭曲,他還想說什麽,那邊離槡已經叫我了,“過來。”

我二話不說乖乖過去。

離槡看一眼穆長岳,聲音裏不帶一絲感情:“回到你該去的地方,以後別再出現,靈體投射對你身體損耗極大。”

是這樣的嗎?怪不得我看今夜穆長岳老扭曲著一張臉。

穆長岳的聲音故意大了三分:“多謝關心,不過,我有高人傳授獨門心法傍身。”他又看向我,“嬰如,原來你叫嬰如。嬰……”那個“如”字未出口,我身旁的離槡不耐煩地一拂袖,他便消失不見了。

四周靜悄悄地,我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我的衣袖挨著離槡的,我同他離得這般近,近到我沒來由覺得心虛。

等等!奇了怪了,我心虛個什麽勁啊?

縱然低著頭看腳尖,我依然能感受到離槡的視線將我從頭掃到腳,末了,下巴上一疼,卻是他托起了我的臉。

從離槡紫色的漂亮眸子裏,我看見了自己驚慌失措的臉。唇上一熱,卻是他的手指撫上了我的唇。

這是什麽情況?!

[2013-02-25 畫中仙(11)]

從離槡紫色的漂亮眸子裏,我看見了自己驚慌失措的臉。唇上一熱,卻是他的手指撫上了我的唇。

這是什麽情況?!

離槡溫熱的指尖在我唇上來回撫動,他目光專註,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迷離神色。他的臉在向我靠近,近了,又近了……他漂亮的嘴唇在我眼前放大,我想,他若是要親我,我定是不會拒絕的。同時,我又覺得,不是我魔障,就是他魔障了!

“嗚!”唇上一痛,卻是他指尖一重,好似被他剜去了什麽。

“是血。”離槡一瞬間便放開了我,他垂了眸子,看著自己指尖的那一抹嫣紅,皺眉不語。

我捂著自己嘴巴,又痛又氣,“當然是血了!你把人家嘴巴摳破了能不出血嗎?”

他好似沒聽見我的斥責,喃喃自語著我聽不懂的話:“為何你的唇……那般熟悉……”

“你說什麽?”我踮了腳尖,一把就拉住了他的手。

他的身體明顯一怔,楞怔了一瞬間便推開我。他斂了長袖,微咳一聲,“帶路。”

帶路?帶去哪裏的路?

離槡要我帶他去墳地嚶嚶嚶嚶嚶嚶嚶……

跟在離槡身邊,墳地似乎也沒那般陰森可怖了。

“屍體在何處?”

我很想努力記起來,無奈記憶不由人,我真的忘記了。

“那個,你別這麽看我,我再想想,讓我再想想。”

離槡卻是徑自在我頭上拔了根頭發。不疼,但我被小驚了一下。他拔了我的頭發就讓其燃燒,頭發燃成青煙,青煙凝成一股,悉數便鉆入了遠處的地底。

望著那青煙消失的方向,離槡的臉一瞬間變得很可怕。

那一處地底竟然埋葬著一具死人枯骨!

真的只剩了白骨了呀,也不知這人死了多久了。

我縮了縮肩膀,偷偷看一眼離槡,輕聲問他:“離槡哥哥,你找著死人骨頭做什麽?”

離槡負手看了眼那白骨,“剛死不久,屍身讓什麽東西吃了。”

我整個人差點跳起來,心裏拔涼拔涼的。莫不是那個穆長岳騙了我?方才我其實真的吃了死人屍體?

“不是你,你身上沒有死屍的氣息。”

嗚嗚嗚嗚離槡哥哥還是你最好。

望著離槡轉身的背影,鬼使神差地,我就蹦出了一句:“如果真的是我呢?如果我真的吃了死人離槡哥哥你會怎麽樣?”

他背影一頓,回道:“吃了便吃了,還能如何。”

我:“……”

在黎明的時分,墳地裏起了一層濃霧。潮濕的濃稠霧氣間,離槡從地底召喚出了一個小矮人。

“小人地藏,見過祭司大人。”小矮人長輯到底,擡起臉來時,竟是個粉嫩可愛的肥娃娃。

離槡示意肥娃娃看那一具屍骨,“怎麽回事?”

見了那屍骨,地藏的肥嫩小臉便大變,“這……祭司大人,且聽小人慢慢道來。”

“不需要。”離槡止了他的話頭,“我只要知道來尋你的是否是個女人。”

“是……是的,祭司大人。”肥娃娃額頭冷汗直冒。

靜默半響,離槡看了眼那屍骨,“埋了他。”

地藏肥娃娃一疊聲稱“是”,完了又小心翼翼垂頭問:“祭司大人,您看這件事情……”

肥娃娃沒得到回應,因離槡已轉身走了開去。我著迷樣地看著他離去的身影,那背影真是落拓又瀟灑。

“嬰如?”

“有!來了!”

回到那老宅,天邊已現了魚肚白。那宅子隱在晨曦裏,霧蒙蒙的,遠遠看去便有了種玄妙的違和感。

咦,老宅前竟立了個人?看著有些眼熟啊!

“公子,您去哪兒了?”老頭兒上前幾步,步履匆匆。他的一張老臉上滿布汗珠,正是昨日拼命告誡我們不可來此的老村長。

俗話說“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照如今這情形看來,這話還真不假。我決定有時間要多研究研究些民俗民諺,指不定啥時候這些就能保命呢!

我開著小差,便沒聽清離槡是如何應付他的。估計沒說什麽好話,我看那老村長本就不甚好看的一張臉更加菜色。

不過,離槡進門前的那句話我倒是聽清了,他說:“此處既然鬧鬼,村長更該遠遠走開才好。”

走進庭院裏,就有一片楓葉飄到了離槡頭發上。他腳下不停,似未有所覺。如火的楓葉配上他濃墨般的黑發黑袍,真是怎麽看怎麽銷魂。

我是個好姑娘。好姑娘自然要緊走幾步上前,伸手替他拂去長發上的楓樹葉子。可無奈我身手不夠靈活,一夠沒夠著,反被他只手捉住了手腕。

自他皮膚裏傳遞出的那點點溫熱刺激到了我的神經,這本該是樂事,可我卻只覺得痛,“啊”一聲就叫了出來。

我這一聲“啊”不僅讓離槡背影一僵,更是引得房子裏什麽東西破窗而出。

是大白!

[2013-02-25 畫中仙(12)]

房內,窗邊,初生的太陽懶洋洋爬到了頭。

我坐著,離槡同大白立著。

我“啊”是因為我真的痛,方才離槡正好就捉住了我莫名受傷的手。

“何時受的傷?”

我把右手背到身後,手背上火辣辣的疼,好似傷口裂開了。“我也不知道。它突然就這樣了。”

“怎……怎麽樣?穆長岳說多半是我自己不小心割傷的。”

“穆長岳說?”離槡手上力道加重,紫眸中的金光突地就*過來。

我被他看得不知怎的就心內發虛,偏偏被他抓著手,躲又躲不得,只好垂頭吱唔應是。

“咬傷。”

“啊?”

“那魔物咬傷了你,但又出於某種原因,放棄吸食你的血。你的血……有點意思……”

我的心完全被“魔物”二字占據,他後頭那句極輕聲的話便未入到我耳中。“魔物?什麽魔物?”

離槡未言語,卻突地伸手過來,一手便摸上了我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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