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英靈的秘密，我現在只知道，英靈表面上看起來和死靈生物一樣，但英靈擁有真正的不死，可以像智慧生物一樣進行覆雜思考。」

克萊爾坦然道，「爺爺，艾倫、羅西。漢克斯，我估計你們都知道瑞克哥哥的身份了，我就不保密了。瑞克哥哥和我說過，死神殿騎士長和永遠的生命女牧師屢次出現，逐漸破壞死神、生命女神和其他主神在亞法空間大陸上的勢力平衡了。其他主神向死神生命女神暗示他們的不滿，所以他和艾雅不方便事事出面處理了。他培養我幫助我，就是為了讓我出面處理假傑西和生命屠夫的事情。擔心我實力不夠，又覺得我的軍團長很不錯，就用死神賜予他的特殊權能開啟了軍團長的靈智，讓他成為我重要助力。」

「克萊爾，他怎麼可以將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你一個人呢？萬一你失敗了怎麼辦？」聽罷，艾倫有點埋怨瑞克．奧斯丁死神騎士長大人了。

話雖然這麼說，但死神騎士長把任務交給克萊爾，難道就沒有考慮到克萊爾和假傑西、生命屠夫之間的實力差距？艾倫是關心則亂啊……

老約翰撫著胡須，雙眸慈祥地看著艾倫。克萊爾愛上艾倫是無需置疑了，但如果艾倫不接受，她最後只能是傷情傷心，性情變化得讓人無比擔憂。

「所以我追蹤到塞普城之後就一直在等待，等你們的到來呀。」

克萊爾連忙道，「光明神殿不是正在追殺假傑西和生命屠夫嗎？我加入你們，就是想借助你們的力量完成瑞克哥哥給我的任務。」

她嚴肅地說道，「生命屠夫哪一個神殿出面消滅都無所謂，唯有假傑西的事情，她只能有死神的信徒我來解決。」腰背挺直，一臉堅決。

「為什麼？」老約翰詫異地問道，其他三人也一臉狐疑。光明神殿之前更在乎假傑西偷走的歷代聖魔導師級大祭司的屍骸，對生命屠夫的性命則放在第二位。

「雖然瑞克哥哥沒說，但我能猜到他的想法。侵占了傑西身體的異世邪靈任意妄為，無視亞法空間的死之法則，死神大人的神權受到了挑釁。」

克萊爾義正言辭道，「我們作為死神的仆人、信徒，有必要維護死神大人的尊嚴。所以，瑞克哥哥把解決這個邪靈任務交給了我，並給了我一個信物，暗示我需要時可以向死神殿請求援助。同樣艾雅也給了我她的信物，讓我需要時向生命女神殿求幫助。」

艾倫他們這才恍然大悟，為什麼死神殿的兩位大祭司接觸她後立刻鼎力支持她，生命女神殿的兩位大祭司和克萊爾接觸後對她異常和藹寬容。

羅西沈吟了一會兒，皺著眉頭問道，「克萊爾，現在生命屠夫被假傑西謀殺掉了，她的實力又大大增強，你有能力和她抗衡嗎？如果你遭遇危險，瑞克．奧斯丁大人會不會出面？」

他考慮得比在座的諸位更周詳：一、時隔兩百五十多年，死神騎士長和生命女牧師再次登上歷史舞臺，死神和生命女神的信徒數量會狂飆，其他主神會大量流失信徒；二、死神騎士長和生命女牧師對克萊爾的喜歡到底有多少，他們願意幫助克萊爾和艾倫在一起嗎？三、光明神的神諭怎麼辦？大家一直都理解為艾倫必須和碧利斯聖女結婚，延續光明血脈；四、除去艾倫和克萊爾信仰不同，身份貴賤，光明神殿會不會因為利益和面子之爭，堅決不許他們在一起？

「唔，我如果得到死神殿和生命女神殿幫助還不能解決掉假傑西的事情，瑞克哥哥肯定要親自動手。」

克萊爾猶豫了一下，道：「他為了增強我的實力，將我直接帶進死神領域修煉。反正，他的打算是能不出面盡量不出面，不讓其他主神因為生死兩位主神恩寵他和艾雅，對生死兩位主神有話說。」

羅西輕輕舒口氣，很理智地說道，「克萊爾，我希望，在我們【神之凈化】追剿團的幫助下，你能順利完成當代死神神使、騎士長瑞克．奧斯丁大人派給你的任務。」

如果克萊爾在消滅邪靈的過程充分展示她的力量，只要光明神殿不阻止艾倫愛克萊爾，艾倫的家族會接受克萊爾，因為一名魔導師級別、甚至是聖魔導師級別的死靈法師能大大增加家族勢力。貴族有神祗信仰，但他們更信仰權利和地位！

「嗯嗯，我一定能完成瑞克哥哥指派給我的任務。「克萊爾連連點頭。瑞克和艾雅都不願意暴露身份，她一定要幫助他們完成心願。

「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我們各自回房休息冥想。克萊爾，趕快睡覺去，你又日夜顛倒了。」老約翰很高興自己終於知道了孩子們的秘密，開始催促大家回房休息。

「等等，約翰老師，我有話和大家說。」艾倫突然說道，臉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

(12鮮幣)九十三 求婚

咦？

正欲起身回房的眾人齊刷刷地看向他。

艾倫站起身來，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走到老約翰面前，一臉慎重地單膝跪下，嚴肅地說道，「約翰老師，我有個請求，請您答應我。」

好正式！

眾人立刻驚訝起來。羅西欲言又止，臉上露出很掙紮的表情。

「艾倫，快點站起來說話。」老約翰說道，伸手要扶起艾倫。

艾倫固執地跪著，深深吸口氣道，「約翰老師，我艾倫．路德維希．德．懷特．斯特林．布魯克傾慕您美麗可愛的孫女克萊爾．布萊克．奧斯丁．科爾小姐，懷著無比熾熱、無比堅定的心在此向您懇求，請您將您的掌上明珠賜予我。和她攜手，不論前方的道路有多麼艱難，我都無怨無悔。我將以騎士之名宣誓，我遵守我的承諾，一生愛護她，傾我所有給她幸福安定的生活。」

他使用了他的全名，也給克萊爾按上一個最適合她目前身份的姓氏。（克萊爾曾經自稱克萊爾．奧斯丁，這一定是死神殿騎士長瑞克．奧斯丁允許她使用。）

「艾倫哥哥……」克萊爾不敢置信地雙手捂住嘴。

「艾倫，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老約翰坐正身子，一臉嚴肅地說道，「你有沒有考慮過你和克萊爾之間的信仰問題，有沒有考慮過你的家族？」平民結婚都要考慮這些，貴族子弟聯姻，更是會把對方父系母系的祖宗八代查得清清楚楚。

「約翰老師，自從和克萊爾並肩作戰，經歷一場生死，我確定了我對她的心。我冷靜地考慮了幾天，我確定我無法控制我的感情。」

艾倫一臉慎重地解釋道，「我不是家族的長子長孫，成年後就從家族獨立出來了。只要我堅持，祖父不能太過幹涉我的婚姻。」

「布魯克大公爵閣下會剝奪你的貴族身份，將你驅逐出布魯克家族！」羅西嚴厲地警告道，「艾倫，你將是你家族的恥辱，你將成為沒有任何特權的平民！」

貴族變成平民太容易了，而平民成為貴族，尤其是世襲貴族，沒有翻天覆地的王朝更替、平民且戰功顯赫，或者平民自身在某一方面有著極其重大的成就，幾乎是不可能的！他的祖父約翰．科爾出身平民，現在已經是光明系魔導師級別的大牧師了，依然還只是帝國一個普通伯爵，爵位不能傳給子孫。

漢克斯神情覆雜地看看克萊爾，看看艾倫，道，「你將失去家族的庇護，可能一無所有。你拒絕執行神諭指使，你將成為叛神者！」叛神者會被所有有信仰的人唾棄。

「艾倫哥哥……」克萊爾臉色煞白，驚慌地看著艾倫、老約翰、羅西、漢克斯，她只考慮如何讓艾倫願意和她在一起，根本沒有考慮過艾倫會因此失去什麼。

「沒有了貴族身份，我依然還會在家族需要我的時候，為家族奉獻我的力量。」

艾倫緩緩道，「首席大祭司大人接到的神諭是：純粹的光明血統應該延續下去。光明神的神職人員和虔誠信徒當中，能完成這個神諭的人選太多了。我不知道其他國家的光明神殿是否也收到這樣的神諭，如果是，那麼人選更是多得不計其數。」

「你這是狡辯，存僥幸心理！」羅西薄怒道，「在已知的幾個國家光明神殿中，哪一個未婚男子的光明血統比你更純粹？艾倫，托特帝國光明神殿不想失去獲得更純粹光明血統的孩子，不想失去完成神諭這樣的光榮任務！」

湛藍的眼眸閃過一絲決絕，艾倫仰頭毅然道，「羅西，我是一名騎士，我忠誠於我的信仰，同時我也不想背叛我的心。和克萊爾在一起是忠實於我的心，和我的信仰沒有沖突。」

「不要，不要！」

心神受到巨大震撼的克萊爾雙手抱臂蜷縮著身子，顫聲道，「不要這樣，艾倫哥哥，不要結婚，我們用兄妹的名義也能生活在一起。」瘦貓樣的小臉蒼白如紙，淡色的唇瓣哆嗦著。

轉臉看向她，艾倫道，「不，克萊爾，我已經冒犯了你，我必須承擔起做男人的責任來。」俊臉泛起一抹霞紅，但雙眼依然堅定決然。

冒犯！

怎麼個冒犯法需要用婚姻來補償？他們之間已經有那一層關系了嗎？

老約翰、羅西、漢克斯大吃一驚，目光不敢置信地在艾倫和克萊爾之間轉動。艾倫是正直的騎士、虔誠而純潔的信徒，應該不會在沒有婚姻的前提下做那種事情。

「不，不是你冒犯我，是我……是我褻瀆了你。」

幹咽了兩下喉嚨，克萊爾艱難地說道，「是我用陰謀詭計暗算你，妄想用身體和你做交換。」顫抖的雙手死命捏住自己身上的黑暗法袍。

她抽噎道，「對不起，艾倫哥哥，我沒想到我的任性會讓你失去親人，失去一切。」晶瑩的淚水如斷線的珍珠，沿著下巴直掉，掉落在她的黑袍上。黑袍很快濕了一大片。

她用身體誘惑一名騎士，而本來就對她產生了一點愛情，理智正在動搖的騎士立刻堅定決心，要對她承擔男人的責任。這手段真夠，真夠……唉，非常有效！

羅西揉揉太陽穴，為她匪夷所思的行為大傷腦筋。

漢克斯一臉呆滯。這手段真夠陰損的，不過如果不是對艾倫這樣正直忠誠的人，她只會白費心機，失了身子還一無所獲。

已成事實了呀。

老約翰無奈地說道，「克萊爾，你太荒唐了，居然做這樣卑鄙的事情。」

他現在能做什麼，只能譴責一下沒有受過多少正規教育、不懂人情事理、不知道名譽有多麼重要的克萊爾了。

「嗚嗚，約翰爺爺，我只是想和艾倫哥哥在一起。」

克萊爾蜷縮在座椅裏，一臉絕望地說道，「我不要像亡魂血影那樣，一輩子孤苦伶仃，風雨飄搖，身邊只有死氣重重的屍體骨骸為伴。我是活人，不是死人！可是我的周圍好黑暗，我只能聽到我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黑暗裏好冷好冷，我感覺我的血液都要凝結成冰了。我好害怕，我要艾倫哥哥陪在我身邊。」

她喃喃囈語道，「艾倫哥哥好像冬天裏的太陽，在他身邊我就感覺身體暖呼呼的。艾倫哥哥就像光明神，一個溫柔的，只給我光和熱的神。我要他陪在我是身邊。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我要不擇手段。」眸光散亂，她蒼白的小臉逐漸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紅暈。

「克萊爾，你太自私了，你把自己的意願強加給了艾倫！」漢克斯厲聲譴責道。他很同情她的遭遇，但依然憤怒她的自私自利。

唉……艾倫被她纏上真是太倒黴了。

羅西一而再再而三地嘆氣。克萊爾精神上的毛病很嚴重，慶幸地是她平時基本正常理智，沒有失去善良本性。事已至此，他能做的就是想方設法幫助他們了。他現在只期望，克萊爾別精神錯亂到禍害民眾，最後不得不被正直正氣、光明神槍守護者艾倫滅掉。

大義滅親，說得容易！

克萊爾以前的遭遇就讓艾倫牽腸掛肚、內疚懺悔了十一年，克萊爾如果再因他而死，對她已經產生愛情的他，餘生都會是黑暗痛苦的。

(18鮮幣)九十四 把不可能變成可能

「艾倫，你現在把克萊爾扶回房間，安撫一下她的情緒。」老約翰發現克萊爾很不對勁，立刻吩咐艾倫。

艾倫也覺得克萊爾現在情緒異常，不敢拖延，立刻起身走向克萊爾。

克萊爾猛地站起身來，激動地叫道，「艾倫哥哥，你不會離開我是不是？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情，求你不要離開我。」

「你沒錢了是不是？我有。」她從秘銀女神墜飾裏連續掏出幾把金幣，嘩啦啦地撒在地上。

「【劉舒雅】說只要有力量，就能建造自己的王國、自己的世界，弒神屠魔，美男環繞。」

揮舞著雙手，她神智混亂地說道，「失去貴族身份也沒什麼了不起，我能幫你締造一個王國。弒神什麼的我不幹，瑞克哥哥和艾雅對我很好，他們侍奉的神也是我信仰的神，【劉舒雅】要敢弒神，我就先殺了她！富可敵國、美男環繞，那是【劉舒雅】的渴望，我只要你。艾倫哥哥，我愛你，我只要你。」

「克萊爾！」發現她越說越不像話，艾倫不得不拿起桌上的茶水潑向她的臉，然後抓住她的雙臂。

「艾倫哥哥？」已經涼透的茶水讓克萊爾陡然清醒過來，她連忙退後兩步，一臉驚慌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我胡說八道，你們別，別相信。」瘦貓樣的小臉一陣紅一陣白。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胡言亂語到這種地步，把自己邪惡的心思暴露在艾倫他們面前。

「克萊爾，你為了應付老奸巨猾的霍爾伯爵，身心都疲倦了，來，我陪你回房間，你好好睡一覺。」艾倫很溫柔地說道，放開她的雙臂，一只手拉著她的手，朝著老約翰他們點頭致意了一下，牽著她向樓上走去，完全無視克萊爾精神失常的問題。

望著他們的背影，老約翰、羅西、漢克斯同時嘆氣。

克萊爾，她將她的痛苦和絕望全都傾吐出來，怎麼能讓關心她的人舍棄她，將她推入更深的痛苦和絕望中呢？

「【劉舒雅】、建造王國和世界、弒神屠魔，看來克萊爾還有些事情對我們保密，她情緒失控下吐露的消息更讓人震驚。」最先冷靜下來的羅西說道，臉色異常凝重。

聽不懂的詞【劉舒雅】，克萊爾又用「她」來代指，這肯定是女性人名。

只要有力量就能建造王國，建造世界，這太狂妄了！

弒神屠魔，誰敢弒殺神靈？魔是傳說中可以向神挑戰的上古物種，早已湮滅在亞法空間的歷史中了。

美男環繞，【劉舒雅】她太荒唐淫蕩了！

漢克斯雙手一攤，道：「等艾倫找機會詢問克萊爾吧，目前，估計除了他誰也不能從她口中獲得更多秘密。」

「羅西，約翰爺爺，我認為光明神殿一定會強行分開艾倫和克萊爾。」一直置身事外的漢克斯很嚴肅地說道，「神殿不會允許克萊爾玷汙光明血統的純潔和高貴。」就算沒有光明神的神諭，死靈、黑暗主神的信徒克萊爾也不會是艾倫的婚娶對象。

「這是肯定的。除非……」羅西沈默了一會兒，冷厲尖銳地說道，「除非艾倫和克萊爾在一起，能讓光明神殿從中獲得莫大好處！」都說侍奉神的仆人們全身心侍奉神，不在意世俗權勢，但真正不在意權勢的能有幾個？

克萊爾必須有豐厚到能讓光明神殿主事者們願意打破信仰壁壘的「嫁妝」才行！

老約翰默然地捏著胡須。科爾家底子薄，早年積攢的財富為了培養傑西都消耗空了，他能為克萊爾準備的嫁妝頂多和托特帝國帝都中等人家女兒的嫁妝差不多。

「和光明力量屬性相克的死靈法師，能讓光明神殿大祭司們得到什麼好處？消滅她這個死靈魔法為光明神殿獲得正義榮耀嗎？克萊爾不是邪惡死靈法師，還獲得了生死兩位主神的大祭司們的歡心。」

頓了頓，漢克斯認真計算道，「克萊爾的龍骨魔法和她的魔法裝備光明神殿不稀奇；她那由英靈軍團長領導的死靈軍團戰鬥力一定很強大，但光明神殿絕對不可能收編一個死靈軍團；她曾經用在碧利斯聖女父母身上的魔藥倒是能讓光明神殿很感興趣，但我認為分量遠遠不夠。所以，光明神殿不能從她身上獲得莫大好處！」

「光明神殿遍布兩個大陸一百二十多個國家，就托特帝國光明神殿，符合光明神神諭的男女未婚信徒就有好多。所以我認為艾倫說的沒錯，神諭不一定就是指他和碧利斯聖女。」

羅西提醒漢克斯道，「現在神殿大祭司們在乎的是：利益、面子。克萊爾如果有死神殿騎士長和生命女牧師做娘家人，光明神殿也許會願意聯姻。」所以艾倫才會在向他爺爺求婚時，為克萊爾按上了死神殿騎士長現在的姓氏「奧斯丁」。

「問題是，他們願不願意了。」漢克斯撓撓頭道，「我猜他們會願意。」要不然，怎麼會給她好多珍稀魔法道具，帶她進入死神領域提升力量？

「呵呵，他們把一個他們可以輕易完成、而別人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交給一個不滿二十歲的少女死靈法師，說不定裏面就有很特別的用意。」

羅西文靜白皙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道，「所以現在的問題還是：光明神殿願不願意放下高貴聖潔的架子，接受一個死靈法師和光明神殿騎士在一起。」

兩位傳奇人物不想現身，完全可以悄悄消滅生命屠夫和假傑西，要不然也可以和生、死神殿的大祭司們聯系，讓神殿調動力量追殺生命屠夫和假傑西。兩年前在夏拉城，他們和他們因為克萊爾殺人事件相遇，彼此都留下深刻的印象。如果發現克萊爾對艾倫有很特別的感覺，相愛了幾輩子的生死夫妻也許會有成全的意思。

「希望一切如你猜測的這樣發展。」老約翰緩緩起身，道，「天色不早了，我們快點去梳洗整裝。」光明神殿最在乎儀容儀表了，羅西和漢克斯現在頭發亂糟糟的，還都穿著睡衣，被他們的老師們看到一定會狠狠訓斥一頓。

真的衣冠不整呢。借住在一個只有三名女性的房子裏，他們這樣太失禮了。

羅西和漢克斯立刻起立，和老約翰道別後，快步走回他們的房間。

克萊爾在艾倫的安撫下睡著了。眾人早餐之後，艾瑪母女躲進廚房清洗整理餐具，艾倫繼續向老約翰求婚。

「艾倫，你能用失去貴族身份脫離家族為代價解決掉來自家族的阻力，但你無法擺平來自神殿的阻力。」老約翰試探道。艾倫一向深思熟慮，但他還是想知道艾倫為這樁婚事考慮了多少。

「所以，我想懇請大家幫助我和克萊爾。」艾倫溫和平靜地環視老約翰、羅西、漢克斯。

「哦……」老約翰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等待艾倫的解說。

「老師，您長年在帝國各處傳教布道，在帝國普通民眾間擁有極高的聲望；您學識淵博、平易近人，被您收為親傳學徒的有十四五位，受您指點尊呼您老師的更是不計其數。他們如果知道您孫女不幸被死靈法師擄走，被逼著學習死靈法師，最後成了死靈法師，他們也只會同情您和您孫女的遭遇。您的孫女和一名騎士結婚，會得到無數祝福。」

德高望重的約翰．科爾大牧師在民間擁有不遜於光明首席大祭司的聲望！他桃李滿天下，在托特大帝國諸多光明神殿擁有忠實支持者！

「羅西，你是我們三個人中最理智聰慧的一個，我想你一定早就猜到克萊爾身後的支持者是誰了。我希望你回到帝都神殿之後，能在首席大祭司面前多多為我和克萊爾說情。」艾倫懇求道。他就是希望他能在首席大祭司耳邊吹吹風，點出克萊爾能帶給神殿的好處。

羅西微笑道，「這是自然，克萊爾是我妹妹。」

對這個妹妹算不得感情深厚，但他很同情她。艾倫是他的好兄弟，他說什麼也要幫助他。至於神槍祭品這事，神槍守護者不止一位終身無人知曉其是神槍守護者，以普通光明神殿騎士身份和普通女人結婚、生兒育女的，所以封印光明神槍和身體純潔沒有必定聯系。

艾倫朝著漢克斯撫胸行禮，道：「漢克斯，傑西的事情我很抱歉，如果不是我執意要去夏拉城，傑西就不會罹難，所以你要怨就請怨我。」

漢克斯撫胸還禮，低沈著聲音說道：「別這樣說，艾倫，羅西已經和我談過，我也想通了。我不怪你也不怪克萊爾，現在只恨生命屠夫和侵占傑西身體的異世邪靈。」克萊爾雖然會耍心眼，有點小壞脾氣，但依然是個心地善良的少女。

「生命屠夫已經死了。克萊爾有死神殿騎士長和生命女牧師的支持，一定能消滅侵占傑西身體的異世邪靈。」艾倫道。如果有克萊爾消滅入侵光明神殿內部、偷走神殿珍貴「遺產」的假傑西，神殿即使不樂意，也不能不承她的情。

艾倫到底是大貴族家的孩子啊，考慮問題面面俱到。克萊爾因為生長環境所受教育，只有小聰明，冷靜的艾倫則有縱觀全局的大智慧。

樂觀的老約翰頻頻頷首。科爾家有足夠的聲望和人脈，在克萊爾的身世上多打悲情牌可以獲得無數信徒的憐憫。數量龐大的普通信徒信仰並不是很堅定，如果科爾大牧師可憐的孫女得不到光明神殿上層人物的寬容和關懷，他們會懷疑光明神的憐憫和慈悲，從而信仰動搖。

漢克斯是光明神殿騎士長之子，三四歲時就天天跑騎士團營地玩耍、學習武技，深受騎士長輩們愛護；他熱情開朗，在年青的騎士們中也相當有人緣。正義忠誠的騎士是可以托付生命的！只要克萊爾不是邪惡法師，光明神殿的騎士們即使因為信仰不同，也會憐憫克萊爾。只要漢克斯在騎士團中為克萊爾多多美言，他們會尊重艾倫的選擇。

再加上兩位傳奇人物的支持……只要光明神殿大祭司們不鐵了心拒絕克萊爾，他們可以在一起。

老約翰很高興，漢克斯也表示支持，只有羅西……

始終理智的羅西凝望著艾倫的俊臉微笑漸淡，臉上隱隱露出一絲擔憂：艾倫和克萊爾都承認的冒犯是指他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嗎？知道實情的維爾亞騎士長和大祭司們會允許克萊爾繼續觸碰他、褻瀆他？擁有家庭的神槍守護者們，他們的妻子都是光明神的虔誠信徒（就算原本不是，也必須改變信仰，把對光明神的信仰放在第一位）。唉，待會兒把他拉到一邊問問，看他想到什麼解決的辦法沒？

(11鮮幣)九十五 訓話

下午時分，克萊爾睡飽了，心情忐忑地從二樓臥室走出，開始面對清晨時分自己造成亂局。

「爺爺，下午好。莉娜，下午好。」看到只有老約翰和小莉娜坐在客廳裏聊天，克萊爾緊張的心情陡然變得輕松了許多。

「克萊爾姐姐好，你一定餓了，我去廚房給你拿午餐。」

小莉娜一看是克萊爾下樓，立刻站起來說道，快步朝屋子最左邊的廚房走去。

「好，莉娜，謝謝。」克萊爾頷首，等小莉娜離開客廳才畏畏縮縮地走到老約翰面前，叫道，「爺爺。」聲音低得像蚊子哼哼。

「別站著，坐下。」老約翰指指小莉娜剛剛坐著的位子。

克萊爾輕輕地坐下，垂著頭，雙手交握著擱在小腹處等待老約翰發文。

「艾倫和漢克斯到城西口去了，半是熟悉地形半是監視城外可能出現的死靈大軍。羅西去塞普城的光明神殿了，他需要了解大祭司和騎士長的下一步行動計劃。」

老約翰先讓克萊爾知道艾倫他們不在家的原因，然後一臉和悅地問道，「克萊爾，爺爺現在把你當親孫女看待，你可把爺爺當親爺爺尊敬？」

「爺爺，從你和艾倫哥哥把我從臭水溝邊救起，我就一直渴望得到你們的關心和照顧。爺爺，我從來沒見過我的爺爺，你就是我的親爺爺。」

克萊爾深情地說道，眼圈紅紅的。

「那麼爺爺想問問你，死神殿騎士長大人和生命女牧師大人有沒有提出為你提供庇護的話？」老約翰問道。這很重要！

回憶了一會兒，克萊爾道，「生命屠夫太強大了，瑞克哥哥說我在對戰他時有生命危險就可以召喚他過來幫忙。他對我很寬容，允許我不接受死神殿的約束，但要我起誓，絕不濫殺無辜者。」

「就這些？」老約翰有點失望了，因為死神殿騎士長沒有明確說明會為克萊爾提供任務之外的庇護。

「唔，他還說在良心允許的範圍內，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事情。」遲疑了一下，克萊爾繼續道。現在突然想起這句話，她不禁懷疑死神的神使兼死神殿騎士長瑞克．奧斯丁有未蔔先知的能力。

在良心允許的範圍內，克萊爾可以做她想做的事情？

老約翰頓時笑了，雙眼笑成了兩條細縫，臉上的皺紋笑成了菊花。

「克萊爾姐姐，你要在這裏吃嗎？」小莉娜問道，雙手端著一個大盤子。

在廚房準備晚餐的艾瑪知道克萊爾胃口不大，又不吃肉，為克萊爾準備的食物是一個黃橙橙的螺絲面包，一杯水果榨汁，一疊面皮，一扁籃不知名的綠色菜葉子，一小碟褐色醬汁。

「嗯。」克萊爾點點頭。

小莉娜將大盤子放在客廳裏的茶幾上，朝著老約翰笑道，「約翰爺爺，我媽媽叫我在廚房幫忙，晚上你可以再講故事給我聽嗎？」之前，老約翰看她拿這抹布擦客廳的桌椅，把她叫到身邊講故事給她聽。她很喜歡聽故事，更喜歡這個和藹可親的老爺爺。

「好，乖，你先去幫你媽媽做事，我晚上再給你講故事。」老約翰笑瞇瞇地說道，朝著小莉娜直點頭。

小莉娜如飛舞的蝴蝶般輕快地走了，把客廳留給兩個有重要事情要談的人。

「克萊爾，先吃飯，我們繼續聊。」老約翰慈祥地說道，「你又餓了很久，一定要多吃點。」克萊爾飲食總不正常，真是想要把身體養好都不容易。

「是，爺爺。」克萊爾很乖巧地回答道，坐到食物旁用餐。

用餐完畢，克萊爾坐回到老約翰身邊，繼續等待他的詢問。

「克萊爾，艾倫為你向我提出婚約，你有什麼看法？」老約翰問道，有點渾濁的老眼凝視著克萊爾的小臉。

畏縮地抖了一下，克萊爾道，「爺爺，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的執意會讓艾倫哥哥失去很多東西。」

她鼓起勇氣，擡頭勇敢地看著老約翰的眼睛，大聲道，「我很高興，只要艾倫哥哥願意和我生活在一起，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我會盡我所能，彌補他失去的一切。」

態度異常堅決！

老約翰輕嘆了一聲，道：「克萊爾，能給你溫暖和幸福的不是只有艾倫。只要你放開心懷，你會發現，世上有很多像艾倫這樣善良正直英俊高貴的年青男子。你和他們中的一個在一起比和艾倫在一起，面對的阻礙都會小上許多。」

「爺爺，艾倫哥哥就是艾倫哥哥，他是獨一無二的，不可替代的！」

克萊爾固執地說道，「其實不用結婚兩個人也可以在一起。我願意成為他黑暗中的情婦。這樣，他就不會失去身份和地位了。」她要到是事實，而不是名分！

雪白的眉毛深深皺起，老約翰嚴肅地教訓道，「克萊爾，你不可以有這樣的想法。對一個女人來說，情婦是很糟糕很下賤的身份。只有不負責任，沒有擔當的男人，才會把自己的女人變成見不得光的情婦。艾倫是個責任心很強的男人，你必須充分信賴他。你和他之間的阻力異常強大，我希望你能理智、溫和地協助他應對來自布魯克家族，來自光明神殿的壓力。」

克萊爾以前沒有家族，現在的科爾家又願意維護她，她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用很正常、很委婉的方式幫助艾倫。

「是，爺爺，我知道了。」克萊爾乖乖地答應道。

「死神殿騎士長大人說在良心允許的範圍內，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我們也許可以理解為，你追求光明神殿的艾倫，他們會支持。」老約翰慢悠悠地說道。

「我想是的。」克萊爾毫不猶豫道，「我雖然冒犯了艾倫哥哥，但並沒有使用兇殘的手段，自然沒有違背良心了。艾倫哥哥又不是任人揉捏的面團，如果他不願意和我在一起，他完全有能力拒絕我。」想想他突然召喚出來的光明神槍，想想光明神槍對自己身體造成的傷害，她就很害怕。

一聽她說冒犯艾倫，老約翰就感覺頭也疼胃也疼。她是一個少女啊，居然強占一個男人，看來回帝都之後，他要找個知書達理的女士為克萊爾補補生活常識，調正人生觀。

（由於艾倫和克萊爾都沒有說怎麼樣冒犯，但既然艾倫都求婚了，大家就都以為他們已經生米煮成了熟飯。）

「克萊爾，等晚上他們回來，你和大家解釋今早你說的話怎麼樣？」老約翰開始轉換話題，追問他們都很關心的問題。

需要告訴他們劉舒雅和她的關系嗎？需要他們會不會把她當成半人半鬼，從此和她保持距離？

克萊爾局促不安起來。

(12鮮幣)九十六 諒解

克萊爾心有顧慮，不敢將所有秘密吐露出來，但晚餐後在老約翰和艾倫溫和地、擠牙膏式地詢問方式下，還是慢慢將劉舒雅和她之間的關系說了出來（至於聯手謀害掉亡魂血影，她是堅決不說的）。

「難怪他們兩位執意要你解決劉舒雅問題呢，原來她和你之間的關系曾經親密得連彼此的情緒變化都不能隱藏。」聆聽的羅西感嘆道，白皙文雅的臉上隱蘊怒意和怨氣。

肉體、靈魂、異世、穿越，這些完全超出了亞法空間正常人的理解範疇。可憐的傑西，如果死神早發現邪靈入侵亞法空間的事情、或者發現後就立刻處理、又或者死神殿騎士長知道後悄悄親自出手，傑西又怎麼會死？

掌管靈魂權能的死神疏忽大意，因他疏忽而受牽連的則是傑西和供奉在光明神殿深處先輩們的聖體。傑西成了克萊爾成長路上的墊腳石！「神之凈化」追剿團成員又將輔助克萊爾揚名天下！！

「我們明白了，我們要做的事情就是幫著你消滅劉舒雅。」

伸手胡亂耙耙頭發，漢克斯一臉陰郁道，「我們準備了好多，我們也將拼死戰鬥，而這一切都是為你鋪路，好讓你獲得最後的勝利。」

他憤怒得快要咆哮了。如果克萊爾有了消滅異世邪靈的功勳，她就是亞法空間的英雄。死神殿將把克萊爾美化成身世坎坷、又善良正義的死靈法師，克萊爾為了快速修煉死靈魔法屠殺兩千多無辜村民的罪惡將會不再有人追究。傑西，可憐的傑西，死神殿騎士長偏愛克萊爾的靈魂卻虧待了傑西的靈魂，枉有公正正直之名！

咬咬菱唇，克萊爾左右看看後期期艾艾地說道，「其實，事態發展到這種地步，光明神殿完全可以退守二線，讓我和死神殿的人打頭陣。」生命女神殿的祭司法師們因為前人的關系會鼎力助戰。

伸手揉揉克萊爾的腦袋，寬和的老約翰笑道，「你這是在蔑視光明神殿的力量。克萊爾。如果鮑伯他們知道了，非義正言辭地反駁你一頓不可。不管盜取光明神殿聖階尊者的屍骸是生命屠夫的主意還是異世邪靈本身的意願，異世邪靈出手盜取和幫助生命屠夫褻瀆是鐵的事實，光明神殿會傾盡全力消滅她。」

他好心提醒道，「克萊爾，那些老頑固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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