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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多為你操點心,也屬應當。”

“那就有勞大伯母了。淩韜尚有公務待處理,先行告退。”如來時一般,葉淩韜一臉嚴肅,不喜不怒,瞧不出任何蛛絲馬跡。

☆、惡婦始出嫁

“娘,淩韜真的答應迎娶那個惡婦?”不是葉輕言不相信盛昕蓉的話,實在是周蕓梓在他的眼中太過可怕。那般惡毒的女人葉淩韜也肯要?著實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敢不娶!”不屑的冷哼一聲,盛昕蓉的姿態甚是高傲,“不過是寄人籬下,還真把自己當成咱們尚書府的二公子了?若是此般不思報恩,倒不知他有何顏面面對世人。”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與周蕓梓定親的是我,現在突然變成淩韜,怕是...”想到葉淩韜成親的消息一經傳出將會引起的騷亂,葉輕言不免有些遲疑。

“只要咱們不說,誰知道新郎官換了人?”聽著葉輕言的話,盛昕蓉不以為意的笑笑,“至於成親後,拜了天地入了洞房,誰還能改變既定的事實?”

“娘的意思是...”聽著盛昕蓉的話,葉輕言眼前一亮,詭異的笑了,“還是娘英明!”

尚書府這邊暗中雲湧,打定主意不外傳新郎官已經換人的事。國舅府那邊亦是守口如瓶,沒打算將此事四處宣揚,鬧得人盡皆知。倒不是因著退親丟人,而是因為他們換回來的新郎官乃葉淩韜。與皇上搶女婿,總還是得有所顧忌的不是?

如是這般,在盛昕蓉的大力操持下,加之柳琴的極度配合,尚書府和國舅府的親事竟是意外的順利。直至尚書府外,親眼目睹一身喜服的葉淩韜翻身上馬,帶著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前往國舅府,眾人方才知曉這新郎官居然換了人。至此,偌大的喜宴瞬間炸開了鍋。

“怎麽回事?我沒看錯吧?”楊隆飛不敢置信的揉揉眼,只覺產生了錯覺。新郎官不是葉輕言嗎?怎麽會突然變成了葉淩韜?

“呵...這下可真是熱鬧了。”葉二少悄無聲息的當上了新郎官,迎娶的還是國舅府的二小姐周蕓梓?鐘奇駿氣的差點沒當場罵出聲來。他是不是該慶幸葉淩韜姑且還念著顧慮他這個好兄弟的立場,一並將他也瞞住了?

“奇駿,我回一趟將軍府。”不若鐘奇駿的鎮定,楊隆飛轉身就走。葉淩韜要成親了?不行,必須得馬上回去告知他家妹妹。

飛快的伸出手拉住楊隆飛,鐘奇駿神情鄭重,語氣冷凝:“隆飛,如果不想鬧出更大的事,就當作什麽也不知道。”

“可是若惜她...”將軍府三小姐楊若惜,年方十五,美名在外。傾慕葉淩韜許久,甚至放出非君不嫁的豪言壯志。

“你當我家月怡會善罷甘休?”宰相府千金鐘月怡,二八年華,嬌艷如花。冷臉拒絕所有上門提親的眾家公子,為的便是葉淩韜的那一紙婚書。

“那...怎麽辦?”被鐘奇駿這一說,楊隆飛更加慌了。真的要當作什麽也不知道的任葉淩韜成親?

心念紛雜之際,鐘奇駿眼神一閃,選擇了最狠的決斷:“隆飛,為了若惜和月怡,淩韜必須娶周蕓梓。”

“什...什麽?”眼睛猛的瞪圓,楊隆飛簡直不敢相信耳裏聽到的話。

“我家月怡不可能與其他人共事一夫,你也不想若惜為了一個男人變成面目醜陋的深閨怨婦吧?”兩女心系同一人,本就是僵局,更是死局。輕則反目成仇,涇渭分明。重則醋海爆發,非死即傷。如是一想,鐘奇駿倒寧願葉淩韜就此娶了周蕓梓,斷了鐘月怡和楊若惜的念想。

鐘奇駿的話並不深奧,楊隆飛也不是不知世事的無知之人。張張嘴又合上,終是垮著臉沈默了下來。

鐘奇駿和楊隆飛沒阻攔,其他前來恭賀的眾位朝廷命官雖然心中疑惑重重,卻也不會當面多言半字。微微征楞之後,若無其事的轉過頭,互相笑談了起來。

倒是一幹對之前的事有所耳聞的官家夫人,看向盛昕蓉的眼神變得頗為意味深長。傳言那國舅府二小姐當街抽人,被葉家大少爺稱之“惡婦”。她們本還在私下戲言尚書夫人這次遇到了勁敵,定然好戲連連。沒想到盛昕蓉棋高一招,直接將“惡婦”推給了葉淩韜。挾恩威逼嗎?果然夠毒辣!

嗩吶聲起,鞭炮雷鳴。在眾相意味不明的眼神中,鳳冠霞帔的周蕓梓噙著笑坐上了花轎,嫁進了尚書府。葉輕言不會真以為事情到此就能為止了吧?這...還只是剛開始...

“小姐...”張燈結彩的後院,貼著大紅喜字的喜房內,蓮俏無奈的看著吃相粗魯的周蕓梓,“您慢點,沒人敢跟您搶。”

充耳不聞蓮俏的話,周蕓梓喝下最後一口湯,拍拍圓鼓鼓的肚皮,起身走向床邊:“吃飽喝足,睡覺。”

有這樣不把洞房當回事的新娘子嗎?蓮俏長嘆一口氣,諄諄善誘:“小姐,您就是再不情願,至少也該給新姑爺一點顏面吧?您這樣一覺睡過去,新姑爺來了可怎麽辦?”

“涼拌唄!”不以為意的甩甩手,周蕓梓皺眉看著眼前的被褥,“蓮俏,過來幫忙鋪鋪床。”

認命的走過去掀開床單拿走事先準備好的蓮子花生等物,蓮俏嘟嘴嘀咕道:“小姐,蓮子和花生取早生貴子之意。您看著這麽多吉祥物,都不心虛理虧的嗎?”

“我說蓮俏,你一黃花大閨女,說這種話咋就不臉紅心跳咧?”聽著蓮俏的嘀咕,周蕓梓的額上掛出幾道黑線。到底是誰嫁人?她怎麽覺著蓮俏比她還積極?

“小姐,奴婢想臉紅心跳也得您懂點事才行不是?夫人可是交待了,不管小姐打著什麽鬼主意,首當其先的任務是先為姑爺生個胖娃娃。到時候隨便您怎麽胡鬧,奴婢絕對不攔著。”絲毫沒有覺得半分難為情,收拾好床的蓮俏板著臉站在周蕓梓的面前,轉告柳琴的命令。

“生孩子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事嗎?你家姑爺不配合,小姐我還能霸王硬上弓不成?”什麽叫先生個胖娃娃再胡鬧?她又不是生孩子機器!周蕓梓當即不滿了。

“夫人說了,必要時候,霸王硬上弓也不無不可。反正不管什麽驚世駭俗的事,小姐您都能做得出來,也不在乎這一件兩件不成體統的事。”早就料到周蕓梓的反應,蓮俏盡職盡責的轉述柳琴的原話。

“我...”周蕓梓鼓起包子臉,氣呼呼的想要辯解卻在蓮俏理直氣壯的氣勢下敗下陣。一屁股坐在床板上,一邊扯開嫁衣一邊回道,“知道了。你家小姐我今夜就霸王硬上弓,把你家姑爺辦了。這總可以了吧?”

“可以倒是可以。不過小姐您記著溫柔點,別第一夜就把姑爺嚇壞了。”輕飄飄的瞥了一眼周蕓梓扯扣子的大力舉動,蓮俏不放心的叮囑道。

還溫柔點?她...周蕓梓徹底被自家丫頭打敗。無奈多年相處,她的小姐架子早已失去威懾力。怏怏的擺擺手,隨口應下:“好好。保證把你家姑爺當稀世珍寶,含在口中怕化了,捧在手裏怕壞了...”

後面的話,站在門外的葉淩韜是怎麽也聽不下去了。沈穩的面色此刻黑如鍋底,壓抑著心頭的覆雜滋味推門而入。

“奴婢見過姑爺,給姑爺請安。”見到葉淩韜,蓮俏立刻不再放肆,規規矩矩的上前行禮。

“嗯,下去吧!”眼神定在衣衫不整的坐在床上的周蕓梓身上,葉淩韜點點頭,揮手趕人。

“是。”沒有再看周蕓梓,蓮俏動作麻利的退下。夫人說了,以她家小姐的本事,對上任何人都不會吃虧,完全不用擔心。

房門關上,葉淩韜和周蕓梓一站一坐,大眼瞪小眼,相顧無言。

“夫君,咱們是不是該安歇了?”拍拍身邊的床板,周蕓梓率先開口,笑的甜美。折騰了一天下來,她是真的困了...

安歇?霸王硬上弓?葉淩韜皺眉,不甚讚同的看著周蕓梓:“賢良淑德,不該只是口上說說,也體現在儀容儀表和言行舉止上。娘子需謹記在心,多多改之。”

賢良淑德?儀容儀表?言行舉止?周蕓梓臉上的笑容滯了滯,倒也沒打算第一夜就把關系鬧僵,委屈著臉討好道:“夫君,時候不早了。妾身著實累了,可否盡早安歇?”

本來還想說教的話語在看見周蕓梓疲憊的神色後止住,葉淩韜頓了頓,還是暫且退了一步:“那娘子日後需得多加註意,不得再犯。”

凡事有一就有二。她第一次能打住葉淩韜的說教,第二次還會乖乖就範?心中愉悅的腹誹,周蕓梓的面上卻是乖巧的點點頭:“是,妾身定當謹記夫君的教誨。”

“嗯。安歇吧!”對於周蕓梓的知錯就改,葉淩韜十分受用,點頭應許。單是第一次相處便可看出此女並非傳聞中的那般兇悍惡毒,雖說言行稍有瑕疵,卻也不足為慮。以後多多規勸,定然大有成效。

得到葉淩韜的應許,周蕓梓二話不說,翻身睡覺。至於霸王硬上弓?開什麽玩笑!她對葉淩韜暫時一點興趣也沒有好不好?等感情培養夠了,她自然會...哼哼...

看著周蕓梓自顧自的裹著一床被子背對他靠裏睡著,葉淩韜楞住。也罷,畢竟是第一日成親,待到日後再...葉淩韜不再多想,脫下喜服,在周蕓梓的身邊躺下,靜靜的閉上眼睛。

這個人...貌似確實不錯...感覺到身旁的動靜,周蕓梓在睡著前迷迷糊糊的想道...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很抱歉,因為昨天雙更大小姐,所以沒更此文。今天會雙更補上滴!O(∩_∩)O~

☆、惡婦去請安

次日清早,待周蕓梓睜開眼睛時,對上的便是一張熟睡著的俊臉。混沌的思緒怔了一下,隨後微微勾起嘴角。這位就是她因禍得福,仗勢換來的夫君了。

盛昕蓉的想法她當然知道,無外乎不想葉淩韜當上駙馬,壓在葉輕言的頭上,才順勢應承下來這門親事。不過,有些事可沒那麽簡單就能善了。如若葉淩韜真的想當駙馬,盛昕蓉根本攔不住。當然,現在葉淩韜是她的夫君,是怎麽也不可能再當上駙馬的。不過呢,有些人可不一定會這樣想,大家走著瞧便是。

“娘子?”一睜開眼就撞見周蕓梓目不轉睛盯著他的眼神,葉淩韜先是一楞,隨即反應過來。

“夫君,早。”好心情的湊過去在葉淩韜的俊臉上印下一吻,周蕓梓的表情天真而無辜,“夫君快起身,咱們該去給娘請安了。”

沒成想周蕓梓竟會做出此般舉動,葉淩韜面頰一熱,微紅著臉訓斥道:“娘子,發乎情,止乎理。如此輕浮舉動,萬萬不可再有之。”

輕浮?周蕓梓坐起身的動作頓住,滿臉受傷的扭過頭,飽含控訴的看著葉淩韜:“妾身只是想與夫君更為親近一些,昨夜夫君都沒有碰妾身...”

“咳咳...”猝不及防被口水嗆住,葉淩韜的臉上臊熱一片,破天荒的不自在使得一貫清明的眼中現出些許顯而易見的慌亂。一手握拳,遮在嘴邊輕咳起來。

“夫君你沒事吧...”關懷的撲在葉淩韜的身上,周蕓梓一手順著葉淩韜的背,唇卻是故作不經意的湊在了葉淩韜的耳邊。

幽香的氣息絮繞鼻尖,耳朵敏感的動了動,葉淩韜的身子僵硬的一動也不敢動,尷尬的臉上熱意騰升:“沒...沒事...”

意外的敏感和純情呢!看著葉淩韜紅透了的耳根子,周蕓梓滿意的彎了彎眉眼。紅唇輕輕擦過葉淩韜仿若受驚的耳朵,滿意的感覺到葉淩韜的身子顫了顫。淡定的收回手,直起身子:“沒事就好。那夫君,咱們快起身吧!”

“嗯。”周蕓梓的身子剛一移開,葉淩韜飛快的翻身下床,抓過外衣胡亂的套上,竄至距離床邊最遠的角落。

怎麽就沒這副模樣竄出房間呢?看著背對著她打理衣衫的葉淩韜,周蕓梓失望的搖搖頭,慢條斯理的掀開被子,下床穿衣。當然,忍不住的調戲之言還是脫口而出:“夫君,你說我穿哪身衣衫,娘會更喜歡?”

整理好衣裝的葉淩韜下意識的轉過身,瞧見的便是只著白色中衣的周蕓梓嬌俏的歪著頭,舉起紅、藍兩色的兩套衣衫笑意盈盈的看著他。只是...只是那衣衫上還各自搭配著同色...肚兜?

“你看著穿就好。”以最快的速度別過眼,一向嚴謹處事的葉淩韜丟下模棱兩可的回答,頭一次落荒而逃。

看著葉淩韜踉蹌著腳步逃離房間,周蕓梓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終是忍不住大笑出聲。這個男人比她想象中的要有趣多了...

聽著房內的笑聲,葉淩韜的臉上更是無法抑制的發燙。離開的腳步越發的加快,最後更是直接用上了跑。

唉!又是一個被她家小姐荼毒的可憐人!望著葉淩韜的背影,端著熱水走過來的蓮俏長嘆一口氣,深表同情的輕喃道:“姑爺,您放心,奴婢是站在您這邊的。”

“兒媳給娘請安。”周蕓梓一身紅衣的站在林雪面前,態度恭敬,語氣輕柔。都說尚書府二夫人膽小怕事、懦弱無能,周蕓梓卻持不同看法。夫君早逝,不得不帶著年幼的兒女依附長兄長嫂過活。偏偏長嫂還是個霸道刻薄的主,除了一再示弱還能如何?

“國舅千金快快請起。”為著周蕓梓這個兒媳婦,林雪寢食難安多日,暗地裏偷偷抹了不少的淚。想著肯定是個很難侍候的刁蠻小姐,被周蕓梓這一請安,更加坐立難安,慌忙遞上紅包,起身相扶。

“娘叫兒媳蕓梓就好。”沒有拒絕林雪伸過來的手,站起身的周蕓梓順勢攙住林雪的胳膊,語氣親熱的走到主位坐下,“蕓梓剛到尚書府,有哪做的不對還望娘不要跟蕓梓生氣。”

“不敢,不敢。”被動的任周蕓梓扶著坐下,林雪心底的驚慌直接轉為驚惶,連聲說道。

看來她的惡名確實挺嚇人的...周蕓梓暗地裏翻了個白眼,臉上的微笑更加的優雅。也不多說,只是默默的坐著。

站在葉淩韜的身旁看著周蕓梓的一舉一動,葉秋蝶眨眨眼,滿眼的疑惑怎麽也蓋不住。不是說周蕓梓是個惡婦嗎?今日看到真人,一點也不像啊...

“弟妹...”就在林雪慢慢放下心來之時,久等不到周蕓梓前去請安的盛昕蓉滿心怒火的帶著人走了進來。一眼看見坐在林雪身旁的周蕓梓,面上閃過不快,虛假的笑道,“原來周二小姐是過來給弟妹請安了。”

這是什麽話?她嫁的是葉淩韜,不給林雪這個婆婆請安,難不成還要跑去給盛昕蓉那個大伯母請安?想到此處,周蕓梓的笑容深了深:“蕓梓昨日已經嫁進尚書府,大伯母的稱呼似乎有些不妥。”

伸手不打笑人臉,盛昕蓉再不高興也不能當眾給周蕓梓難堪,當下轉了口氣道:“對對,是大伯母喊錯了。蕓梓一大清早就來給弟妹請安,禮數著實周全,不愧是國舅夫人一手教出來的。”

“蕓梓多謝大伯母誇讚。給娘請安,是蕓梓份內的事。”安撫的拍拍林雪有些緊張的手,周蕓梓不痛不癢的跟著說道。

“是這個理。”絞緊手中的帕子,盛昕蓉臉上的笑容差點沒繃住。偌大的尚書府,何時輪到林雪出頭了?周蕓梓竟然敢眼巴巴的給林雪請安,將她這個尚書夫人擱置一旁?到底有沒有把她這個當家夫人放在眼裏?

既然盛昕蓉如是說了,周蕓梓自然不會再接話。轉過頭看著林雪,語氣溫和恭敬:“娘,兒媳這就讓下人傳早膳?”

遲疑的看了一眼盛昕蓉,被周蕓梓殷切望著的林雪還是拿了主意:“好。”

周蕓梓點點頭,側過臉,稍微揚高了音調:“蓮俏。”

“是。”知曉她家小姐這是要給二夫人長臉,蓮俏也不多說,應聲走了出去。

看著蓮俏走出去,周蕓梓仿若才想起般,再度望向了盛昕蓉:“大伯母用過早膳了嗎?要不要留下來一起用點?”

這是在趕她走?何時起堂堂尚書夫人吃個膳食還要旁人開口了?一口氣堵在胸口,盛昕蓉強忍著憋屈,勉強笑道:“不用了,大伯母已經用過早膳,這就先走了。”

“大伯母慢走。”根本沒有起身相送的打算,周蕓梓說著還順道拉住了本欲起身的林雪。一大清早就跑來給她下馬威,盛昕蓉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不過,讓她意外的是,她家夫君似乎並沒有開口斥責她失了禮數的意思?

“蕓梓,那個...”猶豫了許久,林雪還是艱難的開了口,“對大伯母不能太過怠慢。”

“娘,蕓梓可不敢對大伯母怠慢的。這不是大伯母不想跟咱們一道用早膳嗎?多留無用不說,讓大伯母為難多不好啊!”神情認真的看著林雪,周蕓梓說的振振有詞。

“倒也是。”被周蕓梓這一說,林雪深以為然,跟著點點頭,“你大伯母向來不喜與我們同桌而食的。”

“就是說嘛!娘,既然大伯母不喜歡見到咱們,咱們還是不要主動去礙大伯母的眼為好。若是壞了府上的安寧,咱們可就百口莫辯了。”眼珠滴溜滴溜的轉,周蕓梓的小算盤打的啪啦啪啦響。

“蕓梓說的是。”成功的被周蕓梓說動,性子軟弱的林雪下意識的跟著點頭。

眼尖的看見蓮俏走了進來,周蕓梓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葉淩韜和葉秋蝶,拉著林雪站起身:“娘,這事稍後再說。咱們先用膳。”

愕然的看著林雪轉瞬間便被周蕓梓拉攏,葉秋蝶扯了扯葉淩韜的袖子,小聲說道:“二哥,這個二嫂可真厲害。”

葉淩韜沒有回應,只是看著周蕓梓的背影,明亮的眼神深邃的看不見邊。這個周蕓梓的手段,比他想象中的高明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雙更終於送上啦!繼續去碼大小姐~~~~~~~~~~~╮(╯_╰)╭

☆、惡婦遭冤枉

“姐姐,這邊走。”小心翼翼的扶著玲瓏,玲玉不著痕跡的四下留意著後花園的來往行人。眼瞅著無人經過,嘴角微微揚起,引著心情不錯的玲瓏往荷花池邊走去。

“還是妹妹貼心,知道姐姐整日悶在屋裏著實煩了。”任由玲玉扶著走在尚書府內,玲瓏不禁有些飄飄然。就算是母憑子貴,她照樣靠著肚中的孩子擠下了周蕓梓這個正牌夫人。等到她平安為尚書府生下長孫,還不被供到天上去?

“按我說啊,姐姐就應該多出來走動走動。一是對肚中的孩子好,二也給某些不長眼的人看看,到底誰才是尚書府最金貴的女人。”為著周蕓梓的過門,全府上上下下近一月忙的不可開交,還不就是為了給周蕓梓做排場?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個二少夫人嘛!還能大過她們這些侍候大少爺的人?玲玉憤憤然的說道。

“瞧妹妹這話說的,咱們尚書府最金貴的女人當然是大夫人了。”口中如是回應著,玲瓏的臉上卻是深深的不以為然。一手撫上根本看不出隆起的小腹,眼中的得意怎樣也掩藏不住。早晚有一日,尚書府當家夫人的位置得換個人做!

“姐姐說的是。”玲玉順勢低下頭,默默衡量著腳下步子的大小,雙眼不時的瞟向越走越近的荷花池。

“小姐,你看…”眼尖的發覺不對勁,扯了扯周蕓梓的袖子,蓮俏努努嘴。

“喲,這是要上演大戲了?認得是誰不?”都說女人之間的宅鬥才是古代最值得一看的戲碼。自打莫名其妙的蹦出娘胎,周蕓梓就一直想著哪天真正見識一番。此般期盼許久的畫面,今日總算是得以一見了。

“如果奴婢沒猜錯,這兩位應該是葉家大少爺房裏的玲瓏、玲玉兩姐妹。”既然是陪嫁丫頭,蓮俏對尚書府的一切自然了然於心,不敢絲毫懈怠。

“葉輕言房裏的?”周蕓梓的眼中異光閃過,拉著蓮俏就躲了起來,“來來,看戲,看戲。”

就知道她家小姐不會放過看笑話的大好時機,蓮俏翻了個白眼,只得聽之任之。

這邊周蕓梓和蓮俏剛躲起來,那邊玲玉腳下一滑,尖叫一聲摔在了地上。而玲瓏,因為被玲玉扶著,連帶的身子前傾,直直的掉進了荷花池。

“姐姐!”半跪在地上沖著荷花池大喊一聲,玲玉驚慌失措的四下張望一通,確定無人經過後方長籲一口氣。先是坐在地上靜靜的看著在荷花池中撲通的玲瓏,仿若嚇呆般好一會後才反應過來,隨即爬起身哭著轉身就跑,“姐姐你等著,我這就叫人來救你。”

看看玲玉一瘸一拐的慢慢跑遠,周蕓梓抽了抽嘴角。玲玉那速度即便不是蝸牛爬行,也著實快不到哪去。最重要的是,這玲玉一邊跑還一邊以手捂嘴,淚流滿面卻偏偏半點聲音也不發出來?她確定是想找人去救玲瓏?而不是等著玲瓏淹死在荷花池中再慢悠悠的帶人來撈屍?

“小姐,救不救?”指了指荷花池中不斷掙紮著的玲瓏,蓮俏皺眉問道。

“你確定她是葉輕言的人?”一想到葉輕言那個不要臉的渣男,周蕓梓還真不想沒事找抽的攪和其中。

“聽說葉大少房裏的丫頭玲瓏突然被納為偏房是因為有了身孕。如此一來,玲玉的所作所為便有了解釋。”蓮俏也未見過玲瓏和玲玉,只是直覺如此判斷罷了。

身孕?周蕓梓低咒一聲,沈著臉快步走了過去:“救人!”

“是。”並不意外周蕓梓的決定,蓮俏點頭跟上。

稚子無辜,更何況是還未出生的孩子?所以盡管周蕓梓極度不情願,還是找來長竹竿,撇撇嘴丟給了玲瓏。又不是什麽富貴人家的嬌貴小姐,她就不信玲瓏沒能耐抓著竹竿自己爬上岸!

頻臨死亡的人總是會下意識的抓住任何一塊可以活命的浮木,已經絕望的玲瓏便是如此。根本無暇細想,玲瓏腦中唯一的念頭便是死死的抓住眼前的長竹竿。

“蓮俏,拉!”見玲瓏識相的抓住了竹竿,周蕓梓冷喝一聲。兩個人,四只手。費勁全身的力氣,總算將濕淋淋的玲瓏給拽上了岸。

“玲瓏!”恰在這時,瘋狂的咆哮聲驟然響起,大驚失色的葉輕言猛的沖過來,一把摟住了趴在地上的玲瓏,“玲瓏你怎麽樣?”

“夫君我怕…”劫後重生的不真實感,在見到葉輕言的這一刻化為淚水。壓抑的害怕傾瀉而出,玲瓏忍不住嚎啕大哭。

“周蕓梓你這個惡婦!你敢謀害玲瓏?我饒不了你!”緊緊的抱著懷中的玲瓏,葉輕言昂起頭,惡狠狠的瞪著周蕓梓,滿腔的刻骨仇恨。肯定是這個惡婦心懷怨恨,故意想要謀害玲瓏肚中的孩子的!肯定是的!

周蕓梓冷笑一聲,抄起手中的長竹竿就朝著葉輕言的臉上抽了過去。敢不分青紅皂白的冤枉她?看她抽不死這個死渣男!

“周蕓梓,你這個惡婦,活該被老子退親!老子就是被你打死也絕不向你屈服!老子就是死也不會娶你!”沒想到周蕓梓會劈頭蓋臉的拿著長竹竿打下來,葉輕言痛的呲牙裂齒,想要躲開卻又不得不顧及懷中的玲瓏。結結實實的挨了幾下後,葉輕言自認聰明的低下頭,不管不顧的大放厥詞道。

眼角的餘光掃視著不少重要人物正往這邊走來,周蕓梓非但沒有收手,反而變本加厲的往葉輕言身上打:“蓮俏,去請大夫人過來!今日尚書府不給本小姐一個公正的交待,本小姐不把葉輕言活活淹死在這荷花池就誓不罷休!”

周蕓梓此話一出,正待開口訓斥的盛昕蓉當即吞回到了嘴邊的呵斥。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周蕓梓身邊,心疼不已的說道:“蕓梓這是作何?快快住手。”

“大伯母來的正好。大哥口出惡言,肆意敗壞蕓梓的名聲。蕓梓實在無顏見人,只得小懲大誡。”眼見葉淩韜已經走到跟前,周蕓梓抓緊機會又打了幾下,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收手。

“周蕓梓,有本事你就打死老子!否則老子跟你沒完!”只當周蕓梓怕了盛昕蓉,葉輕言的叫囂愈發的猖狂。

如此情境下,誰開口罵人誰是傻子!周蕓梓自認不是傻子。於是她淡定的拍拍手,彈彈衣袖上的泥土,冷哼著沒接話,權當半跪在地上的葉輕言在放屁。

“輕言住口!”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一眼葉輕言,盛昕蓉轉過頭,壓下怒火試圖跟周蕓梓講理,“蕓梓當眾動手打兄長,實在不該。”

“大伯母說這話,蕓梓就不樂意聽了。誰沒事會無緣無故的打人?要不是大哥恩將仇報的一再出言羞辱蕓梓,蕓梓會跟大哥過不去?尚書府上上下下這麽多人看著,蕓梓再不識擡舉也不敢故意找大哥的麻煩不是?”擺出她才是受害人的無辜架勢,周蕓梓直接走到葉淩韜身旁站定,據理以爭的辯解道。

“周蕓梓你這惡婦…”這個惡婦居然敢顛倒是非黑白?葉輕言怒火中燒,不顧盛昕蓉的冷眼意欲回嘴。

“夫君,他罵我!”先不論盛昕蓉是否故意不開口阻攔,周蕓梓卻也沒打算在這種時候出頭。扭身拉住葉淩韜的袖子,嘟著嘴委屈道。

“君子坦蕩蕩,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大哥需記謹言慎行,不可口出汙穢之語。傷人敗德,有辱斯文。”掃了一眼神色無辜的周蕓梓,葉淩韜板著臉,矛頭直指葉輕言。

先是被周蕓梓的“夫君”稱呼噎的無語,接著又被葉淩韜一通冠冕堂皇的大道理砸下來,葉輕言氣得跳腳,起身就要反駁。

“夠了!”沒想到周蕓梓居然會求助葉淩韜,更沒想到葉淩韜居然幫著周蕓梓,這倒是成全了一對郎有情妾有意的鴛鴦?盛昕蓉心底分外不舒服,語氣瞬間變得盛氣淩人,“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誰給我一個解釋?”

“大伯母放心,蕓梓定會給大伯母一個解釋,也請大伯母務必給蕓梓一個交待。”至於不給交待的後果,周蕓梓無需多說,盛昕蓉也心知肚明。

聽著周蕓梓理直氣壯的話語,盛昕蓉稍作遲疑。眼光觸及顫抖著身子縮在葉輕言懷中的玲瓏時頓住,心思一轉,胸有成竹的點頭道:“好!大伯母應承蕓梓,定會給出一個滿意的交待。”

“那就先請這位落水的姑娘說說具體怎麽一回事吧!”居高臨下的看著玲瓏,周蕓梓不屑的冷笑道,“只是落水,又不是失憶,更不是聾子啞巴,怎麽就突然不吱聲了?”

“娘,玲瓏被嚇壞了。”周蕓梓這仗勢欺人的氣勢一出,玲瓏哪敢說實話?葉輕言當即幫襯道。

☆、惡婦正名聲

“她被嚇壞了?那換個人來說。”極其寬容的沒有繼續為難玲瓏,周蕓梓的手直直的指向躲在人群最後的玲玉,“不要告訴我你也被嚇壞了。”

“我...我什麽也不知道...”沒成想周蕓梓會突然將矛頭指向她,玲玉驚慌失措的拼命搖頭,瘸著腿走近葉輕言,哭紅著眼問道,“姐姐你沒事吧?都是我的錯,怪我太粗心,不該私自帶姐姐出來透氣...”

“玲玉不要自責,此事不怪你,不是你的錯。”愛憐的看著哭得甚是傷心的玲玉,葉輕言軟言安撫道。要怪也要怪周蕓梓這個惡婦!一切都是周蕓梓懷恨在心才故意鬧出來的!想到這裏,葉輕言再次擡起頭,看著周蕓梓的眼神帶著濃濃的厭惡。

“大少爺我...”聽著葉輕言的安穩,玲玉的眼圈更紅,哽咽著低下頭,暴風雨前的陰霾全數遮掩在微垂的睫毛下。沒想到周蕓梓居然多事的救下玲瓏,白白壞了她的好事。這筆帳她暫且記下,日後再跟周蕓梓算。

“瞧這姐妹情深的...”並不意外玲玉的反應,更甚視而不見葉輕言的厭惡眼神,周蕓梓忽然就勾起冷笑,“鬧到最後壞人倒是我這個旁人不該多事了。也罷,蓮俏,去把咱們奮力救起的玲瓏姑娘丟回荷花池。只當咱們沒遇上過這事,也沒救過任何人。旁人的死活,與咱們何幹?”

“是!”清脆的應答聲起,蓮俏極有氣勢的走向葉輕言。一把推開擋路的玲玉,絲毫沒把葉輕言放在眼裏的兀自伸手去拽早已被嚇得六神無主的玲瓏。

“放肆!”大力拍開蓮俏的手,葉輕言的怒氣一觸即發。顧不得心中泛起的疑惑,張口就罵,“周蕓梓,你這個惡...”

未想罵到一半卻對上葉淩韜望過來的淩厲眼神,葉輕言一滯,被迫咽回“惡婦”二字,憋著怒火喊道:“周蕓梓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周蕓梓冷哼一聲,當著盛昕蓉的面恐嚇道:“葉輕言,信不信本小姐現在就讓人把你也一道丟進這荷花池?”

“周蕓梓!”盛昕蓉的耐心已經抵達極限,再也無法容忍周蕓梓的跋扈和囂張。給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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