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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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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被人欺

依偎在一起的是時安安和謝青青。

褚念白站在兩人旁邊,看起來有些手足無措。

白然則站在遠處,呆呆舉著雙手,表情好像在懷疑人生。

褚天香:?

這幅畫面怎麽和她想象的有億點點不一樣?

聽見呼喊聲,謝青青轉過頭來看,發現是褚天香,還跟她道謝:“天香,你來得正好。多謝你叫了保安。”

她話音剛落,跟在褚天香身後的謝風一行人也走近了。

看見謝青青,謝風擰起眉頭,神色意外:“青青?”

謝青青一楞:“哥?你們怎麽來了?”

旁邊的時安安不動聲色,已經想明白一切。

看來,書中謝家人之所以會撞破褚念白和白然私會,並不是一場意外,而是有心人刻意為之。

這個叫做褚天香的人,把白然帶進褚家,又帶著謝風過來,想要抓個現行。

嘖嘖,蔫壞。

守候在不遠處的保安們正在迅速接近。

謝青青顧不上跟自己哥哥解釋,對著保安們揮手,指向白然的方向,咬牙切齒說:“抓住她!”

褚天香徹底楞了,下意識地要去攔:“這,這是怎麽回事?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誤會?”

謝青青冷笑,“剛才這位白小姐出手推倒了大嫂。這可是在褚家的地盤,她竟然敢公然行兇,真當我們褚家任人欺負?”

褚天香看向時安安,見時安安的裙子上沾著草葉和泥土,的確是曾經摔倒過。

她的額頭瞬間冒出冷汗。

怎麽想都想不通,白然怎麽會膽大妄為到去推時安安啊!

現在時安安可是手握褚家管家權,在褚家足以一手遮天。

更何況她下午剛在記者發布會上一鳴驚人,至今還掛在熱搜上,討論度和關註度都極高。

白然難道想紅想瘋了,想要登月碰瓷,搞個黑熱搜?

白然敢碰瓷,褚天香可不敢。

於是她只得立刻表忠心:“大嫂摔倒了?大嫂沒事吧?敢推倒大嫂,就算是我朋友,我也絕對不能包庇!”

表完忠心,褚天香才敢試著勸一勸。

她看向褚念白,試探著問:“二哥,剛才真的是白然推了大嫂?”

白然可是褚念白的心上人,他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她被保安帶走吧?

褚念白擡起頭,雙目有些無神地沈默著。

過了一會,他十分沈重地點點頭:“……是的。”

盡管很想替白然解釋,可他的教養不允許他撒謊。

剛才他是親眼看著時安安摔到地上的。

別說褚念白了,連白然自己都很懵。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沒有推人的意圖,可是看見時安安難掩痛楚的模樣,白然忍不住懷疑——難道是自己真的不小心力氣大了些?

當然,他們都不知道,時安安前世演過好幾部爆紅的宮鬥劇,早就熟練掌握了假摔的一百零八種技巧。

無論是角度、力道,還是痛的程度,都能隨心所欲。

甚至連轉身七百二十度再落地這種高難度動作都能做到自然而然,毫無表演痕跡。

就憑白然這半吊子演技,怎麽可能看出她毫無破綻的假摔動作。

“這……”

褚天香徹底懵了。

保安們一擁而上,拽走了白然。

白然反應過來,不敢反抗,只能低聲道歉:“褚太太,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道歉的同時,她雙眼含淚地看向褚念白,眼中似乎蘊含著千言萬語。

褚念白對上她的目光,面色青灰,心臟幾乎都要停跳一拍。

他掀了掀唇,想要為白然求求情。

還沒來得及開口,旁邊的時安安低聲痛呼了一聲:“……手臂有點痛。”

謝青青立刻擰緊眉,轉頭看向保安們:“大嫂的手臂擦破了一點皮,立刻去請個醫生過來!大嫂,你先隨我進去,我給你清理下傷口。”

……大嫂受傷了?!

褚念白心中一陣混亂,只得暫時放下求情的念頭,轉頭去房子裏尋找醫藥箱。

謝青青也攙扶著時安安往回走。

一直站在旁邊沒開口的謝風看了一眼褚天香,眼神中冷意彌漫。

作為謝家的大公子,他可不是什麽傻子。

今天的事情一看就有貓膩,褚天香顯然有問題。

若不是褚天香的父親和謝家有些合作,謝風也不至於被她找借口帶到花園裏,正好撞見這一幕。

他的聲音如同寒冰:“褚天香,你父親和謝家的合作,到此為止。”

說完這句,他沒有再理會她,轉頭往房子裏走去。

褚天香見謝風發怒,渾身冷汗直冒,急忙追過去:“謝先生,這……這都是誤會啊!你聽我解釋!”

她也不明白一切怎麽會變成這樣。

本來在她的設想中,謝風撞破褚念白和白然私會,自然會把一腔怒火都發洩在他們身上。

到時候她可以全身而退,深藏功與名。

誰知道弄巧成拙,反而被謝風恨上了。

要是她爸爸知道這件事,非得打死她不可!

因為時安安受傷的事,本就快要舉辦到尾聲的宴會提前結束。

褚家傭人們恭敬地送客人們離開。

謝風沒有立刻離開,特意來到謝青青的房間外,敲了敲房門:“青青?”

過了幾秒,眼眶紅腫的謝青青打開房門,訥訥喊一聲:“哥。”

時安安此時也在謝青青房中。謝風暫時放下自己對妹妹的關註,先問:“褚太太的情況怎麽樣?”

謝青青搖搖頭:“剛才醫生已經大致檢查過,大嫂沒事,只是手臂上有一點擦傷。”

“那就好。”

謝風又問,“剛才到底怎麽回事?你還好嗎?”

他總覺得事情沒有看起來那麽簡單,謝青青的表現看起來明顯有些奇怪。

謝青青抿唇,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低頭看表,顧左右而言他:“……哥,不早了,你趕緊回去吧。要是回去晚了,後媽又該陰陽怪氣了。我……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

說完這句,謝青青飛快扭頭,直接把門關上。

謝風站在門外,握緊拳頭,眼中彌漫起戾氣。

他這個傻妹妹,怎麽可能沒事?

不過是因為怕他擔心,不肯告訴他而已!

又站了幾秒,謝風知道自己這個執拗的妹妹不會再開門。

他只得轉頭往下走,邊走邊打出一個電話:“今天晚上的事情,務必要給我查得清清楚楚……”

房間裏,謝青青在給時安安上藥。

時安安的手臂上擦破了一小塊皮,不過程度很輕,幾乎沒有出血,也不會留疤。

可能是為了轉移註意力,謝青青的動作十分專註,小心翼翼得像在對待這世界上最珍貴的珠寶。

時安安歪頭打量謝青青。

雖然謝青青沒有開口說話,但她能感覺到謝青青身上彌漫出來的傷心、內疚和自責。

明明錯的是別人,謝青青卻在無聲地自暴自棄。

時安安不由得暗自嘆了一口氣。

一開始她來參加宴會,只是想暫時壓下褚念白的醜聞,不再讓褚老爺子像書裏那樣氣到昏迷吐血。

所以時安安特意設計了剛才那一場假摔的“戲”。

有她受傷的事情吸引註意力,褚念白和白然的“私會”自然就無人關註了。

但,這不代表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

褚念白的三心二意是客觀存在的,他想要離婚的心思也不會因為這一次風波就改變。

本來時安安並不打算繼續幹涉。

她只想要自己應得的那五個億,並不想真的當一個事事操心的管家婆。

可是現在看著沈默憂傷的謝青青,時安安覺得自己不能坐視不理。

整件事情裏,謝青青才是最無辜的那一個,卻也是結局最慘的那一個。

原書裏,和褚念白離婚後,回到謝家的謝青青不久後就因為嚴重的抑郁癥住院,連續好幾次自.殺未遂。

直到小說結局,謝青青都沒能出院,始終沈浸在往日的傷痛裏。

前世的時安安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打小就是孩子王,保護著院裏的孩子,不讓他們被外面的大孩子欺負。

看著謝青青委屈可憐的模樣,再聯想到書中謝青青的淒慘結局,時安安的保護欲被徹底激起來了。

她拍了拍謝青青的肩膀,認真承諾:“青青,你放心,褚家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現在她是褚家的管理者。

只要她想,她可以擁有足夠的力量,能讓壞人們得到應有的懲罰,也能讓好人們得到應有的庇護。

聽到時安安的承諾,一直強行壓抑著情緒的謝青青終於忍耐不住,低聲哭泣起來。

“大嫂,我,我只是不明白……我到底做錯了什麽?為什麽念白要這麽對我?”

“這件事錯的是褚念白。你沒有錯。”

時安安輕輕拍著謝青青的背,安慰道:“青青,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是褚念白那個爛人不懂得珍惜。”

斷斷續續哭了好一會,謝青青才靠著時安安睡著。

時安安輕手輕腳地把謝青青放到床上,蓋好被子,轉身走出門。

關上門的那一刻,她本來柔和的神情變得冷凝。

若是前世熟悉她的人在這裏,立刻就會發現——時安安生氣了,接下來很快就有人會倒大黴。

旁邊的書房裏傳來爭執的聲音,聽起來是褚念白和褚雲乾在爭吵。

時安安沒說話,默默走過去。

褚雲乾在質問褚念白:“二哥,今天可是你和二嫂的結婚紀念日!你怎麽這麽糊塗,跑去和一個小明星私會?”

褚念白很無奈:“在我眼裏,白然不是什麽小明星,雲乾,你明明知道她的,她……她是我的初戀。”

褚雲乾冷笑:“當年你愛她愛得要死,差點為了她休學。結果呢?她莫名其妙和你分手,跑去國外讀書,連一句話都沒有給你留下!你忘記你當時有多麽痛苦了?”

“……”

褚念白沈默了。

褚雲乾繼續說:“現在你已經結婚了,二嫂是個好女人,你真的舍得和她離婚?而且,二哥,你們要是離婚了,褚家和謝家的合作怎麽辦?”

褚念白和謝青青的婚姻是商業聯姻,是褚家和謝家合作的基石。一旦兩人婚姻破裂,褚家和謝家的關系很可能會跟著出問題。

褚雲軒失蹤後,褚家本來就在風口浪尖。

如果失去謝家這個盟友,毫無疑問處境會雪上加霜。

聽到褚雲乾提到褚家和謝家的關系,褚念白更加沈默。

褚雲乾嘆息一聲,繼續勸說:“二哥,你要是真的喜歡白然,大不了當金絲雀養在外面,別讓二嫂知道就行。幹嘛非要鬧到離婚這個地步?”

房間裏安靜了幾秒鐘。

褚念白苦笑一聲,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堅定地搖頭:“不,三弟,我做不到。”

“青青是個好女孩,我已經很對不起她,絕不可能再做出這種腳踏兩條船的事情。至於褚家和謝家的合作關系……”

褚念白嘆口氣,“我和青青離婚後,我會親自去謝家登門謝罪,請求他們的諒解。”

褚雲乾見勸說不動,聲音冷了下來:“二哥,你瘋了!”

褚念白依然十分堅持自己的想法,語氣苦澀卻堅定,“我愛白然,我願意為她付出一切。”

時安安站在門外,冷靜地聽著兩人的爭吵。

她很清楚,褚念白這次是鐵了心非要離婚,誰都阻攔不了。

原書裏,哪怕把褚老爺子氣病了,褚念白都沒有退步,最終成功離婚。

只是他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謝家始終沒有原諒他,並且終止了和褚家的一切合作,讓褚家元氣大傷。

褚家的破產,褚念白和他那個所謂的“白月光”可是功勞不小。

想到這裏,一個念頭突然出現在時安安腦海中。

既然無法阻止褚念白離婚,是不是可以在離婚的條件上做文章?

如果能留下謝青青,趕走褚念白——那褚念白和白然就沒有辦法禍害褚家,時安安也可以隨時看著謝青青,不讓她像書裏那樣想不開做傻事。

不是有個詞叫做“凈身出戶”嗎?

婚姻裏的過錯方,如果有心想要補償另一半,可以選擇凈身出戶,把所有的資產都留給前任。

褚念白不是口口聲聲說自己對不起謝青青嗎?

那就用實際行動來證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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