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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鴻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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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門弟子尚未完全通過考核, 並不確定這裏面有沒有心懷二胎的人。所以外門弟子暫且不用陣法轉移, 只更改外門的任務,大部分改成偏遠又麻煩的,盡量將外門弟子們拖在外面。

至於內門弟子和親傳弟子,該如何更好的轉移能短時間不讓別人看出端倪, 顯然由宗主和長老們安排更好。

這些事並未告訴在藥峰養身子的邵雲舒, 可在聽說越南澤離開後,邵雲舒又見來看他的風華, 竟是隱隱猜出了什麽。

“宗內出了什麽事嗎?”

風華笑道:“怎麽這樣問?”

邵雲舒擡頭凝視著風華雙眸:“你好像有點不開心,這幾日師父看上去也心事重重的。”

果然, 就別想有什麽事能瞞過師兄。

風華整理了下邵雲舒身上的狐裘,臉色略有沈重:“父親查了南澤, 他的來歷和他所說的對不上。雖然這段時間他並未接觸宗內太多事務,也沒有做出什麽越矩的舉動,但總歸不太放心。”

一聽見南澤這兩個字, 邵雲舒臉上瞬間褪去血色。他沒告訴風華,除了南澤這個人帶給他不舒服的窒息感外,自南澤來了宗內後,之前所纏繞他的噩夢再次增多,幾乎每晚都有那些破碎不堪、令人作嘔的畫面。

他有想過是不是和南澤有關。

可他素來不會平白無故冤枉別人,那些夢沒有來由, 也沒有任何熟悉的場景, 更沒有發生任何夢中的事。他若因為一些沒有頭緒的事情莫名怪罪一個人,並非他的作風。

如今確定南澤此人有些問題,一時間他竟不知是喜還是憂。

“別怕。”風華還記得之前師兄說過他害怕越南澤的事, 溫暖的掌心捂住冰涼泛白的臉頰,她哄道:“只是查不到他的來歷, 不知他目的,所以未免有些擔心。畢竟他在宗的時候,和四師兄五師兄走得這樣近。”

半真半假的話一出,邵雲舒沒再多問。

從搬入藥峰再從藥峰,從初秋到深秋再到初冬,不知不覺幾個月過去了。

風華的修為一日千裏,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出竅晉升到分神巔峰。這個修為早已比前世越南澤前來屠宗時的分神修為高出整整一個大階。就算在風承宗這等大宗,至少也是長老級別。

但風華仍舊沒有半點安心。

她見過古族的強盛,這一世她得了許多重寶,尤其通髓根。若再給他們一百年,或許整個風承宗還有和古族一拼之力,但現在還是太快了。

至於邵雲舒,在體會過一次煉心階後,覺得煉心階對自己尚且有幫助,於是身子一好又去了趟。

結果這次一群親傳弟子、長老們團團圍著他,那樣子像極了看什麽易碎的瓷瓶,先別說邵雲舒本就臉皮薄,就是皮厚的讓這麽烏泱泱地圍著也不好意思。

最後還是風華好笑地趕走這些人。

第二階的壓力是第一階的雙倍不止,這一次邵雲舒用盡全力,險些昏倒都沒能成功踩上去。但他並未氣餒,只是蒼白著臉靠在風華身上,任由風華扶他回去。

不止煉心階,邵雲舒還學了些防身的劍招。縱然他的劍沒什麽力度,對手隨便用點靈氣就能瞬間制住他,但聊勝於無。

這樣幾個月下來,邵雲舒的身子在他自己安排的計劃中出乎意料地調養好了。雖說依舊清瘦單薄,但總不會像以前那樣動不動著涼。

門內許些弟子已經利用傳送陣轉移出去,外門弟子許多也出去接了任務,偌大的風承宗在不知不覺中竟變得有些冷清起來。

至於宗外,自越南澤離開後,似乎點燃了引火線。外界層出不窮,出沒於各種秘境中尋不到來歷的強大散修越來越多。

風華很清楚,這些人全是古族的。

這日,一封鑲金請柬由天衍宗的弟子恭恭敬敬送來風承宗,邀請風承宗的下個月參加天衍宗宗主壽辰慶典。

請柬上言語誠懇,和別的請柬並無不同。

天衍宗。

先前應家易天瑯因之事被風華所傷,天衍宗暗中埋伏想擊殺風華。誰料之後在丹修秘境中,易天瑯反被風華殺掉。

聽聞得知獨子身死的天衍宗宗主心境大跌,連著修為受到影響,發誓定要找到兇手為易天瑯報仇。因風華隱藏了修為,所以天衍宗並未懷疑風華。

而安靜了這麽久的天衍宗,突然要大張旗鼓的置辦慶典。

“還邀請了哪些?”

“前十剩下的八位全邀請,除此之外還有三百宗門、兩百勢力均收到了請柬。”

這樣看來倒並未有什麽奇怪之處。

風承宗宗主還得負責弟子轉移一事,宗內正是需要宗主坐鎮的時候,半點脫不開身。再則天衍宗與風承宗不和修真界眾所周知,宗主沒必要親自到場。

上次應家結契大典,由邵雲舒帶著諸位長老親自到場,若這次邵雲舒不去,只怕會落人口舌。

收到請柬後,仔細商議一番,原定還是由風華陪同邵雲舒以及長老一同前去,可風華莫名有些不安。

越南澤在外,古族的人又大肆出沒,加上天衍宗和風承宗本就有過節,此次大典怎麽看都有些不對勁。

“不行,大師兄去我不放心。”風華直接對風承宗宗主道:“大師兄體質特殊,如今古族人猖獗,能不露面再好不過。”

風承宗宗主點頭:“你呢?不如你和小舒一塊留在宗內?你火靈根的資質太招眼,我擔心古族的人會對你有懷疑。”

風華搖頭:“若天衍宗真的搭上了古族的人,要想知道古族下一步的打算,這是難得探查的機會。而且這次大典上邀請了這麽多勢力,不論古族還是天衍宗至少明面上不敢動手。倘若我藏在宗內,那真是眼瞎耳聾,對古族一概不知。”

風承宗宗主眉梢擰緊,他不讚同風華去,但他清楚風華說得再正確不過。我在明,敵在暗。天衍宗要真是安安分分辦大典就算了,若古族想接天衍宗的手做些什麽,他們也好有個打算。

風華就這樣和風承宗宗主商量好了此次應邀前去的名單。

至於邵雲舒不去,掃了天衍宗面子落了外人口舌,反正他們兩宗相看兩厭的事不是眾人皆知?

這邊在準備前去天衍宗的事,邵雲舒也在準備,他以為自己會一道同去,畢竟上一次應家就是他和師妹一起去的。

對此,他還抱有期待。之前他無法行走,加上和師妹關系尚未緩和,所以應家一行縱然開心,但總有些酸澀。

可這次不一樣了,他能走路了!他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師妹身邊。邵雲舒的開心連羅歲歲她們都察覺到了。

除此之外,還發生了另一件喜事——黑斑獸破繭了。

這兩天,空間戒指內纏繞在黑斑獸身上的靈氣繭越來越薄,甚至能看見裏面蜷縮成一團的黑斑獸。

小家夥不知發生了什麽,外形上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嫩生生的小角如今金閃閃的,看上去堅固又耀眼。原本黑墨般的絨毛如今變成了黑金色,高貴而華麗。

土靈小人蹭到空間內的黑斑獸面前,繞著透明的靈繭飛了一圈,最後震驚道:“血脈返祖!”

“血脈返祖?”

土靈小人激動地點腦袋:“黑斑獸由黑炎獸衍化而來,黑炎獸是蠻荒兇獸,雖然以前算不上什麽有名有氣的妖獸,可現在妖獸血脈雕零,它比那些什麽高等血脈的妖獸強太多了!成年期多在大乘修為,在我傳承記憶中,黑炎獸完全可以晉升到渡劫一重!”

這下連邵雲舒也震驚了。

他不清楚本只有拳頭大點的黑斑獸在歷經一場生死大難後怎麽會發生血脈返祖,但現在黑炎獸無異於一只穩渡劫的大能!

要知道現今修真界只有大乘修士,師父僅才大乘巔峰,渡劫期的影子都沒一個。

他甚至不敢想像,一旦黑炎獸存在的消息放出去將會引起怎樣的驚天駭浪。邵雲舒當即帶著即將破繭的黑炎獸找到風華和風承宗宗主,準備解除和黑炎獸之間的契約,將它交給宗門,畢竟這樣強盛的妖獸放在他手中實在可惜了。

“黑炎獸?”

風華和風承宗宗主聽見土靈的話不約而同沈默了,本來撐死只到合體期的黑斑獸血脈返祖成黑炎獸,邵雲舒不知道其中原因,他們自然知道的。

這家夥本來就是土屬性妖獸,邵雲舒好巧不巧還是土屬性血脈最純粹的麒麟神獸傳人,加上他的天純體質,倘若吞了邵雲舒一滴血對於黑斑獸無異於洗髓伐骨。

這黑斑獸要不返祖才是見鬼了!

確實該喜事一件,但這樣逆天改命的功效更讓風華明白絕對不能讓邵雲舒身份洩露。

風華想也不想直接拒絕邵雲舒解除契約的提議:“它修為變得更強,這樣更方便保護你。有它在你身邊,我和父親還有師叔伯他們也更放心一些。”

“可在我身邊太大材小用了。”

風華沒多說,和父親告別後帶著邵雲舒離開正殿。拉著人來到角落,風華無奈道:“師兄是覺得自己的性命對於我,對於父親,對於整個宗門來說無舉輕重嗎?”

“不是……”

風華看著因著急辯駁而臉微紅的人,她清楚師兄是想給宗門更好的。可就是這樣,越忍不住再多疼這人一點。

上一世她怎麽傷害了這人這麽多,最後還讓這人遭受那樣的經歷?

“大師兄。”

“師妹,”邵雲舒見風華神情不對,以為自己說錯話惹怒風華,正要道歉時,雙眼倏然不可置信地睜圓。

陌生的溫度和柔軟在唇上廝磨。溫熱的呼吸和他的交融,已經完全分不清誰是誰的,他看見近在咫尺的鳳眸夾著笑意凝視著他。

砰!

整個腦袋轟然炸開,思緒亂成一團,心跳險些震穿耳膜。他和風華確實在應家發生過更親密的事,但那時他全無記憶。

可現在,風華,他的小師妹,他們正在唇貼著唇。

雖然他和師妹確實親近了許多,可是,可是……他記得這是道侶之間才能做的事。

這是真的,還是他在夢裏?

風華停下,但並未從唇上移開,看著恍惚的人,不滿的懲戒性地輕咬了下,嗓音繾綣而溫柔:“師兄,張嘴。”

“啊?”

邵雲舒還沒從他和師妹在親吻中反應過來,已經下意識聽從風華的話乖乖地張開。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全心全意的順從更加勾起風華肆虐的瘋狂。

想欺負他!想讓他哭!想聽他破碎的聲音!

細長的手指無措地抓緊風華的手。

“閉上眼。”

“換氣。”

……

最後邵雲舒整個脊背抵著墻,身子幾乎軟成一灘水,只能被風華扶著。

“師兄,等過兩日黑炎獸破繭,我便帶著諸位長老前往天衍宗。”風華捧著邵雲舒,兩人額心相觸:“黑炎獸留在你身邊,這樣我才會放心。”

“我不能去嗎?”準備好了的邵雲舒沒想到會這樣,眉梢旋即蹙了起來,本柔和的眸中有幾分傷心。

風華最見不得邵雲舒落寞的樣子,她又吻了下邵雲舒。哄道:“我知道師兄想和我一起,但天衍宗地界不好,以後我們去更好看的地方好不好?”

“可我也不放心你。”

風華低笑了聲:“師兄,你若是再這般舍不得我,不如我們現在就回靈秀峰。”

“回靈秀峰?”邵雲舒沒太明白,不是還說天衍宗的事嗎?怎麽突然跳到回靈秀峰。

下一息,風華湊到邵雲舒耳邊,凝視著白潤的耳垂,忍著咬一口的沖動,風華說了兩個字。

唰!

果然風華看見好不容易消退一點的紅,再次從脖頸一路攀延到臉頰,尤似紅梅落雪,一方不可收拾。

逗完大師兄,成功看見眼中的落寞被羞怯取代,風華笑著直起身子,卻感受到衣袖處輕輕的拉扯。

風華:?

邵雲舒手背抵著唇,使勁地捏著風華袖角,正眼不敢看面前的風華,像是拋下自己二十多年來所學的一切君子禮節。

他支支吾吾道:“等你回來。”

這種事,對於一直端正守禮的邵雲舒本就是極大的沖擊。要親口說出來更加令人難以啟齒,但邵雲舒還是磕磕巴巴地給出承諾。

“等你平安回來,我們就回靈秀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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