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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9章 道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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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阮沒想過會再見付兆深,分別的時間比認識的時間長太多,她本以為老死不相往來才是他們的結局,可他突然回來了,突然站在她面前,突然,開始質問她。

付阮怒極,真的笑了出來:“你覺得我這些年只是在跟你較勁?”

付兆深一言不發。

付阮等不到他的回答,滿眼諷刺:“你不會到現在都認為,我媽還活著,你XX了,是我占了你們母子多大的便宜吧?”

付兆深紅著眼眶,更顯臉色煞白,盯著付阮的眼睛,他遲了幾秒,開口道:“對不起…”

他在為當年沖動時說的那句話道歉,可付阮早已經不需要了,人是會說謊的動物,只有在最危急關頭說的話,做的決定,才是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付阮一眨不眨:“千萬別道歉,道歉味道就變了,我們是仇人,最不需要的就是歉疚。”

付兆深眉心一蹙:“我們不是仇人。”

付阮心狠嘴毒:“別以為你XX了,這件事就算完了,你說得對,媽只有一個,誰的媽誰心疼,那場車禍是不是意外,我媽知道,我知道,只要我還活著,這件事,沒完!”

付兆深:“你為什麽這麽固執?你查了八年,爸查了八年,我逼了我媽八年,所有事實擺在你面前,你偏要自欺欺人。”

付阮一瞬彪火,聲音陡然提高:“我自欺欺人?當年我爸在高速上出車禍,他坐的小車被渣土車從後面追尾壓過,十幾輛警車和醫護車,幾十個人扒了七個小時才把人拽出來,渣土車司機沒有任何狡辯,他認罪,後來怎麽樣了?替罪羊去坐牢,買兇的人還得我們自己找,仇也得自己報!”

“我篤定有人害我媽,就像你相信你媽是清白的,這些年我唯一做錯的事,就是妄想你會站在我這邊,替我說一句公道話,後來我才明白,不是你多壞,是我太蠢,這個世界根本就不存在感同身受,沒有誰能替誰走完所有路,自己的路自己走,我跟你,道不同。”

付阮是固執,但活著的人,有誰是不固執的?她說這是一顆蘋果樹,她希望站在她身邊的人,都非常堅信這是一顆蘋果樹,而不是付兆深這種,拼命告訴她,這是一顆棗樹。

信仰不同的人,終歸無法同謀。

付兆深就事論事,忘記付阮不是第一次經歷親人的意外,父母同樣都是車禍,一個死了,一個植物人八年,付阮是從陰謀與陷害裏爬出來的,叫她如何心平氣和的接受,這只是一場意外?

付阮沒哭,看起來很兇,但那眼神越兇越叫人心疼,付兆深看著她,輕聲喚道:“阿阮…對不起。”

付阮強忍著橫沖直撞的情緒,冷冰冰地回:“這三個字我聽多了,廉價。”

不等付兆深開口,她兀自說:“如果爸答應你XX了,你就能回來,那我這裏也無可厚非,只一點,擺清楚我跟你之間的關系,我們不是熟人,更不是親人,你再敢把手伸到我身邊,別怪我連爸的面子都不給。”

說罷,她徑直朝著幾米外的車輛走去,陳敬一坐在那輛車裏,看到一身黑色長風衣的付阮走來,臉色越發難看,包括車裏的其他人,皆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都是付阮身邊的人,付阮的規矩,大家都懂,不等她敲車門,以陳敬一為首,後面幾輛車的人全都推開車門下來。

付阮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迎面而來的北風吹起她的長發,她臉如陶瓷,細膩如畫,這樣一個清冷驚艷的大美人,誰都想讓她朝自己走來,除了,此刻的付家人。

包括陳敬一在內,十幾個保鏢垂目立在一旁,完全不敢看付阮的臉,付阮在車頭處停下,陳敬一把頭垂得很低,沒有人敢看熱鬧,只聽得付阮道:“他逼你了?”

付阮口吻不算很差,仿佛只是例行公事,可陳敬一一瞬紅了臉,不敢看付阮,他回:“沒有。”

付阮平靜:“那就是單純的不認我了。”

陳敬一低頭解釋:“深哥以前幫過我,他也不是外人…”

話音剛落,耳聽得悶哼一聲,付阮猛地擡起腿,一腳踹在陳敬一胃上,這一腳踹的又高又狠,付阮腰間的風衣帶子松懈,風一吹,露出裏面的過膝長靴和一角白色。

陳敬一被踹地踉蹌後退,到底還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捂著胃,他連咳幾聲,側頭嘔出酸水。

其餘人臉色更差,付阮抿著唇,雙手插兜,站在原地,動都沒動,只使了個眼色,最近的保鏢邁步上前,站還沒站穩,付阮一腳踹過去,男人悶哼翻倒,當場就吐了。

下一個上前,下一個,下一個……付阮的風衣帶子徹底松散,風衣沒扣,衣襟大開,她裏面是夏裝,白色的裙子幹幹凈凈,配上她的臉,乍看過去很乖,可就是這樣一個乖巧的皮囊下,住著一個乖張的靈魂。

付阮報仇,三分鐘都嫌晚。

誰都知道她護短,她從不曾虧欠任何一個手下,誰欺負她的人,跑多遠她都會給大家報仇,可就是這樣一群人,她信任的人,在她睜著眼的情況下,把車開到付兆深面前。

她在岄州八年,不抵付兆深離開八年,付阮丟不起這個人。

在她又一次擡腿之際,身後忽然有人拉住她的胳膊,將她往回一拽,付阮的腳尖落到面前人身上,只剩下四成力,保鏢被踹地踉蹌,但已經是最好的情況。

付兆深看著付阮:“夠了,你生氣沖我來。”

付阮冷眼看著付兆深:“松手。”

付兆深:“跟他們沒關,我逼他們的。”

付阮:“我讓你,松、手!”

蔣承霖坐在車裏,隔著老遠就看到街邊的付阮,很奇怪,長發的付阮跟短發的她天差地別,可他就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這麽冷的天,她敞著風衣,裏面是一條單薄的白色小裙子。

目光落在付阮身上好幾秒,蔣承霖才發現她身邊還有個人,那人穿得更少,沒有外套,就是一件淺色薄毛衣,側面對著他,看不清正臉,可他馬上就從身形辨認出身份,是付兆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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