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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有些人活著,但已經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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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蔣承霖自己說的,沒人比他更擅長惹毛付阮。

姐妹之間的密聊,秒變三人間的公開茶話會,蔣承霖坐在付阮身後,付阮頓時連沙發背都不想靠了,總覺得這層沙發也擋不住什麽,真真的芒刺在背。

付阮的心思已經不在之前的話題上,沈全真還在等著付阮的回答,她出聲問:“你會再給蔣承霖一次機會嗎?”

付阮氣不打一處來:“我是嫁不出去了?”

沈全真一臉真摯:“你別說,跟蔣承霖結婚之前,你炙手可熱,大家看在付家的財力上還能忍著你的脾氣,現在倒好,你倆離婚後這麽一鬧,大家一看,鬧著玩摳眼珠子,你是真下死手啊,以後誰還敢娶你?”

付阮不以為意:“我稀罕?”

沈全真:“我突然懷疑蔣大頭是不是故意的。”

付阮:“故意什麽?”

沈全真:“故意跟你往死磕,明知你的脾氣吃軟不吃硬,不點你都自燃,更何況他成天竄起來惹你,你一回擊,一下就把本性暴露了,他暗搓搓,你明晃晃,外面人只能看到你兇,大家都不敢娶你,你就只剩下蔣大頭這一個選擇了。”

蔣承霖在沙發後聽得津津有味,原來沈全真腦子裏有點東西嘛。

付阮面無表情:“他確實老謀深算,但他到底在算計什麽,誰敢打包票?”

沈全真馬上接茬:“這倒是,你就給我渾身的重量都算在心眼子上,我也算計不過他。”

蔣承霖馬上唇角一沈,眼露不滿,就這耳根子,能幹什麽大事?

沈全真緊接著道:“我算計不過他,你能啊,就目前局勢來看,你覺得他對你是真是假?”

蔣承霖豎起耳朵,好問題。

付阮沒回頭,可話是對身後人說的:“圖財,南嶺已經到手了,大家該怎麽分怎麽分,好歹也算患過難,以後無論在岄州還是夜城,有事幫個忙,問題不大。”

沈全真:“他要是真圖你人呢?”

付阮:“真假都無所謂,我的人就是我自己的,誰也別想惦記。”

沈全真:“有頭發誰想當禿子啊。”

付阮言之鑿鑿:“我想,涼快。”

沈全真頭一歪,栽在付阮肩膀上:“……阮,我能問你一個事兒嗎?”

付阮直覺不是什麽好事兒,尤其這不是兩人的空間,她身後還有一根一米八七的大刺。

不緊不慢,付阮道:“不該問的別問。”

“哦。”沈全真懶懶的,幾秒後道:“你現在還在想付兆深嗎?”

付阮心裏不舒服,但她自己都分不清楚,這種不舒服到底是沈全真提到付兆深,還是她不想讓蔣承霖聽到這個話題。

如果她痛快的說想,一定能給蔣承霖當頭一棒,是他親口說的,被付兆深氣到海上開選美par,主要付兆深回國,還只有他和小龍兩個人看到,這種鬼話的可信度有多少?

不亞於付阮在等阮心潔睜眼,告訴她八年前的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雖然醫生不止一次告訴過付阮,植物人的蘇醒率極低,不然也不會全球範圍內,醒一個就上新聞,說這是奇跡。

可付阮還在等,等一個奇跡。

如果阮心潔都在拼幾十萬分之一的概率,那麽蔣承霖的話,是不是也有幾十萬分之一的可能,是真的?

短暫沈默,付阮開口:“想。”

沙發背後的蔣承霖,臉色微妙地白了一個度。

付阮的聲音從沙發前傳來:“每次去醫院看我媽的時候會想,在街上看到別的小孩有媽媽牽手過馬路時會想,看見我媽照片時會想,你跟阿姨打電話時會想…”

付阮話沒說完,沈全真扭身,用力地抱住她,哽咽道:“對不起。”

付阮別說哭,眼眶都沒紅一下,冷靜地事不關己:“我爸就是意外走的,我沒能力保護他,我在他墓前發過誓,以後我保護我媽,我沒做到。”

沈全真抱著付阮哭,氣自己為什麽要提起付兆深那個混蛋。

正好付阮手裏攥著紙,她順道拿來給沈全真擦眼淚,淡定道:“跟你沒關系,你提不提我也會記他一輩子,我媽還沒醒,我跟付兆深和周楨的賬還沒清。”

沈全真眼淚止不住,邊哭邊說:“我們上輩子做了什麽孽,這輩子要遇見這些男人…”

“我現在道歉還來得及嗎?”

只有沈全真哭聲的房間裏,突然傳來一句男聲,溫和,又帶著三分小心試探。

付阮突然渾身一僵,沈全真卻還沒反應過來,兀自道:“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幹嘛?”

“要不……我去自首?”

沈全真反擊的話已經到了嘴邊,突然察覺哪裏不對,整個人跟幾秒鐘前的付阮一樣,表情一僵,先是直勾勾地看著某處,某一瞬突然從付阮肩膀紮到付阮懷裏:“阮姐,你能聽見嗎?”

付阮臉僵地像是打完肉毒第七天,但腦子裏卻清楚的浮起一個念頭,要不然就趁沈全真喝多,將錯就錯,說她幻聽好吧?

但付阮又有些心軟,沈全真膽子小,如果硬要嚇她,怕她回頭又要去看心理醫生。

沈全真的肩膀被人拍了拍,她以為是付阮,但是三秒後,她突然發現手裏攥著的正是付阮的手,那是誰在拍她肩膀?

沈全真一瞬就明白了,她正在做噩夢!

她經常做這種非常真實又突然見鬼的夢,根據以往的經驗,她現在紮著的懷抱,也不是付阮的,而是‘鬼’的。

沈全真閉著眼睛,只要她不看,鬼就醜不到她!

付阮看著面前瑟瑟發抖的人,緩緩轉過頭,本想給蔣承霖一記眼刀,誰料恰逢蔣承霖起身,他突然往前一探,歪頭親了下付阮的唇。

付阮一動不動,一聲沒吭。

蔣承霖瞥了眼跪趴在沙發上,根本‘沒臉見人’的沈全真,跟付阮做了個口型:【我走了。】

付阮的臉跟蔣承霖的睡衣一樣綠,她沒回應,蔣承霖臨走前,又擡手揉了下付阮的短發,欺負付阮的雙手都被沈全真給攥著。

付阮眼睜睜看著蔣承霖大搖大擺的從她面前走過,他關門聲很輕,來無影去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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