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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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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便是除夕宮宴,臨近傍晚的時候,沈令沂已經沐浴過後穿上了一身新裝,過節的緣故她難得穿了一身明艷的紫色,相比起之前的清麗脫俗,襯得她清嫵膚若凝脂,面如芙蓉,又是一種別樣的美。

饒是映月天天看著自家郡主這張臉,此刻也不由驚嘆一句,“好美!”她甚至找不到用語言去形容,簡單的兩個字確是由衷的。

沈令沂淺淺一笑,收下了侍女的讚美,披上鬥篷手上捧著小暖爐往外走,外面的溫度比白天低上許多,剛出門迎面寒風吹來,她還有些不習慣。

她先去了主院,然後帶著母親一同往鎮國公府門口去,到了那之後,整整齊齊的馬車已經候著,二房三房的女眷已經等候多時了,但也絲毫不敢在明面上表現不滿。

唯有二房夫人也只是冷哼一聲,陰陽怪氣道,“天寒地凍的,大嫂和郡主倒是讓我們好等。”

鎮國公夫人並不慣著她,“二弟妹若是覺得等的久了不如便回院子歇著。”

二房夫人立即不說話了,這可是除夕宮宴,若非憑借著鎮國公府二房夫人的名頭,單憑她家老爺的官銜她根本沒資格去,接下來也老老實實的了。

鎮國公夫人沒再看她,拉著沈令沂上了第一輛馬車,馬車緩緩向皇宮的方向駛去。

等到了皇宮門口,沈令沂剛下馬車便看到不遠處同樣剛下馬車的顏如是,她有些驚喜,鎮國公夫人也瞧見了,“你去尋縣主。我帶她們進去。”

沈令沂晃了晃母親的手臂,歡歡喜喜跑去尋顏如是了,“顏姐姐。”

宮門口馬車眾多,都是來參加除夕宮宴的,顏如是起初並未發現沈令沂,彼時她剛下馬車正準備進去了,聽到熟悉的聲音立即回過頭,同樣驚喜道,“蘊蘊。”

顏如是一身紅色衣裙,外披紅色鬥篷手上鈴鐺作響,眉間還畫著梅花鈿,即便四周也很多穿紅色衣裙的,也依舊能讓人一眼看到她,張揚明艷的容貌令人無法忽視。

沈令沂眉眼彎彎,“一起進去。”

顏如是親親熱熱挽著她手臂,“那當然。”然後邊走邊開始小聲八卦,“聽說首輔昨日親自去你府上下聘了,整整九十九擡呢。”

沈令沂有些無奈,“你又知道了?”

顏如是神神秘秘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現在大街小巷都流傳著你和首輔的愛情故事,茶樓這幾天說書人都在說呢,版本可多了,你想聽哪個版本。放心不管哪個版本裏,都是你和首輔有情人終成眷屬的結局。”

沈令沂倒是不知道這些,“那短時間內我都不敢上街了。”尤其是不敢去茶樓。

顏如是捂著嘴笑了起來,“蘊蘊你太可愛了吧。這是害羞了嗎?”

沈令沂白皙的臉龐染上兩朵紅暈,冷靜道,“沒有。”她才不會承認她是害羞了。

顏如是嘖嘖稱奇,“都說女子向來口是心非,沒想到蘊蘊也如此。”

沈令沂無奈極了,軟軟地喚了一句,“顏姐姐。”

顏如是立即投降了,嘀咕道,“也不知道首輔有沒有聽過你撒嬌,正常男子都抵擋不住吧。”

沈令沂似心有所感,一擡頭便看到向她走來的宴宿洲,他穿著玄色錦袍,外罩黑色大氅,腰上墜著令牌,身姿頎長,挺拔如松。

宴宿洲本來無悲無喜的臉上在見到沈令沂的那一刻,眉眼都染上淡淡的笑意,他看到自己的小姑娘,擡首轉眸之間,眼眸流轉,如盈盈秋水,一身紫色衣裙,襯得越發清嫵靈動。那一刻他的眼裏只有她。

待走近了,沈令沂才註意到宴宿洲身後還跟著曲星河和一位紅衣少年。

沈令沂矜持行禮,“首輔。”然後看向曲星河,“曲公子。

曲星河笑瞇瞇行禮,“宜華郡主,棲蕸縣主,好巧。”

宴宿洲身後還有一個未曾見過面的紅衣少年,一張雌雄莫辨的臉,如此濃墨重彩,再配上一身桀驁不馴的氣質,即便是站在宴宿洲身後也不會讓人忽視了他。

只是,沈令沂總覺得這張臉有點眼熟,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

顏如是也同他們一一見禮,看向沈令沂和宴宿洲之間的眼神帶著調侃。

宴宿洲對著沈令沂介紹道,“這是衛玠。”然後對著衛玠道,“我未婚妻,宜華郡主。”

沈令沂了然,沖他頷首道,“原來是赫赫有名的衛將軍。”又聽到宴宿洲對自己的介紹,耳朵微紅,一時間不敢看宴宿洲。

衛玠定定盯著沈令沂看了幾秒,很快移開了目光,神色古怪,但還是作揖道,“宜華郡主。”

曲星河有點委屈,衛玠對他都沒有行禮過呢,轉念一想,應是看在宜華郡主是首輔未婚妻的面子上,又了然了,沒看方才對棲蕸縣主,他也只是敷衍般點了點頭嗎?

因著都是去宮宴,便一道同行了,眾人都心照不宣刻意讓沈令沂和宴宿洲走在一塊。

沈令沂突然想起什麽,對衛玠試探性問道,“冒昧問一句,衛將軍可有個妹妹?”想起衛家歷代單傳,她有些懊惱,改口道,“與你容貌較為相似的堂妹?”

衛玠神情更加古怪了,一向張揚肆意的眉眼有些蔫了,懶懶道,“沒有。”

宴宿洲詢問道,“怎麽突然這麽問?”

沈令沂笑了笑,“小時候在江南外祖家居住過一段時間結識了一位妹妹,與衛將軍容貌有幾分相似,想來只是巧合。”她還記得那個妹妹可好看了,臨走前她把自己都沒舍得穿的漂亮裙子都送給了那個妹妹。

宴宿洲聞言若有所思,有些憐憫地看了一眼衛玠。

衛玠察覺到宴宿洲的神色,他神情僵硬。

顏如是接口道,“那位妹妹必定是個美人。”

沈令沂沒再多想,不料,沒走多久迎面碰上了關嬤嬤。

關嬤嬤身後跟著一眾宮人,還有太監擡著轎輦,行了禮之後,恭恭敬敬道,“郡主,皇後娘娘有請。”

沈令沂知曉這是沒給她拒絕的機會,她對神色擔憂的顏如是安撫道,“顏姐姐,沒事的。我稍後便來尋你。”說完,又沖宴宿洲等人微微頷首然後上了轎輦。

宮宴並未正式舉行,她們是提前來的,帝後只需要踩點到就行,此時距離宴會舉行還有半個時辰,又有轎輦,故她被接去鳳棲宮一趟,也來得及去赴宴。

沈令沂一走,顏如是並未再和宴宿洲等人同行,尋了相識的貴女一道前往舉辦宴會的大殿。

宴宿洲等人走了另一條人少的道,衛玠別扭道,“首輔,你可別告訴你未婚妻。”

曲星河沒聽懂他們說什麽,“啊?”

宴宿洲悠悠道,“她若是不問,我不會主動提及。若是問了,我亦不會對她隱瞞。”原本只是有幾分猜測,眼下衛玠的反應倒是證實了。

衛玠幽怨看了他一眼,似在控訴他,“首輔!”

曲星河興致勃勃,“潭光,快說來聽聽!”他有預感絕對是衛玠的糗事。

宴宿洲瞥了衛玠一眼,見對方表情抗拒,便道,興致缺缺,“你問他。”

曲星河看著衛玠仿佛要殺人一般的眼神,弱弱開口,“算了算了,不聽了。”還是命更重要,他還是想活著的。

宴宿洲眸子沈沈,也不知道他的小姑娘會不會被皇後為難,他停下腳步,“你們先去大殿,我有事先走一步。”說完他走了別的道路。

曲星河見怪不怪,“某人是擔心未婚妻了,嘖嘖。”

衛玠懶洋洋看了一眼宴宿洲離開的方向,“一年未見,首輔變了不少。”更有煙火氣息了。

鳳棲宮。

沈令沂被恭恭敬敬請進了寢殿,皇後已然盛裝打扮好,一襲正紅色宮裝,雍容華貴,眉眼淩厲。

寢殿內沒有其他宮人在,沈令沂低眉行禮,“見過皇後娘娘。”

皇後並未像往常一樣親自過來扶她,親親熱熱叫她小名,而是居高臨下看著她,語氣冰冷,“宜華,你真讓本宮失望。”

沈令沂聽到皇後對她的稱呼,即便早有心理準備,也依舊不好受,這還是皇後第一次私底下喊她封號,也是第一次用如此冰冷的語氣,“讓娘娘失望了是臣女的錯,請娘娘恕罪。”

上一次在這寢殿裏,她們還是親若母女,如今卻仿佛是仇人一般生疏客氣。

皇後閉了閉眼睛,痛心疾首,“本宮自認為對你不薄,將你當半個女兒對待,你就是這樣對待本宮的。”

沈令沂保持著行禮的姿勢沒有起身,她沈默著,沒開口。

皇後走到她面前,語氣有著怨恨,“你可知,本宮與那宴宿洲是有恩怨的。可本宮的兄長卻答應了本宮仇人的提親,本宮的娘家成為了我仇人的親家。”

沈令沂腦子飛速地運轉,昨日母親也提到了姑母和宴宿洲有恩怨,但是沒有細說,她是真的不明白這兩個人為何會有恩怨。皇後甚至將宴宿洲視為仇人。

皇後終是不忍,緩和了語氣,“起來吧。”

沈令沂站了起來,依舊低著頭,她並不想惹怒皇後也不願得罪皇後,這對她對沈家都沒有半分好處。更何況皇後這些年對她的好也是實打實的,即便大部分是因為秦瑕。

皇後不滿她的態度,呵斥道,“看著本宮!”

沈令沂擡起頭,清澈透亮的眸子看著皇後,依舊沒說話。

皇後看著她那雙杏眸,本來到嘴裏的呵斥突然說不出口了,她嘆了一口氣,“坐吧。”

進寢殿之前,就有侍女替沈令沂解下了鬥篷,寢殿內燒著地龍,很暖和,沈令沂依言在皇後身邊坐了下來,規規矩矩。

皇後神色平靜了下來,“本宮一直都知道你不喜歡這些規矩。可你生來就註定是太子妃,所以本宮要求你學會。你也沒有辜負本宮的期望拿下了暮歲之宴的頭名,得到了皇上親封的第一貴女的稱號。本宮一直都為你驕傲。京中無論是誰提起宜華郡主都是一片讚譽。你一直做的很好。”她頓了頓,又看著沈令沂輕輕問道,“解除婚事是你提的吧?本宮起初也因著容與上奏求皇上解除婚事而不解,後來冷靜下來想想,以容與對你的心意,他絕不可能主動提,除非這是你提的。他從不會拒絕你的請求。是嗎?”

沈令沂承認,“是臣女求殿下解除婚事的。”

皇後聲音有些沙啞,“為何?”她可知道太子妃之位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更何況,有她在有容與在,她入宮之後只會被百般寵愛。

沈令沂坦誠道,“臣女只希望沈家安然無恙,不願卷入皇室紛爭。”皇後她只覺得自己委屈,那沈家就不委屈了嗎?她們鎮國公府向來忠於皇室,無論最後坐上皇位的是誰,鎮國公府都長盛不衰。也因著鎮國公府中立的原因,歷代帝王都未曾猜忌過沈家。直到姑母執意入宮,沈家成為外戚,為帝王猜疑。前有祖父,後有兄長,沈家就活該被帝王疑心,被帝王出手對付嗎?沈家先祖憑借赫赫戰功為後世子孫掙來的爵位,本來可以衣食無憂,就因為卷入皇室紛爭,前世沈家落得那樣一個下場,險些滿門抄斬。

“姑母,您不惜與祖母斷絕關系也要入宮,您可曾後悔?”

皇後楞住了,嘴角有幾分苦澀,後悔嗎?那麽多個獨守空房的日子裏,她苦苦支撐著,也曾有過後悔的念頭。

“本宮曾經有過一個孩子。”

沈令沂心裏翻起了驚濤駭浪,皇後進宮以來從未有過孕,她一直以為是體質的緣故,宮裏對此也是諱莫如深,傳聞當時有個受寵的妃嬪諷刺了皇後一句,立即被皇後打入冷宮,皇上對此也沒有指責皇後半句。便是寧貴妃與皇後分庭抗禮多年,再是嘲諷皇後,也不敢提到子嗣這塊。

皇後淒慘一笑,“本宮剛入宮沒多久便有孕了。他還不足三個月就沒了。本宮也再沒有了做母親的機會。所以本宮只有容與了。”

沈令沂低著頭,心裏有了思量,誰敢害皇後的孩子呢,除非是皇上授意。這種事連她都知曉,皇後不可能不知道。聽祖母說皇後為情入宮,可帝王無情,這代價未免過分沈重了。皇上如此多疑怎麽可能讓沈家女誕下皇子。

“姑母,便是我沒有讓表哥上奏解除婚事,皇上也依舊不會讓我成為太子妃,因為我是沈家女!”

就如前世那般,直到大婚前一夜她被賜了毒酒。所以,姑母,您到底明不明白,皇上他本就沒有打算讓沈家女成為太子妃?

皇後深深看了一眼沈令沂,“容與應當和你說了他的真實病情。”待看到沈令沂臉上的表情後,她確定了,“你可知宴宿洲是皇上的兒子?”

沈令沂瞳孔微縮,忽然明白皇後為何稱宴宿洲為仇人了,皇後未出閣時與晏王妃是閨中好友,而宴宿洲明面上的身份是晏王妃之子。她知曉前世之後發生的事情,宴宿洲是曦和太子之子,不可能是皇上的兒子。可皇後為何會有這樣的誤解?

事到如今,皇後也不瞞沈令沂,她知道沈令沂有分寸也不可能說出去,“本宮本來意欲讓你早日嫁給容與誕下皇太孫。皇上便沒了借口讓私生子繼承大統。若皇上真打算傳位宴宿洲,你覺得他會讓你成為宴宿洲的妻子嗎?正如你所說,皇上不會再讓沈家女為太子妃以及日後的皇後。”最後一句話,她略微嘲諷。兄長放棄了容與答應了宴宿洲的提親。可最後還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沈令沂倒吸一口涼氣,以秦瑕的病情,皇上若是真以為宴宿洲是他的兒子,以他對宴宿洲的寵愛,勢必會將皇位傳給宴宿洲。怪不得,皇上對宴宿洲如此寵愛,就連首輔之位也說給就給了,遠超對普通臣子的寵愛。只是為何宴宿洲會被認為是皇上的兒子?

皇後看出她的疑惑,說出了皇室秘辛,“本宮剛入宮那會,在皇上的提議下宣了晏王妃入宮作伴。本宮以為皇上是念在本宮剛入宮無人陪伴,沒想到真正想讓晏王妃入宮的是皇上。”

沈令沂捏緊了衣袖,皇上竟然做出奪臣妻的行為?德不配位。又想起皇上弒父殺兄上位,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呼出,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然待會宮宴之上,她怕她看到皇上會忍不住不敬。

皇後將這個秘密埋藏在心底多年,此刻說了出來,心情也暢快了許多,其實她很早之前就對皇上心灰意冷了,後來的一切都是為了容與。她將對夭折在腹中孩子所有的愛都給了容與。當年皇上自知愧疚,為了補償她,也為了依靠鎮國公府鞏固皇位,所以將太子交給他撫養,將沈令沂封為郡主賜婚給太子。

“沈家既然放棄了本宮與太子,那本宮以後也與你們斷的幹幹凈凈。”

沈令沂心驚,心情覆雜,“臣女知道了。”

此時,外面突然傳來此起彼伏的行禮的聲音,“參加皇上。”

關嬤嬤在外面道,“娘娘,皇上來了,說和您一起去參加宮宴。”

皇後看了沈令沂一眼,語氣沒什麽感情,“走吧。”

到了正殿,沈令沂看到站在在皇上身旁的宴宿洲,頓時明白了,心裏不可謂不動容。

宴宿洲細細打量了沈令沂一遍,見他安然無恙這才放下心來。

皇後也明白了,嘲諷道,“我還道皇上怎麽有空來我這鳳棲宮。怎麽還怕我會吃了宜華郡主不成?還勞駕首輔將皇上請來了。”

沈令沂規規矩矩行禮,“皇上,首輔。”再次見皇上,她掩住眼裏的冰冷,只餘表面的恭敬。

皇上沒將皇後的嘲諷放在心上,瞇了瞇眼,“時候不早了,皇後,你與朕一同去大殿參加宴會。”

皇後冷聲道,“臣妾遵命。”

鳳棲宮外,轎攆早已備好了,沈令沂也有單獨一擡,待帝後上了轎攆,她和宴宿洲才依次上了轎攆。

帝後並肩而行進入了大殿,殿內眾人紛紛下跪行禮,“皇上萬歲,娘娘千歲。”

待帝後落座之後,皇上才道,“諸位平身。”

沈令沂同宴宿洲跟在帝後身後,然後各自入席。

沈令沂是眾貴女之首,宴宿洲是百官之首,故此次宴會他們剛好就坐在彼此對面。

不一會,有樂坊的宮人跳舞奏樂,君臣也相談甚歡,氣氛大好。

酒過三巡,皇上瞇著眼睛開口道,“衛將軍可在?”

衛玠走了出來,懶散行禮道,“臣在。”

皇上並未因他行禮不規矩不滿,他從暗衛那打探的消息中深知衛玠的性格,若是衛玠規規矩矩的,他反而會起疑心,“衛將軍已十八了,還未曾定親,朕不如做一回媒?”

衛玠眉眼不羈,即便在皇上面前也沒有收斂,“臣在軍營裏待慣了,還未打算娶親。皇上的心意臣心領了。”他心知肚明,皇上並不打算給他賜婚,不過是試探罷了。

果不其然,聽說他拒絕,皇上沒再提,哈哈大笑,“大周有衛將軍,實乃大周之福。”

皇後借機開口道,“本宮聽聞衛將軍還有幾位未出閣的堂妹與太子倒是年齡相仿。既然衛將軍自身無意婚事,皇上不如替衛家女賜婚?”

此話一出,大殿突然安靜了,之前皇後意欲和衛家結親的消息較為隱蔽,只有極少數人知曉,眼下是徹底癱在明面上了。

衛玠感受著大殿四面八方傳來的目光,心底有些煩躁,面上還是道,“娘娘費心了,只是家裏幾位堂妹已經定親了。”就是因著知曉了皇後的打算,家裏匆匆給幾位堂妹定了親。

皇上意味不明道,“皇後也聽到了,朕總不能讓衛家女退了親再給她們賜婚吧。”

皇後的算盤落了空,心裏連衛家也記恨上了,竟然如此不識好歹,勉強笑了笑,“皇上說笑了。臣妾不過隨口一提,既然衛家女已有親事,臣妾自然不會再勉強。”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更了六千,不能再說我短小了,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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