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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雞儆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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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此刻肅親王不在殿中, 可有不少大臣的確在朱見深病危後投奔了肅親王朱見清,所以萬貞兒知道自然會有人把今日之事傳給肅親王。

行刑的是專門的公公,向來負責此事, 心狠手辣。朱洪被按在地上,牢牢綁住雙手和雙腳。四五個人就在周圍手持大杖擊打著朱洪。每叩擊一次,朱洪就哀嚎一聲,大臣們的心都隨之顫抖一次。

不過七八十下的功夫,朱洪就沒有了聲音, 身上更是鮮紅一片。下人們伸手湊上朱洪的鼻孔, 才道:“娘娘,人咽氣了。”萬貞兒滿意的點點頭說道:“孫昌勤的舌頭呢?”很快,殿外有人捧著一個木制的器皿走了進來。

半截的舌頭還帶著殷殷鮮血,就這樣被呈到群臣面前。眾人不敢不看,又不敢多看,嚇得倒吸了幾口涼氣。這般殺雞儆猴之後, 萬貞兒才坐回了上首。此刻,殿內鴉雀無聲, 誰都不敢多說一句話。

瞧著自己嚇住了群臣,萬貞兒才徐徐道:“兵強則國強。若是只知保守而不求開拓國土, 那麽自然是入不敷出。本宮已經和陛下商議, 決定派陸雲耀將軍帶著眾兵士出征南蠻。”

陸雲耀一臉的英俊神武, 上前道:“臣領命。只不過兵上前線需要大量的糧草,咱們的國庫恐怕支撐不了多久。”萬貞兒並不擔憂笑道:“你放心,此事本宮會解決。你只管帶兵打仗即可。”陸雲耀雖然懷疑, 但終究不敢再頂嘴。

“諸位愛卿可還有事要奏?”萬貞兒滿面笑意道。眾大臣不敢有半點怠慢,“臣等無事,懇請跪安。”萬貞兒十分滿意群臣的乖覺,笑著從大殿中離去,仿佛地上的屍體不過是一個花瓶一樣尋常。

萬貞兒回到後殿,見真一與唯樂還有仙游三位公主正纏著朱見深玩,笑紋就不自覺的爬上了眼角。“又纏著你們父王,仔細你們挨打。”真一笑道:“娘壞,父王好。”萬貞兒嗔道:“這話定是你父王教的。”

朱見深笑著問道:“貞兒,你可累了?”萬貞兒搖搖頭:“今兒殺了你的一位肱骨之臣。”朱見深毫不在意的擺擺手道:“你要服眾立威,自然要打殺一個兩個的,這也是應當。”萬貞兒笑道:“何必如此信任我呢,如今人人皆說大明是牝雞司晨。”

“你若是男兒,又何嘗不是個好皇帝呢。別人的看法終究決定不了咱們的日子,且讓他們說去吧。”朱見深倒是越發的通透。萬貞兒又道:“我還有個事要和你說。”瞧著朱見深點點頭,萬貞兒道:“我想出兵攻打南蠻。”

朱見深一楞,繼而苦笑道:“我想做的事,倒是都變成了你幫我做。只不過,糧草還夠用嗎?”萬貞兒並不答話,反問道:“如今除了大明的國庫,深郎你說哪裏最富足?”朱見深思索道:“當年父皇給二皇弟的封地最大最富饒,所以如今二皇弟的私藏想必僅僅亞於國庫。”

萬貞兒點點頭,“我會讓見清帶著他自己的幾萬親兵去征戰南蠻。只要他打敗南蠻,我便允許他掌握大明軍權。”朱見深搖搖頭道:“此法萬萬不可行。見清野心勃勃,若是真有了兵權,你我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我做事,你還不放心嗎?深郎,見清的野心早晚會害了你我,不如早做打算。他這一去,我就沒打算再讓他回來。”朱見深正要再問,萬貞兒攔道:“你只管養著便是。你放心,此事只會成功,不會失敗。”

幾日後,萬貞兒宣諸王入朝,提起攻打南蠻一事。肅親王果然躍躍欲試道:“皇兄病重,臣弟自然應當為國分憂。攻打南蠻一事,請皇嫂準臣為主將。”萬貞兒假意道:“深兒之前百般叮囑過,千萬不可讓諸位王爺以身犯險,不過是讓你們拿些主意罷了。”

肅親王只以為朱見深擔心自己掌握兵權,更加勸慰道:“皇兄好意,臣弟心領。只是皇嫂若是派他人出征,畢竟不及自家人可信。”肅親王不是不知道萬貞兒的那些手段,只是覺得萬貞兒再聰明,也是深宮婦人而已,在前朝大事上哪裏能敵得過自己。

瞧著萬貞兒果然蠢蠢欲動,肅親王繼續道:“皇嫂切勿猶豫不決,還請當斷則斷。”萬貞兒為難道:“可是如今國庫中糧草不足,恐怕維持不了幾日。”肅親王毫不猶豫說道:“娘娘放心,臣弟的府庫中尚有不少糧草,足以維持數月。”

萬貞兒瞧著肅親王這般無腦,心下放松不少道:“如此甚好。明日,本宮會舉行祭天大典,在萬民與祖先面前授軍令於皇弟。”肅親王欣喜道:“多謝皇嫂。臣弟自當鞠躬盡瘁。”

成化五年冬日,萬貞兒在欽天寺祭天,臺上是萬貞兒率著一眾臣子。下面則是烏泱泱的百姓。雖然人多,卻無一人說話,靜謐無比。幾天過後,萬貞兒朗聲道:“肅親王朱見清,愛民如子,為國分憂。將於明年春日率領著自己的親兵,取其府庫糧草,攻打南蠻,為國謀福,堪稱國之表率。本宮已決意封肅親王為虎威將軍,陸雲耀為副將。”

朱見清聽言一楞,率領自己的親兵?若不是為了把國中的兵力把握在自己手上,朱見清怎麽肯冒死出征。朱見清這才明白過來,一切都是萬貞兒的設計。“皇嫂,臣弟有話要說。”

萬貞兒知道朱見清打算出言拒絕,面上笑著,卻低聲道:“皇弟莫急。今日一早,皇弟的夫人和妾侍以及府上的世子都已經被本宮接到了宮裏,與太後作伴。現下,世子可能正與真一公主玩的開心呢。”

朱見清聽出了萬貞兒的要挾之意,怒道:“萬氏,你好狠的心思。”萬貞兒不以為忤,笑道:“王爺可別失了儀態,萬民都瞧著呢,您快答話呀。”朱見清瞧著感激涕零的萬民,心中一狠道;“臣定不負皇貴妃囑托,必得勝歸來。”

成化六年春,朱見清出征南蠻。不出三月的功夫,就拿下了南蠻,奪得糧草兵器無數。這一切都在萬貞兒的預料之中,但她沒想到的是朱見清這一去,十二年都沒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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