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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75大結局合二為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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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175 大結局 合二為一 (2)

隨身攜帶的補品巨蟒給咬死。

府中的李永兒被人送到了胤禛面前。於是,小蝶隱匿在無心庵的消息被證實。然而,胤禛接下來的失望大過驚喜。翻遍了整個無心庵,動用了所有可能調動的人手,都沒有找到她的蹤跡。

對他的這一系列動作,弘歷什麽也沒說,默默看在眼裏。

直到半個月後,胤禛得到允禎從西北邊塞寄來的信,才得知小蝶數日前確切亡故的消息。信上還說小蝶已被與年羹堯合葬在和田,請胤禛不要再去打擾。那天胤禛臉上的表情,弘歷一輩子也沒有忘記。比起他那個從沒有見過的生父,對這個養父,他有一種說不清的感情。

又過了十天。無心庵遭受滅門之禍。附近集鎮上的人聽說,似乎是黑鷹幫的什麽殺手幹的,庵裏的所有尼姑,除了外出買菜的心靈,沒有一個人生還。

之後,弘歷大病了一場。胤禛的身體也每況愈下。弘歷為此,特地去了趟李家莊,對外說是為了替他皇阿瑪找尋治病的藥方。後來,似乎找到幾張方子的弘歷天天躲在廚房裏,為他的皇阿瑪燉制草藥,也時時去精神一日不如一日的胤禛身旁探望。望著這張酷似小蝶的臉,吃著他悉心燉制了幾個時辰的湯藥,胤禛終於下了立遺詔的決心。現在,除了遠走西北的十四,恐怕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弘歷的秘密。何妨呢?每個人都會有一次不可理喻的瘋狂?!

就在胤禛寫下遺詔的一個月之後,胤禛喝完弘歷送來的湯藥,突然暴斃。同年,弘歷繼位。史稱乾隆。

繼位一年後,他派出小山到西北找到十四,讓依然壯年的他回京城效力。十四當著小山的面大笑搖頭。身旁的燦英不解,問是何原因。十四看著小山,瞇起眼睛,低沈下聲音,說早在曾經閑梳院第一次撞見弘歷,他就把他看透。燦英還是不懂,十四遂笑著問小山,問他小蝶病危那天,弘晝是否果真去過閑梳院?小山訥訥又吞吐的表情依然讓燦英沒摸清頭緒。十四又拍了拍燦英的肩膀,說這些過去的事情不想也罷,說著,朝燦英舉起酒杯,兩人連連快飲。小山不再開口,望著遠處奔馳在藍天下草地間的牛羊,頓生萬分羨慕。

又過了兩年,弘晝被貶出京。弘歷地位穩固,親自到西北邊塞的軍營巡查。夕陽西下的一個傍晚,小山註意到弘歷矗立在和田營地的某處無名的墳塋良久站立。後來,小山發現弘歷把一顆叫他看得眼熟的粉色的珠子埋在了墳塋前的土堆裏。

唯一稱得上圓滿的反而是癡人李永兒,他雖然失去了父親,卻得到了真心愛他的妻子;尼姑心靈後來還俗,在李永兒守孝三年後與他成親。兩人憑借著李神醫積累下的家產,帶著老仆人李忠悠哉度日。

每一年,他們都會收到來自一個叫“聽海小樓”寄過來的書信。信上的署名幾乎都是謝小風,只有兩封信例外。其中第一封信的落款是“朗”,信寫得很短,只說小風因為剛生產完第三個孩子,不便寫信,由自己代勞。接著只說了一句他們在南邊的海島上一切平安,請十四爺諸位無須惦念。

第二封信就有些奇怪。是夾在第一封信的信紙裏的。沒有開頭稱呼,沒有結尾署名。筆跡與第一封信如出一轍。卻有著日期。XX年XX月XX日,晴,似乎像一篇記敘心情的日記。

內容如下:

“對不起,對不起,真是對不起。這句反覆咀嚼在嘴邊的道歉,我卻到了現在還沒勇氣對你說出口。可是,這究竟是針對哪一次呢?是針對這次在你分娩之前,我不小心對你洩露了剛從八爺嘴裏得知的你的一個叫小蝶的朋友的死訊?抑或是更早?更早的曾經在茫茫大海上,我不能□去救你?抑或是曾經我的冷漠逼著你寧可拋卻生命,也要改變我決定的懸崖邊的那次縱身一躍?啊……我已記不清……因為,你每一次留在我腦海裏的影像都是那般的清晰……那般地鮮明……它們有著足夠的力量能把曾經的記憶沖刷,而只留下屬於你的最強烈的痕跡。

“這一次,因為我的禍從口出,我差點害死了你。還好,蒼天有眼,你與孩子雙雙平安。不過,沒想到,這第三個小阿哥那樣精力充沛。這個甫出生的小家夥一點兒也不像他的哥哥姐姐般安靜,嗯,依我看,實話實說……這個小家夥像你,像你那般如烈馬的性子。不然怎麽會哭鬧時吼叫得咱們數裏之外的鄰居丁克都不得夜晚的安寧?哦,八爺這回是沒轍了,早投向於你的他又一次被你的這個覆制品馴服。當看著挺拔的他扛著孩子一個坐在他的肩膀,一個趴在他的後背,又一個被他抱在懷裏拍打安慰,你躺在床上掩嘴笑話他的時候,這幅畫面,讓站在門外的我看得悄悄流淚。不為孩子,不為八爺,只為你。因為,我知道,一輩子,我會這樣一輩子地守護住你。絕不會讓八年前的那驚險的一幕又一幕重演……”

寫到這兒,字跡逐漸變得淩亂,接下來又寫道——

“你不知道當我把你從海裏救上來時我的心情……擔憂?難過?不,都不足以形容。看著你發紫的臉和一動不動的身軀,絕望把我襲擊。

“姓田的那幫人剛離開不久,你摸了摸空空的衣襟,竟然奮不顧身地跳下了海。居然就為了一個油紙包?看著你一個猛子又一個猛子的把頭紮進海裏,苦苦尋覓未果。我和八爺、還有那個船長丁克站在船頭看得十分為你擔心。我和丁克要下來幫你,你卻不許。偏要我們在船上照看好八爺。寒冬的海水那樣刺骨冰冷,我真怕凍壞了你。還有,縱然你看上去水性不錯,但已在水裏泡了許久……果然,我擔心的事發生……你的腳在水裏抽筋……吐出幾口海水……你的長發忽然在水面上消失……我什麽都不顧了,立即跳下,把你救起。

“可是,你似乎已失去了呼吸。倉皇間,八爺的呼喚抵不上船長丁克在我耳旁的提醒。他讓我給你渡氣。坦白說,直到你吐出一大口海水之前,我都沒註意到此舉的逾越。當時,我真的是急了,顧不了許多。因此,換得你睜眼甩手過來的一巴掌,我沒有怨言。撫摸著雙唇,那晚,我整夜沒睡。然而,你卻始終不得開心顏。油紙包丟了。你難過極了。我問你那裏邊裝著什麽重要的東西,值得讓你豁出性命。你冷冷地啐了我一口,譏諷回答,說告訴我我也不懂。八爺也過來安慰你,你這才變得平靜,臉上依然悶悶不樂。第二天,你突然高熱,昏迷不醒。船在附近的一個小碼頭停靠,為你找了大夫開藥,丁克又補充了淡水、糧食後繼續前行。放出一只信鴿,我在碼頭附近買了一條極為罕見的大魚來為你燉湯滋補。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沒想到在那條大魚腹部,竟然藏著你苦苦尋覓未果的東西。我好奇地打開油紙包,卻見到一些灰褐色的小顆粒,其中大部分已經潮濕,只有七八顆還保持幹燥。我急忙把這事告訴你,你一下子從床上跳起,很沒形象地把我抱住,還說你自己的病已好了,多虧了我。之後,我才知道那些是藥材的種子。憑借著它們,或許就能治好八爺的腿疾。

為此,你特地吩咐我去做了一個羊皮的密封的小袋子,小心翼翼地把這幾顆剩餘的種子貼身珍藏。

“十天後,我們依然沒能走出天津港的範圍,那幾天刮著大風,水路異常難走。船被迫再次靠岸歇息。巍峨的山巒,蔚藍的大海,棉花糖般的雲彩,環繞在我們周圍,然而,這些景色都比不上你逐漸開朗的表情。雖然,你只是對著八爺一個人笑,可是,我遠遠地看著也覺得開心。在避風碼頭靠岸補給的時候,我又放出一只信鴿,報出我們現在的位置。那天傍晚,出了事情。

“幾艘劃動迅速的皮劃艇神不知鬼不覺地靠近了我們泊在碼頭的大船。不由分說,一群同樣蒙面的黑衣人跳到我們的船上,竟然二話不說地把剩下的幾個水手悉數殺死。在即將結果丁克的時候,被我阻止。叫我意外的是,這些人竟然是八爺的朋友。不應該說比朋友還親,是十爺與曾經八福晉郭絡羅氏的親弟弟齊樂。除了彪悍的侍衛,他們還帶著幾個隨從,有男有女。他們來找八爺的目的不僅僅是送行,還有救命。

“打斷八爺對他的斥責,十爺道出急迫的實情。他說,頂多到晚上,朝廷的殺手就會趕到這裏,他讓八爺帶著你快逃。還說,剩下的事情全由他們包攬。說完,十爺朝齊樂使眼色,叫出一男一女的隨從,並讓八爺與你與隨從們換衣衫。八爺聽得臉都白了,你也在一旁勸說,說事情恐怕還不到這個田地。我正默默跟著你附和的時候,脖子上一涼,被齊樂抽出的尖刀抵住脖子,他忿恨地罵我,說都是我這個早該鏟除的眼線搗的鬼。說著,叫人把我那裏邊信鴿數量逐漸減少的籠子給提了出來。數個侍從舉著火把把我的眼睛刺花,齊樂當時就要殺我,是你把他攔住,救了我。

“齊樂伸出四根手指,用三男一女的四個被收買了性命的侍從代替了我們。為了強調效果,他還讓十爺要走了八爺的玉笛與你的古琴。當漫天的大火把我們身後的大船吞噬的時候,你,攙扶著八爺,坐在我與丁克飛速劃動的皮劃艇之內。一種掙脫束縛的自由感,隨著當夜璀璨的星光,一點點鋪灑到我的體內。因為,我知道,隨同大船一同葬身火海的不僅僅是那籠鴿子,還有許多東西。從此,我們是真正的自由了。看著你在夜色下彎起的眼睛,我深深地吸了口彌漫著焦糊氣味的空氣。

“從此,艱難險阻與你擦肩而去。依靠著十爺與齊樂贈送的錢財,我們終於來到南海一個無人的島嶼。與當地住在椰子樹上的土著居民建立了良好的關系。你開始精心種植草藥,每天看個十幾回。一開始,你沒弄成功。連吃飯喝水也沒心思。後來,在八爺的同意下,終於提筆寫信詢問李神醫。左顧右盼你等候到神醫的信後,如獲至寶。嚴格按照信上交待事項培育種子。終於,在一個暖和的天氣裏,你沖到我面前,告訴了我好消息。種子終於種活了!我遂跟著你笑,心裏卻有些酸楚。我知道,能時常陪伴你走在海灘邊,守護著你漫步在椰樹下的人便不再是我。八爺的腿很快有了起色,他先是扔掉了輪椅,依靠拐杖行走,接著,連拐杖也不要了。一年後,八爺健步如飛,與常人無異。

“再後來,你們成親,生子。丁克把他老婆也接來,住在附近。你們兩家人時常說笑,孩子們嬉戲打鬧。你與丁克的老婆總是擠在一處,盯著我竊竊私語。我隱隱覺得不妙。果然,沒過幾天,丁克便看著我壞笑。你跑過來,笑瞇瞇地對我說,要為我說門親事,對方是丁克家的遠親。我無言以對。大家夥都以為我是歡喜得呆了,齊聲大笑。只有八爺一人沒笑。打量著八爺,我知道,找到了救星。我找八爺訴苦,說此生無意成家。八爺當時一邊抱著剛出生吃完奶的大兒子,摸著嬰兒皺巴巴的小臉,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沒有說話。他那樣犀利的目光一直看到了我的心底。到了第二天,為我娶親的事就被擱置。

“你的孩子陸續出生。牙牙學語的小人兒稚嫩的童音時時環繞在你皺眉,雖然你一邊大呼忙死了,要人命了,可是,嘴角始終掛著叫我迷戀一世的笑容。

“八爺始終對我冷淡的態度也隨著一次偶然的事件得到改變。你們唯一的寶貝女兒突然生病。長得像個漂亮的布娃娃的她不知怎麽的突然渾身長滿了紅點,自由的島上最缺的就是藥材與大夫。那時你還挺著個大肚子,八爺要照顧你,丁克又出門在外。夜裏正下著暴雨。似乎連老天都不肯幫忙。看著你發紅的眼圈,我咽喉哽咽,胸中情緒萬千。乘著夜色游泳過了海島,去島對岸抓來了大夫,搶了漁民的小船把希望帶了回來。你女兒終於沒事了,我卻為此病了好幾天。從這以後,八爺就對我親熱了許多。

“前些天,你好不容易哄睡了那個剛出生精力充沛的小家夥,帶著另外兩個孩子入睡。八爺把正在給孩子們做玩具的我叫了出去,踩在海灘軟軟的沙子上,他問我值不值得。擺著手我朝他急紅了臉,嘴笨的我終於在他洞察人心的視線下說漏了嘴,說出我的保證。他聽了,直直地看著我,我卻不敢再迎接他的視線。忐忑不安中,他把我的手拉得很緊。一個月後,也就是今天,你們的第二個兒子滿月。當著丁克,以及前來祝賀的幾個土著朋友,八爺朝我舉起酒杯,請我做了你們所有孩子的二叔。在你們眾人拍手叫好的時候,我欣然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因為,酒杯裏的苦澀只有我自己知道,從此,“小風”這個稱謂將從我嘴邊脫離,取而代之的是更為親昵更為親昵的稱呼,嫂子。”

這封信最後還有幾行寫得極為潦草,心靈辨認許久才認出。寫信人似乎要準備把這篇日記如同曾經寫過的那些一般給撕毀,卻不知什麽原因沒有舍得。後面的字跡完全被弄糊了,看不清,細心的心靈知道是因為寫信人落下的眼淚所致。

嘆息一聲。她把這封信揉成一團扔進了廢紙簍,走到捏面人捏得正專心的丈夫李永兒身邊坐下,悄悄得打量他聚精會神的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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