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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意思來接話,心裏很堵,臉色也微微一凝,轉過身去躺在榻上側臉對著外頭,“是我這老婆子不耐煩走動,身子有些不舒坦,你去告訴你老子,要是真孝順我老婆子,便在我這邊、或者是大房裏擺家宴。若是不行,便算了罷。”

賈珠一楞隨即猶豫起來,兩房既然已經分家,他這個二房長子歸家,家宴自然擺在二房才合適的。老太太這是做什麽?賈母看賈珠猶豫地樣子,心中冷笑,果然和他老子一樣是個沒眼色的,她這樣是為了誰?當即靠在榻上轉過臉去,側臉對著孫子孫媳,“罷了,我早就知道你們父子是一個鼻孔出氣的,我要歇著了,你下去吧。”

賈珠和李紈心中都有些堵,賈珠更是躬身道:“老太太這話說得哪裏去了?大老爺、老爺哪個對老太太不是恭敬有加的?老太太自管和其他侯門府邸的老太太一樣,聽聽戲賞賞花,豈不是比操心好?孫兒只願老太太延年長壽。”

李紈也微笑著說了幾句吉祥話,見也沒有哄得賈母轉過了身子,心中也頗為無奈。

也許是賈珠夫妻倆在賈母處停留的時間太久了點,不多時,便有二房的婆子奉了陳雙喜的命來請兩人及老太太過去。賈母堅持不去,無論賈珠夫妻倆怎麽勸說,拿出寶玉來說事,也沒有勸動她。

“我看到寶玉豈不是更加傷心?你們老子心狠,見不得我和寶玉親近,就算是去了看得一眼,不過惹得我難受罷了。”賈母想到寶玉,當真掉出了幾滴眼淚來。賈珠和李紈見狀,也只得悻悻然地回去了。

等屋子裏安靜了,賈母才轉過身來,眼神深幽難測,二房一家都這樣子,看來自己該好生考慮一番前日珍兒和他媳婦尤氏過來請安時透露的那件事兒了,只要辦成了,賈府便又能回到從前的樣子了……

陳雙喜只看賈珠小夫妻倆的神情便猜到賈母定是哭訴了他的“不孝”了,他也不在意,聽說賈母是“身子不舒坦”才不過來,他轉身便打發王夫人也過去“伺候”了,而李紈、元春自然也就跟著去了。所以最後的家宴,其實就是四個大男人一道吃飯罷了。

賈赦先是誇了賈珠幾句,才看向陳雙喜道:“看來老二你是早料到珠兒會中舉,所以分家也不在乎的?”,他才道:“大嫂子和迎春丫頭呢?”

“老太太身子不舒服,她帶著迎春過去伺候去了。”賈赦不在意地道,隨即略帶一點提醒意味道:“昨日裏,我應了神武將軍馮老將軍的邀,去他們府上耍了一回,他都問起老二你的事情來呢,說是以往同府上交好的世交裏頭都有些猜疑呢。”

賈政心思一轉,神武將軍馮唐?馮紫英的父親?“馮老將軍素日和東府來往得更緊密些,如今怎麽突然問起咱們府上的事情了?我之前做的事情雖然看著有些胡鬧,但是那件事不是合情合理的?反倒是東府裏一團,珍兒素日裏的行徑,大哥你也是知道的,就是外頭的人肯定也聽到了些風聲,他們怎麽不好心提點珍兒一番?反倒由著珍兒胡來?”

賈赦被問住了,隨即想起那些世交們揶揄的眼神,想到他們話語之中說弟弟一招後退不但去掉了多年不好的名聲,更是賺足了好名聲,而老二一家讓出來,本來就不是他們該有的東西,本就是應該的。他斜著眼瞪著陳雙喜道:“馮唐老將軍乃是老國公的好友,和咱們家乃是莫逆之交,他這樣說也是為了府上好,為了你好。你之前還說璉兒也許可以娶到貴女呢,若是有個不孝的叔父,璉兒

還不是要受到影響?”

陳雙喜心中冷笑,這個賈赦還真是耳根子軟,人家說什麽就是什麽,腦子裏都是稻草嗎?“大哥這話就不對了,不說咱們都分家了,只說我如何不孝了?可是短了老太太的吃還是穿?哪個再和大哥你說我不孝,你讓那人來和我當面對質,我倒是要問問他了,哪家哪戶不是大老爺們當家的,就算是朝廷裏頭,也是皇上說了算,難道朝政大事要聽太後老人家的不成?”

賈赦被這些話堵得哽住了,慣了一口茶水不再多說什麽了,就是一邊小聲說著話的賈珠和賈璉,也都停止了交談,心中大亮——老太太輩分再高,那也是後宅的老太太,豈可什麽事情都由著她做主?

“大哥也不要擔心弟弟會連累你,想必是那些人家見不得咱們家好罷了。不成規矩不成方圓,咱們家若是由著老太太折騰,不等十年,咱們賈家就算不敗也敗了。”陳雙喜語氣鏗鏘,看向賈珠和賈璉嚴肅道:“你們兄弟倆需要記住,你們是男人,切不可回家只做甩手老爺,由著女人在家中胡亂折騰,修身齊家立業,若是自身不休,家事一團亂,業自然也不可能立起來的。”面前的賈赦就是最好的例子。最後一句話陳雙喜沒有說出口,不過他瞟向賈赦的一眼就已經表明了他的意思,頓時讓賈珠、賈璉頗為尷尬。唯獨賈赦,心中不以為然,他如何不修了?他是國公府的嫡長子,生下來就比別人尊貴,什麽都不用操心就什麽都有了,拉幾個丫頭養一些美妾算的了什麽?

“哼!隨你吧,只是既然分家了,老二你看什麽時候這院子什麽時候另開街門出入吧,免得人家還是拿咱們家一塊兒說嘴。”賈赦不高興地地收了下袖子,“璉兒,回去了。”

陳雙喜看賈赦賈璉父子倆離開了,臉上的冷笑才半點也不掩飾地顯露出來,“真真是草包一個!”

賈珠親耳聽見父親罵伯父,神色尷尬不已。

“等璉兒成親了,只是不要影響到咱們一房,隨他們怎麽能做,大房的破事我自然會少管的。”陳雙喜冷哼一聲,喊了賈珠一道進了書房,看起了林如海賈敏夫妻捎回的書信,賈敏的書信不必提,只說林如海的信中隱晦透露出來的消息也很有意思,“家族之繁盛,在於根深,在於日陽及雨露。族人好學便是根深,而日陽、雨露,卻是天之意了。”

天之意?林如海的意思是暗指要站對位置,曉得誰才是才效忠的人,不要參合進皇子之間的爭鬥裏頭去的意思了?陳雙喜沈吟了片刻,若是自己之後

依舊官職低微,皇子們再怎麽爭鬥,也牽扯不到自己身上的,就怕賈赦糊裏糊塗裏被東府的賈珍給拉下水。

陳雙喜這個時候還沒有想到,賈珍得了某些的人暗示,不但打起了拉賈赦下水的主意,更是打起了他的主意來。幾天後,他也因此而吃了個極大的虧。也是這個時候他才認識到,哪怕他生於現代社會見識比古代人多了許多,但也不絕對不是比人家聰明,想和某點爽文中一朝穿越就霸氣側漏的楠竹一樣功成名就,絕對不是簡簡單單就可以的。也是這次起,陳雙喜再也不敢不可小看任何人,哪怕是平日裏看著很蠢的人。他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這些人辦正經事兒的時候,腦子裏好像都是稻草,但是他們耍起陰謀詭計來卻比一點也不笨,比聰明人狠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嗯,我星期天去見老同學了,一天都不在家中,晚上十點到家的時候,思路一時半會又沒有跟著上去,所以到了淩晨才碼好這章。希望星期一能夠早點更新,應該可以早一點吧··

然後這幾章有點平淡,下章開始應該劇情會有很大的起伏了,你們猜陳老師會吃什麽樣的大虧呢?你們說,陳老師怎麽樣“回報”老太太比較合適?讓老太太中風?

26假二老爺被算計

暮春時節風光旖旎,京城西郊山林起伏,曲水流觴,諸多權貴大族在此修有別莊,賈家也不例外,將一座小小的莊子在分家的時候分給了二房。正不巧,這座莊子毗鄰北靜王府別莊鏡園。

這一日裏,陳雙喜和賈璉叔侄倆只帶著四五個隨從一路出了城往西郊而去。

“叔叔,您可是確實北靜王爺將至別院麽?”賈璉一身簇新的淺藍色錦袍,腰際懸著的青玉,唇紅齒白,但看外表真可說是俊秀公子一枚了。

“叔叔做什麽騙你?若是王爺沒有去,就當咱們叔侄倆出城踏青便是了。”陳雙喜瞪了賈璉一眼道。陳雙喜話音一落,便聽見身後傳來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不多時縱馬者已經近在眼前了,打頭的人一身江川日月白蟒袍,外罩紅色描金的劍袖馬甲,腰際的蟠龍青玉說明了此人不凡的身份,正是忠順王爺徒有巒。

“大膽!見了九王爺為何還不避過?”侍衛頭領看向賈家一行人出聲喝道。

陳雙喜本不知道眼前這王爺是那位,皇帝可是有十三位皇子的,除去太小的兩位和已經死去的兩位,二十來歲的王爺有三四位呢。他心中盤算了一回,九王爺?那不就是忠順王爺嗎?他想起了紅樓原著中,這位王爺貌似和賈家並不大對盤,因為一次戲子的事情讓賈政狠狠揍了賈寶玉一頓的。

陳雙喜心中雖然不甘願,也得和其他人一起跪拜眼前的王爺:“臣賈政拜見忠順王爺。”

“賈政?”徒有巒勒住了馬,目光卻是落在了賈璉身上,眼神一閃,挑眉道:“賈大人這是帶著侄兒出城踏青?”

“春光嫵媚,便和璉兒一起出城走走。”陳雙喜不想往王爺面前湊,時時刻刻要裝著比別人低一等,太難受了。

忠順王揚了揚鞭子,指向賈璉道:“孤王正要出城獵守,這才是年輕人該幹的事情,賈少爺何不隨孤王一道?比之賈大人上了年紀人喜歡春日賞景自然有意思多了。”

陳雙喜還真沒有想到這位王爺會突然說這樣一番話,他一楞之後臉色變的有些黑,不管是陳雙喜還是賈政,還不到三十五歲,根本算不上老,此時竟然被人說是上了年紀的人!不過眼前的人不是他能夠擺臉色的人,而且忠順王爺有一個同母的妹妹,貌似十五歲了?他才強忍著心裏的不滿,看向賈璉道:“璉兒,王爺盛意相邀,你是隨著他一道去打獵呢?還是跟著叔叔我一起去莊子裏?”邊說還邊對賈璉使眼色。

賈璉驚了,才跟著叔叔出城竟然撞見了一個位王爺!還是皇上親子的忠順王爺!雖然陳雙喜頻頻給他使眼色,他也半點沒有感受到,忙不疊聲地道:“承蒙王爺看得起,草民敢不從命?”

等賈璉騎著馬跟著忠順王的人走了,陳雙喜才冷很哼出聲,賈璉這小子還真是不將他這個叔叔放在眼中啊!既然賈璉跟著人家王爺走了,他也不必去城外了,想了想,才準備帶著幾個隨從回城,便聽見來時的路上又是一陣腳步聲,不多時竟然看見了賈府的管事林之孝以及一幹仆從,他們身後跟著一輛馬車,眾人看見了陳雙喜時,馬車的簾幕被掀開了,竟然是元春帶著探春坐在車上。

“老爺。”元春有一點點忐忑,擔心陳雙喜不高興,“老師這是要回去了那我和三妹妹也一道回去吧……”

陳雙喜對女孩子的心總比對男孩子要稍微柔軟一些,這個世道對女子總是更加嚴苛一些,元春並不像她的母親王氏,而探春還小,真是可愛的時候。陳雙喜也不想讓兩個女孩子失望,便帶著他們一道去了莊子裏。

“老爺,您嘗嘗,這是女兒親手做的菜,裏面的茄子是老爺你親自摘的。”元春很高興父親的親近,雖然現在被父親抱著懷中的是妹妹探春。

“大姑娘可是堅持要下廚房做道菜孝敬老爺呢。”元春的乳母李媽媽笑呵呵地道,說話間還看了一邊的一個丫頭一眼,示意她快些將菜給端上來。

“等等吧,等璉兒回來,大家再一道用飯好了。”陳雙喜看了一眼元春做的那道菜,微笑著點了下頭,有個懂事且省心的女兒也不錯。不過等天晚了一點,他才知道自己實在是高興得太早了。

賈璉不久便歸來了,雖然一身狼狽,但是他的神情看起來很激動。陳雙喜笑了笑道:“如何?”

“托叔叔的福,太順利了,嘿嘿。”賈璉還奉送了一個有點傻的笑容。陳雙喜一笑,讓人兩個女兒也上桌坐了,(探春也坐著,婆子丫鬟們在一邊伺候)陳雙喜一直聽著賈璉說話,不知不覺多喝了兩杯,也沒有註意一邊一個丫頭偶爾瞟到他身上的眼神不大尋常。

快用飯,有婆子來報說莊戶上的管事帶著家人來拜見老爺來了,陳雙喜也不好讓人空等著,讓婆子去廚房給來人端了寫飯菜去給人用,他用好了飯菜,又和賈璉喝了兩杯酒才起身準備去了小花廳見人。

“叔叔,要不要等侄兒先去洗漱換身衣裳了,再和你一起過去見見?”賈

璉興致正高昂,笑嘻嘻地說道。

陳雙喜瞪了他一眼擺了擺手,又叮囑了元春幾句,讓下人好生照看探春,這才去見人了。

管事帶著他小兒子和大兒媳一道過來的,陳雙喜雖然有點奇怪,卻也沒有說什麽,看到管事一家尚算老實,略微說了幾句話便打發這家人下去了。

“老爺,大姑娘讓人煮的醒酒湯,說是讓老爺也喝一碗的。”小丫頭敲門端了托盤進來。

陳雙喜也沒有多想,結果瓷碗喝了後便往後頭院子裏去了。正是月初時分,上弦月彎如美人眉,院子裏的下人不多,顯得格外寂靜。陳雙喜這糟老爺們都受到了影響,變得對月感懷起來了。不知道怎麽的,覺得頭有些暈,大概是困了,他搖搖晃晃地進去了小池邊的八角亭裏頭坐著閉上眼。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陳雙喜覺得有陣幽香撲來,然後被人給抱住了。

隨著一聲尖叫,平靜的小院就如煮開了的熱水,馬上沸騰起來了。

花木深處,元春的乳母李媽媽的眼底閃著一絲得意以及一絲惡毒。

元春對探春這個庶出的妹妹的感情把那個不怎麽深,但是既然父親囑咐了,便看著她睡下了,又想到父親和堂弟都喝了些酒,便吩咐人去煮了醒酒湯。猜想洗漱換衣睡下,就聽乳母簽了小丫頭回稟說老爺在院中有些不對勁,她立刻匆匆帶著婆子和丫頭們去了後園裏,誰知道在八角亭外就瞧見了這樣一番不堪的場面。

婦人的薄襖和外罩衫隨意扔在地上,父親的衣裳配飾也大多散落了,八角亭中沒有燭火,只亭外掛著一盞燈籠,兩人的情形雖然瞧不見,但是聽見女子的□聲,尚是未婚少女的元春的臉火辣辣地燒了起來,又是羞窘又是惱怒。

等陳雙喜清醒過來,看著女兒侄女臉上的神情,再瞧見地上那嚶嚶嚶直哭得婦人,他怒不可遏。他的頭依舊暈暈乎乎的,手都有些發軟,他就知道這種境況是他被人算計了。他自以為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誰曾想竟會在二房的莊子裏被人弄出這大的事情來?

是誰?到底是誰在後面主使?他們的手段並不高明,可是差一點就讓人得逞了。他知道,這是因為這段時間他太過順利了,也是因為作為一個健康的成年男人,沒有性生活壓抑太過了的原因。雖然想明白了,但是陳雙喜在看清那女人的樣子後越加憤怒了。

這個女人正是之前那管事的大兒媳婦,她本來應該不在院子裏的,竟然走進了後園。這作莊

子雖然小,卻也不是幾步路就能夠走完的。而就算這女子真的能在園子裏走動,守門的婆子呢?來往的丫頭呢?一個不算正經的下人,就然沒有人攔住她?總不可能說是被他陳雙喜綁來的吧?

氣怒攻心下,陳雙喜恨不得就要給依舊在哭哭啼啼的女人兩腳大踹門。“閉嘴,別嚎了。你最好實話實說,誰在算計老爺我!你若是不識時務,休怪老爺我將你找個男人就上的賤/人給拿住!買到西北貧寒之地去,一輩子也不要妄想再過好日子!”陳雙喜說完,轉頭對著賈璉道:“我的身體還有些發軟,手腳都擡不起來,你帶著兩個人去請個大夫過來,我懷疑之前吃的或者喝的東西裏頭被人下了藥。”

李嬤嬤忙輕輕拉了元春一下,元春知道嬤嬤的意思,忙出聲道:“父親,是否讓璉兒天明進城去請咱們家相熟的大夫過來?今天這事若是鬧開了,傷到的卻是父親和府裏的臉面……”

陳雙喜深深地看了元春一眼,他這晚上吃的喝的東西,大多可都是經過了元春的手的,她是被人利用了還是知道些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嚶嚶嚶~~o(>_<)o ~~昨天晚上先是鼠標和鍵盤被弟弟強搶過去用了,等他還給我的時候我苦逼地卡文了,一直到今天早上五點還只憋出了一千五百字,之前寫的都廢了,好慘~~太困,電腦沒關就躺在床上睡著了,十一點才將本章碼好了,大家見諒,我也不是故意不更新得~~~

27假二老爺發真火

陳雙喜之前只以為背後只老太太一個黑手,哪知道等他查明之後,除了老太太外,王夫人竟然沒有事涉其中,反倒是邢夫人、賈珍等都有份,不過元春身邊的乳娘李嬤嬤卻是下手的人,他當真是又驚又怒。

陳雙喜看著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李嬤嬤,半個字也不願意多說,只讓來喜帶了人將她拖了出去。

“姑娘、姑娘救救我啊,你可是我奶大的呀。我也是為了姑娘好才這麽做的。姑娘救救我啊,你不能眼睜睜看著我被攆,不然你就是忘恩薄義的人……”李嬤嬤沒想到事情這麽快就被老爺給查了個清楚明白,她只覺得春日的陽光比寒冬臘月都要屋冷,她的東西都被放在了府裏頭,帶到莊子上得只幾件隨身的衣服和尋常的首飾,現在被幾個婆子綁住了手腳,她嚇得牙齒都上下打顫了,她知道老爺不會放過來,所以只抱著元春的腿苦苦哀求。

元春有些猶豫,她對自小奶大她照顧她的李嬤嬤自然是有感情的,也知道李媽媽為何聽老太太的話而設計起老爺來,她是不想自己如老爺的意思嫁出京城。聽到李嬤嬤哭得悲慘,她心中生起了惻隱之心,擡頭看向陳雙喜,只是當她看見父親的眼神時,她的心中頓時如墜冬日的深潭之中,冰冷且無波。元春什麽都不敢說了,她知道父親生氣了,是真的生氣了。

賈政靜靜看了元春一眼,只淡淡地問道:“元春,你要替李嬤嬤求情?是覺得她做得對為父做錯了?”語氣很淡很平常,半點也聽不出其中的火氣和指責。

元春卻覺得那聲音讓她全身都發冷,像數九寒天裏最冰冷的北風吹過她的全身,她猛得搖著頭道,“父親,沒有,女兒沒有那樣想,女兒知道父親你是為女兒著想的。李嬤嬤犯了大錯,女兒並不敢替她求情,只求父親看在她奶大女兒的份上,給她一個痛快,莫要折磨她……”

陳雙喜冷著臉掃過元春,然後看向李嬤嬤。

“姑娘救我!老爺,老爺,老奴不是故意要使壞的,是老奴不想姑娘嫁出京城去受苦啊,姑娘,老奴都是為了你啊,……老爺,老奴也是不得已的,求您饒過老奴這一回吧……”李嬤嬤什麽都不敢想了,什麽都說出來了苦苦哀求。

陳雙喜還真的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奴仆也膽敢來算計自己。也是,許以極大利益加之之前自己而被趕出的賈家的賴以升的媳婦是李嬤嬤的閨女,她的心中深恨自己也不奇怪。只是以為讓自己在晚輩面前丟臉後就會像從前一般不再管事而算計自己的那幾

個人,他們全都想錯了自己了。他吩咐門邊的幾個粗壯的婆子說,“還不快將李氏拉開?免得沖撞了大姑娘。先堵住她的嘴,關上一晚明日就送去順天府衙門,至於她的家人全部都攆了出去,至於同她家有親戚關系的,也都不要贖身銀子都放出去。”

李嬤嬤被處置了,陳雙喜看向莊子上的管事一家,當看見管事的大兒子是個傻子時,他自然猜到了那大兒媳為何會被挑唆動了。一個長得不錯的女人嫁了一個傻子確實很可憐,但是如果這個女人將他陳雙喜當做了擺脫可憐的工具,他只會覺得她可恨,很可恨!

“繆管事,你這個兒媳還真是娶得好呀!連老爺我都敢算計!你們可不要以為是我瞧中了這個女人,老爺我什麽樣子的美人沒見過?會看中她一個有夫之婦?你們家是否牽扯其中,我不想多問,明日你們家就帶著這女人一起離開過!老爺這莊子是容不得你們了。”

“老爺,冤枉啊!完全是這婦人不守婦道,我們家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繆管事忙大聲喊起冤來。

“你們也莫要再喊冤了。若不是仗著你們家的勢,莊子裏的奴婢如何會由著她進入到園子裏來的?她又如何知道老爺我在八角亭迷迷糊糊的?門前當差的奴才怎麽就不知道攔住她?守門的婆子睡著了?不但你們家全給老爺我滾蛋,就是這莊子裏所有的奴仆也全給我滾蛋!你們眼中沒有我這個老爺,我何必留著你們這些吃裏扒外的東西?”

陳雙喜的話音一落,不但繆管事一家害怕著急起來,其他的人也是各種叫屈,更是將仇恨的目光射向繆管事一家身上,恨不得抓爛這連累自己家人的一家子。

“叔叔,這樣全都趕出去了,會不會太過了點?豈不是要再買人來莊子上照料?”賈璉硬著頭皮低聲說了一句。

陳雙喜發出冷哼聲,“吃裏扒外的奴才,要來何用?我沒有將他們都發賣到極寒苦之地,已經是心存仁慈了。”

元春和賈璉都不在說話,他們倆也知道家中那些人這次實在是太過分了。賈璉想到其中有邢夫人的份,雖然他也瞧不起這個繼母,但是他怎麽都是人家的繼子,遂深深作揖彎腰道:“叔叔,大太太的涉嫌其中,我一定和老爺說清楚。”

陳雙喜看了賈璉一眼道:“你以為大太太此舉是針對我的?她這是看不慣和你親近的叔叔我罷了,你若是真的遂願娶到貴妻,大太太在大房可是什麽地位都沒有了。”

賈璉一想

就覺得陳雙喜說得對,不然邢夫人幹嘛要跟著老太太、二太太瞎參合?他想到叔叔遭遇到算計有自己的因素在,更是羞愧了,“叔叔放心,我定讓大老爺秉公處理的。”

陳雙喜嗯了一聲,邢夫人他自然不會放過的,對沒有任何利益沖突的二老爺算計,邢夫人是個不能以常理度之的人,哪怕賈赦要懲罰邢夫人,他自己也不會只看著,他一定要邢夫人之後半點波浪也翻不起來!他現在煩惱的是怎麽對付賈母,之前的行為還稱不上“不孝”,但是他若真的對賈母做什麽,那將是真不孝了,而在賈赦那邊自己也就會留下了大把柄了。看來賈母也是清楚了這一點,知道自己拿她也沒有辦法,所以這次才動作的。至於賈珍,陳雙喜冷笑一笑,這個只會玩女人葷素不忌的家夥,要找把柄容易得很!

陳雙喜思量了好一會兒,心中閃過了諸多的主意,卻麽一天都需要王夫人來配合才成。想到王夫人這一次沒有參合其中,陳雙喜心有猶豫,要不要再給王夫人一次機會呢?

陳雙喜拿定主意,先讓賈璉離開了,才對著元春道:“你可知道這次你也做得不對,你乳娘和身邊的丫頭們心中怎麽想你不是一點也不知道的,身為主子你就要讓她們知道你的想法,不可讓她們隨便替你定主意。若是她們不聽心有私心,你就該敲打她們,若是她們不知道悔改,你便該棄了她們不用,但是你竟然還留了她們在身邊,才有了這番禍事!你難道就沒有想過,今日他們為了自己的私心來謀害老爺我,他日未嘗不會為了私心去謀害你!”

元春心中顫了顫,垂頭掩飾失落道:“父親教訓得是,女兒知錯了。”

“元春,你也這麽大了,老太太、太太之前教你的東西,你自己該有個分辨的能力,那些是對的那些是不對的,記住該記的,那些沒有用的不要去想。還有周嬤嬤,她是我花了大價錢請到的,管家理事等等你還有許多地方得跟著她好好學。”陳雙喜捏了捏額角,神色覆雜地看著元春,他並不想去深究這次事件中,元春到底知道了多少,或者是元春自己也想留在京城等。對於這個便宜女兒,他現在只想托妹妹賈敏在江南找個合適的人家訂下來。

元春看著陳雙喜疏離的神色,心中頓時又悔又愧,父親終究是對自己失望了。“是,女兒謹記父親的教誨,定不會再讓身邊的人犯這樣的錯了。”

陳雙喜揮了揮手讓元春下去了,又略微坐了片刻,卻見隨從來喜捧著一張帖子急忙忙地進來了:“老爺,忠順王

爺家遣人送來了帖子。”

陳雙喜一楞,接過帖子看過了,腦中快速地計較起來,賈家最後的問罪,其實是各方面的合力造成的:寧國府站錯了位置,賈家太囂張了,賈家的女人和親戚太會惹事了,賈家後繼無人……如今自己費了老大的力氣才讓榮府這支強行拽到安全的路上,但是上面種種其實並沒有完全解決的。

陳雙喜低頭看向手中的帖子,忠順王卻是極好的契機,雖然這位皇子貌似並沒有去爭那把龍椅的心思,只看原著中賈寶玉長大後他依舊活得好好的就可知道,他和後來登上龍椅的那位關系應該不太差。如此一來,榮府這支也算是隱隱選了位置,和寧府也算是再疏遠了點。若是能讓上頭的人知道自己在水利采礦等事宜上有過人之處,也許不但能夠和寧府徹底割斷,自己或者還能夠再進一步……

陳雙喜摸著下巴想清楚了,便對著來喜道:“你去請璉二爺過來書房見我。”

不多時賈璉匆匆來了,叔侄倆才進了書房還沒有開始正題,便看見來喜領著賈府的大管家林之孝匆匆趕到了:“見過二老爺、璉二爺,大太爺讓小的來報信,說是史家的史大侯爺昨日裏急病去了,史家的兩位老爺正在為大侯爺的爵位爭執不休,老太太已經趕去史家了,大老爺讓小的來通知二老爺和璉二爺,讓快些回城去。”

陳雙喜一楞,史赟死了?是了,他記得原著中史湘雲是在很小的時候成為孤兒的。只是這個時候回城,豈不是要錯過忠順王爺的相邀?陳雙喜沈吟了片刻,賈政和史赟是表兄弟,不去吊唁說不過去,不過賈璉卻是可以晚些時候去的,畢竟是隔了一層的表叔。而且,賈母去是了史家?卻是個極好的報覆她的機會!只要仔細一些,定要老太太以後再也不敢生事,而是徹底安分下來呢。

“璉兒,王爺的邀約你去赴吧,代叔叔向王爺賠罪。我明日一早帶著元春回城,你稍後回去無妨的。”陳雙喜又避過下人,低聲囑咐了賈璉好幾句,讓賈璉也不得不頻頻點頭,心中暗嘆叔叔果然是個有心計的,相比自己老子厲害多了,幸好他現在沒有和大房相爭之心了。

次日裏,陳雙喜坐在馬車上又細細推算了一路,將各種可能都算到了,臉色才浮現出似有似無的笑容來,待他看見賈府門前的大獅子時,那笑容變得更加的莫測起來——之前,自己對某些人真是太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恩,修修改改寫好了,這次的事情,沒有王夫人啥事喲~~

28親兄弟要明算賬

陳雙喜卻是先往榮禧堂去了,一路上有大房的奴仆上前請安說什麽大老爺不在,陳雙喜也是冷笑一下不做理會,在榮禧堂裏大肆肆地坐了,斜眼看向跟著上前的苦著一張臉的王善保家的道:“我知道大老爺去了史府,老爺我就在這等著他回來。怎麽著,你這是要趕老爺我走了?”

王善保家的忙強擠出笑容道:“二老爺說笑了,您請坐,我這就去告知大太太一番。”

陳雙喜冷哼一聲,不作理會。看見王善保家的匆忙溜出去了,他才端起手邊的茶盞把玩起來,對於象征賈府正統的榮禧堂半點打量的興趣也沒有。在查出邢夫人在之前的陰謀中有份後,他就在思索賈赦在其中扮演了什麽角色。誠然,之前大房和二房各就各位,又強行分了家,兩房看著是親密無間了,實際上卻不是表面看著的那樣簡單。賈赦從來就沒有完全相信過二房更是沒有完全相信過他陳雙喜的。也許賈赦以為現在自己一房要仰仗大房,且想看著自己和賈母徹底翻臉,更不想看到自己的名聲好了在外面混得風聲水起,故而在邢夫人的作為中選擇推波助瀾?

陳雙喜其實半點也沒有猜測錯,若是沒有賈赦的默許,邢夫人也不敢真的去算計已經分家的小叔子的。所以得了王善保家的話,說是二老爺等在榮禧堂正室裏,她也發了愁,她看向自己陪房費大娘道:“你說現在可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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