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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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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知煊見識過戰爭。

在他從高塔的實驗室中折騰出電腦這種東西,並且成功連接上星網之後,他很快就發現星網之外的世界並不是想象中那樣自由而美好。

那時候通過星網空間,樂知煊可以看到宇宙四處都在經歷著戰爭,蟲族帝國是相當好戰的國度,在帝國皇室的領導之下,征戰從未在這片土地停下來過。

直到後來,一群被稱作叛軍的勢力突然出現,那四名領導者仿佛悍不畏死的勇士,帶著隊伍四處鬥爭,最終奪取了帝國的政權,推翻皇族的統治,成立了名為蟲盟的新勢力。

樂知煊曾經因為好奇,每天追著新聞,查看戰爭的最新進展。

而在這個過程中,戰神諸剎這個名字當然總會以最醒目的方式出現在他的眼前。

樂知煊並不懼怕戰爭,因為雖然它在過去的日子時刻都在發生,但對身在高塔的樂知煊來說,這對他無法造成更多的影響,他們不過是被保護在戰爭後方的雄蟲,樂知煊可以肯定,不論最終勝方是誰,沒有誰會去為難一群有著頂級基因毫無戰鬥力的雄蟲。

所以樂知煊總認為戰爭是遙遠的,是與他毫無關系的事情。

也是到了現在,真正聽到消息,知道諸剎將要前往前線,他才突然意識到,這其實並不遙遠。

諸剎要上戰場了。

樂知煊的腦子裏慢半拍地再次冒出這個念頭,於是在蟲盟戰神出征前的這晚,他默不作聲地緊緊抱住對方,把臉埋在了對方的胸口之中。

雖然夜晚已經很深,但諸剎並沒有睡著,所以在樂知煊有所動作的剎那,他就睜開眼睛了。

諸剎對樂知煊的反應有些不解。

事實上早在白天的時候收到消息,樂知煊就已經知道並且接受這件事情了,消息傳來的時候他們正在訓練場,這群機甲操作師還在訓練階段,所以沒有辦法趕上這次戰場,於是人群一陣惋惜和委屈。

而樂知煊的表情卻沒什麽變化,他只怔了一瞬就反應過來,接著沈下臉朝眾人冷笑道:“以你們現在的水平,想在戰場上有所發揮還太早了,你們還是乖乖留在這裏訓練吧。”

在說完這些之後,他又回頭看了諸剎一眼,那瞬間目光覆雜,只是還沒等諸剎看穿什麽,他就迅速地收回了視線。

接下來的訓練過程,樂知煊看起來都沒有太大的反應,仿佛一切如常,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諸剎還以為樂知煊已經完全接受了這件事情,並且並不如何擔心。

因為樂知煊這樣的反應,諸剎雖然放心了點,但事實上心裏卻也有著些微的失落,失落於樂知煊的漫不經心。

但到現在他才發現,樂知煊並不是漫不經心的。

相反,他恐怕比諸剎所以為的還要在意得多。

諸剎能夠感覺到樂知煊的身子微微顫抖,單薄的雄蟲用細瘦的胳膊緊緊摟著他,諸剎明明沒覺得這力道有多大,但他卻莫名地能夠感受出來,樂知煊是用上了全力。

諸剎輕輕嘆息,擡手摟住了對方。

樂知煊身子僵了一下,隨即他聲音悶悶地問道:“你沒有睡著啊?”

諸剎輕笑了下,用哄小孩般的語氣拍了拍他說道:“沒有,不想睡,想多看看你。”

樂知煊沒有出聲,但顯然有被他的話安慰到一些。

兩人短暫地沈默了下來,過了一會兒之後,樂知煊才像是恢覆了點心情,主動開口說道:“其實我也想表現得更懂事一點的,我不想給你帶來麻煩和困擾,在知道你要出征的消息之後,我心情很亂,但當著那麽多學員的面,我沒有辦法表現出來。”

諸剎終於明白過來,於是他抱著樂知煊,輕輕“嗯”了聲。

樂知煊又說:“後來等訓練結束,我找不到任性的理由了,都過了好幾個小時了,再任性就顯得我像是個沒有頭腦的蠢貨。”

諸剎平常時候是很嚴肅正經的,但不知道為什麽,此時此刻樂知煊的形容,卻讓他忍不住有些失笑。

諸剎輕輕揉了揉樂知煊的頭發,聲音輕柔低緩地說道:“你在我面前可以一直任性。”

樂知煊使勁搖頭,發絲掃過諸剎的胸口,讓諸剎覺得心臟似乎都被撓得發癢。

不過就算是這樣說著,樂知煊最終也還是忍不住低下頭,就著這個姿勢重重在諸剎的胸膛咬了一口,他的力道正好在這裏留下一個深深的壓印,卻沒有把皮膚咬破。

微微撐起身子,樂知煊看著自己留在對方身上的壓印,這才不甘地小聲說道:“可惜這個壓印很快就消了。”

諸剎:“我可以找人把它給紋下來。”

樂知煊:“……”

他微微擡起眼,看諸剎此時此刻的眼神,突然發現這家夥好像是認真的。

樂知煊頓時又氣不起來了,他本來就是深夜突然難過,現在看諸剎這麽緊張自己的樣子,他又覺得似乎被哄回來了,他俯身趴在諸剎身上,聽著對方穩定的心跳聲,終於低低地說道:“你要盡快回來,好不好?”

諸剎彎著唇角:“好。”

“我會好好帶這群蠢貨學員,讓他們盡快成為可靠的戰鬥力。”

“好。”

“到時候我帶著他們來幫你,把那群給你找麻煩的家夥統統趕走。”

“好。”

“等打完仗回來以後你要陪我打十天的星網排位賽,我好久沒玩,積分都快掉沒了,你得賠我。”

“……好。”

夜晚很快就過去了。

次日,諸剎正式踏上了前往第六星域的出征之路,唯一讓樂知煊高興的是,因為要送軍隊出行,所以他短暫地可以有半天假期,這天上午他沒有去虛擬空間訓練新兵,而是跟在人群當中,默然註視著載著諸剎的主艦升空離開帝星,最後遠遠的消失在層雲裏。

在註視著那艘主艦離開的時候,樂知煊沒有和任何人交談,他只是專註地看著,腦子裏浮過了這些日子以來的許多畫面,他想明明才剛剛分別,但他竟然已經在期待重逢了。

只是不知道重逢又要等待多久。

當天下午,樂知煊收拾好心情,回到了訓練場中,再次板起臉成為了令學員們恐懼的冷面教官。

樂知煊的形象在這群學生們的心裏相當可怕,不光是因為他令人恐懼的實力,也是因為他對於每個人的訓練都尤其的嚴苛,而當戰爭真正打響,諸剎真正去到了前線之後,這種嚴苛變得更加明顯了。

每個人每天的訓練量都到了極為恐怖的地步,而處罰也十分嚴厲。

然而即便是這樣,學員裏也沒有誰敢頂撞樂知煊,不服從他的管教。

每個學員也都在不斷地努力著,自覺加大訓練量。

樂知煊其實也感覺得到,這次突然打起來的戰爭,不光是給他帶來了心境上的改變,也給這群學生帶來了許多刺激,對他們來說,看著和自己同一屆的戰士們在戰場上拼殺,而他們卻因為沒能夠完成訓練,無法成為真正的戰鬥力,而只能留在後方接受保護,他們自己也沒有辦法過心裏這關。

訓練場上的氣氛逐漸變得嚴肅緊張,原來的歡快氣氛也漸漸被緊張氛圍所取代。

好在前線的戰鬥不時傳來消息,至今為止仍然是以好消息居多。

樂知煊當然也在和諸剎聯絡。

雖然說諸剎去了戰場,但這並不會讓他們的距離變得遙遠,諸剎始終是體貼雄蟲的優質伴侶,即便他現在的身份是蟲盟的主帥,忙碌到幾乎腳不沾地,每天穿著作戰服幾乎從未脫下來過,但他依然會在每天特地留出那麽一點時間,一點只屬於樂知煊的時間。

他會利用這時間給樂知煊發送消息,匯報自己的近況,同時也關心樂知煊的狀況。

諸剎的作息不定,所以發消息過來的時間也少有固定,有時候是在午餐時候,有時候是淩晨,那些消息並不長,他會先說明自己安全無事,然後詢問樂知煊的身體,詢問他近來所做的事情,感興趣的東西,或者新的愛好,身邊發生的趣事。

樂知煊也從來不會吝惜回覆的字數。

他知道諸剎的閑暇時間不多,對方沒有辦法大段大段的發送消息過來,所以樂知煊主動地挑起了維系他們之間距離的任務,他會用大段的文字向樂知煊訴說每天的事情,訓練時的趣事,或者是在花園裏看到了新開的花,在天上看到了漂亮的雲。

他偶爾會用語音的方式,仿佛過去兩人沒被星河分隔開時一樣,與他安靜地談心。

也會用拍照的方式,讓諸剎看到自己身旁的花草樹木。

當然他也會發自己的照片,會哼唱淺淺的旋律,伴著諸剎度過那少許的睡眠時間。

分離的日子在樂知煊看來過得尤其的快,當他註意到的時候,時間已經從冬季翻到了春天。

這天難得軍隊放假,阮煦來到了城堡當中。

雖然諸剎去了前線,樂知煊獨自居住在空曠的城堡裏,但他平常的生活其實算不上孤獨。因為每天他要面對著一群難以管教的學員,平常昕庭他們幾個雄蟲也會和他聯絡,再加上他和諸剎的聯絡從來沒有斷過,所以他其實從頭到尾都沒有孤獨過。

不過非常不巧的是,這天阮煦來城堡的時候,樂知煊生病了。

樂知煊其實已經很久沒有生病過了,不知道是因為他的身體真的在調養下變好了許多,還是因為他潛意識裏明白,他現在就算生病,也沒有人能夠像諸剎那樣無微不至地哄他照顧他,所以他很爭氣地始終沒有生病。

可是就是這撐了好幾個月的身體,這天卻突然病倒了。

阮煦來的時候,樂知煊還人事不知地躺在床上,樂知煊被管家接進門,愉快地撲到樂知煊的房間裏,準備給自家知煊哥哥一個巨大的驚喜,結果就瞬間遭受了巨大的驚嚇。

在這片驚嚇中阮煦差點叫出聲來。

好在阮煦現在加入星盟第一治療院,現在早已經成為了有編織的正式治療師,現在已經見過了不少場面,再也不是當初在高塔裏咋咋呼呼什麽都不會的傻小子。所以在看清樂知煊狀況之後,阮煦飛快找出藥箱,給樂知煊快速看診起來。

忙碌了半個小時,樂知煊才終於睜開眼睛,有些疲憊地朝阮煦道謝,輕輕說道:“嚇到你了?”

阮煦掛心了半天,看他醒來後還有精力出聲,頓時松一口氣笑了起來:“嚇到了,知煊哥哥你怎麽賠我?”

樂知煊被他扶著坐起來,剛醒過來腦子還有點懵,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一般:“我今天還沒去訓練場地——”

阮煦被他嚇得不輕,還以為他真的要去,結果兩個雄蟲手忙腳亂半天,還是阮煦問過了自己的伴侶賀闌,才發現今天根本沒有訓練。

“……”

折騰完這出之後,樂知煊有點臉色發紅,阮煦也茫然地睜大眼,顯得不知所措。

當天晚上為了照顧生病的樂知煊,阮煦主動留在了城堡裏,睡在了樂知煊的房間沙發上。

不過在這之前,那位賀闌首領打了好幾個通訊過來,似乎從語氣到聲音全都透著不情願和不放心,對阮煦黏糊得幾乎連片刻也不想分開。

樂知煊精神稍微好了些之後,就忍不住向阮煦打聽起了他和賀闌之間的事情。

畢竟因為要帶新兵實在忙碌的關系,樂知煊很少有時間去聊太多事情,他對阮煦和賀闌之間那些事情的印象,還停留在賀闌上以前沒收阮煦通訊器的時候。

阮煦高高興興地向樂知煊說了這幾個月來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說到最後,他還忍不住笑了起來:“對了,賀闌前段時間還在跟我說,他覺得最近的諸剎他都快不認識了。”

樂知煊挑眉問道:“為什麽?”

阮煦攤手說道:“因為他每天發奇怪的表情包,賀闌好幾次都覺得諸剎首領是想找他打架。”

樂知煊沒忍住笑出聲,雖然他早就聽說了那幾位首領被諸剎毒害已久,但真正聽人當面說起來,還是覺得十分好笑。

阮煦非常不給賀闌面子,偷偷地又說道:“但是賀闌也只敢偷偷生氣,他根本打不過諸剎。”

樂知煊雖然有些替自家雌蟲感到自豪,但卻不好表露,只低聲說道:“四名首領各有長處,諸剎擅長帶兵打仗,但在治理方面卻遠遠不如賀闌首領。”

阮煦眨眼:“是嗎?”

樂知煊這倒是可以肯定,他早就知道賀闌在這方面手段十分厲害。

阮煦輕輕拍了拍胸脯,看起來像是松了口氣,他悄悄地向樂知煊說道:“那就太好了,其實我一直以為賀闌是四名首領裏面實力最弱的,我還老是擔心他被欺負,原來不像我想的那麽弱啊。”

樂知煊:“……”

他突然有點同情那位賀闌先生,如果他知道自己在阮煦的眼裏,一直是這樣需要保護的弱者形象,他心裏面究竟會是什麽滋味?

這麽想想,還是不要讓他知道好了。

樂知煊毫無心理負擔地放下了這件事情。

接著阮煦又說起了昕庭和星予他們,阮煦這段時間其實過得也並不悠閑,因為戰爭的關系,前線會固定送傷員回來接受治療,阮煦待在治療院裏,每天接收的傷者也比過去多了很多。

所以兩個雄蟲拖著疲憊的身體,沒聊到太晚,就都有些困倦了。

阮煦軟綿綿地躺在沙發上,把自己縮成了個蠶蛹,臉頰看著軟乎乎的,在夢裏毫無防備。

樂知煊雖然困倦,但不知道為什麽卻沒能夠立即睡著,他睜眼躺在床上,左右翻滾了好幾圈之後,他終於忍不住悄悄拿起自己的終端,熟門熟路地戳開那個通訊錄最上面的名字,輕輕摩挲了片刻。

諸剎上次發來的消息,樂知煊已經回覆過了,回覆了很長的一串,還附贈了兩張甜品的照片。

而諸剎還沒有回覆他,或許是因為戰事太忙,所以沒能夠立即看到。

樂知煊於是盯著聊天界面,想要再發消息,卻又不知道該發什麽才好。

想來想去,他幹脆只能從聊天框裏挑了個“氣鼓鼓”的表情包過去。

但讓樂知煊沒想到的是,他的表情包幾乎才剛發過去,那邊就突然朝他發來了通訊請求。

樂知煊:“!”

已經好幾個月沒能夠和諸剎面對面通訊,樂知煊在看到這條通訊請求的時候,第一反應竟然是像被燙到了般把終端給挪到了稍遠的位置。

等到反應過來之後,他才輕輕按住自己的心臟,發現自己正心跳飛快。

諸剎竟然正好也在休息?

樂知煊沒有遲疑太久,很快就戳了“確定”鍵,接通了這則通訊。

兩秒鐘之後,諸剎的臉出現在了鏡頭那邊,樂知煊無聲地看著他,發現幾個月不見,他似乎比以前瘦了很多,他的身形依然如樂知煊記憶中的高大,肌肉結實無比,看模樣並沒有受傷,只是眼睛下面有著明顯的黑青,顯然在戰場上少有時間休息睡覺,始終在透支自己的精力。

樂知煊看得滿是心疼,他剛才那點氣早都已經沒了,現在心裏面剩下的只有滿滿的軟膩。

諸剎同樣靜默著,在鏡頭那邊看著他,似乎不想要破壞這片刻的靜謐。

隔著星河,他們窗外的夜空都是漆黑的,都有著無盡的星辰,但卻相隔無數光年。

不知道過了多久,樂知煊才悄然下床,走出了房間。

他不想打擾阮煦睡覺,出了自己的房間後沒想清該去哪裏,最後幹脆拐彎去了諸剎的屋子。

他在諸剎的床上坐下,這時候才終於帶著鼻音悶悶地說道:“你怎麽不說話?”

諸剎舍不得把視線從他的身上離開片刻,聽到了樂知煊開口,他才回神般說道:“你在我的房間裏嗎?”

樂知煊點頭,他最近習慣了用兇狠的口吻壓制學員們,所以開口後不自覺地就帶了點兇悍:“有什麽問題嗎?”

諸剎怔了瞬間,才帶著緩和的笑意說道:“你睡在這裏嗎?”

樂知煊突然沈默下來。

他明明只是來這裏接個通訊,並沒有要睡在這裏的意思,這裏是諸剎的臥室,他坐著的是諸剎的床,這個雌蟲睡了很久的床,床上有雌蟲的氣息。

見樂知煊突然不開口,諸剎也像是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麽,他緊急動用自己的情商,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樂知煊打斷他的話說道:“是啊,今晚睡在這裏。”

諸剎的話停頓住了,他定定地看著樂知煊。

明明隔著星網,因為相隔太遠視頻還有著沙沙的雜音,彼此的聲音都有些失真,但不知道為什麽著瞬間空氣中的旖旎卻似乎溢出了屏幕。

樂知煊身上穿著的是有著寬袖的白色睡衣,他緩緩在雌蟲的床上躺下來,右手舉著終端,長袖就順著手臂輕飄飄地滑了下來。

他光著白皙的胳膊,枕在雌蟲的枕頭上,聞著雌蟲熟悉的氣息,聲音很輕地說道:“你有多少休息時間?”

諸剎看著他,說道:“三個小時。”

樂知煊埋著頭,把情緒藏起來,說道:“那我哄你睡覺好不好?”

諸剎聽得微笑起來,點頭:“好。”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樂知煊竟然覺得那聲音是帶著點哽咽的。

樂知煊本來就生著病,現在又熬到這麽晚,他早就已經困了,所以在躺下來之後,他很快就覺得兩只眼皮沈重不已,仿佛隨時都將合上。

可他仍然堅持著不肯入睡,不肯放過這好不容易有的視頻通訊機會,他執拗地握著終端,對那頭的諸剎喃喃道:“新兵訓練已經進入最後階段了,他們現在實力都很強,很快就能幫上你們的,你要等等他們。”

諸剎笑著點頭:“嗯,我等你們。”

他在說話之間,也和衣躺了下來,樂知煊能夠看到那邊的燈光忽地變暗了。

兩人隔著視頻躺在不同的地方,呼吸同樣平緩,樂知煊輕笑了下,又說:“今天阮煦來城堡找我,我們聊了好多話,還說了你的壞話。”

諸剎:“那有說賀闌的壞話嗎?”

樂知煊忍不住笑出聲:“難怪賀闌說你變了。”

諸剎:“……”

樂知煊笑容斂了些許,又說:“今天我生病了。”

他聲音有些委屈,還沒等諸剎開口,他又飛快說道:“我不要聽你嘮叨,我只想你照顧我,你說過要一直照顧我不準我再生病。”

諸剎神情無奈又心疼,他在那頭輕輕伸出手,像是要隔著視頻撫摸樂知煊的臉。

樂知煊把自己捂在被子裏,語氣兇悍又可憐巴巴:“快點回來照顧我。”

諸剎的指尖落在了屏幕上。

“嗯。”諸剎沙啞著應道,“一定,盡快回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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