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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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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於無法說話十分不習慣,但阮煦還是用最快的速度接受了自己“小啞巴”的設定。

有時候賀闌都覺得阮煦執拗得令人稱道,即便是再怎麽不情願,他都堅持要把劇本給演下去。

不過不管怎麽說,這在賀闌看來是好事。

因為他終於可以好好地安靜休息一會兒了。

但是很快他就發現自己小看了阮煦的折騰能力,這位祖宗即便是披了個小啞巴的外皮,內裏也依然是個令人不省心的家夥,接受了自己的新人設之後,阮煦開始帶入角色當中。

作為被星匪綁架的貴族小公子,阮煦雖然被困在房間裏,卻也依然沒忘記想辦法脫離這裏,以及向賀闌這個把他擒來的匪徒展開報覆。

雄蟲的報覆手段簡單而匱乏,簡單得甚至有點像是在玩鬧。

比如說,在賀闌正在翻看星網新聞的時候,阮煦突然跑過來輕輕掐一下他的胳膊,然後在他擡頭的同時,這雄蟲就飛快地跑到了門邊,逃脫前甚至還對著屋裏的賀闌做出個挑釁的表情。

再比如說他偷偷地在賀闌去洗手間的時候,從外面把洗手間門給鎖上。

又比如他趁著賀闌專註看資料的時候,悄悄把他喝慣的咖啡換成甜膩的奶茶。

賀闌捧著奶茶在手裏,只覺得自己幼時在孤兒院都沒見過的幼稚手段,今天都在阮煦的身上見光了。

當然雖然這些手段很不起眼,但這家夥仍然是相當煩人的。

被煩得受不了的賀闌,終於板著臉開始進入星匪角色,警告阮煦如果他再亂來,就把他給綁住關進房間。

阮煦頓時憤怒起來:“你敢!賀闌你快放我離開!”

賀闌:“……”

如果不是阮煦邊說話邊順配合地把雙手並攏遞到他面前,朝他遞過來興高采烈的神色,賀闌覺得自己可能會更相信他的話一點。

最後賀闌當然沒有綁住阮煦,他原意是想折辱這家夥的,但不知道為什麽,當看到阮煦眼睛裏的期待之後,他頓時就不想了……

結果到了最後,賀闌還是沒能逃脫跟阮煦爭執到床上去的命運。

原因無他,雄蟲的身體和氣味對雌蟲的生理影響簡直是無法控制的,阮煦在劇本扮演的過程中,只要稍微與賀闌肢體相觸,就會讓賀闌感覺到那處皮膚如火焰般滾燙灼燒。

賀闌又不是什麽善於壓抑欲望的雌蟲,阮煦稍微多撩撥幾次,他就再也不想忍耐了。

最後為了停止阮煦的小把戲,賀闌幹脆把這個啞巴一把推到了柔軟的床墊上。

阮煦是個毫不扭捏的雄蟲,喜歡折騰熱愛冒險,心眼大到幾乎天不怕地不怕,其他雄蟲總是對雌蟲避之不及,對被雌蟲占便宜這種事情死守嚴防,阮煦卻偏偏與眾不同,熱衷玩鬧肆意放縱,對自己的雌蟲百依百順,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是被占便宜的那個。

之前在歡愛的過程裏,阮煦在情動時從不壓抑自己的聲音,每次那甜膩的嗓音,總會讓賀闌身體產生愉悅的酥麻感,令他控制不住想要擁有更多,直到將纖細的雄蟲徹底變為自己的所有物。

即便心中不願,但賀闌也必須承認,他的身體與阮煦有著想到高的適配度。

尤其是在他們結合過一次以後,有時甚至阮煦只是一個表情,他心內都會驟然升騰起無邊的渴望。

他喜歡阮煦的聲音,尤其是體力將盡迷離時的輕聲呢喃,如同氣泡在空中飄蕩的慵懶繾綣。

所以賀闌故意讓阮煦用了“啞巴雄蟲”的設定,也是為了能夠以這樣的方式進行克制。

或許這樣沈默的場合,會讓他興致缺缺,進而失去對這個雄蟲的渴望。

賀闌是這樣考慮的,但事實卻是,當阮煦不出聲的時候,他對賀闌的吸引力同樣沒有減少絲毫。

因為並非真正的失聲,不過是來自劇本的人設,所以阮煦也不是無法出聲,只是在整個過程中始終咬唇堅持不讓自己發出聲響,所以他會因為竭力克制而面頰泛紅,會因為執意堅持而忍不住將臉埋在賀闌的胸口處,面頰的滾燙刺激著賀闌胸口每寸的皮膚,隱忍下偶爾不慎逸出的聲音則更加令人失神。

結果就是,小啞巴非但沒能讓賀闌掐斷念想,反倒比哥夫更加令他失控起來。

賀闌再次慘敗在阮煦的面前。

·

接下來的數日,賀闌又嘗試了數次,毫無懸念都以失敗而告終。

阮煦仿佛是為了降服他而生的存在,賀闌所有的陰謀陽謀,在他的身上好像都起不到任何效果。

賀闌因此不得不滿臉陰郁地承認,樂觀無知的家夥,精神層面的防禦力是讓人根本無法攻破的。

在意識到了這件事之後,賀闌也曾經想要單方面休戰,試圖與阮煦好好聊聊,認真弄清楚這個雄蟲究竟想要做什麽,他鬧騰的背後究竟打著什麽樣的主意,為什麽要表現出對自己這麽百依百順的樣子。

賀闌當然不相信是因為什麽虛無縹緲的喜歡,他和阮煦剛見面的時候,阮煦就對他無比熱情,賀闌根本不相信世上有這麽莫名其妙又容易得來的喜歡。

然而賀闌找阮煦聊了幾次,他們的交流卻都沒能夠繼續進行下去。

期間不是因為阮煦莫名其妙地走神,就是這個祖宗又不知道為什麽察覺到了新的要素,開始玩起新的劇本,總之以阮煦那副不聰明的樣子,想要擺出正式場合才有的樣子,和他認真交談,實在是件相當困難的事情。

賀闌於是表情更加陰郁起來,心裏面總覺得自己仿佛才是被控制的那個人。

不過他仍然沒有放棄,在某天與阮煦相擁入眠的夜晚,賀闌嗅著雄蟲身上清甜的味道,心裏面漸漸有了新的主意。

他決定帶阮煦出門。

他現在已經逐漸認命,憑他自己或許無法從阮煦那面名為樂觀的銅墻鐵壁上面鑿出裂痕,那麽他也就只能利用外部的力量了,當然這本來也是他計劃的一部分,只不過提前了而已。

有時候外人的流言蜚語,更容易對人造成傷害。

在做好這樣的準備之後,某日賀闌面無表情地隔開了正打算給自己一個晨起擁抱的阮煦,並認真說道:“收拾一下,我們今天晚上去參加一個晚宴。”

阮煦聽見他的話有些怔住:“晚宴?”

在這瞬間,他的心裏面晃過了無數種情節展開,於是飛快說道:“是婚宴還是壽宴?有什麽特殊的環節嗎?會有豪門鬥爭,或者搶婚之類的事情發生嗎?”

賀闌表情覆雜地聽著他的胡言亂語,說道:“高塔的教育它到底正經嗎?”

阮煦眨眨眼,雖然沒有得到想要的回答,但仍然因為晚上的行程而高興了起來。

他開始認真做起準備,並想要穿著自己最喜歡的女仆裝去——

當然,他被賀闌阻止了。

賀闌在明確地表示女仆裝護士裝奇怪的外星土著服裝等等都不可以之後,從衣櫃裏面找出了一套嶄新的漂亮禮服,不由分說地將其套到了阮煦的身上。

阮煦在家裏自由慣了,突然換上這樣華貴而結構覆雜的服裝,一時間還有些無法習慣。

他稍微動了動身子,不適應地擡頭問道:“是不是不好看?”

賀闌:“……”

以阮煦的那張臉來說,任何衣物穿到他的身上,就不會有“不好看”的這個選項,阮煦在家裏面亂七八糟的衣服穿得多了,有時候賀闌都會忘記他本來的樣子,現在穿著標準貴族雄蟲的華貴服飾,賀闌才突然重新意識到,這家夥身上有著多麽尊貴的血統。

這個認知讓賀闌心裏的不悅更加濃重。

於是他語氣尖酸地說道:“是,不怎麽好看。”

阮煦失落起來:“果然還是穿女仆裝比較……”

賀闌沒給他折騰的機會,沈默地拎著雄蟲出門進了電梯。

這次宴會的地點是在新蟲盟某位軍官的宅邸當中,宅邸位於帝城西側的外圍區域,周圍環境較為空曠,車輛前行的路上,透過車窗能夠看到許多城市建築之外的景色。

比如道路旁成片的樹木,更遠處凝結在雲層下的矮山,還有天邊蜿蜒向前的銀色水光。

阮煦趴在車窗上,一路發出驚嘆的聲音,眼睛裏面滿是震撼與喜悅,吵得賀闌不住按揉眉心,好不容易才用劇本騙得他安靜下來。

——跟阮煦廝混那麽久,賀闌的折辱計劃沒能夠成功,但隨機編故事的能力卻莫名其妙地上去了。

一個半小時的路程過後,賀闌帶著阮煦,終於在一座莊園前方下了車。

下車之後,阮煦仍然忍不住激動張望,但因為賀闌提前設定的劇本,所以他現在不吵不鬧,並沒有引起太大的動靜。

在賀闌的劇本當中,他現在是個正在進行任務的蟲盟特工,正在和作為搭檔的賀闌一起潛入晚宴,調查某起兇案的真相。

所以在下車之後,阮煦雖然對初次進入社交場合感到新奇,卻仍然乖乖地保持著冷靜,一只手挽在賀闌的胳膊上。

賀闌微微側目,看著雄蟲正與自己相挽的手,緩緩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他早已經為接下來的事情做好了安排。

而現在他身邊的雄蟲,還未意識到他將面臨什麽樣的糟糕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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