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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是在拆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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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是在拆臺

像是突然間打開了冷氣的開關,掖雄身邊的冷風不要錢的往外冒。

陸錦年縮了縮脖子,跳到一旁,“師父,別刮冷風啦,徒兒說還不成嘛!”

掖雄停下掀起的冷風,盯著她。

陸錦年忙道,“師父,您看,太子都欺負到我兄長頭上了,身為小妹怎麽可以聽之任之?當然是要登門,搗個亂,調個皮,又不影響師父您的任務,沒關系的,對吧。”

掖雄算是聽出來了,這丫頭是想再去太子府鬧上一鬧。

“你膽子還能更大一點麽?”

陸錦年定定的望著他,整了整自己的衣冠,兩手交握貼在小腹的位置,行容端莊肅穆,沈聲道,“能。”

掖雄,“……”

這次來到太子府門前,陸錦年並沒有張揚,而是端著如常的一百零一號笑容,仔細看,還能從微笑中看出稍許親切來,手裏捧著的,是從水果鋪子裏買來的果籃,身後跟著的是掖雄,和在陳家圍堵捕獲過來的陳太醫陳立。

陸錦年早在容慶公主事件,找上陳立的時候,就弄清楚了陳立在太醫院的值班表,雖然此人偶爾會賴在太醫院通宵翻閱典籍,但自從發覺了法醫的奧妙後,留在太醫院的時間減少了,反倒多往京兆府或是刑部等地,死皮賴臉的追著仵作那跑。

陸錦年從來不沖動行事,就算這次找太子的茬是臨時起意,陸錦年也會靈活的運用一切有用的信息,例如今天輪到陳立太醫值夜,這會兒從陳家堵,一抓一個準,一個麻袋下去,就把人帶了出來。

雖然以陸錦年和陳立較為熟悉的關系,不用這麽簡單粗暴,陳立也會乖乖跟她走一趟,但是有掖雄在,皇上本來就對她有不輕不重的懷疑之心,若是被他們知道,她連驗屍的事都摻和了一腳,那還得了?

趁著陳立腦子還懵懵的,把自己的目的告訴他,陳立楞卻並不傻,當著外人的面,也不會把陸錦年和他有聯系的事情說出去,板著臉,結合著禮記論語,指責陸錦年粗暴的行為後,就妥協了。

可能是昨天在太子府門前的形象太囂張霸氣了,附近不少的,見陸錦年再度上門,都不由自主的蹭了過來,太子府外墻上的油漆字跡還歷歷在目,陸大小姐又來一趟,說不定還有熱鬧看。

陸錦年沒理會周遭的視線,走上去敲了敲太子府的大門。

“臣女陸錦年,特來拜謁太子、太子妃,昨日臣女沖撞了太子殿下,還請太子殿下贖罪。”

恩?陸大小姐登門道歉,這畫風不對啊,昨天不是還理直氣壯的上門討債麽?難道弄錯了?可太子明明給錢了呀……

眾人正疑惑著,陸錦年又開口道,“雖然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但太子殿下的錢,多拖欠些時日也沒關系,是臣女太著急了。”

“昨日陛下專門把臣女叫進宮,說臣女要錢可以,但如此放肆失了太子的顏面就太過分,臣女反省自責一番後,悔不當初,特來登門致歉,太子殿下若是缺錢了,別客氣,臣女可以把銀子再借給您,還不要利息。”

陸錦年單手捧著果籃,揪著眉毛,空出的手手指掰弄的似是在計算什麽,“現在錢莊裏最低的利率,一百兩一個月也能得半兩銀子,一年下來就是六兩銀子,三十兩的零頭不算,恩,不是什麽大錢,臣女不要也行。”

眾人面面相覷,不由噴笑出聲,陸大小姐這是在賠禮道歉麽?明明是更放肆的拆臺好吧!

敲了大半天,也說了大半天,太子府的門終於開了。

其實太子府的管家,早在陸錦年喊話第一聲的時候,便聽出了她是誰,並且連忙跑去稟告太子,畢竟昨天弄得那樣丟人,他身為管家,也被太子責罰了一通,不敢再怠慢了。

太子在冰冷的祠堂裏跪了一宿,又抄了五十遍的靜心咒,又被皇上罰在府上禁足一個月,身體冷,膝蓋疼,抄書抄得手要廢,悶在家裏心裏憋屈的正厲害。

聽說陸錦年昨天被皇上訓斥,如今登門道歉,有意要晾她一會兒,只是接下來又聽管家來報,差點從榻上蹦起來。

臉色難看,目光陰冷,抄起身邊的東西就往地上摔,“該死的賤人,根本不是來道歉的!”

“殿下好大的火氣,又有誰惹殿下生氣了麽?”

太子妃端著剛削好的水果款步走來,從太子進宮後被罰的消息傳來,太子妃就嚇得差不多一夜沒睡,等太子回來了,又是忙前忙後的照顧著,她還是一個有四個月身孕的孕婦,可太子一句讓她停下休息的話也沒說。

把水果放在太子身邊的小幾案上,太子妃撫著肚子,靠在了太子身邊,“太子身子要緊,何須與那些小人置氣?”

太子沒被太子妃安撫,反而盯著她的肚子,怒氣更盛,上去就給了太子妃一個耳光,又一把將太子妃推在地上,“都是你,好端端的,為何會有孩子!是不是連你也覺得,我是個沒用的人,當不了大位人選!”

“本太子告訴你,就算本太子被廢,你的兒子也不會成為太子的,因為本太子被廢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捏死這個孽種!”

守在旁邊的侍女忙扶起捂著臉哭哭啼啼的太子妃,太子妃還不甘心,“殿下,女子三從四德,出嫁從夫,妾身哪裏有一絲一毫不為殿下著想,殿下何苦疑我?”

太子斜倚著軟塌,眼底暗芒閃過,不耐煩的一揮袖,“把她拖到隔壁房間去,沒本太子的指令不許放她出來,管家,讓陸錦年那個賤人進來!”

太子府的門一開,陸錦年便從從容容的走了進去,由管家的帶領下,三人一同來到了太子坐在的房間。

地上被太子摔得一片狼藉,還未來得及收拾幹凈,太子靠在軟塌上的姿勢也沒有挪動,在外人看來是對陸錦年幾人十足的怠慢和忽視。

然而陸錦年見狀只是挑了下眉,便湊到陳立耳邊,用雖然不大,但太子也能聽到的聲音道,“陳太醫,臉色蒼白,四肢無力,連床榻都下不來,你說,太子殿下是不是腎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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