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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想不到吧,還是我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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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窖放了把火清除痕跡後,清水涼離開酒店。眾人匆匆趕去救火,酒店後門的街上琴酒的黑色保時捷停在路邊。

雪還在下著,仿佛滿天散碎的星子從黑色天幕墜落了。

清水涼站在後車窗口彎下腰,將滑落的黑發攏在耳後,“我還開了車來,就不——欸?貝爾摩德?你也在啊。”

貝爾摩德坐在後座靠近清水涼的這邊,車窗降下後,女人艷麗的紅唇勾起,“嗯,好久不見,你還是這麽有活力。”

“你也依舊這麽漂亮——”話雖如此,清水涼還是有點吃味地默默盯著另一邊的琴酒看——

居然讓大美女上他的車。

而且兩人還坐得這麽近。

你們兩個是什麽關系?

琴酒吐出一口白色的煙圈,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清水涼還是扒著車窗默默看著他。

眼看門口出入的警察都快要註意到這裏了。琴酒閉了閉眼,對伏特加說:“你去送貝爾摩德。”

然後他打開門下了車。

貝爾摩德看著關上的車門,意味深長地說:“他對她一直都是這麽有求必應的嗎?”

伏特加:“……”

我什麽都沒聽到。

清水涼輕輕抱著琴酒的手臂,“傷口怎麽樣了?”

應該是簡單處理過了,已經不再流血了。黑色的衣服被血浸濕也看不大出來,只有一點破口昭示著曾發生過什麽。

“一點小傷。”

琴酒跟著清水涼的步伐慢慢往前走,她的車停在酒店前門那條街。空氣撲滿了雪的寒氣,她一說話,就滾出團團白霧。

“我把皮斯可殺了。”

琴酒淡淡嗯了聲。

“好冷啊。”清水涼抱怨道。

琴酒低頭看她,女人雪白的臉頰被凍得紅撲撲的。察覺到他的目光,她擡起眼睛,黑瞳仁像顆吞掉光澤的寶石。

兩人短暫對視了一眼,琴酒就把目光收回去了。清水涼感覺自己頭頂落上了輕輕的重量,寬大的帽檐差點把她視線擋沒了。

琴酒似乎準備好了她會踉蹌一下,提了下她的後衣領子,然後立馬松開手。

眼前是個臺階。

很難不懷疑他是不是故意挑這個時間給她戴帽子的。

她摸摸帽子,“你怎麽總戴同一個款式的帽子?這種類型早就過時了。”

琴酒頓了頓,冷淡地瞥了她一眼,“帽子罷了,都一個樣子。”

他忽然掙開一直被清水涼抱著的手臂,加快了腳步。

“看到你的破車了。”

清水涼楞了楞,追上他。

萩原研二在她的車旁站著,看見清水涼和一個陌生的陰鷙銀發男人一起走來,他露出驚訝的表情,“這是清水小姐的車嗎?”

清水涼也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他,連忙走到琴酒身前,擋住二人彼此打量的目光,“萩原警官,你怎麽會在這裏?”

萩原研二圍著顏色鮮亮的紅圍巾,襯得他膚色很白,像秋水般的那雙眼睛也更亮了,他拍拍車身,笑道:“違章停車了哦。記不過我不是交通科的警察,所以不會給你貼罰單,最好趕緊開走吧,被宮本看到就不好了。”

那是因為清水涼趕著去救她心愛的雪莉,才把車隨便停了個地方。

“是是,我們這就走!”

清水涼拉開車門,推著琴酒坐進去。

她也坐進駕駛座,通過降下的車窗對萩原研二擺擺手,“萩原警官下次見——”

“雪天路滑,路上小心。”萩原研二笑著目送黑色跑車遠去。他的目光下落在昏黃路燈照射下的潔白的雪地上,那上邊滴著一滴剛剛落下的鮮紅血滴。

“你怎麽會認識警察的?”琴酒淡淡地問。

“可能是因為我比較倒黴,總是碰到兇殺案吧……你都沒覺得日本,尤其是東京的犯罪率高到離譜嗎?”

在其中做出突出貢獻的琴酒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如果礙事了,就快點殺掉。”

“欸?”清水涼拖長語調,“怎麽能對帥哥做這麽殘忍的事?”

琴酒的眼神更冷了。

“當然,在我心裏你是最帥的!”

他冷笑一聲,問道:“你下去的時候看到雪莉的屍體了嗎?”

“屍體沒看到,大概是被幫她那個人帶走了吧。放心啦,我可是對著她心口開了一槍,不可能活下來的。”

“那女人有時候命硬得跟石頭一樣,沒看到屍體未必是真的死了。”琴酒冷靜地說。

清水涼看了他一眼,忽然狠狠踩下油門,一個普通的轉彎轉出了漂移的架勢,她咬牙切齒,“你果然跟她有什麽,你甚至不肯承認她死了!”

差點被甩到車玻璃上的琴酒:“……”

“雪莉長雪莉短的……一個代號叫得那麽抑揚頓挫又暧昧!”

“伏特加還說你能根據一根頭發絲判斷是不是雪莉的,這正常嗎?”

“她甚至可能有別的男人了你都不肯忘記她!”

“還有貝爾摩德,你憑什麽讓她跟你坐得那麽近!”

清水涼猛地剎車,在別墅院子裏停下。二十多分鐘的車程她硬是八分鐘就跑到了。也差不多整整念叨了八分鐘。

琴酒沈沈地吐出一口氣,點上一支煙,語氣甚至有些滄桑,“我和貝爾摩德之間的空隙至少有半米。”

“你看!你甚至精確觀察了你們之間的空隙!”

琴酒:“……”

意想不到的角度又增加了。

清水涼氣沖沖地下車往門口走去,腳下的雪被她踩得嘎吱響。

考慮到她進去後直接把大門反鎖的可能性太高,琴酒只好跟上去——

他不像這女人似的那麽精通開鎖,他不想一槍把自己家的門鎖打爛。大晚上的甚至都找不到修理工。

清水涼把自己摔進沙發裏,抱起小抱枕,打開超大屏的數字電視,準備放點電影看。

琴酒進門,客廳放著清水大師未完成版的大作。琴酒是眼看著這副畫作如何誕生的,據它的作者說,這是以他為原型而進行的創作。

但直到目前為止,琴酒還沒能成功從這幅畫裏找到他&30記340;眼睛在哪兒。

一個疑似扁嘴鴨的嘴巴狀的凸起大概可能也許是他的帽子所在。

這只是小問題,琴酒在清水涼身上的處事原則就是不在小事上給自己找不痛快。

權當自己沒看見這副畫,琴酒也在沙發上坐下。

他還沒開口,清水涼就幽幽地說:“我不想再聽見雪莉這兩個字。”

她找到了想看的電影,詭異的音樂在客廳裏響起。窗外的雪似乎愈發的白了。

琴酒嘆了口氣,“幫我處理下傷口,醫藥箱你知道在哪兒。”

他把風衣外套扔到一邊,脫下裏面的毛衣。他的皮膚常年泛著長期不見光才有的病態的蒼白感,青色的血管若隱若現,腹肌卻很結實,溝壑分明。

清水涼從櫃子裏拿出醫藥箱回頭就看到這一幕。為了看電影的氛圍,她沒開大燈,只有電子屏的光幕投下不斷閃爍的白色光亮,琴酒的臉龐也在或明或暗的光線裏變得神色莫名,幽寒的背景音樂中混雜著女性的尖叫。

大概是鬼怪出場了。

如果恐怖片裏的男鬼都長琴酒這個樣子,那讓他吸點精氣又何妨?

“你肯定是在色誘我。”

琴酒掀開眼皮看了她一眼,電影中的主角團進入荒廢的古宅中準備開始探險了。

這周目沒有自動的醫療技能了,清水涼給人處理傷口就難免有些手生。盡管她盡量小心了,還是難免會有小失誤。

“你的技術似乎退步了。”不管清水涼手下怎麽折騰他,琴酒一直都保持著一個表情,似乎也沒覺得痛。

清水涼倒有點不好意思,“抱歉,今時不同往日了嘛。”

她頓了頓,忽然感覺奇怪——她第一次給琴酒處理傷口,他怎麽知道她技術退步了?

清水涼擡眸看向他,和琴酒凝視著她的眼神對上。兩人仿佛在較勁,誰都不肯先移開目光。

直到電影中的一聲慘叫打破了僵持的氛圍。

“包紮好了。這兩天小心點,別再弄裂。”清水涼在奇怪的地方犯了過去的一點職業病,她下意識用醫生似的口吻交代了兩句,頓住,淡淡地說:“不過你命硬,不用管也過兩天就好了。”

她把醫藥箱放回去,重新坐回沙發上抱起抱枕。

有琴酒在旁邊看恐怖片特別爽,看到他那張三分薄涼七分冷漠的臉就很有安全感。

“你有必要坐那麽遠嗎?”琴酒皺起眉頭。以往這女人都是逮到機會就會纏在他身上,倒不是說他喜歡這樣,只是她突然不這麽幹了很奇怪。難免會有什麽陰謀。

“你受傷了。”清水涼依依不舍地不肯從屏幕上移開眼睛。

琴酒滿臉莫名其妙,“和這有什麽關系?”

清水涼這回舍得把目光落他身上了。

那身毛衣外套都臟了,他這會兒只在身上搭了件浴袍,銀發散落,頸骨消失在半遮半掩的浴袍領口下,呼吸時隨著胸膛微微起伏。目光下移還能看到隱約露出的腹肌。

清水涼把自己蠢蠢欲動的手死死按住,淡定地說:“你看到了,我怕我把持不住,再傷著你。”

記琴酒:“……”

清水涼趕緊把腦袋重新轉回電影上,試圖讓大腦冷靜一下。結果毫無防備地和鬼來了個貼臉對視。

她和女主角同時驚叫一聲,扔掉抱枕抱住了充滿安全感的鎮宅獸琴酒。

琴酒咬牙切齒,“你這會兒不擔心傷到我了?”

清水涼看了他一眼,又看到客廳自己給琴酒畫的肖像畫,她遺憾地說:“好吧,我拿代餐來辟邪也是一樣的。”

她忍了忍,最終還是沒忍住,在起身前朝琴酒腹肌上偷偷摸了一把。

好舒服!

又硬又有彈性。

再來一次——

琴酒低低地悶哼一聲,看著她,聲音低啞,又凝著冷意,“好玩嗎?”

清水涼想了想,誠懇道歉,“對不起,我真的盡力把持了。”

她攤開手給他看,嚴肅地說:“它有自己的想法。”

琴酒冷笑一聲,陰鷙的暗綠瞳孔鎖住她的目光,“是嗎?”

他把清水涼按在沙發靠背上,吻住她的唇,銀色長發和黑發交纏在一起。

浴袍歪下一個角,蒼白而冷硬的膚色沾上一點月光。他們的呼吸交纏,窗外的雪被大風卷起。風雪拍上窗欞。

清水涼眼前的光全被他擋住了,黑暗裏只有他的眸光清晰得如同荒原上一簇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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