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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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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風的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的計劃固然非常不錯, 因為多年後夷族聯合犯邊就是因為這件事情講京都這邊折騰的夠嗆,邊關幾位大將和沿路的官員都受到斥責,雖然大家沒有被貶卻也很多調離了熟悉的環境, 邊關新上任的將軍還在熟悉軍務和環境, 整體軍隊的氣勢也就比較低迷。

正因如此才會被抓到機會扣了關,邊關連連吃敗仗,逼得皇帝不得不把兵權交給沈闊, 讓他出征。

所以這其實是一個沈闊奪取兵權的重大契機, 也是他們父子可以直接和皇帝叫板,最後拿回繼承權的關鍵。

但如果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不讓它發生呢?

那結果又會是什麽呢?

沈風不知道,他的重生已經改變了太多的事情, 等他到了京都, 未來恐怕已經不是那個上輩子的未來了, 他或許也會很快失去因為重生而知曉後事的優勢。

但他卻不後悔,依然做了決定。

畢竟奪嫡還有很多條路可以走,有周轉的餘地,但那些無辜的百姓若要擺脫被屠殺的命運只剩下這一個辦法。

沈風是這樣想的,謝硯同樣也是這樣想的。

都是做過太子的人,都是曾將江山社稷百姓福祉擔在身上的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事情發生而不采取任何措施。

“啊!”沈清鸞突然擡起頭,叫了一聲。

其他三個立刻看過來, 沈清鸞面無表情嘆口氣:“兔子忘記了。”

什麽兔子?

“是答應給弟弟妹妹們的兔子?”謝硯見沈清鸞點頭,微微一笑, “不著急,我們離開之前有的是時間。”

“嗯。”既然謝硯這麽說, 沈清鸞自然就扔開不提了, 下次進山再說吧。

謝硯和沈風兩人又討論了一番, 這個原始森林開拓的後續計劃,然後謝硯就牽著沈清鸞回了內院。

第二日剛忙完一場婚禮的謝夫人又開始忙起來了,因為宗政家要來請期了,雖然說婚禮要等到下半年,但幾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不管是到時候婚宴的準備還是謝詩的嫁妝都要現在就開始準備收拾起來了。

另外宗政家請完期,兒子媳婦就要去京都了,這回可不是過去暫住了,而是要過去長住了,再加上媳婦的性子她心裏也有了大概,不是能管理繁瑣內宅事物的人,不過沒有關系,新媳婦身邊早就安排好了謝家培養的管家好手,直接上手就行。

只不過一個內宅再是簡單光靠九歌和十裏也是不行的,還需要不少老道的婆子幫著一起,這種就要從她手裏抽出去了。

娶這樣一個媳婦雖然沒有從娘家帶過來人幫著管家,但同樣,也不必兩家下人爭奪磨合,反而省事不少。

九歌和十裏兩個人從謝夫人身邊的心腹婆子手裏拿到一張單子和一個盒子,單子裏是除了沈清鸞自己要帶的東西之外的其他東西,大部分都是財物,書冊和一些稀罕的東西,帶去京都不管是用來交際人情還是用來裝飾都可行。

至於盒子裏的則是一本花名冊和一大疊賣身契,這裏有一部分是謝夫人安排從祖宅跟著他們一起去京都,也有早幾年去京都維持宅子運作的下仆和管事。

這一次送過去的人也優先挑選原本京都那頭下人的親眷。

“這次還有幾家硯兒看好的,分家的兒郎會拖家帶口跟著你們一起去京都,這些族人只要是在京都暫時落腳的都要住進京都的大宅子裏,到時候你要一起管起來。”謝夫人讓人拿來名冊讓管事的婆子一家一家給沈清鸞講,“不過也不用你做什麽,只要做到不偏頗一碗水端平就行了。”

沈清鸞點了點頭,只大概過了過耳朵,並不覺得這是難事,到時候她肯定將整個謝家和對面的沈家全部納入領域,雖然不至於有任何風吹草動都知道,但肯定不會出大問題。

“做主母其實只有一個最基本的要求那就是一視同仁。”謝夫人傳授經驗,“至於其他都有家規束縛,輕易也沒有那麽多幺蛾子折騰……”

“夫人,三房八爺家的小四房媳婦們在八夫人院子裏打起來了,八夫人當場暈了過去。”謝夫人剛說完,臉就被打得啪啪啪直響。

這個們字就很靈性!

謝夫人轉頭看向無辜眨著眼睛的兒媳婦,微微一笑,只是笑容有些僵硬:“這是意外。”

“嗯。”沈清鸞點點頭,很好說服的樣子。

“清鸞先自己玩,母親去看看。”謝夫人拍了拍沈清鸞的手,也不另外換衣服了,直接套上外衫喊了人就往外走,沈清鸞見狀立刻也跟上,謝夫人回頭看了一眼,“清鸞也要一起去看看?”

“嗯。”沈清鸞眨巴了一下眼睛,“我擔心母親。”

謝夫人立刻眉開眼笑,連怒氣都消散了不少,伸手拉著沈清鸞往外走:“也好,正好跟母親一起去漲漲見識,以後萬一遇到那些個潑皮也不用犯難了。”

“嗯。”沈清鸞興致勃勃跟著足下生風的婆婆一起去吃瓜,不是,是處理內宅糾紛了。

“八夫人何時這麽虛弱了,居然能暈倒了?”八爺早年也考過一個秀才,後來不知道哪根經不對勁兒,突然放縱了,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如今年紀也不少了還沒有個人樣,族裏本來給他捐了個小縣丞,準備幫他運作運作,讓他出去弄個小官當當,結果他出去半年就回來了,小縣因為一場大水直接在地圖上被抹掉了,他回來後更加頹廢,徹底不理人了。

就連這四個私生子都是自己鬧過來家裏才知道的,八夫人一開始還鬧,後來幹脆也不管了。

要說現在謝家嫡支一脈最鬧騰的就是這一房裏的四個媳婦了。

“八夫人已經讓人擡回屋裏去了,是真的昏過去了,大夫也過去了。”婆子也納悶,家裏只有一個動不動就暈倒的人,那就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天躺床上的九娘子。

等到婆媳倆到的時候四房媳婦已經不打了,反而是正房裏傳出爭吵聲,隨著一聲瓷器砸在地上的聲音,身姿高挑皮膚白皙五官俊秀但臉色黑沈的八爺摔門而出,裏面傳出八夫人的哭鬧聲。

“站住!”謝夫人管理著這麽大一個家族,最是知道什麽時候應該互相冷靜,什麽時候開誠布公。

八爺這個小叔子本來是丈夫家族都看好的人選,結果突然廢了,廢得莫名其妙,不管大家怎麽問怎麽開導他都不理會,一副半死不活萬事不管的樣子,這次發這麽大的火可見是真的戳到肺管子了,正好用來做突破口。

“大嫂。”八爺臉色陰沈,雙眼發紅,勉強朝著謝夫人拱了拱手,就想要走。

謝夫人哪裏能放過他:“往哪兒走?今日這一團糟的事情你這個一家之主是準備當甩手掌櫃,讓我這個隔房大嫂給你收拾爛攤子?”

“大嫂問她便是。”八爺口中的她除了八夫人不做他人。

很好,大吵一架,都摔門了,還知道自己內宅的主人是誰。

“她什麽她!”謝夫人瞪了想跑路的八爺一眼,轉身吩咐道,“把院門給我關起來,無關的人都清理出去,這幾個潑婦全給我拉進地牢裏清醒清醒,免得見天的上房揭瓦。”

“大伯母,為什麽要關我們?”

“是啊,我們就是有一點口角罷了。”見謝夫人是真的要發作她們而不是單純的嚇唬,立刻急了。

“口角?在婆婆的院子咒罵大打出手叫一點口角,拖下去。”謝夫人剛說完,原本縮在自己院子裏的四個男人也過來了,二十歲的年紀整天只知道在屋裏和丫頭胡鬧,有事都是自家媳婦出頭,若不是因為那麽點兒血脈,謝夫人真想讓人把人全扔出去。

他們謝家怎麽能出這種爛泥一般的子嗣,想到這種貨色以後還能在兒子的庇護下好吃好喝,謝夫人就怒上心頭,根本不給四個男人開口的機會,直接喊人:“都拖下去,連自己媳婦都約束不好,多次沖撞嫡母,鬧得家宅不寧,就拖去祠堂,一個十鞭子,讓得閑的族人都去看著,我看誰還敢作妖!”

父母都被拖走,跟來幾個孩子都還小,連哭鬧都不敢,被謝夫人揮揮手讓各自的奶娘全部抱回去,大人的事情,這麽小的孩子抱過來做什麽?也不怕嚇到,都是什麽冤孽親爹娘。

反觀主院這邊,鬧成這樣,八夫人才十歲的獨生女就被拘著沒有露面。

這就是有規矩和沒有規矩的差別,謝夫人狠狠瞪了八爺一眼:“今兒這事兒跟我好好說清楚,不然你哪兒也別想走!”

“大嫂。”八爺還不到四十歲,這些年一直呆在家裏足不出戶,整個人是又白又嫩,那些被拖下的私生子說是兒子更像是弟弟。

就看著糟心!

謝夫人早就想收拾這四家了,只是原本沒有鬧出大事,上頭還有八夫人這個弟妹,她要是越俎代庖損了八夫人家裏的主母地位總是不好。

這一次可不正好,一起收拾了,估摸著這一次能安靜不少時候。

正房臥室裏八夫人靠在引枕之上,看著帳子出神,整個人都肉眼可見的灰敗,身邊的婆子丫頭眼淚汪汪的,說不出的淒苦。

謝夫人一看這個場景,反手就在八爺的胳膊上狠狠擰了一下。

八爺差點沒跳起來,瞬間夢回少年時期被大嫂支配的恐懼。

八爺是三老太爺的老來子,比起頭發花白的父親和沒有見過的母親,他從小因為聰慧就跟著正房大哥身後,像個小尾巴一樣。

等到大哥娶了妻子,他也不過十歲小少年,三老太爺索性托給剛進門的侄媳婦管教。

小時候聰明歸聰明,上房揭瓦的事情也沒少幹,大哥心軟不舍得打罵,他就更加肆無忌憚了,結果被大嫂逮住了,壓著用雞毛撣子狠抽了一頓。

問題大嫂就比他大四五歲,十二三歲的小少年,見過最好的姑娘就是溫柔漂亮會給他準備好吃的,並且對他噓寒問暖的大嫂了。

小少年一度將大嫂當成未來妻子的模版,立志要找個和大嫂一樣好的妻子,結果信仰崩塌不過一頓雞毛撣子。

懷疑人生的同時也徹底老實了。

果然熊孩子抽一頓就好了,要是不好那就抽兩頓!

“然娘,這是怎麽了?”謝夫人幾步上前,她對八夫人也是心態覆雜,八爺是她一手教養長大的,好好地俊秀兒郎才成婚幾年突然就廢了,結果作為妻子的八夫人啥都不知道。

但要說真的怪她倒也不至於,畢竟人家姑娘也沒有錯,只是這麽多年了夫妻倆都倔著,一個屋檐下活得像陌生人,她是真的傷心。

八夫人也是她挑的人選,也是八爺親自點頭的,剛成婚的時候小夫妻多好啊,怎麽就弄到這個地步呢!

“大嫂——”八夫人的眼淚唰的一下就下來了,伸手抓住謝夫人的手,哭哭啼啼道,“大嫂我真的不想活了,那個王八蛋居然懷疑我偷人!”

謝夫人猛地瞪大眼,轉頭不可思議的看向站在旁邊的王八蛋。

“大夫人,我們夫人懷孕,八爺居然懷疑我們夫人偷人,大夫人你可要救救我們夫人,八爺怎好說這種話,這不是誅我們夫人的心嘛!”旁邊的婆子一股腦將事兒說了出來。

“謝永宣!跪下!”謝夫人嗖得回頭瞪向低著頭的八爺,“你是不是欠收拾?我年紀大了雞毛撣子拿不動了是不是?”

八爺咚的一聲就跪下了,但就是不開口,一幅任打任罵的樣子,把謝夫人氣了個仰倒:“啞巴了?這種話都能說出來汙蔑妻子,你是不是有毛病?”

也不知道哪裏刺激了他,只見八爺擡起頭雙眼赤紅的喊道:“我沒有汙蔑,孩子不是我的!”

“哇啊——謝永宣你個王八蛋,你沒有良心!我趙舒然哪裏對不起你,你居然自己給自己戴綠帽子,我不活了!”八夫人說著就爬起來往外頭沖,當然是沒有沖出去的,因為門口還站著吃瓜的沈清鸞,手一擡一轉,就把人推到隨後追上來的婆子丫頭懷裏,然後主仆三人抱頭痛哭。

而那一邊八爺看上去比八夫人還痛苦,整個人梗著脖子,仔細看發現也哭了。

謝夫人連連安撫,讓人將八夫人扶回床上,讓她安心,絕對不會讓八爺亂說話的,這才去拉扯八爺,再把人放在房裏,怕是要把八夫人氣到流產。

“你跟我來。”謝夫人雖然不懷疑八夫人,但是八爺說得信誓旦旦,到底是自己帶大的孩子,什麽性子她心裏清楚,她現在直覺裏邊有大事兒,要使處理不好,怕是八房都要散了。

八爺被謝夫人一路拽到八房的外書房,也是這十年來八爺自個睡的地方,自己一點不見外的到了茶水喝上一口:“說吧,你有什麽證據說孩子不是你的?”

八爺木楞楞站在那兒一聲不吭,謝夫人深吸一口氣,擡眼看向臉色難看的八爺,緩緩吐出一口氣,揮揮手讓所有人都出去,沈清鸞原本就沒有進去,乖乖跟著到邊上的偏廳,但一雙眼睛卻直直看著書房裏的兩人,一邊從自己的口袋裏拿零食一邊專註聽八卦。

“過來坐。”謝夫人對著八爺招了招手,八爺似乎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腳步沈重的挪到了邊上的椅子坐下。

“八郎,自從開始學著管家,大嫂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好好跟你說過話了。”謝夫人給八爺到了一杯茶,“我總覺得你長大了,是大人了,能自己做主了,又娶了妻子,有了自己的小家,我做大嫂的還是隔房的,總不好再事事過問,這麽多年是我不好,忽略我們八郎了。”

“沒有。”八爺一個大男人眼淚直飆,擡手抹了抹眼淚,“是我不爭氣讓大嫂擔心了,一把年紀了還要叨擾大嫂過來給我處理家務事。”

你也知道啊!

謝夫人別開臉磨了磨牙齒才壓下拿雞毛撣子的沖動:“什麽叨擾不叨擾的,我是希望你好好的,你要是好好的,大嫂情願多來幾趟。”

“……是我不好。”謝夫人期待八爺在說些什麽,但八爺卻不開口了。

謝夫人看著八爺拽著手帕的手都要把手帕扯斷了,壓著情緒,擡手拿帕子掩住口鼻故意吸了吸鼻子,八爺立刻一驚:“大嫂。”

“你別叫我大嫂,你哪裏是當我大嫂啊!”謝夫人捂著臉,“我自己兒子還沒有生,進門就把你帶在身邊,我那時候才幾歲哪裏知道帶孩子,一點點請教婆子學著教你,就怕哪裏不對害了你把你帶歪了,好不容易你長大了,讀書好考了功名還娶了稱心的妻子,我總算松了口氣,結果呢?你都幹了什麽?謝永宣你對得起我嗎?我是造了什麽孽?”

謝夫人說著說著眼睛是真的紅了,想想自己帶大的孩子突然就廢了,她心裏能好受嗎?只是到底成了家,她也日日都在六老夫人身邊學管家一刻不敢懈怠,等到大家發現他不對勁兒,私生子都鬧上門來了!

那時候的她當真是覺得荒謬至極。

好好兒郎說廢就廢,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手段用盡就是不吭聲,後來也是氣狠了才撒開手。

“大嫂我……我……”八爺長這麽大都沒見自家大嫂哭過,一時手足無措,可能是時間久了心底的難堪沒有那麽大了,也可能是真的自己一個人憋悶太久,終於在謝夫人的眼淚中低聲道,“大嫂,我很早就不能生了。”

謝夫人的哭訴瞬間被掐斷,發紅的雙眼瞪著八爺:“啥?”

“二十四歲那年我摔了一跤,摔傷了,大夫說筋絡斷了,雖不影響那什麽,但以後不會再有子嗣了。”八爺閉著眼睛咬牙切齒的說道,“所以孩子怎麽可能是我的!”

那時候新朝安穩下來,正是他準備一展宏圖的時候,妻子嬌美,女兒不過牙牙學語。

他從小到大雖然母親早喪父親也不親近,但是疼愛他的人多的是,大哥大搜都護著他,娶的媳婦都是他自己看中的,二十多年說一聲順風順水也不為過。

突如其來的打擊讓他感覺瞬間天崩地裂,特別這種事情又不能和人言語,心中的苦悶和妻子家人的誤解讓他越發墮落,也是謝家規矩大他也沒有機會出去亂來。

“那這四個孩子當真是你的?”那時候應該還沒有出問題吧?

謝夫人實在是太過震驚,下意識想到當初四個私生子鬧上門的事情。

“我怎麽會在外面亂來!”八爺說到這裏就滿臉的悲憤,“我說了不是我的,但是你們都認定我是要逃避責任!”

“那他們說得言辭灼灼,還拿出你的信物……”謝夫人微微皺眉,“那你後來有沒有再去看過大夫?”

“去了。”八爺自然也是抱希望,“治不好。”

“什麽時候去的?”謝夫人再怎麽樣都是不信八夫人會偷人的。

“五年前。”八爺說完,謝夫人點了點頭:“那四個私生子我們後面再說,你在這兒等著,我去叫大夫過來。”

“大嫂!”八爺之前都是找的外面的大夫,哪裏敢讓家裏的大夫知道。

“怎麽你情願相信你媳婦偷人,也不信你可能已經好了?”謝夫人擡起手指戳到八爺額頭上,“你長不長腦子?你媳婦什麽人?是能偷人的人嗎?我看你是腦子被人偷了吧!”

八爺呆了一下,下意識吞了吞口水:“我可能好了?”

“不然呢?”謝夫人白了他一眼,“要是大夫說沒問題,你自己去給你媳婦跪去,知不知道?你要是哄不好,我就拿雞毛撣子抽死你!”

“好,好,我都聽大嫂的。”八爺用力點頭。

其實他自己也是不信的,所以他知道消息的時候才會格外想不開格外崩潰。

之後的結果自然是八爺不知何時真的好了,然後自己去媳婦房裏去跪著哄媳婦去了。

八房的事情處理了一半,接下來就是大頭了。

這四個私生子哪裏來的?盡然敢訛上謝家了,也是膽大妄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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