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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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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的第二天對於沈清鸞來說是比較繁忙的, 首先一大早要跟謝硯一起去敬茶,除了改口禮之外還要認識一下謝家嫡支一脈中正房的其他親戚,接著和公婆一起到謝家祠堂, 拜見各位族中長老, 然後就是敬祖宗上家譜。

這一切完了之後回家吃午飯,吃完之後就在家裏等著,等著所有生活在祖宅的同屬嫡支的族人, 拖家帶口來正房和她這位二代主母見禮。

這一波見下來估計就要晚上了。

然後明日就是謝夫人帶著沈清鸞去拜見族中女性長輩, 不過因為各種原因,這個女性長輩現在特指六太夫人,再然後就是正房所有的仆役來拜見謝家大奶奶了。

這個流程全部完成之後就是回門了, 不過路程太遠, 回門就留在回京都之後。

這樣一整套下來才算完成全部的婚禮流程。

沈清鸞和謝硯一邊吃飯, 一邊聽十裏在那裏說今明兩天的要做的事情,面無表情的臉上硬是能看出一絲可憐巴巴,不過這個可憐巴巴只針對謝硯。

謝硯又心疼又好笑,低聲哄了好一會兒,許諾完事之後就去城裏住幾日,或者陪她一起去後頭的山林裏才算完。

不過沈清鸞拒絕了山林陪同建議。

累贅,她一個人逛比較好。

她都要忘記了,她距離上次過來已經大半年了, 山林裏肯定多了很多好東西了。

這樣一想,連去北淵城裏吃好吃的也可以放一放。

好心情維持到十裏拿出謝家正房的家人譜系圖。

沈清鸞冷冷的盯了兩眼譜系圖, 然後看向謝硯。

謝硯抿了抿嘴角,努力不讓自己笑出來:“正房的人不多, 謝家嫡支一脈像我們正房這一支這種規模的還有九家。”

沈清鸞一雙貓眼瞪大, 明顯受到了驚嚇, 然後看向謝硯的目光在嫌棄和舍不得之間來回糾結。

“鸞妹在想什麽?”謝硯側頭和沈清鸞的雙眼對上視線,“來不及了,你已經進了我家的門了,跑不掉的。”

“我跑得掉!”沈清鸞不服氣。

謝硯眉頭微微一擰,垂下的長長眼睫在眼下攏出一片陰影:“你舍得離開我?”

“……不舍得。”沈清鸞面無表情的嘆口氣,低頭去看那張人物譜系,沒有看見旁邊謝硯看著她雙眼柔的快滴出水來了。

誰見過謝家的大郎君有過這種徹底袒露自己的外放情緒,沒有絲毫遮掩的,真摯熱誠純粹的。

謝家四十無子方可納妾的規矩是新朝建立之前開始的,一共不到三十年的時間,所以在此之前謝家還是人丁很興旺,也有嫡出庶出,即使分了家之後只算自家,孩子們男女分開排行往往都要大十幾往後。

所以謝硯這一輩往上都是各家算各家的排行,說到誰家的時候,爺爺輩的就是第幾房,父親一輩的就是幾太爺家的第幾房,前綴要帶上一串,不然隨便喊一聲排行,能有一堆人回應你。

等到四十無子方可納妾的規矩出來後,謝家的子嗣明顯減少了,於是謝硯這輩就開始統一排行了。

所以除了養在外頭接回來的那幾個,謝硯不但是正房的大郎君,也是整個嫡支一脈這一輩的大郎君。

“曾曾祖父那一輩已經沒有人了,所以曾祖父那一輩就全部各自分家了,現在還康健的曾祖輩只剩下十九曾叔祖了。我們是正房嫡支,祖父一輩有兄弟九個,祖父是長兄,如今依舊康健的還剩下三叔祖父,六叔祖父,八叔祖父和九叔祖父。”謝硯給沈清鸞大體介紹了一下嫡支的大概人員分布。

謝家嫡支目前有九房人,謝硯一家為正房,謝家主這一輩,謝硯還有三個叔叔兩個姑姑,其中有二叔三叔和大姑是庶出的,這就是今日敬茶時候要見的正房自家人。

寬敞的廳堂裏這會兒已經坐了不少了人,謝硯和沈清鸞剛到遠門,就有婆子進去喊著:“來了,來了,大郎君和少夫人來了。”

在這個時代,夫人不是瞎叫的,但也沒有很嚴格的限制,基本只要丈夫身上有官身,或者有舉人以上功名,妻子就能被稱一聲夫人。

當然也不排除下人討好在家裏稱呼夫人什麽的,只要不叫到外頭去誰也不會在乎。

謝家主身上有一個捐的員外郎的官身,所以妻子袁氏被稱為夫人,不然就是謝家正房大娘子了。謝硯身上有進士功名還有翰林院修撰的官職,所以沈清鸞也能被稱一聲夫人,不過上頭婆婆是夫人,所以到了她這裏就是少夫人了。

說到這裏因為沈天賜沒有功名也沒有官身,所以容氏只能稱大娘子,那麽本該可以稱夫人的童綰就不能越過婆婆長輩,所以在沈家稱呼童綰還是稱大奶奶。

謝硯和沈清鸞踏進堂屋的時候,屋子裏的人已經翹首以盼了。

這麽多人看過來沈清鸞是不在乎的,但是想到這些人都是謝硯的親人,就難免也認真起來,然後不可避免的氣勢有些大。

那種無形的壓迫感讓整個堂屋的氣氛莫名其妙有些緊繃。

而謝硯還沒有第一時間註意到,畢竟他現在的註意力都在媳婦身上,而作為枕邊人這種程度的威勢早就習以為常了,甚至他身邊的暗衛侍衛們都習慣了。

但是這堂屋裏的,可都是沒有練過的普通人,一時難免肅靜無聲。

“嫂子好福氣新婦長得好還大氣。”謝大姑第一個開口打破安靜的。

她和謝家主都四十三歲,一個年頭一個年尾,作為謝家正房的長女,那時候主母也沒有女兒,所以小時候很是受寵愛,等到妹妹出生她也已經長大,和一起長大的嫡出哥哥感情也好,在正房這裏也有面子。

這次她不但自己帶著丈夫來道賀,連出嫁的大女兒和大女婿都一起帶過來了。

她雖然嫁的很普通,但因為是下嫁,所以一直以來當家作主慣了,人也比較圓和善交際,所以成了這次終結冷場寂靜的第一人。

“姐姐說的是,我大侄兒眼光確實沒得說。”比起謝大姑的熱情中透著圓滑,謝二姑作為正房幼女又是唯一的嫡女,那就要肆意多了,“我聽說侄媳婦家裏還有一個妹妹,你看我家小子給你們家做半子如何?”說完一臉期待。

謝二姑出生的時候正是謝家最難的時候,等她懂事謝家慢慢起來了,所以比起謝大姑她要嫁的好上不少,但再好也就那樣,和娘家不能比,沈家眼看著就要起來,又和娘家童家兩家結了親,對於她來說當真是做親家的好人選。

這未來的娘家主母是自己兒媳婦的親姐姐,那還怕自家侄子掌權後,自己家和娘家關系疏遠嗎?

“二姑奶奶你別著急呀,這一家有女百家求。”謝四叔的妻子四娘子指了指自己身後五歲的兒子,“侄媳婦看看你這個小叔子給你當妹夫可行?”

“好啊,弟媳婦是要跟我搶兒媳婦?”謝二姑哼了一聲,“我可是不怕的。”

“哎喲餵,二姑奶奶你可別嚇唬我,我好怕啊!”四娘子拍了拍胸口。

這最小的姑嫂倆懟了一來一回,別管是不是真心要結親,但剛才堂屋裏突然出現的緊張氣氛倒是緩和了不少。

“都幹什麽呢?今日是我喝婆婆茶的日子,你們的事兒都改天。”謝夫人和謝家主都坐在正中間的座位上,兩人臉上都帶著笑,謝夫人對著小姑子弟媳婦擺擺手,然後招呼沈清鸞,“清鸞到這裏來,早飯吃了嗎?合胃口嗎?”

沈清鸞很乖巧的走了過去挨著謝夫人坐下:“吃了,好吃。”

“好吃就好,怎麽不多睡一會兒?吉時還沒有到呢,時間充裕晚一些也無妨的。”謝夫人拍了拍沈清鸞的手,“以後就是自家人了,我們家沒有那麽大的規矩,你還小呢,早上多睡好才好。”

“嗯。”沈清鸞認真點頭。

“時間看著差不多了,開始吧。”謝家主看了一下自鳴鐘,吉時算的辰時到巳時,足足兩個時辰的時間,敬完茶去開祠堂上族譜時間完全來得及。

謝家主上午也沒有別的事情,畢竟他自己就是族長,這一上午最大的事情就是喝這碗媳婦茶和把兒媳婦的名字記到族譜上。

“那就開始吧,早點結束也讓清鸞中午多歇兩個時辰。”謝夫人立刻點頭,然後指揮人放下厚實的蒲團,端上已經涼了一會兒的茶。

謝硯拉著沈清鸞從椅子上起身,兩人端端正正的跪在蒲團上,謝硯自己接過茶碗然後遞給沈清鸞:“鸞妹,請父親喝茶。”

“請父親喝茶。”沈清鸞跟著叫了一聲,然後遞上茶碗,謝家主立刻笑著接過茶碗,低頭抿了一口:“好,我兒既得佳婦,日後便更需知為人夫的責任,為妻兒老小擋風遮雨,為家族光耀門楣,更要以天下百姓為己任,不忘我謝氏一族榮辱興衰,我兒謹記。”

“兒謹記。”謝硯應下訓誡。

沈清鸞慢了一拍,雖然聽著不像是在跟她說,但她也跪在下頭聽,那總該要應一聲吧,於是也乖巧的跟了一句:“兒謹記。”

謝家主一楞,哈哈一笑:“好,都是好孩子。”話落就從旁邊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大紅包,一個遞給謝硯,另外一個明顯厚很多的遞給沈清鸞。

兩人道了謝把紅包放到另外一邊九歌的盤子裏,這才給謝夫人敬茶。

謝夫人都沒有說什麽訓誡的話,聽到媳婦喊她母親就已經開始笑了,跟沈清鸞說了一大段話,大體意思就是她這個婆婆不會給媳婦立規矩,要是出門只要讓人說一聲就行,不用特意報備,想要買什麽盡管去賬上支銀子就是,總之怎麽高興怎麽來,不過沒事可以來她這會兒聽聽理事,最後對著謝硯只意思意思說了一句,好好照顧你媳婦兒,就完事了。

謝夫人的敬茶禮是一塊價值不錯但在謝家顯得有些平平無奇的玉牌,唯一的出挑的是這塊玉牌在寺廟裏供奉過,當然這是兒子的。

至於兒媳婦就是兩大盒,一整套的珍珠頭面,珍珠不大,總體價值不算很高,但是做工非常精致,很適合沈清鸞這個年紀,一看就是用心挑選的禮物。

拿著一看就知道是隨手挑的玉牌的謝硯:……

謝家正房因為老爺子死的早,所以雖然大家住還住在正房,但是都已經分產,兄弟四個各自都各自開了大門,後院之間也砌了墻,所以雖然最外頭的大門是大家共用的,但是大家都是各家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

作為嫡子的謝四叔老頭子死的早,老娘也在剛懂事的時候就死了,雖然不說是大哥大嫂一手帶大,但也差不了多少,大他十幾歲的長兄一直代替著父親的角色,嫂子也代替著母親的角色,所以謝四叔一家和謝家主一家最親近,兩家更是只隔了道墻。

另外兩個庶出的兄弟本該嫡母過世了就搬出去的,但是那時候兄弟幾個年紀都還小,下頭兩個連婚都沒有成,作為長兄謝家主也有看顧弟妹的責任,於是出孝之後就先把家分了,但是也只是做財產上的分割,免得妻子當家時間長了和妯娌有疙瘩,最後弄得兄弟之間也不太平。

按照財產分割來算,嫡長子得七份,剩下兩份其餘嫡子均分,最後一份庶子均分,本家大宅子永遠屬於家主一家不外分。

所以如今謝家的其他三房住的房子全都是謝家主名下的。

兩房庶出弟弟不但住著不要錢的大房子,還拿著嫡長兄每月發的月錢補貼,對嫡長兄那是馬首是瞻,指哪打哪兒。

對於新進門的侄媳婦,那叫一個和藹可親笑顏如畫,整個家裏氣氛都非常好。

至於下頭大大小小的小叔子小姑子,除了還不懂事的,大半都是大哥的迷弟迷妹,上次還沒有進門他們不好過來纏著,這次總算名正言順了。

“大嫂,大嫂,十三想要毛茸茸。”兩個長得很相似的小團子扒拉住沈清鸞的裙子,這是謝四叔家的一對龍鳳胎,兩人巧合的都排行十三,四歲左右的年紀,一個十三妹,一個十三弟。

“大嫂我們也想要毛茸茸。”沈清鸞一下子就被大大小小一群圍住了,除了已經出嫁的大姑娘,馬上也要出嫁的三姑娘和馬上要成婚的二郎君沒好意思,其他都是十歲往下的孩子,大一點的去年就開始饞了,只要有空就往後頭專門開辟出來的獸園裏鉆。

沈清鸞點了個數,也沒有漏掉兩個姑姑家的孩子,大大小小一起算上足足十四五個。

這……

“兔子行嗎?”除了兔子沈清鸞也想不出什麽動物這麽能生,能一下子滿足這麽多小姑子小叔子了。

孩子們就是纏一纏鬧一鬧,還真沒覺得自己真能有,除了最小的那幾個,大一點的就是湊個熱鬧,但沒想到還真有。

有一只自己的小兔嘰也是很好的呀!

大伯母養的那只大兔嘰他們可喜歡了。

一圈腦袋狂點,也不知道是哪個奶聲奶氣的說了一句:“我最喜歡大嫂,比喜歡大哥還喜歡大嫂。”結果就捅了馬蜂窩,年紀大點的只說喜歡大嫂,不敢拉踩大哥,但是年紀小的對捧一踩一熟練得不得了,為了兔嘰瘋狂表白大嫂,拉踩大哥算什麽,連自家爹娘都敢拉踩。

最後還是要趕去開祠堂上族譜,才把這群賣全家求兔嘰的小兔崽子們拉扯開。

沈清鸞被謝硯從一群幼崽中解救出來的時候已經生無可戀了。

真好,沈清鸞心想,幸虧自家爹娘只給她生了一對幼崽弟妹,而且還是舊機翻新的。

也幸虧過了這段時間她就去京都了,可以遠離這群可怕的幼崽。

…………………………

祠堂位於謝家祖宅的西北方,修得很是寬敞,和普通那種印象中擺滿排位陰森森的地方不一樣,謝家的祠堂又高又寬,還非常的亮堂,一定要類比的話,更類似於寺廟大殿的那種建築,進了院子之後直面的就是正五間的正殿,兩邊還有左右配殿。

就算沒有重大的日子,每天也有族人專門輪值打掃點香開門通風。

謝家的族譜就放在正殿,日常是鎖在大櫃子裏的,除了登記基本姓氏排行功名的族譜之外,正殿的最後頭還有一倉庫的卷軸,連最早的竹簡,帛書都有好幾架子,這些都是謝家記錄族中大事。

這些大世家幾乎都有類似的記載,所以亂世過後,想要知道一些以前的事情,就會有人想要來這些大世家借閱這些記載。

但這些到底是家族史,很多都不是能讓外人知道的,所以遇上機會能得到答案就很不錯了,借閱卻是不可能的。

未來的主母上族譜是大事,所以整個謝家能說得上話的長輩都來了,就連九十多歲的十九曾叔祖都坐在椅子裏被孫子們擡了過來。

謝硯帶著沈清鸞給謝家各位族老一一見禮,然後兩人持香跪拜先祖,最後再由謝家主拿鑰匙開櫃門拿出族譜將沈清鸞的名字添上去。

上午的流程到此結束,大家各回各家。

就是一路上,沈清鸞難免被謝氏其他族人圍觀,畢竟算起來謝氏昨日能在禮堂看到新娘子的就那麽一小撮人,大部分都只遠遠看到一個背影。

謝硯雖然有能力記住族裏的每一個人,但是沒有這個必要,能在他這裏掛上號的都是得用的人,同樣的,他自己都是如此也不會要求沈清鸞去記住每個族人。

只要族人能認出沈清鸞就可以了,甚至就是自家嫡支也只要能認得其他幾房的長輩就行,至於其他以後再說也不遲。

有能力的族人早晚能跟他上京都,到時候熟悉了自然就認識了,沒有能力的族人一生都會留在這裏受家族庇護做個普通人,認不認識都無妨。

中午是正房兄弟姐妹六個一起用的,大人小孩擺了足足四張大圓桌。

吃完後兩位姑奶奶就帶著全家告辭回去了,送別完大家各回各家午休。

一直到下午大家午睡都起來了,嫡支的其他幾房女眷就開始上門了。

都是謝夫人這一輩的妯娌們打頭,除了三老太爺家的八夫人身後跟著四個成婚連孩子都有的庶子兒媳之外,其他幾房的妯娌都還沒有當奶奶,八老太爺和九老太爺家更是還有沒成婚的,最小的叔叔和姑姑比謝硯都還小幾歲。

前頭幾房還分嫡出庶出,兒子媳婦兒的數量也頗為壯觀,後頭就全是嫡出,明顯一房的總人口就少了很多,但氣氛也更好一些,畢竟都是一個娘胎裏出來的。

謝家主這一輩嫡支包括親兄弟堂兄弟全部在內,一共二十七個。

如果不是後來有四十無子方可納妾的規矩在,謝硯這一輩怕是要直接上百。

想想就看得人眼暈。

好在大家都是一房一房過來的,沒有擠在一起,每一房在正房留上大約一刻鐘左右,說說話見見禮認認人,很快就過去了。

就每房不過花半小時的時間,全部見完外頭天都黑了。

好在沈清鸞臉上習慣沒啥表情,要是笑上一下午,怕是臉皮都要僵了。

心累的沈清鸞晚上放開大吃了一頓,將自己補好了,轉頭又扒拉了謝硯大半個晚上,才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睛在幹凈清冷的雪松味道裏進入夢鄉。

第二日睡得晚了一些,起床洗漱好已經巳時了,謝硯被自家老爹叫走了,謝夫人則帶著沈清鸞上了六老太爺家的門。

這一次是正式上門拜見族裏唯一的女性最長者,上一任的當家主母。

和上一次過來時稍顯溫和隨意的氣氛不同,這一次六老夫人也是打扮隆重,按規矩受了沈清鸞的禮,然後又給了見面禮,之後的氣氛又變得緩和很多。

六老夫人依舊是隨意的寒暄了幾句就讓謝夫人帶著沈清鸞回去了,態度和以前一樣,很規矩,沒有好壞之分,既不熱情也不生疏,作為一個不是正房但掌家多年的前任主母,分寸把握的分毫不差。

而回去後的沈清鸞終於想起自家大哥和二哥了。

沈華:謝謝,人在族學,已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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