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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重返浮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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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姬浣的話簡直把我驚得不行,一把眼淚好生委屈的看著已經轉身,就連背影都覺得透著一股求生欲的人喊道:“莫言將軍,請莫要將這些煩心的事情告知帝尊,我不忍他再煩心這些。”

我咬住嘴唇,對艱難轉過身的莫言眨眼,忍著笑意難受的擰著雙眉。

莫言面無表情的別開視線不肯看我,自然更不敢看姬浣那惹人心疼的委屈模樣,抱拳聲音都有些說不出的尷尬,“仙子,末將方才一直跟著尊者。”

言外之意,他全都看到了,不裝了。

我楞了楞,忍不住爆笑出聲直到莫言實在看不下去,語氣生硬的提醒我。

揩去笑出來的眼淚,我無視一邊臉色異常難看的姬浣,頗有興致的看著站在不遠處的莫言,嘴角向上揚起,問他:“看得開心嗎?”

他表情稍稍一變。

我在他張嘴欲要解釋時,搶先一步開口堵住他欲要說出口的話,“看來是開心的。”

莫言的表情著實有趣,一副不忍直視的表情生生止住,生硬的換上假得不行的恭敬之意,身子稍稍向前傾幾分,語氣極其生硬的接過我的話,“屬下不敢。”

既然能在茯笹的殿內走動的人,想必修為並不低。我想了想,最後勾唇笑了笑,看著莫言清俊的臉上怎麽也掩蓋不住的別扭,我越發想要將這個人帶走,“既然如此,你便跟我走吧。”

莫言一副風好大你說什麽怒我沒聽清楚的表情,手上隱約可以看到青筋暴起,他艱難的帶著極度震驚的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尊者,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笑了笑,視線越過他落在不遠處的那道模糊的身影上,笑得極其諷刺的說道:“字面意思,想必帝尊會答應我這個小小的要求,畢竟都要迎娶心尖人。”

茯笹的表情我看不清楚,但是我感覺得到他渾身散發的不悅,想必是方才我欺負姬浣那一幕被他瞧了個正著。我不由的咂舌,這不是還沒欺負就這般惱怒,若是真欺負了,豈不是直接上手了?

我抖了一下,越發厭惡天命。

茯笹的聲音清清冷冷帶著一股疏離之意,“莫言,護好尊者。”

莫言的身體一僵,臉上一閃而過的不情願以及疑惑被我捕捉幹凈。我故作不知的看著他輕笑出聲,莫言眼底一片冷漠的垂下眼簾,恭敬的側開身子讓茯笹走了過來。

茯笹帶著一身的寒氣步伐緩慢的走了過來,眼底還未散去幹凈的陰霾讓我心不由得一顫,只覺得眼前這個人,完完全全就是一個陌生人,一丁點的熟悉感都全然消失不見。

他用俯視的姿態,冷漠到極限的語氣,“你還想要什麽?”

我想要什麽?

我想要我的茯子回來,我想讓所有的人都能恢覆以往,我更想讓茯笹變回以前那個滿眼皆是對我寵溺的模樣。

“我想要什麽,帝尊會不明白嗎?”我笑了笑,伸手用力戳了戳他的心口處,踮起腳尖餘光瞥到姬浣臉色發青扭曲不已的臉部,我挑釁的舔舐這嘴角眼中的媚意越發的濃烈,但是語氣格外冰冷的在茯笹的耳旁輕聲說道:“我想要姬浣的狗命,你給嗎?”

說完之後,我看著姬浣氣得猙獰的表情,故意對茯笹拋媚眼。

我笑著扭頭,掃視一眼表情極其古怪額莫言,“走吧,回洞府。”

我剛走出幾步,就聽到茯笹的聲音沒有一絲情緒在我身後響起,“茯子在這裏,你要去哪?”

雖然我清楚這個茯子並未是我的茯子,但是一模一樣的臉,帶著我熟悉軟糯的嗓音喚娘親。我難受的深深呼一口氣,時間不多了,我沒有那麽多閑雜時間在這裏磨蹭,擺了擺手道:“既然茯子在此處,勞煩帝尊記住身為人父的責任。”

走出大門口,我剛跨出門檻身後的莫言停下腳步,聲音冷靜無奇的說道:“尊者走好。”

這人真是……

我氣笑了,轉身看著莫言那張心虛的表情,“方才帝尊說了什麽?”

莫言臉色稍稍一變,握拳抵在嘴唇處,輕咳一聲眼神都有些飄忽的說道:“保護好尊者。”

我雙手抱在胸前,餘光看到站在門口旁的那兩位守衛眼神有些覆雜的偷偷打量我。我沒有在意這些,挑眉看著站在裏面不肯跨步出來的莫言,語氣稍稍有些冷,“所以莫將軍是打算在大門內隔空護我嗎?”

莫言抿了抿嘴角,清秀的臉上神色滿是不能理解我的做法,“尊者為何向帝尊要走屬下?”

我笑得開懷,但是眼中分明沒有一絲的笑意,“洞府冷清,缺少你這種有趣之人。”

“尊者,請您……”

“走吧,事成之後你自然能回來。”我一下子收斂起笑容,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

我要走莫言確實是有原因的。

莫言似乎猶豫片刻後,默默的嘆了口氣選擇了妥協,修長的腿邁出門檻站在我的身邊。

沈默一路的莫言,在即將達到浮生天時,突然開口詢問我:“尊者希望屬下做些什麽?”

“忘了,”我看著眼前的結界,勾唇冷笑一聲,浮生天的結界是我親自布下的,天命不過簡單修飾一下就想讓我止步?未免太瞧不起我了。

我冷哼一聲,擡手欲要按住那一層很難擦覺到的結界,卻聽到身後傳來鳳禦帶著怒意的話,“朧芷尊者,您不知何為不受人待見就不要往前湊的道理嗎?”

我手一頓,無視掉心中的壓抑感,冷冷的看一了眼站在我身邊的莫言,“方才你問我什麽?”

莫言一臉難以言喻的表情,“尊者需要屬下做些什麽?”

我指著朝我們走過來的鳳禦,眼中滿是冷意的對莫言說,“把這只鳳凰的鳳羽給我拔了。”

莫言臉上的表情更有趣了,一副您老是在逗我嗎的瞪大眼睛看我,“……”

我生生忍住湧上來的笑意,故作出一副冷血無情的表情,語氣變得極其的殘忍,“聽清楚了?”

莫言忍了忍,清俊的臉上滿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的表情,語氣更別說有多咬牙切齒,“尊者,這是鳳凰王。”

我自然清楚鳳禦是什麽身份,但入如今他護著天命的舉動讓我忍不住生出拔光他的羽毛,當個禿頂的鳳凰。我輕哼一聲,視線落在臉色不好的鳳禦身上,也很明顯這人聽到方才我讓莫言拔他羽毛的話,一臉的寒氣。

鳳禦陰沈著臉,語氣格外的厭惡,“喊你一聲尊者是給帝尊面子,朧芷你別太過分了。”

哈?

我一個上古神祗淪落到仰仗茯笹才能讓人喚一聲尊者了?

混得太慘的我,抿了抿嘴,看向一邊努力讓自己不存在的莫言,“莫言,你打得過他嗎?”

莫言臉上扯出來的笑快要掛不住了,嘴角輕微抽搐一下,“尊者覺得呢?”

“拔光他的羽毛即可,去吧。”我邊說邊湊過去,視線落在臉色發青的鳳禦身上,與他視線對上時我對他眨了眨眼睛,輕聲在莫言耳邊繼續囑咐,“在我沒有解決結界之前,決不許鳳禦靠近半步,能做到?”

莫言楞了楞,看樣子是真以為我要他去拔禿鳳禦,“需多拖延多久?”

我扭頭看了一眼被天命稍加修飾的結界,沈思片刻後給出一個時間,“大致和用完膳的時間一樣。”

莫言滿臉寫著逗我呢。

忍不住輕笑出聲,這小將未免太有趣了吧?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手輕輕按在結界上,聲音不曾特意降低,“一壺茶的功夫,你有把握?”

莫言想了想,回答道:“應該可以。”

“這麽想死?”鳳禦渾身的氣場都變了,“誰敢碰吾的尾羽,一個字,死!”

聽到這話,我惡劣的提高聲音,“莫言,定要將這只鳳凰的尾羽給我揪光。”

莫言一臉生不如死的迎上暴怒狀態的鳳禦,哢鐺的兵器撞擊在一起的聲音不斷傳來。我閉上眼睛,雙手帶著幾分力度摁在結界上。

浮生天本就是我的地盤,天命雖然難以應付,但是在我的地盤上多多少少我還是存在一點優勢的。我笑了笑,睜開眼睛時,渾身迸發出晶瑩剔透的綠光,結界內甚至也傳來熟悉帶著歡愉的呼喚聲隔著薄薄的結界傳給我。

這是浮生樹對守護者歸來的歡呼聲。

我嘴角上揚幾分,看著結界內不斷翻湧的綠光,和我身上同屬一個根源。伴隨著結界破碎的聲音,晶瑩剔透光一下子將我團團包裹住,我閉上眼睛感受它們的歡呼聲,回應道:“乖孩子,我回來了。”

待光芒褪去一些,我聽到重棄帶著恐慌不知所措的聲音響起,“你究竟是誰?”

我揮了揮手,原本縈繞在我身上的綠光戀戀不舍的鉆入我身體內消失了。睜開眼睛入目是滿眼警惕的重棄,身後的重蕪氣喘籲籲的雙手撐在腿上,一臉震驚的看著我。

擡起掌心,一道充盈的綠光不斷在我掌心中旋轉,“我是拾荒者,朧芷。”

這結界比我想的還要不堪一擊。

原本還在和莫言糾纏的鳳禦猛地一拳打在莫言的腹部,還麽等莫言緩過神,整個人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就出現在我的眼前,他手中的長劍帶著冷意落在我的脖子上,質問我道:“你對天命做了些什麽?”

我眉眼之間的殷紅發出微弱的紅光,身上隱約可見的被浮生樹的靈氣所縈繞。我挑眉,眼神滿是看白癡一樣的神態看鳳禦,絲毫不怕將他激怒,“鳳禦,我建議你稍稍帶上腦子再問我這個問題。答應我,日後不要暴露自己沒智商這一事,好嗎?”

我心疼不已的看著鳳禦氣得那俊俏的臉都快歪了。

他臉色陰沈得幾乎能滴出水,眼底一片冰霜和厭惡之意,脖子上耳朵長劍越發貼近我的脖子,甚至傳來一絲絲的刺疼感,他克制著自己的怒火,咬牙切齒的問我:“你就不怕我一刀刮了你嗎?”

“不怕,”我笑得無辜,原本縈繞在掌心的綠光猛地襲向鳳禦,兩指夾住架在我脖子上耳朵長劍將其掰斷,看著他頗為狼狽的避開身子,我舔舐有些幹燥的嘴角繼續說下去,“因為我打得過你啊。”

莫言擦拭幹凈嘴角上的血絲,一臉無語的站在一旁,不是很想搭理我的表情。

我眼底的笑意越發的濃烈,不過在原地旋轉一圈,身上的衣服被熒綠光一點點侵蝕,轉眼就被染成袖子出繡著浮生樹的羅裙,青翠色的繡鞋上細細碎碎的紋上浮生葉,腳踝處的攝魂鈴鐺鐺作響。

“攝魂鈴?”鳳禦瞪大眼睛,連忙伸手拽住我的手,“為何在你的身上?!”

這東西是他親自給我系上的,不在我身上難不成在天命身上?

我嫌棄的排開他的手,輕輕跺腳,腳踝處的攝魂鈴伴隨著我的動作鐺鐺作響,清脆悅耳。我笑得無辜無邪,一手輕輕點著自己的腮幫子,故作天真模樣,“這個啊,是鳳凰王您親自給我系的呢。”

一旁的莫言,一臉的慘不忍睹,默默捂住自己的眼睛。

“不可能,我分明給的是拾荒者!”鳳禦發狠的甩開我的手,眼眸帶著幾分血腥之意,“你這個小偷!”

我憐憫的看了一眼鳳禦氣壞的模樣,挑眉笑得燦爛,點名道:“重棄,告訴他我這一身是什麽?”

誰知,我聽到的是她撲通跪地磕頭的聲音,重棄那滿是哀求的聲音傳入我耳中,“求尊者放過我家上仙。”

我無語的看著她磕頭磕的起勁的模樣,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如何說什麽才好。

“浮生樹的守護者,即便是死,這一身衣裳也不會被剝奪。”我走到重棄面前,蹲下身子伸手挑起重棄的下巴,看著磕出血的額頭,面無表情的看著身子發抖的重棄,“這一點,重棄仙子忘得這麽幹凈嗎?這本該刻在骨子裏的的常識。”

重棄頓時慌了,眼神飄散不敢與我對視,就連話都說得那麽的心虛,“你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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