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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上來,我背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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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顧忌的單花蕕將這一份不安壓在心裏,緩慢的閉上眼睛,聽著喬暮的心跳聲滿腦子都是那人和那所謂的仙子的對話,響徹在她的腦海裏生疼不已。

她用力拽著喬暮的衣服直到腦子裏的聲音消失,整個人就像是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氣似的癱軟在喬暮的懷裏,臉色隱約可見的發白。喬暮低下頭無意看到他懷裏的人兒,卻發現他放在心尖上的人臉色發白。

他有些慌,連忙松開手生怕碰傷人似的擡著手不知道該放哪的打量著單花蕕,語氣急促焦慮的詢問:“蕕兒,怎麽了?臉色怎麽這麽差?”

單花蕕看著眼前這人焦急擔憂的表情,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讓她不安的心有一絲溫暖,她伸手抓住喬暮的手,身子倚靠在他的身上,笑得有些許勉強的說道:“我沒事,就是想回去休息。”

聽到這話,喬暮立馬蹲下身子,隨即扭頭看著因他這一舉動發楞的單花蕕,滿腔的柔情,“上來,我背你回家。”

這幅模樣的喬暮在單花蕕的眼裏,猶如墜入深淵後的那一絲光芒一下子打在自己的身上,久久不散等著自己攀爬上去才很罷休的倔強。她眼眶微微濕潤,手縮進袖口中握成拳頭,嘴唇輕微發抖的說道:“可我很重,你背得動嗎?”

“蕕兒莫要輕視了我,快上來,我們一起回家。”喬暮眼角的笑意不斷溢出來,他似乎如今已經徹底的將這人放在心上,他只想細心護著不願她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她上前一步,趴在喬暮的身上眼睛眼眶分明發紅的看著喬暮的側臉,伸手摟住喬暮的脖子將頭埋在他的脖頸處,親昵的蹭了蹭,“我們回家吧喬暮。”

回家,多溫暖美好的詞眼。

喬暮似乎看到母親一身素色的羅裙站在院口伸手,表情溫柔的對他說:暮兒,我們回家。

背起背上的人兒,喬暮轉身走出了店鋪。身後的黑衣人對視一眼,他們確信自家主子已經將這女子放在心尖上。

喧鬧的街頭,來往的人都帶著幾分羨慕和好奇的將視線落在喬暮背著的女子身上,他們很好奇這向來不近女子的喬家大公子,這幾日帶著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逛街買首飾,今天更是這這般親昵的背著。

一位身穿紅衣的背著劍的女子伸手攔住喬暮的去路,挑著眉看了一眼趴在喬暮背上睜著一雙清澈幹凈的眼的單花蕕,壯著膽子開口問道:“喬公子,你背著的女子是你心上人嗎?”

今兒喬暮心情極為愉悅,竟絲毫不在意這女子無力的舉動。他示意欲要上前的黑衣人,感覺到背著的人兒蹭了蹭他的脖頸,炙熱的氣息全噴灑在他的脖頸上,他忍不住笑彎了雙眉,“嗯,我捧在掌心的人。”

喬暮本就生得俊俏,這一溫柔的笑將一旁的女子看癡了。說完之後,喬暮就背著單花蕕繞開這女子朝府邸走去。

他剛走,那些本就對他畏懼又有著幾分愛慕的女子忍不住低聲討論。而方才追問他問題的女子,轉身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眼裏閃過一絲笑意後大步離開了。

到達府邸後,喬暮註意到他背上的小姑娘已經進入了夢鄉。他搖頭拒絕欲要從他背上扶著單花蕕的婢女,背著她步伐穩定緩慢的朝她的房間走去。示意一旁的黑衣人輕點推開門,他走進去之後那些人動作緩慢的重新把門關上。

將單花蕕放在床上,看著她入睡後輕微蹙起的雙眉,喬暮嘆了口氣坐在床旁,伸手輕輕按了按。他知道他的小姑娘心中藏著一些秘密,那些秘密日夜折磨著她。想到這裏,喬暮忍不住俯下身子親吻她的臉龐,“蕕兒,我會好生護著你,莫怕。”

說完後,單花蕕眼簾輕顫緩慢的張開雙眼,帶著幾分剛睡醒的惺忪的看著他。喬暮欲要挺直身子卻被她突然伸手拽住衣領,用力一拉就抱著他的脖頸,聲音清脆悅耳夾雜著幾分不安的在喬暮的旁邊說道:“陪陪我,好不好?”

她害怕。

察覺到這一點的喬暮感覺到單花蕕用臉蹭了蹭自己衣服,隨後嘆了口氣。翻個身側躺在單花蕕身邊,伸手輕輕點了點她的鼻尖,滿是寵溺的將她拉入自己的懷裏,輕輕拍了拍她的背部,“睡吧,我會一直陪著你。”

單花蕕鉆進他的懷裏蹭了蹭,聲音有幾分含糊不清的說道:“真的嗎?”

伸手揉了揉懷裏人兒的柔順的長發,隨即將她束發的發簪取下放在一旁,環住她的嬌小的身子,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真的,你這般粘我,我也走不了。”

單花蕕滿意的閉上眼睛,帶著困倦的語氣說道:“若是我醒來發現你走了,我會生氣的。”

“好。”

說完後,喬暮就聽到懷裏的人兒呼吸放緩,他垂下視線發現單花蕕已經進入了夢鄉,原本蹙起的雙眉已經舒展開。他不由的笑了笑,心裏頭直發軟,這麽可愛的人兒,他想一輩子細心的護著。

閉上眼睛,抱著心尖上的人喬暮也進入夢鄉。向來睡得不安穩的他,這一覺睡得極其香甜,就連門外黑衣人敲門聲都不曾聽到。

日光溫和舒適,清風夾雜著幾分涼爽吹拂著。院子中雖大樹,但是依舊有清脆的鳥啼聲響起。

單花蕕睜開眼睛,她知道那只鳥是零陵山的那一只小麻雀。她垂下眼簾看著喬暮緊緊抱著她的手,聽著窗外小麻雀與其他鳥兒說著零陵山的那人正在尋找她,若是有線索就告訴之類的話。

聽完後,單花蕕眼裏一片冰寒的看著窗口,她不信那人會找她。她轉身縮進喬暮的懷裏,睜著眼睛陷入了茫然之中。

那一身紫衣的女子手執柳枝,面色好看得讓她相形見絀,聲音如同泉水溫潤好聽,“單花蕕是禍害,若不早日解決,將會害得零陵無數生靈慘死。”

而那時常說會守護她的那人背對著它,語氣清冷絕情的問道那女子:“如何解決?”

那女子眼眸帶著幾分輕笑,視線若有若無的落在躲在一旁偷聽的自己身上,嘴角輕微勾起,語氣輕緩的走近那人,聲音卻絲毫沒有減低道:“零陵山乃石燕世代居住之地,我相信你知道該怎麽做,就看你舍不舍得了。”

那人輕嘖一聲,聲音猶如一把尖銳的刀狠狠的紮在單花蕕的心心裏,他說:“有何舍不得?”

回想到這裏,單花蕕心裏壓抑不已。這可是她最為信任的人啊,怎麽會如此絕情的說出這麽一句有何舍不得?他那些年的精心養著自己,就真的沒有一點感情嗎?

她難受的蜷縮在喬暮的懷裏,只覺得渾身難受的將近崩潰的輕哼出聲。喬暮聽到這一輕微的隱忍聲,快速睜開眼睛看到懷裏的人兒縮在自己的懷裏發抖。他心一驚,手無聲的環緊將她拉近自己。

“怎麽了?”

單花蕕聽到喬暮帶著剛睡醒的輕沙的聲音響起,心裏的難受感瞬間減少了許多,伸手抱緊喬暮,聲音帶著哽咽道:“我害怕。”

還是第一次,單花蕕這種依賴的姿態抱著自己說自己害怕。喬暮心裏猶如被針刺一般,他拍著單花蕕的後背,放低聲音生怕嚇到懷裏的人兒似的,輕聲哄道:“乖,莫怕,我在呢。”

單花蕕身子輕微一顫,咬住嘴唇猶豫許久後,才帶著濃烈的哽咽聲說道:“若是有人與你說,說我是禍害,你會殺了我嗎?”

“我會把那人殺了,我的小姑娘是世上最好的人,怎會是禍害呢。”喬暮皺眉,將單花蕕這句話記在心裏。他相信這句話絕對不是隨意一說,而是有著讓她難以釋懷的原因在其中。

單花蕕聽到他絲毫不猶豫的話,心裏的不安頓時消失不見,她仰起頭看著喬暮,眼裏布著一層水霧,語氣猶豫滿是不確定的問詢喬暮:“你這是哄我還是真的?”

伸手輕輕撫摸著單花蕕的臉,俯下身子在她的額前烙下一吻,“你要時刻記住,你單花蕕是我喬暮放在心尖上的人。”

放在心尖上的人,是要被寵壞,讓這人離不開自己。

單花蕕抱緊喬暮,把臉貼在喬暮的胸口處,悶聲有些許撒嬌的意味道:“我想快點去看奶奶,我們今晚就走好不好?”

她突然說出這麽一句話是喬暮始料未及的,他點頭說好,隨即起身將單花蕕也拉了起來替她穿好外衫。隨即喚來站在門口多時的暗士,吩咐下去備好馬車,即可出發返回京城。

他一邊吩咐暗士一邊皺著眉將單花蕕的披風拿在手中捏了捏,隨即扔在一旁轉身看著一旁的仆人,“去我房中,把老太太命人送來的襖拿來。”

聽到這話,仆人忍不住擡頭看了一眼站在坐在椅子上任由主子搗鼓自己的女子,頓時覺得這女子將會是主子唯一的軟肋。喬老太太的東西,喬暮向來不允許除了自己外的人觸碰,更別說要給旁人穿了。

單花蕕伸手拿起方才喬暮丟回床上的披風,不解的遞到喬暮的面前,眨眼問道:“這件不行嗎?為何要去拿你的衣物?”

接過那件繡工精湛的披風,喬暮嫌棄的將其重新丟回床上,捏著自家小姑娘的手把玩,“這件不夠保暖。”

單花蕕越發不解,“可是我不冷。”

看到單花蕕眨著眼睛的可愛勁,喬暮心裏直發軟,他忍不住俯身親昵的吻著眼前這處處都能牽動他的人,輕聲解釋道:“夜間溫度會下降,屆時那件衣服起不了什麽作用。”

聽到這話,單花蕕表情迷惑的扭頭看了一眼雖已經偏西但依舊溫暖無法無視的太陽,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駁喬暮的話,迷迷糊糊的點頭應好。

這時仆人捧著一件做工極其精致的披風拿了過來,喬暮眼神帶著一絲絲懷念的伸手拿起來,隨即拉起單花蕕給她披上。一股和喬暮相同的清冷香味傳入單花蕕鼻中,她披著這件幾乎到地面的披風,擡著頭看喬暮,“這件好長啊。”

“這對於你來說,確實長了。”喬暮含著淺淡的笑意,細心的替單花蕕整理那帶著絨毛的領子,“這件是我離開喬家的第一年,奶奶命人趕制送來的襖子,不曾想對你而言還是有些長了。”

小小的人兒被自己的衣物包裹在其中,喬暮一時忍不住的將她抱在懷裏,“好想就這麽一輩子呢。”

單花蕕手還縮在披風裏,這被他卷著拉入懷裏,不是很舒服的輕微掙紮一下,費勁的把手抽出來,輕輕錘了一下喬暮的胸口,氣鼓鼓的說道:“傻子。”

喬暮笑得雙眼彎彎,那一雙惹人註目的桃花眼滿是笑意。

真好,這是屬於他的人呢。

這時,一名黑衣人走了進來,不曾註意到一旁同伴的眼神,直徑抱拳恭敬的說道:“主子,已經準備妥當,我們可以出發了。”

說完之後,他感覺到一股寒氣席卷而來。擡頭迷茫的看去,發現自家主子抱著心尖上的人,臉色不是很好的看著自己。他更加不解的扭頭看一眼一旁的同伴,發現那人一臉悲憐的看著他。

喬暮收斂起那駭人的寒氣,牽著單花蕕的手,“嗯,出發。”

在經過那名進來稟報情況的黑衣人時,皺眉說道:“返回後,自己面壁思過。”

這人表情分外的茫然,但依舊恭敬的抱拳道:“屬下領命。”

而他的同伴在路過他時,分外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帶著分明的幸災樂禍輕嘖一聲,“可憐。”

他:“……”

他幹了什麽啊?

走出房門時,喬暮註意到單花蕕的視線總是故作無意的掃視一眼墻頭的那幾只鳥兒,又或者將視線落在樹頭上。他也不揭穿,牽著她的手走出大門,掀開簾子扶著單花蕕進了馬車,扭頭掃視一眼因他的滿是煞氣的視線而紛紛飛走的鳥兒,冷哼一聲才轉身鉆進馬車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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