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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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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毅在外面等著,太陽光溫柔地落在他身上,就算帶著墨鏡也遮掩不住他的氣質,總有人一眼認出他,熱情地走上來寒暄,在得知辛鑰在裏面試鏡,二話不說要帶他去看。

常毅一早就有這個心思,只是怕辛鑰不高興沒敢提,眼下有人邀請,他心動還不忘說:“不要打擾到他們,我在遠處看看就好。”

辛鑰今天紮了個馬尾辮,空氣劉海顯得她年紀小,穿著休閑長袖和牛仔褲,更有學生氣。

此時她一臉不認同地看著前面,因為氣憤垂在身側地手緊緊握成拳,眼睛裏燃著火,難堪無奈又堅決,還有強忍著的淚水。

起初是聲嘶力竭而後聲音漸漸放輕,再說那句:“這麽做我不後悔”時,她的眼淚才掉下來,聲音堅定而決絕。

柳大華這輩子註定要背負指責活下去,她是大眾眼中有勇氣做好事的善良女孩,在家人和鄰居眼中是十惡不赦地大罪人,因為她,村子裏一大半以上的家庭經歷了人財兩空。

甚至有人找上門來要打死她,她只是站在那裏看著這些人笑,明明他們做了這麽罪惡的事,為什麽還能作出一副受害者的嘴臉?

如果換成她遭受這種對待,她肯定也希望能有一個好心人站出來救她與水火。

辛鑰幾經揣摩後認定柳大華這個角色要體現的是善良勇敢及對真理的堅定,是非面前總伴著割舍不掉的情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看更多的無辜人被這折斷翅膀還是一個人背負指責卻問心無愧來的好過,柳大華早已經做好了取舍。

在淤泥中生長卻不與之同流合汙,這才是為人該有的骨氣。

辛鑰雖不敢說自己多有能耐,身處在幹凈不了多少的環境中她的三觀沒有因為羨慕嫉妒而扭曲,所以這個角色對她來說多少能產生共鳴。

她們走的是她們所認定的正確道路,無愧與心,別人的評價早已經算不上什麽了。

導演在看過她的表演之後提出讓她飾演另一個角色,她照做,但是卻很堅定地說:“我是沖著柳大華來的,如果您覺得我不合適,我會回去繼續努力提高。”

導演被她給逗笑了,太多人懷著別的目的來試鏡,哪怕選不上只要形象合適被安排個別的角色也很滿足,這種非某個角色不可,甚至連主角都不換的倒是少見。

常毅剛準備離開,卻被辛鑰給看到,莫名其妙地被瞪了一眼,無奈地聳聳肩退出來。

回到車上,辛鑰不客氣地問:“你沒在中間使什麽手段吧?現在我想靠自己的能耐往前走,不想搞那些歪的。”

常毅笑著直說冤枉:“你是不是搞錯了?我現在只是你的司機常毅,沒有幹預你工作的本事。我雖然沒有看過劇本,你演的挺像那麽回事,好兇但是又好委屈。”

辛鑰被他歪的快要找不到方向,最後沒忍住笑出來。

車子停在辛鑰家樓下,辛鑰難得和他說了句路上小心,沒想到他跟著一起下來,笑著說:“聽說你在招生活助理,你看我怎麽樣?我可以上去給你表現一下,讓你檢驗過後再決定我的去留。”

辛鑰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你是不是太閑了?這就是你追我的手段?最後我只把你當司機、男保姆,這是你自己的問題。”

常毅笑著說:“不怕,我對自己有信心。現在人多眼雜,如果別人說我們兩人覆合,我是不會拒絕的。”

辛鑰無奈,帶著他上樓,她早上起的匆忙,家裏雖然不是很亂但也說不上整潔。這種大少爺,怎麽看都不像是能受委屈做這個的,一天兩天咬著牙也就堅持下來了,時間長了,一準現原形。

所以辛鑰也沒開口攆他,自己使喚他也最理直氣壯,還能少一筆支出。現在她的路看起來廣闊,到底不像之前宋遠親自帶著她往前走,關註度自然也會少很多。

這個圈子裏得人力捧死活紅不了的人多的是,運氣不好也許就這麽不溫不火,也可能運氣好一炮走紅,未來是好還是壞沒人知道。

常毅脫掉外套,將白襯衫袖子挽起,一把將窗簾拉開,晃眼的太陽闖進來,辛鑰不適應地閉了閉眼。

她怔楞站在那裏,看著常毅十分熟練地疊被子,將所有的一切擺放到位,這樣的常毅對辛鑰來說太過陌生了。

而且常毅的這種熟練將她心裏的疑惑解開,也沒藏著直接問出聲:“我拍戲那段時間,在我家當阿姨的那個人是你吧?我當時就在想誰能和麽懂我的喜好,剛開始還以為是你將我的習慣告訴別人,沒想到常阿姨親自上手。”

常毅還是頭一回被人喊常阿姨,也不惱火,笑著說:“確實是我,但我不叫常阿姨,聽你的口氣看來我是過關了。我現在沒什麽事情做,用不了多久就到午飯時間,我來回跑也不方便,我保證不會影響到你。”

辛鑰插著腰站在那裏,好半天無奈地笑了:“隨便你。”

之後的時間裏他果然安靜地坐在沙發裏拿著不知道從哪兒來的筆記本在那裏專註半分,哪怕是辛鑰拿著東西在他面前晃來晃去,他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一到十二點,他準時合上電腦,走到廚房系上圍裙熟練的洗菜切菜,開火做飯,擺上桌的飯菜也很和她的胃口十分清淡。

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她心安理得的享受著,閑暇時也會趁著這個男人不註意偷偷地打量他。

他工作的時候習慣將襯衫袖口挽起,眉心微微擰起,抿著唇盯著電腦屏幕,公司的事務離不開他,所以他爭分奪秒地利用碎片時間處理工作。

原以為最遲一周他肯定受不了離開,沒想到眼看一個月要過去了,他還沒有放棄的意思,大半的時間都圍著她轉,哪怕是遠到去別的地方參加活動,她壓根沒有那麽大的咖位,粉絲也很理智,但是他依舊要跟在她身邊。

要說他唯一的變化就是不在穿西裝了,而是一身休閑運動裝頭上戴著鴨舌帽,帽檐壓的很低,並不算年輕了但這會兒像個校園裏狂拽帥的校草。

久而久之辛鑰身邊有個帥哥的消息在網上飛,很多人都想知道這個身材俊美,戴著口罩的男人是誰,甚至有人還不嫌事大每天例行@常毅,但是一直沒有得到回應,那個粉絲很多的微博突然就這麽沈寂下來。

在外面參加活動經常會參加一些飯局,有些大老板做局,礙著合作關系,她不能不參加。

只是難免會遇到那種不規矩的人,言語輕浮,舉止粗魯,將她當成那種三陪女,想盡辦法地灌她酒。

辛鑰酒量不好,所以在外面很少喝酒,這位蘇老板逼得很緊,她也很堅決地以還有工作沒完成為由推拒。

蘇老板臉色瞬間難看,酒杯往前一放,碰著桌子的時候發出不小的聲音,口氣也不怎麽好:“辛小姐,你們這個圈子裏的人我打過不少交道,全是些表面上人模人樣的,私底下為了錢什麽都能做。你長的合我眼緣,所以你開個價,有些事情咱們和和氣氣的商量,你想要什麽我可以給你什麽,絕對能讓你再上一個臺階。”

辛鑰忍不住笑出聲,仗著自己有幾個錢就這麽放豪言壯語也不怕閃了舌頭,她要真想吃快飯身邊有的是人能幫她,還用跑到這裏來聽一個大腹便便的禿頂男人說大話?

這個圈子是不乏為了利益做灰色交易的人,她不評價也不屑,但是把她給套進去那就是侮辱,她不受這個鳥氣。

蘇老板見她居然笑,更加火冒三丈:“給臉不要臉的賤人,裝什麽清高?現在你和我公司合作的合約還沒簽,你要是不識擡舉,我也可以換了你。”

辛鑰又氣又怒,擡手拿起酒杯沖著那張難看的老臉潑過去,冷哼一聲:“那你怎麽不打聽打聽我背後是誰家的勢?”

蘇老板在這座城市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一個小明星居然敢這麽對他,二話不說拽起辛鑰的頭發笑得惡意滿滿:“誰家的勢?就是天王老子也不怕,這個包間裏坐的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不介意他們現場看我們是怎麽好的,欠收拾的臭女人,我看你多能耐。”

辛鑰被摸到自己腰上的那只臟手給惡心到了,更過分的是那張嘴居然沖著她壓過來,她死命掙紮卻敵不過這個胖子的力氣。

坐在一邊的人敲打著杯子拍著桌子起哄,大聲喊著:“親一個,親一個。”

辛鑰只覺得絕望,她真的太天真了,以為自己踏實肯幹勤奮就能在這條路上順暢地走下去,直到今天才發現她以前是因為有人替她擋掉了這些難以入目的骯臟,現在倒是應了那句話,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她脾氣直也不圓滑,硬碰硬自然沒什麽好結果。

就在那張惡心的嘴快要碰到她的時候,包廂門被人用力踹開,她在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委屈瞬間湧上心頭,淚水模糊了視線,像個被人欺負的孩子終於見到了能為她做主的家長一樣。

常毅見她的手被人抓著,淚眼朦朧可憐兮兮地,二話不說快步走過來扣著她的腰,一腳將那胖子給踹了出去,怒氣宛如狂風席卷般兇惡:“你是什麽東西,我的人你也敢碰?”

那胖子吃了大虧,從地上爬起來指著常毅破口大罵:“哪裏來的小白臉,喲,本事不大能耐不小,自己還沒飛起來就學人家養小白臉了。我是誰,我的她的爸爸,她想賺我的錢就得伺候我,給我當牛做馬,不然你以為她哪兒來的錢養你?”

蘇老板旁邊的朋友站起來擼袖子要打架,常毅護著自己懷裏的人,柔聲問:“他碰你哪裏了?”

辛鑰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這次居然在他面前哭的止也止不住,連話都說不出來。

常毅因為已經晚上了就把帽子摘了,這會兒包廂裏的燈光暗,倒也不至於看不清人的模樣。

那些躍躍欲試的人中想到什麽指著常毅驚道:“常總?您是長實集團的常總,這可真是……我那次到寧城去有幸在企業交流會議上有幸見過您一面,您怎麽會在這裏?這位辛小姐是……這可真是個誤會。”

常毅涼涼地瞥了他一眼,冷笑一聲:“誤會?”

作者有話要說:  麽麽噠,明天努力多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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