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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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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這間辦公室隔音效果好,哪怕只隔著一堵墻沒人能探聽到裏面的動靜。

只因為缺失了最重要的東西,他將一切都砸了個幹凈,然後麻木地倒在床上喘著粗氣,兩眼看著天花板。

胸腔裏突然就空了,風呼啦啦地往裏面灌,這個時候的無力感才是最重的。

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無助過,人明明就在眼前,可他如何心焦都找不到進去那扇門的辦法。

辛鑰是多狠的心,輕輕松松地就捅他刀子,表面氣他,而背地裏是直接要他的命。

人生要是有如果,他只想要時間停留在過去。

他在休息室一直待到月上樹梢才起身離開,絲毫不在意自己此時一身的狼狽樣子,唐助理迎上來,他吩咐了句:“把休息室收拾了。”

唐助理滿臉不解,待進去後看到那一地狼藉,頓時頭痛不已。他只負責常總工作上的事情,而這兩年眼看著感情將常總侵蝕的不成樣子,看這架勢,顯然自家老板被氣得不輕,未來老板娘的本事不可小瞧啊。

新聞他也看了,只能說有錢人談戀愛是真的燒錢,地上的這一堆破爛能頂他好幾年的工資了。

時間再晚他也只能趕緊聯系人過來,哪怕是加夜班也得把這邊收拾好。

人要是走衰運,連老天爺也會插一腳進來看笑話,常毅剛叫了幫人陪自己喝酒,沒多久,桌子上就堆了幾個空瓶,正要開新的,也不知道是誰帶來的女伴嬌笑著說了一句:“宋影帝真談起戀愛啊,這速度一點都不慢啊,之前還是暧昧,現在兩人都住在一起了。那個辛鑰真是運氣好,有這麽個後臺捧,我有個小姐妹在這個圈子裏混了四年都沒什麽起色,要是有辛鑰這種運氣做夢都得笑醒。”

話剛說完,她才發現全場的氣氛變得十分微妙,眾人全都以一種別樣的表情看著她,而帶她來的好姐妹還沖她使眼色讓她閉嘴。她意識到自己剛才太過隨意可能說了不該說的話,尷尬地笑了笑,端起酒杯抿了口酒。

就在這個時候,她手裏的手機被人抽走,站在她身邊的男人生得高大俊美,一頭黑發散亂,垂下來的劉海擋住了那雙危險又漂亮的眼睛,他的聲音沙啞好聽:“那你確實得做夢。”

按下手機,亮起的界面是宋遠那張討人厭的臉,他像是發現什麽好玩的事情,笑得肩膀聳動:“宋遠的粉絲?嗯?”

女孩是第一次參加這種聚會,聽好友說裏面有好幾個人是上流圈子裏的公子,賊有錢還長的賊帥,釣不上飽飽眼福也行,而眼前這個男人帥的很也壞的很,卻是那種讓人心甘情願入網的男人,羞澀的點頭:“是啊。”

男人的手松開,嶄新的手機準確無誤的落入了旁邊的酒杯裏,他還在笑,只是臉色卻變得冷了幾分,聲音中滿是痛恨:“可惜我看他不順眼,和喜歡他的人在同一個空間待著我會惡心。”

他的話音才落就有人將她拉出去了,女孩臉皮薄,眾目睽睽之下被人不溫柔地拉出去,還賠了個手機,雙重損失讓她到了外面都哭個不停。

拉著她出去的男人不忍心,說了句:“以後先打聽清楚對面坐得是什麽人再說話。”

而在包間裏的人見常毅今天火氣不小,都不敢惹他,連話都不敢說了,有幾個人索性直接走了。

朱悅還不知道他那點破事,加上宋影帝和新人辛鑰配一臉的話題在網上吵的沒完沒了,想不知道都難,尤其是不久之前才發出來的,辛鑰住進了宋遠在江城的別墅,這對本來就感情不順的常毅來說猶如滅頂之災。

果然受了刺激,酒喝的也越兇,朱悅讓那些人散了,只留他們幾個鐵哥們在旁邊陪著,等他喝夠了,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朱悅猛抽口煙吐出來,認真地說:“也該死心了吧?”

常毅靠在那裏不說話,好半天才坐起來,兩眼猩紅,笑得囂張狂野:“死心?我為什麽要死心?我有的是時間,慢慢玩。”

朱悅覺得他瘋了,也許是因為醉了說胡話,但是之後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讓朱悅確定這人是真的瘋了,那種幾近自我毀滅的瘋狂,連家裏的常父都坐不住了。

顧明忠還在想法子怎麽才能將吞掉的錢用完美的理由將這個口子給堵上,好瞞過常毅,而這邊長實已經下達了撤資的決定,甚至不顧和顧家這麽多年的情分,以合作方侵占財產為由,連並早就搜集好的證據將顧忠明給告了,一條本就蹦跶不動的魚而現在真正上了案板,心有不甘卻無能為力。

王瀾為此哭著找上駱今照,絲毫沒有求饒的態度,劈裏啪啦倒豆子一樣埋怨了駱今照一通,駱今照原本還想勸她,說自己會想辦法,沒想到當了這麽多年的閨蜜,原來人心裏存著這麽多的不滿,駱今照也不是善茬,兩人針鋒相對的吵了一架,算是玩完了。

常父無奈地嘆口氣:“常毅這孩子……算了,已經到了這一步,我們說什麽都沒用,他也很有主意,不會聽我們的。顧家做事不地道,也是他們活該。”

常父沒想到的是這事還沒完,當孟氏集團的老總找過來一臉苦澀地讓他勸勸常毅的時候,他真是又氣又無奈。

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他是在給辛鑰出氣,可是人都已經離開了,他做什麽,辛鑰都不會知道也不想知道,他把自己搞的四面楚歌有什麽用?

為此他親自到公司去見常毅,不過有陣子沒見,他這個兒子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哪怕見了他這個老子臉上都不見半點親和,一副冷冰冰跟誰欠他錢的樣子:“來公司有事嗎?”

常父在他對面坐下,認真地打量著這個眉眼和自己相像很多的兒子,頓了頓,問道:“孟家是怎麽回事?他們家的產業和我們家不相幹,你去插手他們的事情做什麽?肚子再大,也放不下這麽多。”

常毅笑起來,只是笑意未達眼底:“我突然對酒店餐飲很感興趣,費心去打知名度,耗時間也耗錢成效也不大,不如拿現成的更方便還省心。爸,我們說好的,公司的事情你以後不在過問,我每年都會拿可見的利潤給你就好。”

常父看他這副樣子就知道他是下了狠心,八頭牛都拉不回來的人,好在他不是腦熱沖動不計後果的人,還是說了句:“孟家企業沒有任何問題,你這麽強勢的吞下去,別得不到好處反而自損。”

常毅笑得自信:“爸,我不會看錯的,孟家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麽穩,用不了多久,砰地一聲就會塌,就算他們不想塌我也要將砸塌。”

從小到大的他還沒有什麽東西是想要而得不到的。

辛鑰並不知道寧城發生了什麽事情,她是在宋遠家裏住下來了,寬大的別墅有的是房間。宋遠負責指點她,作為回報一天三頓飯都是出自她手。

不過宋遠的口味清淡,而她習慣了做口味重的辣菜,第一天宋遠勉強吃了,連著吃了幾天,宋遠終於求饒讓她換菜。

照顧宋遠的口味她後來做的都很清淡,她也跟著吃,初時因為懶,再後來竟然覺得這種味道也很舒服,偶爾做一頓油膩重辣的菜,她自己看著都沒什麽胃口。

習慣是在不知不覺中養成的,但並不是絕對的一成不變。

她回江城沒幾天,萌萌也跟著來了,不過她現在跟著一位金牌經紀人學知識,兩人很久才能見一面。

對於寧城發生的事情,辛鑰是在和楊菲聊天的時候知道的。

“你居然不知道嗎?顧家發生這麽大的事,他們居然沒聯系你?什麽侵占財產,也就那些外人相信。百分之百他是為了你,你爸往兜裏扒拉錢他能不知道?不過是看在未來老丈人的份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現在搞這麽一出,連證據都準備的很完善,這肯定是很早之前就準備好的。還有孟家,所有人都覺得他吃不下這塊肉,說不定到頭來把自己給玩死,神奇的是孟家公司財務一早就出現了問題,更搞笑的是這個窟窿是那個孟寧給捅出來的,她玩投資被人騙了,而這筆錢就是挪用公司的錢,孟夫人一開始還幫她瞞著,後來實在是瞞不過去了,氣得孟總拿起煙灰缸就砸過去,砸破了頭,真是雞飛狗跳。”

辛鑰卻聽得全身發寒,這樣的常毅對她來說陌生無比,之前的他什麽都不放在心上,用他的話來說沒必要,而現在他的破壞欲竟然大成這樣。

她第一次覺得這個男人很危險。

“還有更奇怪的是,常毅成功收下孟家,卻不接手,反而是讓孟夫人全權掌握公司事務。你覺得他為什麽這麽做?”

辛鑰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平靜地聽完楊菲傳給她的消息,到最後只是說了句:“今天要和宋遠對臺詞,先不說了啊,明天我再聯系你。”

楊菲掛斷視頻,伸腳踹了下坐在不遠處的魏嘉辰,疑惑地說:“你說辛鑰聽到這些怎麽沒一點反應?我還真沒看出來常毅居然這麽狠的,要是他狠的時間能早一點,也不至於走到這一步了。”

魏嘉辰頓了頓,想到什麽嘆了口氣,說道:“以前我也不明白他在想什麽,直到這兩天我才反應過來。你覺得辛鑰是個什麽樣的人?在前面的二十多年裏她最渴望的是什麽?”

楊菲抿了抿嘴:“善良,溫柔,脆弱不顯但很敏感。她想要什麽,那還用說嗎?肯定是爸爸媽媽。”

“你都能看得出來,常毅會看不出來嗎?這就是他為什麽不幹脆反而猶猶豫豫地原因,他比誰都知道辛鑰的心思,所以他明知道顧忠明那點小伎倆也放任,當初誰都以為他接近孟寧是一見鐘情,因為常毅對她幾乎有求必應,更將她當成他放不下的初戀,其實錯了。常毅應該一早就知道孟寧的繼母就是辛鑰的親媽,他那麽做,只是希望他們到最後能態度友好的接納辛鑰。可惜啊,他沒算到孟寧也喜歡他,為了自己的私心反悔了。”

楊菲捂著嘴,不可置信地說:“我還是沒法相信,常毅怎麽想的會做這種愚蠢的決定?”

“為了喜歡的人誰不蠢?那天朱悅和我說起常毅等辛鑰畢業要送給她禮物的事,我猜按照他的打算,大概就是等辛鑰畢業那天,可以得到父母的疼愛,哪怕是無法拼完整的。世事難料,巧過頭了,到最後完全失控了。”

楊菲抱著曲起的雙腿歪頭靠在老公的肩膀上,喃喃地說:“這麽說的話,他好像還挺可憐的,但轉頭再想想,也是他活該。辛鑰又不是不好說話,他憋在心裏幹什麽?辛鑰多愛他啊,什麽事情都搶在前面幹,聽到他這麽費心為她,說不定因為舍不得他勞累直接說不要父母了,反正都那麽差勁。至於讓辛鑰的媽媽當老板,我總覺得按照他這陣子做事情的手段來看,其中肯定藏著險惡用心。”

魏嘉辰將老婆抱在懷裏笑了笑,沒說什麽,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理由和做法,不管是聰明還是蠢笨,那個選擇都帶著只有自己才懂的用意,旁人無法評價好壞,因為他們這些旁觀者都不是那個人,無法感同身受。

拍攝時間已經定下來了,整部劇從上到下全都是宋遠公司的人,按照規矩舉行了開機儀式,至於其他的消息沒有對外面公布。

而在來之前辛鑰收到了一份加急文件快遞,她拆開看了半天,只見是一份股權轉讓書,宋遠看了一眼,哪怕再鎮定的人,這會兒心裏也開始冒酸泡泡:“他追你追的倒是真上心,這麽一份大禮,你簽了字每年躺著都有一筆可觀的進賬,不心動嗎?”

辛鑰懶得猜測背後的用意,她突然覺得和這些會玩弄手段的人相處真的太累了,她玩不起也鬥不過,更不想成為誰的棋子,想也沒想直接將那份蓋了章只差個名字的合同給撕了,她真的不在乎。

之後的時間她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在拍戲上,因為是與自己有關的故事,而且之前經過宋遠親自指導,所以拍攝任務很順利。

重生之前的那些經歷辛鑰在想起來的時候會忍不住笑,那個時候她怎麽有那麽大的心,裝的下這個裝得下那個獨獨裝不下自己,被同齡女孩嘲諷,被渴望親近的人厭惡,在面對自己喜歡的人時幾近卑微到沒了自尊,而最後不過是一場空。

重生之後的她親手嘶去過去的軟弱和卑微,開始昂首挺胸的向前走,不管什麽時候嘴角都含著笑,因為愛笑的人會有好運氣眷顧。她學會了合理安排時間,不在不值得和無關緊要的人和事上浪費時間。再見當初喜歡的男人,她一眼看到了那人身上的所有毛病,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當初到底喜歡這個人什麽?

與上一世的糟糕不同,這一世她的生活過得井井有條,天天面對的是朝陽,遇到了三觀很合的愛人,還有前途光明的工作。

這個故事半真實半虛假,但是卻像一把錘子將被束縛在其中的辛鑰給徹底解放出來。

下一場要拍的是她和喜歡的人接吻,需要表現出羞澀與慶幸,因為有句臺詞是男主問她:“接個吻,你的眼睛裏為什麽會有淚水?”

“因為感謝上天將你送到我的身邊,讓我遇到這輩子對的人。”

宋遠抓了抓頭發,從遠處走過來,站在辛鑰身邊久久不說話,直等到辛鑰受不了他,疑惑地問:“怎麽了?宋老師,難道你緊張了?你要不要這樣啊,縱橫花界這麽多年裝什麽純情?”

宋遠的尷尬就這麽被她的幾句話給趕跑了,伸手拍了下她的頭:“我是怕你……不識好人心。你行不行?要是不行的話借位。”

辛鑰瞪大眼莫名其妙地說:“不是我想被你占便宜,但是你之前不是教我說既然入了這行就應該敬業,為角色奉獻,為這部劇奉獻,你安心,我很有奉獻精神的。而且我對這部劇的感情不一樣,我想盡全力演好它,不想留遺憾。”

宋遠繃著臉,點了點頭:“你想的明白就好,準備一下,一會兒要拍了。”

等人走遠,陳萌萌拍著她的肩膀興奮地笑:“我看宋影帝有點害羞啊,剛看到沒,他的耳朵都紅了,他好像很期待啊。我就說他對你有意思,你偏不信。能和這麽個大帥哥接吻,簡直了,我突然有點羨慕你。”

辛鑰在她頭上敲了下:“你收收心,他不可能帶我一輩子的,過不了多久就輪到我們獨自闖蕩江湖了,你的本事學的怎麽樣了?我還指望你帶我大紅大紫,你可別給我帶溝裏去。”

陳萌萌嘿嘿地笑:“放心,不會的。開始了,快快,醞釀下情緒。”

辛鑰話說的瀟灑,兩人真的面對面站在一起,而後要做出最親密的動作,她還是有點尷尬的,以至於一時間進不去狀態。

宋遠低頭要親下來的時候,她緊張的全身繃緊,臉色也發白。

宋遠沒忍住在她耳邊笑起來,當著眾人的面笑著調侃:“你行不行啊,搞得我覺得我自己像個索命的惡鬼似的,我又不會吃了你,你臉色慘白身體緊繃跟看到鬼一樣,我這張臉有點委屈。”

宋遠說著還伸手摸了把臉,辛鑰也沒忍住和旁邊的工作人員一起笑起來,這麽一笑倒是輕松了很多。

宋遠猶豫一陣,雖然無奈,還是說道:“如果實在進不了狀態,你就把我當成他,這樣對你會有幫助。”

辛鑰怔了下,而後她真的照著宋遠的提議做,果然很快進入狀態。

她的初吻和第一次全在那天給了常毅,雖然場合不太美,時機也不太對,但是那個時候的她心裏真的比吃了蜜還甜。

她不會接吻,卻喜歡唇角觸碰的感覺。

那天她先醒過來,常毅還在熟睡,她癡迷地看著那張英俊的臉,還伸手去試探他是不是真的不會醒過來,在確定以後,她靠近他,小心翼翼地親吻著他的唇。

哪怕他沒有和她說任何訴說感情的話,她還是覺得滿足和喜歡,從此以後她和這個男人就永遠的在一起了吧?

那個時候的她真是個天真的傻子,她只想到了白頭到老,卻忘了這個世界上也不缺半路分道揚鑣,白頭到老的也許是另一個人。

而在這個時候,她才覺得自己終於活明白了,欣喜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而後她閉上眼,宋遠身上幹凈清香的味道縈繞在鼻尖,起到了安撫的作用。

其實並沒有多長時間,可是辛鑰卻覺得自己好像經歷了漫長的一段,等分開的時候,兩人對視著都有些羞。

導演因為資歷老,哪怕宋遠是他的老板,他也敢調侃:“剛才我還真有種兒大終於開竅的感覺。”

宋遠被氣笑了,拍了下辛鑰的肩膀:“今天就到這裏,休息一會兒去吃飯吧,晚上好好休息,明天你的任務很重。”

辛鑰知道接下來該拍的是她和來找她的父母撕逼,這種情緒對她來說是個巨大的挑戰,她反覆讀過這段劇情,對於主角來說自然很爽,但是對辛鑰來說卻沒有這麽好了,她內心的傷疤最終還是要被撕開,哪怕鮮血汩汩往出流,她也只能忍住。

陳萌萌跟在她身邊也知道接下來的劇情安排,無奈地嘆口氣:“怎麽樣,還好嗎?如果心裏抵觸的話,要不先跳過這段,和宋先生說一聲,他肯定會同意的。”

辛鑰抱著杯子喝了口水,而後笑著搖搖頭:“沒必要,早晚還是要演到這裏的,其實這一段比我遇到我媽要解氣太多了。至少主角的媽媽還是承認她身份的,而我媽對我沒好氣,說出來的話很難聽,好像我是個耍心機故意要破壞她好日子的人,不過道最後確實是這樣了。正因為經歷過最難的時候了,所以看這些我的情緒還是很平靜的,不要擔心,我可以的。”

而遠在寧城的男人,他看著手機裏傳來的兩人擁吻的照片,面無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  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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