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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做一點讓自己舒服的事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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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爾利已經很少在夜晚能看到有月亮的黑夜,就連星星也只在盛夏最炎熱的時節才頻繁出現。就像今天晚上,夜空懸墜著幾顆零星光芒微弱的星子,肉眼不仔細看根本看不清楚。

蕭珅心想此刻小刺的眼睛比星星還亮,小豆眼閃爍的情緒生動明了,輕而易舉地就能看出刺在討好自己。

它實在太靈了。

也許刺在向他發出和解的信號,即使蕭珅並不認為自己會跟一只迷你刺猬計較什麽,可刺的腦構造,思考方式與人不同,這樣的念頭一旦產生猜測,蕭珅看著刺頗有幾分啼笑皆非的意思。

小東西也會緊張,會想跟人“和好”。

他拿起其他幾件顏色又嫩又艷的小衣服:“衣服穿著很精神。”

刺抖抖耳朵:精神?

精神又是什麽意思?跟好看一個意思麽?

得到飼養人的誇讚,刺已經默認飼養人同意跟自己和好。

刺疊在腿上的jio因為太短很快滑了下來,它試圖再次搭回去,腿實在太短幹脆放棄。

刺換了方式,勾出爪子劃拉著飼養人的手指,指甲尖已經挺長了,指甲尖長成一個個彎彎的小鉤子。

稍不註意一劃拉,刺不留心收起指甲尖,很快讓飼養人的手沁出一道不怎麽明顯的血珠子。

刺幾乎貼在飼養人的手上,盯著滲出的血跡,鼻尖隔空輕嗅,聽到飼養人說一句:“淘氣。”

刺:……淘氣又是什麽意思?

難道它把飼養人弄出血受傷了,飼養人也在誇刺的意思麽?

刺有好多詞其實都聽不太明白意思,畢竟以前的主人沒教過刺。主人總是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語,刺能學到的東西是非常有限的。

蕭珅用消毒水處理好手指的小傷,視線落在依然呆呆坐在原處不動的刺。他打開攝像機自動對鏡聚焦,把刺的畫面一幀一幀錄下。

刺抱著飼養人塗有奇怪味道的手指,用柔軟的肚皮蹭蹭。

蕭珅讓刺用肚子蹭夠了,掌心一翻,整個刺身騰空。

蕭珅握著刺,將它翻面放在膝蓋前,用柔軟厚實的毛巾墊在刺身下,拿起一把寵物指甲鉗。

蕭珅:“指甲需要修剪。”

刺鼻尖噴氣,蹬jio,掙紮幅度很輕,像不輕不重的耍賴。

蕭珅低沈地說:“聽話。”

刺:……

好嘛,聽話的意思它聽得明白,每個養過它的人都對它這麽說過。

刺以前一點兒也不鬧騰活潑,就習慣安靜悶悶的一只刺獨自待著,被飼養人養了,心思才漸漸變得越來越活絡。

刺張開jio指甲安分地任由飼養人替它剪掉,黑色小豆眼偶爾跟飼養人對視,能從刺猬懵懂幹凈的眼睛裏讀出幾分乖巧。

動物一旦觸發擬人化的情緒那將不得了,何況畸變物種本身就擁有比一般動物還要高的智商,它們的智商會隨著時間推移和飼養人的影響而不斷變化。

蕭珅用手指貼在刺的腦門輕輕旋轉,摸摸它濕漉漉的小鼻尖。

被摸鼻尖的刺臉鼻子也不會動了,爪子和jio的指甲給飼養人剪幹凈後,才想起它的賣萌大業還沒完成。

雖然飼養人早就表示跟它和好了……

刺蹭蹭飼養人的虎口,繼續往身上塗刺。

蕭珅低沈開口:“我沒生氣。”

刺要記住特殊氣味時喜歡塗刺,不過從蕭珅觀察的情況推測,小刺陷入一定反覆的焦慮時依然有塗刺的習慣,它會用塗刺的行為安定情緒。

刺:唔。

這句話它知道。

聽完,刺立刻一倒,仰躺在飼養人的手掌直勾勾地望著它的飼養人。

不久之後,刺就像一張攤開的刺餅子,眼睛漸漸合上,粉嫩的肚皮隨著呼吸緩慢起伏,最後睡得無知無覺。

刺的手和jio又變長了。

比起前兩次,有飼養人的氣息包裹,刺沒有太驚慌。

只是動起jio走路仍然有奇怪的感覺,就像飄在天上,沒有踏實感。

屋內空蕩蕩的,飼養人不在,刺無處縮起的手jio讓它有點忐忑。隨即,刺抓起它睡覺的棉花窩揣在懷裏,好像踏實了一點點。

它走到貓砂旁邊,伸出長jio踩在自己羞羞的地方。

貓砂太、太軟了,好奇怪。

刺有點想羞羞,它低頭觀察jio邊的貓砂,現在要蹲下來羞羞嗎?

刺試圖蹲下,身子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柔軟弧度縮進縮在豪華版大號貓籠底下,整個刺都蹲在貓砂面前。

屁股挪了挪,對準角度。

刺:嗯……

地盤不夠羞羞的。

刺折起曲頂在肚子的膝蓋,膝蓋抵著腰腹柔軟的小肉肉,它抱緊棉花窩,茫然地蹲在貓砂上出神。

它的肚子越來越疼了,刺不得不夾緊折在肚子上的雙腿。

視線驟然緊縮,一團刺落在松軟淡綠色的豆腐貓砂裏,它連忙用爪子刨刨,羞羞後小心謹慎地把羞羞遮蓋好。

刺的意識和聽覺遠去,分不清剛才究竟是現實還是夢境,迷迷糊糊中它再次陷入沈睡。

米修從貓砂裏撿起窩在上邊的睡覺的刺,好笑地戳戳它的臉。

他將小刺連帶著不知道刺怎麽扒拉到貓砂裏的棉花窩一起搬回刺猬箱,鏟幹凈一小團羞羞後,整理洗好的相片。

他在墻上規劃出一片做刺猬照片墻的區域,晚些時候觀察員提著工具箱過來給小刺檢查身體。

觀察員上個月接手照顧了一只受了重傷的畸變黑狼,狼的情況不太好,觀察員基本時刻都要註意它的狀態,小刺這邊自然就來得少了,有許多關於刺的近期狀態都是米修告訴他的。

雖然刺有了很好的飼養人,作為刺的觀察員,再怎麽忙,身體檢查這個步驟依然不能省。

觀察員趁刺還在睡覺先給它檢查體表狀況,用棉簽替刺輕輕掏了掏耳朵。刺還沒睜眼就對他噴氣,聞到觀察員熟悉而遙遠的氣息,古怪孤僻的性子才稍微收斂一點。

小刺還記得觀察員的氣息,可惜味道對它而言已經變得很微弱了。它記性不好,且它們並不時常見面,相處一旦減少,刺對觀察員的防備就像背後的刺再次微微豎起。

米修說:“小刺都開始防備你了。”

觀察員點頭,輕聲說:“畸變動物雖然有智商和意識,可就像人一樣,有它們各自的性格,好比有些人關系淡後就開始疏遠,不奇怪的。”

米修摸著下巴:“要是每照顧過一個畸變動物再給它們重新找到飼養人,它們原來被你捋得服服帖帖的,後來逐漸疏遠你,你不會覺得難受嗎?”

觀察員動作一頓,幾乎沒怎麽猶豫的回答:“這種事習慣就好,觀察員可以對它們有感情,但不能太專一,畢竟觀察員不做作為飼養人陪伴它們長久,飼養人才是它最親近的人,這是正常的。”

米修感慨:“那還挺困難的啊,面對那麽多可愛的小家夥,你就沒有特別舍不得的時候嗎?”

觀察員面上的表情肉眼可見的失落,僅僅只有短暫的瞬間。

他笑著說:“當然有,但是都過去了。”

觀察員給小刺抽完血,忽然微微擡起刺的屁股朝肚皮下偷偷瞥去,很快被刺用後jio蹬開,對他噴氣。

觀察員訕訕,和善友好的道歉:“沒有要故意要看,它只算正常檢查的辦法。”

其餘的話是對米修說的:“刺好像隱約有點發/情的跡象了。”

米修:“哈?”

大概連米修都沒把巴掌大的小萌物往做那種事情的方面去想,萌和不純潔往往似乎都不沾邊。

觀察員把刺猬近期狀態做了一遍匯總,又小心地指指刺的肚子下邊。

“刺的蛋蛋已經發育成熟了,最近抓人和咬人的頻率較四個月前上升,小刺氣性雖然大,除非主動招惹它,否則很少出現亂咬亂噴人的現象。”

米修苦哈哈一笑:“還別說,小東西最近脾氣確實越來越大,不好養啊。”

又問:“那該怎麽辦?全世界又找不出第二只刺猬給它作伴。”

觀察員打開記錄文檔輸入文字,敲下最後一行建議,說:“誘導小刺多運動發洩精力吧。”

米修認為不太現實。

這份報告傳給李秘書,再轉交到陛下的郵箱。

蕭珅當晚開著光板一邊閱讀郵件一邊任由旁邊的刺撕咬毛毯,讀完一封郵件並且回覆之後,蕭珅隨手救下被刺咬破幾個洞的毯子,給它換了張新的。

刺今夜沒有在它的安全領域中早早入睡,它精神亢奮,繞著飼養人的腳爬行打轉。

等蕭珅的註意力不得不從郵件轉移到腳邊的刺身上時,刺團子正用肚皮蹭他的鞋,行為可疑。

刺整個身子騰空,對上飼養人那雙好看的淺碧色眼睛。

蕭珅目光落在刺肚子下方那根迷你型的小口紅上,似笑非笑地問:“你在做什麽。”

刺蹬jio:……

它做什麽什麽呢?它很純潔的呀,只是做一點讓自己舒服的事情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刺眨了眨無辜地黑色小豆眼睛,我不是,我沒有。

待修錯字,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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