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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災厄的真相(四境暗潮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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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會做算不得什麽才能,能以最不費力的方式達到目的,那才是才能。

與鴻蒙英氣勢洶洶試圖直接搶和莫蘭生提議用鈔能力相比,邵昭只是動了動嘴皮子,就看到了最滿意的效果。

眼見著不過半天時間,那塊被爭搶得厲害的地從圍欄隔開,參觀收費,到拆了圍欄,火速變回光禿禿的地塊。

“邵哥,你不會是讓那個說書的在故事裏說,這塊地死人了吧?”莫蘭生憋了一會兒,還是問了出來。

邵昭欣慰道:“知父莫若子,這你都知道。”

安河郡受古時傳下來的習俗,對生死尤為看重,最信人死有魂一說。要不是這樣的理由,怎麽可能讓那些做生意的輕易放棄?

“不過呢,我還是在裏面加了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小細節。”邵昭比了個間距極小的手勢說。

不過是現場編了個好兄弟三生三世拜把子兩輩子都死在這塊地上的睡前小故事,順便科普了一下重金屬含量過多的地域輻射超標的小知識而已。

區區這點小細節,不足掛齒。

那塊地在郡城中心是個突兀的存在,像是人人都知道這處不好,左右前後都不臨建築,一眼看過去只有沙石,當真寸草不生。

風一吹,沙子起來蒙眼睛。

在旁邊兩個人都瞇眼呸呸呸的時候,邵昭得益於帷帽遮擋,走了一圈沒有受到任何阻礙。

這塊地上感覺不到任何異樣,別說煞氣魔氣,連靈氣也沒有,普通修士來這裏轉上一圈,發現不了任何異常。

但就是因為什麽也沒有才更讓人起疑。

她蹲下身把手放在地面上。

片刻後,她忽然笑道:“出乎意料啊。”

莫蘭生聽她這樣說也放手上去,感受了一會兒後,遲疑道:“空腔音?”

一般當手放在地面上時,能感覺到附近車馬駛過或人們腳步的震動。但在這塊地上,地面薄得像一塊紙板,手放上去後,從掌心傳來的是叩擊敲打的動靜。

“這下面是不是空了?”鴻蒙英跺了跺地面說。

可是他跳在地上卻是踩在實處的悶響。

邵昭看一眼這邊偶爾經過的普通住民,擡手掐了個障目術。

安河郡的沙石似乎都蓋在了這一處,踩上來雖說也是腳踏實地,但用工具往沙地裏一探,竟然是能沒兩寸那麽厚。

要看看下面是什麽樣的嗎?

她忽然覺得冥冥之中被什麽指引著,手握緊那根探測深淺的工具棍,用力往旁邊一掃,一下把壓得嚴密厚實的沙石撬起好一塊。

下面露出完全不同的顏色,竟然是人工磨過的石板。

莫蘭生見狀也掏出器修必備小鐵鍬,鴻蒙英也祭出紅纓槍,三人合力移開石板上的沙石層。

等石板露出全貌,三人皆被震驚。

就連素來勝券在握的邵昭看了也感到怔然驚訝。

“這是……什麽?”

石板上以一個點為中心的位置,四周都是噴濺狀的血,因為數百年被覆蓋在沙石下,血跡依舊鮮亮,仿佛才過不久。

而血液一部分淌入石板的凹槽,斷斷續續匯聚形成了一個歪歪扭扭的“秦”字。

這是,秦言留下的痕跡嗎?

邵昭感覺八寶囊裏什麽東西在發著燙,摸出來一看,是先前在孤鶩城裏拿到的那塊壞了的鐘表。

她那之後總想著抽空修修,但反反覆覆找不到時間,索性就忘了。

這會兒鐘表上的秒針卻開始移動了,逆時針往後飛速倒退,三人周邊景象也隨著時間退後。

眼前石板上,一個紅衣的身影越來越清晰。

鴻蒙英下意識做好了戰鬥準備,被邵昭按下,“先看看情況。”

莫蘭生和鴻蒙英先前從沒有見過,對於邵昭來說卻也算是老熟人了。

這是秦言。

只是和她先前在過去景象裏見到的秦言截然相反。

無論是客來鎮還是常在園,她所見到的秦言一襲紅衣,身姿瀟灑,意氣風發,打馬走街過去,無人不嘆她的風華。

可這樣的秦言,怎麽會曾在安河郡裏,一身風骨被剝落拔除,心灰意冷跪在石板上?

邵昭攥緊了手中的鐘表,心中預感越發強烈。

“我成不了仙……”

秦言空洞地看著安河郡的天空,一聲喃喃打破平靜。

這時的安河郡靈氣充沛,四處都是沃土,生長著各種漂亮的植物,在北境邊界這一帶是難得的景色。

秦言喜愛世間美景,她走遍了四境,甚至去過了海外,心中唯願此間山海永存,美景歲歲如今朝,不死不滅。

可是為什麽會覺得美景不美,為什麽覺得景致非景?

從她發現,自己早已被定罪開始。

她分明愛著這世間,為何偏偏只有她成了罪人?

這一草一木都是仙,多礙眼?

怨念和恨意是最可怕的毒藥。

原本盛著星辰大海,萬江波瀾的眸子赤紅一片,原本哼著小調悠閑自在的紅唇裏吐出的卻是憤怒痛苦的嘶吼。

脖子上青筋暴起,秦言撐在石板上,手指深深摳進石板裏面,怒吼逐漸變成了痛苦的哭喊。

她的身上開始滲出了血跡。

她決定舍棄些什麽。

撕裂的痛處從身上傳來,她卻覺得痛快了許多。

再痛些,越痛,越能讓她感覺到輕松。

秦言身上每一寸的皮膚都裂開,甚至血肉掉下,露出裏面的白骨臟腑。

當秦言的身軀碎裂成數塊以後,一切才回歸平靜。

這還不是結局,血肉骨髓間一抹影子起身,紅衣鮮亮刺目,只是身形虛實不清,已經是元神的模樣。

重新恢覆了雲淡風輕的秦言淡漠地看一眼地上自己碎裂的肉身,擡手在石板上刻下“秦”字。

“就當做是一個碑吧,左右你也算是死了。”秦言自嘲地笑笑,刻下字後便拂袖離去。

鐘表在滴答滴答轉動,血肉就這樣留在安河郡不知過了多久。

興許是這副肉身天身煞氣,最終腐爛埋入地底,也成了天然的魔。

天上下起了灰燼,安河郡被侵蝕得寸草不生。

車馬的聲音響起,周圍逐漸又回到了原本的模樣。

三人神情凝重肅然,一時沈默。

邵昭閉眼深吸一口氣,掀開帷布擡頭,仿佛還能感覺到灰燼掉進眼睛裏。

她緩緩說出那個真相:“災厄,是秦言師祖。”

準確來說,是被秦言強行分離,拋下形成的心魔。

邵昭轉向莫蘭生扯扯嘴角:“我們的師祖果然很不靠譜,居然留了這麽爛的攤子給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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