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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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一通電話, 顧佳佳和陸衡晚上都沒太睡好。
他們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做了一些不可描述的夢。夢醒之後，兩個人都有些羞澀。
顧佳佳躺在床上，滾了幾圈才起床。陸衡則起來沖了一個冷水澡。
在去軍校之前, 陸衡還抽空給楚誠打了一個電話。
顧佳佳的生日在四月二十號谷雨那天，陸衡自己趕不回去，他就拜托好哥們楚誠，幫他給顧佳佳過一個愉快的生日。
“哥，那天的花費都算我的。我給她寄了加急的禮物包裹, 不知道能不能按時郵寄到, 你這幾天幫我去郵局盯著點。”
楚誠頭一次被陸衡明確的求到頭上，高興的他二話不說，就答應了陸衡的這個小請求。
“弟弟，你放心吧, 顧佳佳生日那天，我肯定幫你照顧好弟妹。到時候, 我帶你嫂子丁香一起去給顧佳佳過生日。”
楚誠一口一個弟弟，一口一個弟妹, 過足了他從小到大夢寐以求的大哥癮。
以前由於陸衡氣場強大，還比他成功, 比他帥。大家都默認楚誠是陸衡的小弟。
就算楚誠真實年齡比陸衡大, 他也只能是陸衡的弟弟。
這可是二十多年來的頭一次, 陸衡有求於他, 還管他叫哥。
楚誠爽的天靈蓋都要飛起來了。
陸衡無所謂當大哥還是當小弟。只要楚誠能把這事放在心上, 在四月二十那天, 幫他給顧佳佳過一個圓滿的生日就行。
“哥, 你別把這事忘了。四月二十, 星期三。聽說丁香嫂子廚藝挺好的, 那天你們記得要給佳佳吃長壽面，加荷包蛋的。”
“……知道了。”
楚誠拿著話筒，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
“給人過生日這事我比你熟，弟弟你就別操心了。時間不早了，你趕緊收拾收拾去軍校吧，不然一會兒你遲到了挨罰可別賴我。”
陸衡確實沒時間耽擱了。
掛斷電話，陸衡騎上自行車，風馳電掣的往軍校趕去。自行車的車軲轆和地面摩擦的都要起火星子了，陸衡才按時趕到學校。
在陸衡又開始了，最少為期半個月的，封閉式學習訓練的時候，顧佳佳的生日如期而至。
四月份的同平，比三月份雨多。
柳樹林就怕收麥子的時候下雨，每天起早貪黑的割麥子，才趕在下雨之前，把所有的麥子收完。
下雨那天正好是顧佳佳生日的前一天。
那天的雨下的不小。
老大爺好像是為了等大家收麥子，特意憋著了一樣，福喜村的麥子一收完，天空就像漏了一個洞一樣，瓢潑的大雨傾盆而下。
顧佳佳上輩子是孤兒，很不愛過生日。這輩子她穿來的時間還短，還沒有過過一個生日，所以大家都說谷雨到了，顧佳佳也就沒想起來，明天是她的生日。
生日前一天，雨下的太大，顧佳佳一天都在家裏躲雨，並且慶幸她住的房子不漏雨。
電閃雷鳴的天氣，什麽也做不了。所有人都在祈禱雨快點停吧。
雨再這麽下下去，福喜村的破房子都要塌了。不少人家都是外邊下大雨，屋裏下小雨。為了接雨，他們一個晚上都沒睡好。
第二天雨停，整個福喜村，除了顧佳佳都在忙著修房子，晾被子。
被雨水折磨了一晚上的向紅梅，第一次主動去找王武來她家。讓王武給她補屋頂。王武作為向紅梅名義上的老公，也沒拒絕。
昨天王武住的小倉房也是漏雨的，幸虧裝化妝品那屋，柳樹林非常有先見之明的提前收拾過，王武才有地方睡一個好覺。
柳樹林早上去看過，確保廠子裏沒事。他才和鄭力一起去看顧佳佳。
“顧知青，昨天沒嚇著你吧？你這裏怎麽樣？漏雨了嗎？還有幹柴火燒嗎？有困難你盡管說，叔幫你解決。”
顧佳佳現在是福喜村的重點保護對象。柳樹林和鄭力都很關心她的生活質量。
“謝謝柳隊長關心。我這挺好的。不漏雨，也不缺柴火。你們就放心吧。”
顧佳佳這樣說，鄭力卻還是不放心。
怕顧佳佳不好意思麻煩他們，報喜不報憂。鄭力特意踩著梯子，爬上顧佳佳的房頂看了看，確保下次下大雨顧佳佳這裏也不會漏雨，他才真正的放心去忙別的。
村裏需要幫助的人家不少，鄭力和柳樹林都沒功夫在顧佳佳這多呆。
送走了鄭力他們，顧佳佳又迎來了別的關心她的村民。
他們來找顧佳佳的目的，和柳樹林一樣，都是來看看顧佳佳這裏好不好，需不需要他們幫忙的。
本來顧佳佳和他們不熟，他們平時也沒什麽交集。並不來往。
可顧佳佳跟著他們收了一次麥子，又讓他們吃上了一頓大葷後，他們就正事接納了顧佳佳，把顧佳佳當成村裏的一份子一樣的護著了。
“顧知青有事你就說話。能幫的我們肯定都會幫忙的。”
“好，謝謝各位了。有需要我肯定不跟你們客氣。”
顧佳佳笑著送走了主動來幫忙的村民，整個上午的心情都很不錯。
這才是這個時代特有的人情味。顧佳佳喜歡這份純粹質樸的關心。
顧佳佳心情好，哼著小歌在家收拾屋子。
雨後的福喜村非常的涼爽。雨過天晴的小山村，更是美的像一幅水墨畫似的。
置身之中，顧佳佳覺得她好像來到了一個世外桃源。心情更加的美好了。
顧佳佳心情美麗，覺得雨後的福喜村山哪哪都好。
走在鄉間的小路上的楚誠和丁香，卻覺得雨後的山路，簡直是糟透了。
山路本就不好走，雨後泥濘的山路更加難行。
自行車的車軲轆上，騎一會兒就被糊一層的大泥，蹬起來特別的費勁。為了刮泥，楚誠和丁香一路上停了好幾次。
要不是答應了陸衡今天要來給顧佳佳過生日，楚誠肯定舍不得丁香和他一起受這個洋罪。
好不容易趕在中午之前到了福喜村，楚誠到顧佳佳這裏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水井邊洗車。
“你們怎麽來了？”
顧佳佳詫異的看著狼狽的丁香和楚誠。
楚誠和丁香這會兒的形象，真的是不怎麽好。一點兒也沒有他們平時光鮮亮麗的樣子。那一身的泥點子，不知道還以為他們掉泥坑裏了呢。
丁香看著能比楚誠強點，她的身上罩著一件楚誠的外套，泥點子都濺在楚誠的外套上了。她看著比楚誠幹凈點。
顧佳佳給丁香打水洗漱之後，她看著就好多了。
“我們是來給你過生日的。”
“佳佳，生日快樂。”
丁香說著從她的口袋裏，拿出她要送給顧佳佳的生日禮物。
什麽？生日？
顧佳佳驚訝的瞪圓了眼睛，張大了嘴巴。
“今天我生日嗎？”
過了好一會兒，丁香都走到顧佳佳面前，把她的禮物塞到顧佳佳手裏了，顧佳佳還沒回神。
“當然啊。”
丁香溫柔的摸摸顧佳佳的頭。
“陸衡之前特意打電話來，叮囑我們要來給你過生日的。”
“他還給你準備了禮物。”
丁香說著轉過頭去叫楚誠。
“楚誠你快點把陸衡的禮物拿過來。”
“來了。”
楚誠在清水裏，又涮了涮手，沖幹凈他手上的泥，他才甩了一下手上的水珠，把掛在車把子上的，陸衡的禮物和陸衡的信，一起交給給顧佳佳。
“吶，陸衡送你的禮物。”
“顧佳佳生日快樂啊。”
楚誠說著，拿著陸衡的禮物，對顧佳佳暧昧的擠眼睛。
“快打開看看。這可是陸衡第一次給女孩買禮物呢，顧佳佳你不好奇嗎？”
“這東西看著挺大，卻輕飄飄的，看樣子不是書，也不是吃的。哇塞，陸衡那家夥不會是送了你一套軍裝，然後讓你和他雙宿雙飛吧？”
楚誠說著誇張的笑了起來，想打趣顧佳佳，想讓顧佳佳害羞。
結果顧佳佳不但大大方方的讓他打趣，一點兒都不帶扭捏的。她還把楚誠打趣她的話，都給他還了回去。
“陸衡送我的東西，為什麽要給你看？”
顧佳佳搶過楚誠手上晃來晃去的包裹，轉頭對丁香告狀道：
“丁香姐姐，你快管管楚誠。那麽大的人，他還沒個正形。”
顧佳佳的小女兒心思，丁香很理解，不想楚誠留在這搗亂，丁香紅著臉，拉著一臉壞笑的楚誠進了廚房。
“快到中午，咱們快點去做飯吧。騎了一上午的車，你不累呀。”
“累～丁香姐姐一會兒要給我做點好吃的補補。”
相比看顧佳佳和陸衡的熱鬧，楚誠當然更喜歡和丁香在廚房調情。
丁香是叫楚誠來幫她燒火的。
楚誠這小子卻不想燒火，只想在丁香的心頭點火。把老實的丁香撩撥的，滿臉通紅，只覺得雨後的天氣，異常的悶熱。
丁香和楚誠走了，屋子裏就剩顧佳佳自己了，她才迫不及待的拆開陸衡給她的禮物。
撕開一層又一層的包裝。
陸衡的禮物，終於露出了它的廬山真面目。
那是一條裙子。
一條很合適顧佳佳穿的紅裙子。裙擺上有一圈精美的刺繡，非常的漂亮。
裙子領口的位置，還掛著一個子彈頭做的簡易項鏈。
陸衡審美在線，他選衣服的眼光很好，顧佳佳很滿意陸衡送她的這份生日禮物。
拿起那個子彈頭的項鏈，顧佳佳暗想，這會不會是陸衡第一次受傷留下的紀念品？
不知道這東西上有沒有沾過陸衡的血？
顧佳佳想把它帶起來，又有那麽一點兒猶豫。沾血的東西，寓意不好。顧佳佳有點介意。
但顧佳佳這點糾結，在看過陸衡的信之後，就煙消雲散了。
這時顧佳佳才發現，陸衡送她的根本不是一份普通的生日禮物。
信中，陸衡告訴顧佳佳，這裙子是陸衡送給顧佳佳的嫁衣，他在和她求婚。陸衡說顧佳佳是他此生認定的新娘。
陸衡願意把他的命，那顆子彈代表的是陸衡的生命和榮譽。陸衡願意和顧佳佳分享他的一切。
透過信上鏗鏘有力的文字，顧佳佳好像看見挺拔帥氣，一臉嚴肅認真的陸衡。
陸衡就站在她面前，捧著那個子彈頭的項鏈，在淺笑著向她求婚。
恍惚中，顧佳佳好像還看到陸衡的手裏，正捧著一束火紅的玫瑰花。
在顧佳佳被陸衡感動到，忍不住要伸手去接的時候，顧佳佳眼前的畫面如霧一般，一碰就消散了。
……
伸手抓了一把空氣。顧佳佳才如夢初醒。
顧佳佳尷尬的咳了一聲。
咳，幸虧屋裏只有她一個人，不然她這樣可丟大人了。
顧佳佳深吸一口氣，再次無奈的認識到她真的是徹底栽在陸衡身上了。
以前顧佳佳還吐槽偶像劇土。沒想到，有一天她談戀愛了，她想到的情景居然比偶像劇還土？
顧佳佳自己都無力吐槽。
知道這顆子彈，是陸衡一直留著的光榮彈。顧佳佳後怕的，把它攥在了手心裏。
這東西，顧佳佳要幫陸衡保管好一輩子。
有她在，陸衡就不許死。
把陸衡送她的項鏈，掛在胸前。冰涼的金屬，貼到顧佳佳的心口，沾染上顧佳佳的體溫，顧佳佳才覺得安心。
以後，她與陸衡同在。
收起陸衡送她的紅裙子，顧佳佳拍了拍她滾燙的臉頰。平覆了心情，顧佳佳才去廚房給丁香幫忙。
顧佳佳是主人，沒有讓客人在她家忙前忙後，給她做飯吃的的道理。
顧佳佳想的挺好，但現實卻是她什麽忙也幫不上。被迫吃了一肚子狗糧，顧佳佳被丁香嫌棄的趕出了廚房。
非常的沒有天理。
都是有對象的人，顧佳佳居然還得享受單身狗的待遇。但陸衡不在，顧佳佳想秀恩愛也秀不成。
沒事可做，顧佳佳只能去院子和黑點玩。
直到美味的長壽面上桌，顧佳佳才又被香的重新活了過來。
“顧佳佳，來先吃這個荷包蛋。你不知道，陸衡那小子居然特意打電話告訴我，煮長壽面，要加荷包蛋？”
“這事我還用他教嗎？”
提起這事，楚誠現在都還想翻白眼。
楚誠覺得陸衡的特意提醒很無語，顧佳佳卻喜歡陸衡這樣的貼心。
顧佳佳第一次體會到過生日的快樂。
不知道明年陸衡會給她怎麽的生日驚喜？
顧佳佳第一次對生日產生了期待。顧佳佳第一次發現，過生日確實非常美好。
現在，要是有記者采訪顧佳佳，顧佳佳肯定會真心實意的對記者說，她喜歡過生日。
有愛人，朋友陪伴的生日，確實讓人期待。
吃完飯，楚誠和丁香明天還要上班，雨後泥濘的山路不好走，她們就沒在顧佳佳這裏多呆。
本來計劃的邀請顧佳佳去縣城看電影的計劃，也因為路太難走而被迫取消。
“下次吧。等星期六你們放假，我坐車去縣城找你們。到時候，我要在你家住一天，然後周末再回來。”
“好啊。”
丁香抱著顧佳佳欣喜的點頭。
“到時候，你想吃什麽，我都給你做。”
“嗯。”
顧佳佳重重的點頭。
丁香他們走後，傍晚的時候，顧江不出意外的打來了電話。
“佳佳，生日快樂。”
“謝謝爸爸。”
忙了一天，顧江的聲音有點疲憊。
“過了今天，佳佳你就正式成為成年人了。爸爸希望你以後的每一天，能夠一直這樣開開心心，順順利利的。”
“爸爸知道你喜歡漂亮，所以托人給你定了一套首飾。那些小東西太精巧，郵寄丟了就可惜了，所以爸爸就把它放到你的房間裏了。等你中秋回來的時候給你戴。”
“除了首飾，爸爸還給你匯了一筆錢。你一個人在外邊，千萬別省著。”
顧江為了顧佳佳可是操碎了心。
“謝謝爸爸。你就放心好了，我肯定是不會委屈自己，不舍得花錢的。”
電話裏不方便說，顧佳佳也就沒提她現在很有錢的事。
等顧佳佳回去後，給顧江看一眼她的存折，顧江就知道她是真不缺錢了。
兩個人照常啰啰嗦嗦的說了一堆廢話，才在話筒燙手之後，意猶未盡的掛斷。
掛斷了顧江的電話，顧佳佳不死心的坐在村部，又等了一會兒陸衡的電話。
就算顧佳佳知道陸衡的學校紀律嚴明，陸衡在校封閉期間，根本不可能給她打電話，顧佳佳還是心存僥幸，抱著一絲幻想的等著。
萬一呢？
陸衡又不是一個能被規則束縛的人。
不過很不幸，今天陸衡那裏沒有萬一。
等到村部要關門了，顧佳佳也沒接到陸衡的電話。
顧佳佳有些失落的回了家。
做人也不能太貪心。人家都提前給她準備生日禮物了，她還要求那麽多幹嘛？
以前她都不過生日，不是也都挺好的嘛。
再說他們還有以後呢。以後她有很多機會，聽陸衡親耳對她說生日快樂。
顧佳佳在安慰自己想開點，別那麽矯情的時候，沒能按時打成電話的陸衡，正騎車一路往家狂奔。
這是陸衡第一次給顧佳佳過生日，陸衡當然也很重視。
為了能在今天給顧佳佳打一個電話，陸衡早早的提交了申請，結果教導員批準了，卻不許陸衡用學校的電話。
理由就是不能搞特殊化。
無奈，陸衡只能飛奔回家。
可他的同學室友們，卻不知道哪得來的消息，集體來給他搞破壞。
陸衡一個人把他們都幹趴下之後，才得以脫身。也是因為耽擱了這麽一會兒，陸衡才沒能按時給顧佳佳打電話。
好在陸衡騎車夠快，趕在了顧佳佳走到家之前，他把電話打了過去。
顧佳佳剛剛在村部這裏等了許久的電話，陸衡一說他要找顧佳佳，村部守夜的人，就放下話筒，跑到院子裏，嗷的一嗓子，把離開的顧佳佳又喊了回來。
顧佳佳一路小跑回來，接起電話之後，口幹舌燥的她，只顧著喘氣，根本說不出話來。
陸衡這時候的情況不比顧佳佳好多少。
他白天訓練了一整天，晚上為了出門，又一個人對戰了一群人。最後又瘋狂的蹬了十幾分鐘自行車。剛剛說完那一句話，陸衡的肺就要炸了。
兩個人就這樣激動的，抱著話筒喘了一分鐘的粗氣，等他們順過氣來，才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哈哈，我們這樣是不是有點傻？”
顧佳佳笑的很是愉悅。
“嗯，是又一點。”
陸衡的笑比較內斂。
“佳佳，生日快樂。”
這是顧佳佳今天收到的最甜蜜的一份祝福。
陸衡能外出的時間有限。這次她們沒時間閑聊。
顧佳佳收到了他親口說的祝福，陸衡說了一句，“等我給你寫信”，就匆匆的掛掉了電話，往軍校趕。
回去之後，陸衡把他想對顧佳佳說的，剛剛又沒來的及說的話，都寫到了信裏。
收到陸衡的信那天，顧佳佳才知道，原來軍校是可以打電話的。只是輔導員惡趣味，故意給陸衡出難題。
陸衡才不能用學校的電話，還被石頭他們圍堵了。
輔導員對陸衡的表現很滿意。覺得陸衡不愧是軍校裏的第一位，他很驕傲有陸衡這樣的學生。
陸衡為了對得起輔導員的栽培，每次對抗賽的時候，都會主動找輔導員單挑。讓他親自感受一下陸衡到底有多能打。
從陸衡的字裏行間，顧佳佳可以看出，陸衡的軍校生涯很有趣。陸衡的同學和老師，都是他的良師益友。大家共同成長，一起進步。
這樣純純的戰友情，顧佳佳很羨慕。
希望她以後的大學同學，也可以遇到一群這樣可愛的人。
顧佳佳生日過後，時間過得飛快。
眨眼間就到了七月，全國備考的時候。顧佳佳還記得，當恢覆高考的消息，從廣播裏傳遍大江南北的那一刻，無數學子抱頭痛哭。
那一天舉國歡慶。
小小的福喜村，也同樣如此。
福喜村的知青們更是欣喜若狂。
十年了，他們現在終於有機會回城，也有機會繼續讀書了。知青們高興之後，就是瘋了似的去找覆習資料。
以前他們是初中生，高中生不假。但這麽多年過去了，一直在鄉下種地。平時看書的機會都很少。他們也不知道書本上的知識，他們還記得多少。
一時之間，初高中教材，和各學科的覆習資料，都成了赤手可熱的好東西。
向紅梅這個重生的，就趁著這個機會暗搓搓的大賺了一筆。
向紅梅以前也是初中畢業。那時候，成績好和長的漂亮，是向紅梅被大家稱道的根本原因。
現在向紅梅不糾纏陸衡，決定自己崛起。她當然要抓住高考這個一步登天的機會啊。
憑向紅梅的聰明勁兒，她再提前覆習半年，考不上大學，她也可以考一個大專。
同時，學會了做生意的向紅梅，覆習的同時，學著後世的補習班，提前搞了很多的覆習資料。
從四月抄書抄到七月，向紅梅和王武都快能背誦全文了不說，他們還靠著這批手抄書，狠狠的賺了一筆。
怕被人發現她提前抄書，向紅梅還很聰明的，把她抄的書都賣去了黑市。沒讓別人知道她提前覆習這事。
至於和她一起抄書的王武，向紅梅自信王武不會背叛她。
這幾個月的時間，向紅梅的變化很大。她和王武的關系也越來越融洽。
買賣的事情，向紅梅一個人不方便幹。作為向紅梅的丈夫，王武理所當然的被向紅梅拉了壯丁。
王武是真心想好好過日子的，向紅梅肯給他機會，他當然會牢牢抓住。
為了留住向紅梅，讓向紅梅收心，王武還把張小虎從柳樹林家抱了回來。
照顧張小虎，一直是一個讓向紅梅頭疼的問題，有王武接手，向紅梅也樂得自在。
有張小虎做潤滑劑，王武和向紅梅現在是越來越像兩口子了。
顧佳佳離開福喜村那天，王武抱著張小虎 和向紅梅一起從張家出來，來給顧佳佳送行。
“顧佳佳，祝你金榜題名。”
看著即將離開的顧佳佳，向紅梅由衷的感謝。沒有顧佳佳的點撥，就沒有今天成功的向紅梅。
不論以後如何，向紅梅都由衷的希望顧佳佳能過的好。
要不是知道顧佳佳不太喜歡她，她原來又真挺缺德，向紅梅都想和顧佳佳拜把子。
“謝謝，也祝你前程似錦。”
幸虧向紅梅沒把心裏話說不出，不然顧佳佳肯定不能這麽心平氣和的和她道別。
福喜村只是顧佳佳人生中，一段很短很短的旅程。以後這裏的人和事，就都留在回憶裏吧。
“柳隊長再見。靈靈再見。”
柳樹林是個通情達理的人。這種關鍵的時刻，對於那樣想參加高考的知青，柳樹林不強求他們去上工。
反正知青本來能幹活的就不多，福喜村少幾個知青幹活，根本沒什麽影響。
但別的知青柳樹林不在意他們的去留，顧佳佳要走，柳樹林卻是一萬個舍不得。
“佳佳姐姐，以後你有時間，一定要來我們福喜村做客。到時候，你住我家，我讓我奶奶給你做好吃的。”
“好。”
顧佳佳笑著抱了一下柳靈。
“靈靈，這次的高考你其實可以去試一試的。考不考的上都不要緊，反正你明後年都還有機會。”
這次考生的質量良莠不齊，柳靈這樣的高中生，一次就考上的可能性很大。
柳靈本來還在猶豫糾結，顧佳佳這樣一說，她就有信心去試試了。
“佳佳姐姐，我會努力考去京都，然後去找你玩的。”
柳靈小姑娘羞澀又認真的和顧佳佳保證。
“好啊。”
顧佳佳笑著點頭。
“到時候輪到我盡地址之誼，帶你去玩。”
……
和福喜村認識的，不認識的村民都告別之後，顧佳佳和來的時候一樣，坐上了鄭力的車，和大家揮手離開了福喜村。
再見了，朋友們。
以後我們新的旅途有緣再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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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做了一些不可描述的夢。夢醒之後，兩個人都有些羞澀。
顧佳佳躺在床上，滾了幾圈才起床。陸衡則起來沖了一個冷水澡。
在去軍校之前, 陸衡還抽空給楚誠打了一個電話。
顧佳佳的生日在四月二十號谷雨那天，陸衡自己趕不回去，他就拜托好哥們楚誠，幫他給顧佳佳過一個愉快的生日。
“哥，那天的花費都算我的。我給她寄了加急的禮物包裹, 不知道能不能按時郵寄到, 你這幾天幫我去郵局盯著點。”
楚誠頭一次被陸衡明確的求到頭上，高興的他二話不說，就答應了陸衡的這個小請求。
“弟弟，你放心吧, 顧佳佳生日那天，我肯定幫你照顧好弟妹。到時候, 我帶你嫂子丁香一起去給顧佳佳過生日。”
楚誠一口一個弟弟，一口一個弟妹, 過足了他從小到大夢寐以求的大哥癮。
以前由於陸衡氣場強大，還比他成功, 比他帥。大家都默認楚誠是陸衡的小弟。
就算楚誠真實年齡比陸衡大, 他也只能是陸衡的弟弟。
這可是二十多年來的頭一次, 陸衡有求於他, 還管他叫哥。
楚誠爽的天靈蓋都要飛起來了。
陸衡無所謂當大哥還是當小弟。只要楚誠能把這事放在心上, 在四月二十那天, 幫他給顧佳佳過一個圓滿的生日就行。
“哥, 你別把這事忘了。四月二十, 星期三。聽說丁香嫂子廚藝挺好的, 那天你們記得要給佳佳吃長壽面，加荷包蛋的。”
“……知道了。”
楚誠拿著話筒，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
“給人過生日這事我比你熟，弟弟你就別操心了。時間不早了，你趕緊收拾收拾去軍校吧，不然一會兒你遲到了挨罰可別賴我。”
陸衡確實沒時間耽擱了。
掛斷電話，陸衡騎上自行車，風馳電掣的往軍校趕去。自行車的車軲轆和地面摩擦的都要起火星子了，陸衡才按時趕到學校。
在陸衡又開始了，最少為期半個月的，封閉式學習訓練的時候，顧佳佳的生日如期而至。
四月份的同平，比三月份雨多。
柳樹林就怕收麥子的時候下雨，每天起早貪黑的割麥子，才趕在下雨之前，把所有的麥子收完。
下雨那天正好是顧佳佳生日的前一天。
那天的雨下的不小。
老大爺好像是為了等大家收麥子，特意憋著了一樣，福喜村的麥子一收完，天空就像漏了一個洞一樣，瓢潑的大雨傾盆而下。
顧佳佳上輩子是孤兒，很不愛過生日。這輩子她穿來的時間還短，還沒有過過一個生日，所以大家都說谷雨到了，顧佳佳也就沒想起來，明天是她的生日。
生日前一天，雨下的太大，顧佳佳一天都在家裏躲雨，並且慶幸她住的房子不漏雨。
電閃雷鳴的天氣，什麽也做不了。所有人都在祈禱雨快點停吧。
雨再這麽下下去，福喜村的破房子都要塌了。不少人家都是外邊下大雨，屋裏下小雨。為了接雨，他們一個晚上都沒睡好。
第二天雨停，整個福喜村，除了顧佳佳都在忙著修房子，晾被子。
被雨水折磨了一晚上的向紅梅，第一次主動去找王武來她家。讓王武給她補屋頂。王武作為向紅梅名義上的老公，也沒拒絕。
昨天王武住的小倉房也是漏雨的，幸虧裝化妝品那屋，柳樹林非常有先見之明的提前收拾過，王武才有地方睡一個好覺。
柳樹林早上去看過，確保廠子裏沒事。他才和鄭力一起去看顧佳佳。
“顧知青，昨天沒嚇著你吧？你這裏怎麽樣？漏雨了嗎？還有幹柴火燒嗎？有困難你盡管說，叔幫你解決。”
顧佳佳現在是福喜村的重點保護對象。柳樹林和鄭力都很關心她的生活質量。
“謝謝柳隊長關心。我這挺好的。不漏雨，也不缺柴火。你們就放心吧。”
顧佳佳這樣說，鄭力卻還是不放心。
怕顧佳佳不好意思麻煩他們，報喜不報憂。鄭力特意踩著梯子，爬上顧佳佳的房頂看了看，確保下次下大雨顧佳佳這裏也不會漏雨，他才真正的放心去忙別的。
村裏需要幫助的人家不少，鄭力和柳樹林都沒功夫在顧佳佳這多呆。
送走了鄭力他們，顧佳佳又迎來了別的關心她的村民。
他們來找顧佳佳的目的，和柳樹林一樣，都是來看看顧佳佳這裏好不好，需不需要他們幫忙的。
本來顧佳佳和他們不熟，他們平時也沒什麽交集。並不來往。
可顧佳佳跟著他們收了一次麥子，又讓他們吃上了一頓大葷後，他們就正事接納了顧佳佳，把顧佳佳當成村裏的一份子一樣的護著了。
“顧知青有事你就說話。能幫的我們肯定都會幫忙的。”
“好，謝謝各位了。有需要我肯定不跟你們客氣。”
顧佳佳笑著送走了主動來幫忙的村民，整個上午的心情都很不錯。
這才是這個時代特有的人情味。顧佳佳喜歡這份純粹質樸的關心。
顧佳佳心情好，哼著小歌在家收拾屋子。
雨後的福喜村非常的涼爽。雨過天晴的小山村，更是美的像一幅水墨畫似的。
置身之中，顧佳佳覺得她好像來到了一個世外桃源。心情更加的美好了。
顧佳佳心情美麗，覺得雨後的福喜村山哪哪都好。
走在鄉間的小路上的楚誠和丁香，卻覺得雨後的山路，簡直是糟透了。
山路本就不好走，雨後泥濘的山路更加難行。
自行車的車軲轆上，騎一會兒就被糊一層的大泥，蹬起來特別的費勁。為了刮泥，楚誠和丁香一路上停了好幾次。
要不是答應了陸衡今天要來給顧佳佳過生日，楚誠肯定舍不得丁香和他一起受這個洋罪。
好不容易趕在中午之前到了福喜村，楚誠到顧佳佳這裏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水井邊洗車。
“你們怎麽來了？”
顧佳佳詫異的看著狼狽的丁香和楚誠。
楚誠和丁香這會兒的形象，真的是不怎麽好。一點兒也沒有他們平時光鮮亮麗的樣子。那一身的泥點子，不知道還以為他們掉泥坑裏了呢。
丁香看著能比楚誠強點，她的身上罩著一件楚誠的外套，泥點子都濺在楚誠的外套上了。她看著比楚誠幹凈點。
顧佳佳給丁香打水洗漱之後，她看著就好多了。
“我們是來給你過生日的。”
“佳佳，生日快樂。”
丁香說著從她的口袋裏，拿出她要送給顧佳佳的生日禮物。
什麽？生日？
顧佳佳驚訝的瞪圓了眼睛，張大了嘴巴。
“今天我生日嗎？”
過了好一會兒，丁香都走到顧佳佳面前，把她的禮物塞到顧佳佳手裏了，顧佳佳還沒回神。
“當然啊。”
丁香溫柔的摸摸顧佳佳的頭。
“陸衡之前特意打電話來，叮囑我們要來給你過生日的。”
“他還給你準備了禮物。”
丁香說著轉過頭去叫楚誠。
“楚誠你快點把陸衡的禮物拿過來。”
“來了。”
楚誠在清水裏，又涮了涮手，沖幹凈他手上的泥，他才甩了一下手上的水珠，把掛在車把子上的，陸衡的禮物和陸衡的信，一起交給給顧佳佳。
“吶，陸衡送你的禮物。”
“顧佳佳生日快樂啊。”
楚誠說著，拿著陸衡的禮物，對顧佳佳暧昧的擠眼睛。
“快打開看看。這可是陸衡第一次給女孩買禮物呢，顧佳佳你不好奇嗎？”
“這東西看著挺大，卻輕飄飄的，看樣子不是書，也不是吃的。哇塞，陸衡那家夥不會是送了你一套軍裝，然後讓你和他雙宿雙飛吧？”
楚誠說著誇張的笑了起來，想打趣顧佳佳，想讓顧佳佳害羞。
結果顧佳佳不但大大方方的讓他打趣，一點兒都不帶扭捏的。她還把楚誠打趣她的話，都給他還了回去。
“陸衡送我的東西，為什麽要給你看？”
顧佳佳搶過楚誠手上晃來晃去的包裹，轉頭對丁香告狀道：
“丁香姐姐，你快管管楚誠。那麽大的人，他還沒個正形。”
顧佳佳的小女兒心思，丁香很理解，不想楚誠留在這搗亂，丁香紅著臉，拉著一臉壞笑的楚誠進了廚房。
“快到中午，咱們快點去做飯吧。騎了一上午的車，你不累呀。”
“累～丁香姐姐一會兒要給我做點好吃的補補。”
相比看顧佳佳和陸衡的熱鬧，楚誠當然更喜歡和丁香在廚房調情。
丁香是叫楚誠來幫她燒火的。
楚誠這小子卻不想燒火，只想在丁香的心頭點火。把老實的丁香撩撥的，滿臉通紅，只覺得雨後的天氣，異常的悶熱。
丁香和楚誠走了，屋子裏就剩顧佳佳自己了，她才迫不及待的拆開陸衡給她的禮物。
撕開一層又一層的包裝。
陸衡的禮物，終於露出了它的廬山真面目。
那是一條裙子。
一條很合適顧佳佳穿的紅裙子。裙擺上有一圈精美的刺繡，非常的漂亮。
裙子領口的位置，還掛著一個子彈頭做的簡易項鏈。
陸衡審美在線，他選衣服的眼光很好，顧佳佳很滿意陸衡送她的這份生日禮物。
拿起那個子彈頭的項鏈，顧佳佳暗想，這會不會是陸衡第一次受傷留下的紀念品？
不知道這東西上有沒有沾過陸衡的血？
顧佳佳想把它帶起來，又有那麽一點兒猶豫。沾血的東西，寓意不好。顧佳佳有點介意。
但顧佳佳這點糾結，在看過陸衡的信之後，就煙消雲散了。
這時顧佳佳才發現，陸衡送她的根本不是一份普通的生日禮物。
信中，陸衡告訴顧佳佳，這裙子是陸衡送給顧佳佳的嫁衣，他在和她求婚。陸衡說顧佳佳是他此生認定的新娘。
陸衡願意把他的命，那顆子彈代表的是陸衡的生命和榮譽。陸衡願意和顧佳佳分享他的一切。
透過信上鏗鏘有力的文字，顧佳佳好像看見挺拔帥氣，一臉嚴肅認真的陸衡。
陸衡就站在她面前，捧著那個子彈頭的項鏈，在淺笑著向她求婚。
恍惚中，顧佳佳好像還看到陸衡的手裏，正捧著一束火紅的玫瑰花。
在顧佳佳被陸衡感動到，忍不住要伸手去接的時候，顧佳佳眼前的畫面如霧一般，一碰就消散了。
……
伸手抓了一把空氣。顧佳佳才如夢初醒。
顧佳佳尷尬的咳了一聲。
咳，幸虧屋裏只有她一個人，不然她這樣可丟大人了。
顧佳佳深吸一口氣，再次無奈的認識到她真的是徹底栽在陸衡身上了。
以前顧佳佳還吐槽偶像劇土。沒想到，有一天她談戀愛了，她想到的情景居然比偶像劇還土？
顧佳佳自己都無力吐槽。
知道這顆子彈，是陸衡一直留著的光榮彈。顧佳佳後怕的，把它攥在了手心裏。
這東西，顧佳佳要幫陸衡保管好一輩子。
有她在，陸衡就不許死。
把陸衡送她的項鏈，掛在胸前。冰涼的金屬，貼到顧佳佳的心口，沾染上顧佳佳的體溫，顧佳佳才覺得安心。
以後，她與陸衡同在。
收起陸衡送她的紅裙子，顧佳佳拍了拍她滾燙的臉頰。平覆了心情，顧佳佳才去廚房給丁香幫忙。
顧佳佳是主人，沒有讓客人在她家忙前忙後，給她做飯吃的的道理。
顧佳佳想的挺好，但現實卻是她什麽忙也幫不上。被迫吃了一肚子狗糧，顧佳佳被丁香嫌棄的趕出了廚房。
非常的沒有天理。
都是有對象的人，顧佳佳居然還得享受單身狗的待遇。但陸衡不在，顧佳佳想秀恩愛也秀不成。
沒事可做，顧佳佳只能去院子和黑點玩。
直到美味的長壽面上桌，顧佳佳才又被香的重新活了過來。
“顧佳佳，來先吃這個荷包蛋。你不知道，陸衡那小子居然特意打電話告訴我，煮長壽面，要加荷包蛋？”
“這事我還用他教嗎？”
提起這事，楚誠現在都還想翻白眼。
楚誠覺得陸衡的特意提醒很無語，顧佳佳卻喜歡陸衡這樣的貼心。
顧佳佳第一次體會到過生日的快樂。
不知道明年陸衡會給她怎麽的生日驚喜？
顧佳佳第一次對生日產生了期待。顧佳佳第一次發現，過生日確實非常美好。
現在，要是有記者采訪顧佳佳，顧佳佳肯定會真心實意的對記者說，她喜歡過生日。
有愛人，朋友陪伴的生日，確實讓人期待。
吃完飯，楚誠和丁香明天還要上班，雨後泥濘的山路不好走，她們就沒在顧佳佳這裏多呆。
本來計劃的邀請顧佳佳去縣城看電影的計劃，也因為路太難走而被迫取消。
“下次吧。等星期六你們放假，我坐車去縣城找你們。到時候，我要在你家住一天，然後周末再回來。”
“好啊。”
丁香抱著顧佳佳欣喜的點頭。
“到時候，你想吃什麽，我都給你做。”
“嗯。”
顧佳佳重重的點頭。
丁香他們走後，傍晚的時候，顧江不出意外的打來了電話。
“佳佳，生日快樂。”
“謝謝爸爸。”
忙了一天，顧江的聲音有點疲憊。
“過了今天，佳佳你就正式成為成年人了。爸爸希望你以後的每一天，能夠一直這樣開開心心，順順利利的。”
“爸爸知道你喜歡漂亮，所以托人給你定了一套首飾。那些小東西太精巧，郵寄丟了就可惜了，所以爸爸就把它放到你的房間裏了。等你中秋回來的時候給你戴。”
“除了首飾，爸爸還給你匯了一筆錢。你一個人在外邊，千萬別省著。”
顧江為了顧佳佳可是操碎了心。
“謝謝爸爸。你就放心好了，我肯定是不會委屈自己，不舍得花錢的。”
電話裏不方便說，顧佳佳也就沒提她現在很有錢的事。
等顧佳佳回去後，給顧江看一眼她的存折，顧江就知道她是真不缺錢了。
兩個人照常啰啰嗦嗦的說了一堆廢話，才在話筒燙手之後，意猶未盡的掛斷。
掛斷了顧江的電話，顧佳佳不死心的坐在村部，又等了一會兒陸衡的電話。
就算顧佳佳知道陸衡的學校紀律嚴明，陸衡在校封閉期間，根本不可能給她打電話，顧佳佳還是心存僥幸，抱著一絲幻想的等著。
萬一呢？
陸衡又不是一個能被規則束縛的人。
不過很不幸，今天陸衡那裏沒有萬一。
等到村部要關門了，顧佳佳也沒接到陸衡的電話。
顧佳佳有些失落的回了家。
做人也不能太貪心。人家都提前給她準備生日禮物了，她還要求那麽多幹嘛？
以前她都不過生日，不是也都挺好的嘛。
再說他們還有以後呢。以後她有很多機會，聽陸衡親耳對她說生日快樂。
顧佳佳在安慰自己想開點，別那麽矯情的時候，沒能按時打成電話的陸衡，正騎車一路往家狂奔。
這是陸衡第一次給顧佳佳過生日，陸衡當然也很重視。
為了能在今天給顧佳佳打一個電話，陸衡早早的提交了申請，結果教導員批準了，卻不許陸衡用學校的電話。
理由就是不能搞特殊化。
無奈，陸衡只能飛奔回家。
可他的同學室友們，卻不知道哪得來的消息，集體來給他搞破壞。
陸衡一個人把他們都幹趴下之後，才得以脫身。也是因為耽擱了這麽一會兒，陸衡才沒能按時給顧佳佳打電話。
好在陸衡騎車夠快，趕在了顧佳佳走到家之前，他把電話打了過去。
顧佳佳剛剛在村部這裏等了許久的電話，陸衡一說他要找顧佳佳，村部守夜的人，就放下話筒，跑到院子裏，嗷的一嗓子，把離開的顧佳佳又喊了回來。
顧佳佳一路小跑回來，接起電話之後，口幹舌燥的她，只顧著喘氣，根本說不出話來。
陸衡這時候的情況不比顧佳佳好多少。
他白天訓練了一整天，晚上為了出門，又一個人對戰了一群人。最後又瘋狂的蹬了十幾分鐘自行車。剛剛說完那一句話，陸衡的肺就要炸了。
兩個人就這樣激動的，抱著話筒喘了一分鐘的粗氣，等他們順過氣來，才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哈哈，我們這樣是不是有點傻？”
顧佳佳笑的很是愉悅。
“嗯，是又一點。”
陸衡的笑比較內斂。
“佳佳，生日快樂。”
這是顧佳佳今天收到的最甜蜜的一份祝福。
陸衡能外出的時間有限。這次她們沒時間閑聊。
顧佳佳收到了他親口說的祝福，陸衡說了一句，“等我給你寫信”，就匆匆的掛掉了電話，往軍校趕。
回去之後，陸衡把他想對顧佳佳說的，剛剛又沒來的及說的話，都寫到了信裏。
收到陸衡的信那天，顧佳佳才知道，原來軍校是可以打電話的。只是輔導員惡趣味，故意給陸衡出難題。
陸衡才不能用學校的電話，還被石頭他們圍堵了。
輔導員對陸衡的表現很滿意。覺得陸衡不愧是軍校裏的第一位，他很驕傲有陸衡這樣的學生。
陸衡為了對得起輔導員的栽培，每次對抗賽的時候，都會主動找輔導員單挑。讓他親自感受一下陸衡到底有多能打。
從陸衡的字裏行間，顧佳佳可以看出，陸衡的軍校生涯很有趣。陸衡的同學和老師，都是他的良師益友。大家共同成長，一起進步。
這樣純純的戰友情，顧佳佳很羨慕。
希望她以後的大學同學，也可以遇到一群這樣可愛的人。
顧佳佳生日過後，時間過得飛快。
眨眼間就到了七月，全國備考的時候。顧佳佳還記得，當恢覆高考的消息，從廣播裏傳遍大江南北的那一刻，無數學子抱頭痛哭。
那一天舉國歡慶。
小小的福喜村，也同樣如此。
福喜村的知青們更是欣喜若狂。
十年了，他們現在終於有機會回城，也有機會繼續讀書了。知青們高興之後，就是瘋了似的去找覆習資料。
以前他們是初中生，高中生不假。但這麽多年過去了，一直在鄉下種地。平時看書的機會都很少。他們也不知道書本上的知識，他們還記得多少。
一時之間，初高中教材，和各學科的覆習資料，都成了赤手可熱的好東西。
向紅梅這個重生的，就趁著這個機會暗搓搓的大賺了一筆。
向紅梅以前也是初中畢業。那時候，成績好和長的漂亮，是向紅梅被大家稱道的根本原因。
現在向紅梅不糾纏陸衡，決定自己崛起。她當然要抓住高考這個一步登天的機會啊。
憑向紅梅的聰明勁兒，她再提前覆習半年，考不上大學，她也可以考一個大專。
同時，學會了做生意的向紅梅，覆習的同時，學著後世的補習班，提前搞了很多的覆習資料。
從四月抄書抄到七月，向紅梅和王武都快能背誦全文了不說，他們還靠著這批手抄書，狠狠的賺了一筆。
怕被人發現她提前抄書，向紅梅還很聰明的，把她抄的書都賣去了黑市。沒讓別人知道她提前覆習這事。
至於和她一起抄書的王武，向紅梅自信王武不會背叛她。
這幾個月的時間，向紅梅的變化很大。她和王武的關系也越來越融洽。
買賣的事情，向紅梅一個人不方便幹。作為向紅梅的丈夫，王武理所當然的被向紅梅拉了壯丁。
王武是真心想好好過日子的，向紅梅肯給他機會，他當然會牢牢抓住。
為了留住向紅梅，讓向紅梅收心，王武還把張小虎從柳樹林家抱了回來。
照顧張小虎，一直是一個讓向紅梅頭疼的問題，有王武接手，向紅梅也樂得自在。
有張小虎做潤滑劑，王武和向紅梅現在是越來越像兩口子了。
顧佳佳離開福喜村那天，王武抱著張小虎 和向紅梅一起從張家出來，來給顧佳佳送行。
“顧佳佳，祝你金榜題名。”
看著即將離開的顧佳佳，向紅梅由衷的感謝。沒有顧佳佳的點撥，就沒有今天成功的向紅梅。
不論以後如何，向紅梅都由衷的希望顧佳佳能過的好。
要不是知道顧佳佳不太喜歡她，她原來又真挺缺德，向紅梅都想和顧佳佳拜把子。
“謝謝，也祝你前程似錦。”
幸虧向紅梅沒把心裏話說不出，不然顧佳佳肯定不能這麽心平氣和的和她道別。
福喜村只是顧佳佳人生中，一段很短很短的旅程。以後這裏的人和事，就都留在回憶裏吧。
“柳隊長再見。靈靈再見。”
柳樹林是個通情達理的人。這種關鍵的時刻，對於那樣想參加高考的知青，柳樹林不強求他們去上工。
反正知青本來能幹活的就不多，福喜村少幾個知青幹活，根本沒什麽影響。
但別的知青柳樹林不在意他們的去留，顧佳佳要走，柳樹林卻是一萬個舍不得。
“佳佳姐姐，以後你有時間，一定要來我們福喜村做客。到時候，你住我家，我讓我奶奶給你做好吃的。”
“好。”
顧佳佳笑著抱了一下柳靈。
“靈靈，這次的高考你其實可以去試一試的。考不考的上都不要緊，反正你明後年都還有機會。”
這次考生的質量良莠不齊，柳靈這樣的高中生，一次就考上的可能性很大。
柳靈本來還在猶豫糾結，顧佳佳這樣一說，她就有信心去試試了。
“佳佳姐姐，我會努力考去京都，然後去找你玩的。”
柳靈小姑娘羞澀又認真的和顧佳佳保證。
“好啊。”
顧佳佳笑著點頭。
“到時候輪到我盡地址之誼，帶你去玩。”
……
和福喜村認識的，不認識的村民都告別之後，顧佳佳和來的時候一樣，坐上了鄭力的車，和大家揮手離開了福喜村。
再見了，朋友們。
以後我們新的旅途有緣再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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