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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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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紅梅對柳樹林服軟, 抱著柳樹林的大腿哭的梨花帶雨,好不可憐。

柳樹林這回卻一點兒沒對她沒心軟。他現在鐵了心要把向紅梅趕出福喜村,不讓她再有機會, 借著遺孀的名頭作妖。

柳樹林抖抖腿,沒甩掉向紅梅。

“放手,不然我喊人了。”

“向紅梅你現在自己走,還能走的體面點,你要是再胡攪蠻纏, 我就在咱們村裏, 把你幹的那些破事,好好的說道說道。”

活人總比死人重要。

向紅梅雖然說她不怕柳樹林,把她的事情往外說,但她也不想真的身敗名裂。

向紅梅的一輩子還長著呢。她不可能自毀前程。

柳樹林的威脅拿住了向紅梅的命脈, 讓她立刻收手,止住了哭聲, 不敢再得罪柳樹林。

“叔,現在都下午了, 我收拾完東西再走,肯定要趕夜路, 叔, 你不是說山裏有狼嗎?你再容我在村裏, 再呆多一天行不行?我明天白天, 肯定走。”

向紅梅哀求的看著柳樹林, 絞盡腦汁的, 想辦法拖延時間。

柳樹林知道這是向紅梅不想走的借口, 卻無奈也只能同意向紅梅的提議, 寬限她一天。畢竟他只是想把她趕走, 並不是想要向紅梅的命。

哎,小虎怎麽就攤上了向紅梅這樣的一個媽呢?柳樹林越看看向紅梅就越覺得糟心。

“行,向紅梅你明天不走,我就讓村裏的民兵,把你壓走。你別想再使什麽花招。”

說完,柳樹林轉過頭,再不多看向紅梅一眼,和沈強相互攙扶著,離開了向紅梅的家。

眼不見心不煩。

柳樹林和沈強都還沒吃飯,沈強這人還不錯,所以柳樹林就熱情的邀請沈強,去他家吃飯。

沈強在福喜村,就認識一個楚誠和丁香兩個,但因為陸衡的烏龍事,他也不好意思,再去顧佳佳那裏蹭飯。

柳樹林的邀請,正好解決了沈強吃飯的難題。所以他高興的應了下來,跟柳樹林回柳家吃飯。

楊葵花得知沈強中暑了,還特意煮了酸梅湯給他解暑。

楊葵花手藝好,酸梅湯熬的非常正宗,沈強喝完之後,立刻舒服了不少,有了吃飯的胃口。

為了有力氣把自行車騎回去,沈強忍住惡心,硬著頭皮跟柳樹林一起,喝了兩碗稀飯。

兩個人邊吃邊聊,很是投機,卻再沒提過向紅梅一個字,默契的把她遺忘了。

從此以後,向紅梅識相,她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向紅梅要是不識相,那向紅梅也別想有以後了。

任何人做錯事,都要付出代價。

向紅梅也不例外。

向紅梅知道她現在,處境不妙,十分的危險。所以眼睜睜的看著柳樹林走後,她就急的直在屋子裏直轉圈圈。

怎麽辦?怎麽辦?

向紅梅挖空心思,也想不出一個能救她,讓她繼續留在福喜村的辦法。

可如果要向紅梅現在就灰溜溜的回大崗子鄉,那向紅梅重生又有什麽意義?

如果重生了,還不能比上輩子過的好,那她為什麽要重生?

難道她重生是為了受罪嗎?

如果向紅梅沒有重生,那她現在已經嫁給了她的情人古二,過上了被古二捧在手心裏的日子。

可重生後的向紅梅,卻因為知道未來的古二,會一直這麽沒出息,這麽窮,而甩了現在的古二,把古二得罪了一個徹底。

早知道大崗子鄉村草古二,可不是個多好說話的人。他不會允許,向紅梅在耍了他兩次之後,還讓向紅梅好過。

向紅梅這樣灰溜溜的回大崗子鄉,古二一定會報覆她。哄好他的代價太大,向紅梅不想付出。

古二本就是向紅梅退而求次其的選擇,她又怎麽會願意為了古二,而受委屈呢?

要說向紅梅,不管在哪個時代,她都絕對算得上是一個受人追捧的,萬人迷白蓮花瑪麗蘇。

向紅梅雖然家境普通,但她從小到大,靠著她那張漂亮的臉,和她超高的情商,她可以輕而易舉的做成很多事。

最開始,向紅梅的目標,是想嫁到鎮上去過好日子。她長得好,又會釣男人,成年後沒多久,她就憑本事,勾住了一個鎮上的公子哥——萬則。

讓萬則對她死心塌地,發誓非她不娶。

只可惜向紅梅碰見了一個兒控的媽,出師未捷。萬則願意娶向紅梅為妻,萬則他媽卻死活不同意。她兒子要是娶向紅梅這個村姑為妻,她就上吊。

向紅梅和老太太,你來我往的拉鋸戰的幾個回合,也沒有占到絕對的上風。

吃了不少暗虧的向紅梅,看這老太太實在是難纏,她嫁過去,就是受氣的小媳婦命。所以為了以後的安生日子,向紅梅幹脆以退為進,放棄了嫁給萬則的想法,和萬則玩起了偷情。

都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向紅梅這樣略施小計之後,萬則果然更加死心塌地的愛她了。

向紅梅嫁給一年回家兩回的張大牛,更是讓萬則覺得,向紅梅為他犧牲了太多,感動的要死要活。

張大牛沒死的那段時間,向紅梅的日子,和她她想的一樣,過的極其的滋潤。

簡直就是如魚得水般的快活。

在老家,有青梅竹馬的古二,在苦等向紅梅。在鎮上,有初戀的公子哥萬則,對她呵護備至,死心塌地。在村裏,有活好的韓三,給她排解寂寞。在遠方,還有一個對她言聽計從,視她為掌中寶的老公,一心賺錢給她花。

那時候,向紅梅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不用為生計發愁,也不用去伺候公婆。小日子過的,精彩極了,也快活極了。

因為向紅梅留了一個心眼,直到有了張小虎之後,她才真正的讓她的那些相好的,嘗到甜頭,所以就算向紅梅的第一個男人不是她的姘頭們,他們對她也是極其的喜歡。

向紅梅的不完美,更是他們心疼她的理由。

沒有重生這檔子事,憑向紅梅本事,她二婚嫁給古二,過的也不會差。

就算古二窮,那也是未來的老農民古二窮,不是現在的古二窮。現在的古二,有房有糧,根本沒窮到娶不起媳婦的地步。

張大牛死後,嫁給古二,是向紅梅此時最好選擇。

可向紅梅偏偏重生了。

重活一世的向紅梅,再也看不上古二那兩間泥土房,和兩百斤餘糧了。古二會種地這個現在看來,特別出色的優點,也成了向紅梅討厭他的缺點。

古二會種地又怎麽樣?未來最沒出息的職業,就是只會種地的老農民。

向紅梅跟著古二受了一輩子窮,好不容易重活一回,她哪還能再忍一回?

上輩子那種賺錢養家,還賺不到的苦日子,向紅梅真是過夠了。

不願再重蹈覆轍,向紅梅在扯證的前一天,選擇了再次和古二分手。讓愛而不得的古二,徹底恨上了向紅梅。

古二是真喜歡向紅梅,不然他也不會,拒絕別人對他的示好,在向紅梅結婚之後,還等著她,守著她,癡心不改。

可這喜歡,是禁不起一次又一次的,被向紅梅拋棄的。

現在的古二,不再是原來那個愛向紅梅如命的古二。現在的古二,是恨向紅梅入骨的,黑化古二。

向紅梅離古二遠,他就算是恨的牙癢癢,也不能拿向紅梅怎麽樣。可如果向紅梅這時候回大崗子鄉,那她絕對是羊入虎口,任由古二宰割。

被自己曾經的舔狗脅迫,是向紅梅不能忍受的事情。就算向紅梅有本事哄古二消氣,向紅梅也不想去費那個勁。

古二一輩子也就那樣了。

那麽一個一輩子都沒出息的窩囊廢,向紅梅幹嘛要委屈自己去伺候他?

向紅梅重活一回,可不是為了讓她曾經的舔狗,騎在她頭上拉屎的。

憑向紅梅的漂亮臉蛋,和她釣男人的本事,她就算是不能把陸衡收入囊中,她也可以找到一個比古二優秀一百倍的男人。

所以,大崗子鄉向紅梅肯定不能回。

向紅梅呆在福喜村,不單單是為了陸衡,同時也是為了避禍。

等以後的外邊的世道變了,出門不用介紹信,拿著一張身份就可以走天下的時候,向紅梅就再也不用受柳樹林和古二的窩囊氣了。

現在的世道,對向紅梅束縛太多,她只能再忍忍。

本來陸衡是向紅梅最完美的跳板,只要她能夠成功的抓住陸衡,那她還愁什麽?

可惜,現在她雞飛蛋打,啥也沒有了。

陸衡不會娶她,張小虎也指望不上。她還得回大崗子鄉去討好古二……

向紅梅越想越氣,越想越急。

怎麽她都重生了,知道上輩子的發展了,她過的反而還不如上輩子舒服了呢?

她這重生到底是為什麽?她是重生一個寂寞嗎?作為重生者,她不應該是人生贏家嗎?

熱辣辣的天氣,熱的人心裏發燥。也讓向紅梅心中的火氣,越來越大。

頭發的鹹菜味,熏的向紅梅頭腦發昏。讓向紅梅的心情越發的暴躁。

轉了不知道第幾圈,在向紅梅無數次為陸衡扼腕嘆息之後,向紅梅突然福至心靈,找到了她萬事不順的罪魁禍首——顧佳佳。

向紅梅前後兩輩子,最大的不同就是顧佳佳。

向紅梅所有的不順利,也都是從顧佳佳租了她家的房子開始的。

因為顧佳佳的出現,讓向紅梅失了先機,失了陸衡對她信任。

一步錯步步錯。

都是因為顧佳佳多管閑事,向紅梅才會落到現在這步艱難的田地。

越想越是那麽回事,越想越心裏窩火,向紅梅決定忘記柳樹林對她的警告,去找顧佳佳算賬。

這個顧佳佳把她害的這麽慘,向紅梅必須給她點顏色看看。

福喜村向紅梅都要呆不下去了,柳樹林的警告,她還顧及個屁呀?

抱著我不幹過,你也別想好過的想法。

向紅梅簡單的把她自己收拾幹凈後,就氣勢洶洶的出門,想要去找顧佳佳的麻煩。

可人倒黴,喝涼水都塞牙。

向紅梅怒氣沖沖的來到張家的門口,還沒等行動,她就被來給顧佳佳送野果子的劉富貴給攔住了。

劉富貴經常進山,對山裏很熟悉,今天上午,他借著進山采集原材料的機會,摘了不少的野果子。

酸酸甜甜的野果子,在這缺吃少喝的時代,可是難得的好東西。所以,劉富貴吃完飯,就迫不及待的,捧著洗幹凈的野果子,來找顧佳佳了。

之前春耕忙,劉富貴要賺工分,沒時間親自追顧佳佳,只能讓他的弟弟妹妹幫他。現在春耕忙完了,劉富貴終於有時間,親自來找顧佳佳獻殷勤了。

劉富貴自詡他去顧佳佳未來的男人,向紅梅明顯來找顧佳佳的茬,他當然要攔下她。

劉富貴把他的身份,擺在顧佳佳的對象搶,覺得他這麽做,完全的沒毛病,還挺自我感動。覺得他對顧佳佳是真好,時時刻刻都在關註顧佳佳,保護她不受傷害。

劉富貴覺得,顧佳佳知道今天的事情,肯定會感動。到時候,他們的關系,可能還會更近一步。

懷著‘顧佳佳因為他英雄救美,而愛上他’的美好期待,劉富貴攔在向紅梅身前,一臉的正直。

就是不準向紅梅,踏入張家一步。

向紅梅此時正在氣頭上,莫名其妙的被劉富貴攔住,她當然很不甘心,也沒什麽好話。

“劉富貴,好狗不擋路,快點滾開!”

劉富貴攔的就是向紅梅,他怎麽可能滾?

“向紅梅,大隊長說了,讓你離張家,離顧知青都遠一點。該離開的人不是我,而且你。”

劉富貴時刻關註著顧佳佳,關於顧佳佳這裏的任何風吹草動,他都知道。

向紅梅對顧佳佳惡意滿滿,劉富貴當然不會放她過去欺負顧佳佳。

向紅梅都把柳樹林得罪死了,哪裏還會在乎劉富貴的威脅?她嗤笑一聲,看著劉富貴的眼神裏都帶著不屑和蔑視。

“呵呵,劉富貴,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我和顧佳佳的事情,你有什麽資格來管?”

“你這樣沒出息的泥腿子,我都看不上,你還真以為,憑你這幾個破果子,和幾朵破花,就能騙了顧佳佳嗎?”

“你這樣的窮光蛋,就是一輩子打光棍的命。你就是個癩.□□,還想吃天鵝肉?你做夢去吧!”

向紅梅罵的難聽,又不留情面,劉富貴覺得他在為愛人擋災,是他愛顧佳佳的表現,所以他一點兒也不生氣。

“向紅梅,我勸你趕緊離開。這裏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有我在,我不會允許你傷害顧佳佳。”

劉富貴現在追人高調的很。他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歡顧佳佳。他要讓顧佳佳知道,他愛她是認真的。

但劉富貴愛的宣言,卻沒感動向紅梅。

“呵呵,有你在又能怎麽樣?你還敢打我不成?姓劉的,你今天敢碰我一下,就就喊非禮。我就去派出所告你耍流氓!”

“倒是你,趕緊的滾蛋吧。也省的一會顧佳佳出來,趕你離開。”

“你就是個惹人嫌的蒼蠅,和看著討厭的屎殼郎,顧佳佳和你說句話,估計都嫌晦氣,你哪來的勇氣,一次次來這裏膈應人?”

“呵呵,你這樣的爛泥,哪能配得上顧佳佳?”

“人貴有自知之明。你呀,就是自不量力,自欺欺人的典型。人家顧及臉面,沒把話說絕,你就蹬鼻子上臉。”

“呵呵,真夠厚臉皮,也真夠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

向紅梅刺劉富貴的話,說的特別狠,幾乎就是專門挑著劉富貴的痛腳戳。

惹得劉富貴瞬間惱羞成怒,脹紅著臉,雙目噴火,緊緊的攥著拳頭,差點憋不住,對向紅梅發火。

向紅梅把劉富貴惹毛了,卻也沒害怕。劉富貴真敢打她,她就鬧的劉富貴一輩子不得安生。

向紅梅正愁怎麽留在福喜村呢,劉富貴敢動手,她正好可以接著養傷的借口,留在福喜村。

不過,說實在的,向紅梅看著劉富貴被她氣的,七竅生煙,好像已經失去理智的樣子。她心裏並沒有真正的開心。

向紅梅痛痛快快的罵完人,心情其實沒好多少。只因為,她這罵劉富貴的那些難聽話,和剛剛柳樹林罵她的差不多。

在別人眼裏,向紅梅和劉富貴一樣,都是妄圖吃天鵝肉,膈應人的癩.□□。她們和顧佳佳她們就是不般配。

這讓向紅梅覺得憋屈。

向紅梅心裏的火氣,本來就不小。這會又被自己罵劉富貴的話激到,向紅梅只覺得她心裏,有一團火在熊熊燃燒。燒的她五臟六腑,都生疼生疼的。

她怎麽就這麽命苦呢?她想過好日子,又有什麽不對?憑什麽她就嫁不了,一個有本事的好男人?

她向紅梅差哪了啊?

向紅梅越想越心酸,越想越難過。看劉富貴都快被她氣死了,還是死定定的站在那不動。向紅梅只覺得,全世界都在欺負她。

頭腦一熱,向紅梅發了一個昏招。

為了出氣,向紅梅越過劉富貴想往張家沖,劉富貴雖然被向紅梅氣的說不出話,卻也沒忘伸手,拉著向紅梅,不讓她去張家找顧佳佳。

兩個人拉拉扯扯,難分難解的時候,顧佳佳和楚誠她們,推門從張家走了出來。

福喜村這麽一個屁大點的小地方,村東頭放個屁,村西頭都能聽見。

向紅梅和劉富貴她們,在顧佳佳門口吵架,顧佳佳她們開著窗戶,在屋裏喝茶,怎麽可能聽不到呢?

一開始,顧佳佳她們只是覺得掃興,沒想出來,和向紅梅她們理論。

向紅梅和劉富貴他們,一直都有她們自己的一套理論。尤其是劉富貴,顧佳佳和他說了幾次都說不通。

現在,顧佳佳已經學會了無視,不和他們浪費時間了。

楚誠沒經歷過顧佳佳的折磨,他一聽顧佳佳被劉富貴糾纏的事情,他立刻就有些坐不住了。

顧佳佳可是陸衡喜歡的人,好兄弟的媳婦被人欺負,楚誠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他都遇上了。他要是不幫顧佳佳出頭,以後見了陸衡,他怎麽和陸衡交代?

再說,不論他和陸衡的關系,顧佳佳也是他看著長大的鄰家小妹妹。楚誠當然不能在顧佳佳被欺負的時候,當縮頭烏龜。

楚誠還想追顧佳佳的好朋友丁香呢,這個英雄救美的事兒,楚誠必須幹。

楚誠要出去看看,顧佳佳這個當事人,當然不能繼續裝沒聽見。她們倆都出去了,丁香屋裏呆著也沒意思。所以她也放下了茶杯,跟顧佳佳手拉手,一起出去了。

時間不巧,顧佳佳她們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向紅梅一陣風似的,沖到了劉富貴的懷裏。兩個人摔成一團。

“……!”

向紅梅差點氣死。

“……!!”

劉富貴更加的氣死。

楚誠看熱鬧不嫌事大,樂呵呵的笑起來。丁香和顧佳佳拍了一下,笑得比較囂張的楚誠,示意他收斂一點。

“哈哈,你們兩個幹什麽呢?大庭廣眾之下,就是再喜歡彼此,你們想幹壞事,也得回家,把門關起來啊。”

“你們現在這樣,影響多不好。”

楚誠是個缺德的,向紅梅和劉富貴越覺得丟臉,他笑得越大聲。

楚誠不但笑,他還看情景說話,給劉富貴和向紅梅頭上,扣了一個洗不幹凈的屎盆子。

這兩人不都想靠輿論,來逼陸衡和顧佳佳就範嗎?

現在楚誠逮住機會,當然要給他們還回去。以德報怨,可不是楚誠的性格。

“嘖嘖,佳佳你看,他們的好事,都被我們撞破了,他們還不撒手,還抱在一起,躺在地上不起來……嘖嘖,這兩位可真夠相愛的。”

“就是這倆人,有點沒有公德心。有事不回家說,非要在別人家大門口膩歪,有點不知羞恥。”

“哎,我說二位,你們還不走,是想我給你們搞個歡送會嗎?”

楚誠不是紈絝子弟,但大院出來的孩子,他演一回紈絝子弟,也沒什麽壓力。

楚誠一身筆挺的中山裝,衣服上連個褶皺都沒有,他上衣口袋裏,還插著一根,陽光下閃著金光,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鋼筆。

這樣的楚誠,扮演紈絝,擡著下巴,斜眼看人的時候,真的可以把嘲諷值拉滿。

讓劉富貴和向紅梅都忍不住自慚形愧。

他們慌慌張張的放開彼此,急忙面紅耳赤的,和顧佳佳她們解釋。

“不是這樣的。你們誤會了,我倆沒關系。我們……”

“行了,你們什麽關系,關我們什麽事?你們的事,我們根本不關心好不好?”

“你們可快走吧,多看你們一眼,我都覺得難受。”

“你也放心,你們的事,你們好意思幹,我卻不好意思和別人說。你不用為了怕我去告密,而否認什麽。”

“你抱都抱了,摸也摸了,被我發現,你卻不承認了。嘖,你這人品……”

“你們趕緊從我眼前消失,我再不想看見你們了。”

楚誠打斷了劉富貴的解釋,看著他的眼神,好像在看什麽垃圾。讓劉富貴即窘迫又難堪,還無從辯駁。

楚誠這派頭,一看就非富即貴,非常的不好惹。明知道他在睜著眼睛說瞎話,向紅梅和劉富貴,也不敢太放肆。

刻薄的紈絝子弟楚誠,一看就和心軟又心善的顧佳佳不一樣。

向紅梅和劉富貴他們,又是來給顧佳佳添堵的,楚誠這一看,就是在幫顧佳佳出氣,故意的,他們哪還敢往他槍口上撞。

繼續鬧下去,他們只會更難堪。

劉富貴看出了楚誠對他的敵意,所以他識相的閉嘴,沒有再和楚誠爭吵。

把掉在地上的野果子撿起來,劉富貴深吸一口氣,壓下他滿肚子的怒火,看著他手裏沾了灰的,破皮又寒酸的野果子,再看看從頭到尾,沒有給他一個眼神的顧佳佳。

劉富貴終於認清了,顧佳佳看不上他的現實。他的心意,在顧佳佳那裏,也許就像這野果子一樣,就是一個不值錢的笑話。

劉富貴這一刻很受傷。

劉富貴傷心,卻還抱有一絲幻想,他不想顧佳佳誤會他和向紅梅的關系。

“顧知青,我……”

“你不用和我解釋。你的事,我不想知道。”

顧佳佳也是煩了劉富貴沒完沒了的糾纏。

昨天顧佳佳就想用防狼噴霧辣椒水噴他,沒噴到。今天顧佳佳看見劉富貴,依舊很想噴他。但師出無名。

這個劉富貴,真的是比牛皮癬還煩人!顧佳佳寧願去和向紅梅吵架,也不樂意多和劉富貴多說一句話。

楚誠看劉富貴這樣無視他,很生氣。他笑著慢慢踱步,走到劉富貴身邊,揪著劉富貴的衣服領子,把他甩到了墻上。

蔑視又諷刺的,吐出了一個“滾!”字。

罵完,楚誠又戾氣橫生的掃了一眼向紅梅。大有一種,她不滾就把她也丟出去的架勢。

嚇得向紅梅,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理智回籠,向紅梅現在格外的慫,她瞄了一眼,身高體壯的楚誠,又瞄了一眼,被楚誠甩出去老遠的劉富貴,她忍不住又後退一步。

向紅梅後悔了。

要是知道顧佳佳這裏有這樣厲害的人,借向紅梅一個膽,她也不會來找顧佳佳的麻煩。

趁著脾氣不好的楚誠還沒發火,向紅梅月退越遠,最後狠狠地瞪了顧佳佳一眼,心有餘悸的,憋憋屈屈的跑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

等下次顧佳佳落單,她再來找她報仇!

向紅梅跑了,楚誠惡狠狠的目光,就落在了剛剛爬起來的劉富貴的身上。

劉富貴也是沒想到,在楚誠面前,他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不想平白挨打,他的家庭也不允許他受傷。所以,劉富貴沒有再往顧佳佳跟前湊。

“顧佳佳,我是真心喜歡你的。不管你如何想,但我對你的心意永遠不變。”

劉富貴倔強的說完這最後一句話,不用楚誠趕,就拿著他的野果子,頭也不回的,特別悲壯的離開了。

看的楚誠手癢癢,更想收拾他了。

“這個劉富貴,是不是腦子有毛病?”

劉富貴的悲壯,楚誠很不理解。他以為他是誰呀,他喜歡顧佳佳,顧佳佳就得喜歡他?

他這腦子不但有病,是什麽?

“不知道,不說他了。我們進屋再呆一會兒吧。中午的太陽,實在是太毒辣了。”

顧佳佳不想說劉富貴,丁香都要走了,她哪還有心思管無關緊要的人。

楚誠看丁香的臉都曬紅了,也跑過去對丁香噓寒問暖,不管劉富貴了。

無足輕重的人,確實不值得他們太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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