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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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仲軒抱著小啞巴，等人睡沈了才叫了人進來伺候，沁心看著那滿地的狼藉紅了臉。
在外頭也不知站了幾個時辰，這天都黑的望不到邊了，打了二更，偶爾聽見小主子在裏頭叫了幾聲，可她剛問一句，就被楚仲軒吼了。
莞香姑姑也跟著罵了她：“不懂規矩，主子沒有叫你，你開什麽口。”
沁心只得吃了這啞巴虧，安心在外頭等著。
原以為到了平日裏小啞巴睡覺的時辰，就要進去伺候了，可硬是聽著二更的鑼響了，才聽到皇上的吩咐。
莞香畢竟是個姑姑，處事老道，讓人拿了桶進來，打了溫水，伺候著楚仲軒更了衣，才問到小主子怎麽辦？
楚仲軒讓人換了水，拿了上好的錦緞制成的汗巾沾了水，擰幹了，才遞過來，坐到床上去，拉了簾子將小啞巴裏裏外外擦了個幹凈。
小啞巴被擾的煩了，睡得不大安穩，皺著眉頭躲，被楚仲軒一把抓住，明知他聽不見，還是小聲責罵了一聲：“不許鬧性子，也是為了你好，不然明日你又說不舒服了。”
反覆幾次，汗巾也換了幾條，沁心在邊上低著頭，餘光卻直往簾子裏頭瞄。
待伺候完了兩位主子睡覺，在外頭和莞香嘀咕起來：“皇上寵幸小主子了，皇上寵幸小主子了。”
這一番鬧騰又被莞香姑姑敲了腦袋：“這是你能管的，休要多言。”姑姑嘴裏雖然說著不妥，可面上也滿是高興的神情。
這總算是被寵幸了，小主子將來的福氣怕是會多的用不完啊。
聖旨已下，今年恩科，文武皆有。眾老臣們想著也是好事啊，這眼看著自己到了告老還鄉的年紀，也該是讓朝廷之中多培養些年歲較輕的能臣了。
家中只要是有些學識的，都被勸說著今年恩科定要參加。等著自己辭官了，就由這些晚輩替朝廷效力了。
楚仲軒對於此舉也是深以為然，一時間，京中興起了讀書的風氣，私塾的學生們都想來湊個熱鬧，萬一中舉，那就是天大的喜事。
要不說當今皇上會治理國家，前年選了秀，今年就開了恩科，不限戶籍，不限家世，讓老百姓們是又驚又喜，紛紛誇讚起來。
楚仲軒坐在朝堂之上，聽著那些老臣給自己戴高帽，心裏卻想著小啞巴是不是還在睡懶覺，昨夜自己是不是又折騰的過了些。
自打這事有了頭一次，那便一發不可收拾，這幾日總是纏著他，回回夜裏要上好幾次。
本來說著要去習字的，夏禮人都在等著了， 最後只能派了小顧子去告假。
夏禮問何緣故，小顧子只能紅著臉說小主子腰疼，可這為何腰疼，就不便細說了。
一來二去，硬是過了六七日，夏禮這才見著小啞巴。
好不容易見著了人，又覺得小啞巴變了點樣，可又說不出來哪兒變了，整個人容光煥發的，看起來更精神了。
那幾日才學的表字，寫起來也變得生疏了，只得從頭再來。
日子本是這麽過著，一個忙著朝中之事，一個忙著習字和美食，本來這樣，兩人是起不到什麽沖突的吧，小啞巴又性子軟，更是好脾氣。
可那夜，楚仲軒被小啞巴從自己的寢殿裏趕了出來，風言風語傳遍了整個後宮。
“那林小主真怕是個男狐貍精變得，讓皇上對他這般癡迷。”
“是狐貍精變得又怎樣，架不住皇上喜歡。”
“姐姐你這話說的不對，你看他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敢把皇上趕出寢宮。恃寵而驕，你看咱們皇上還能順著他幾日，這好日子，也快到頭了。”
後宮裏的妃子們本就不受寵，逮著了機會可不使勁咒，想著把小啞巴拉下來了，自己的好日子就來了。
可他們哪裏知道，皇上在書房已經睡了幾日了，那寢殿他還是進不去。
誰讓自己在床上把人小啞巴折騰慘了呢，那張嘴也管不住，兩人本來好好的做著那檔子事呢，小啞巴軟著身子坐在楚仲軒身上直喘，楚仲軒偏要來一句“好生淫蕩”。
楚仲軒是喜歡這樣的，當這話是在誇小啞巴。可小啞巴聽了去，覺著人在罵他，面子又薄，心想著自己被欺負了不說，還要被罵，氣的再也不想那檔子事，就把人給晾了。
本是說幾句好話就過去的事，可楚仲軒偏要擺架子，心說明晚就讓你來求著朕去。他哪裏知道，他不折騰小啞巴，小啞巴覺得更好，睡得香甜。
難得連著好幾日睡了好覺，更不想人回來了，楚仲軒這才慌了。
“誒～”坐在主位上的人嘆了口氣，換了只手撐著下巴，那桌上擺滿的奏折，他也懶得去理會。
底下被召來說話的楚行聽見了，忍不住笑問：“皇兄這是怎麽了，我坐著在半個時辰，聽著皇兄嘆了三十聲氣了，可是碰見了什麽難題？”
楚仲軒這才註意到自己失儀，清了清嗓子，坐正了身子，勉強開了口：“倒不是什麽難題，只是這，四弟，朕有個難言之隱，不知該怎麽開口。”
楚行向來心細，懂的察言觀色，更何況進來之前，在外頭就和喜公公打探過何事了，多少猜到了一些：“可是和林小主有關？”
“對，有關，有關。”聽著這話，楚仲軒的身子往前傾了些，像是要仔細聽楚行說話。
可楚行也不急著說，反倒是先笑了楚仲軒一番：“要說這林小主有什麽本事，還就把皇兄給治住了，臣弟倒還真想問問。”
楚仲軒知道他在笑話自己，也不惱，這如今宮裏頭哪個不知道自己被小啞巴從寢殿裏趕了出來，當著他面不說，背地裏肯定說了不少：“也是朕不好，非要鬧他，他面子薄，這才生了氣。四弟，你倒是給朕想想啊，他這幾日也不來書房看朕了。”
若是旁人看見了楚仲軒這般吃味的模樣，只怕是覺得這當今天子轉了性了，往日的那些手段都餵了狗去了，竟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年人，為了點兒女情長煩躁不已。
“聽說林小主喜歡吃的，那依臣弟拙見，不如皇兄就服個軟，送些好吃的去，林小主怕是立馬就來看皇兄了。”
“這哪裏行啊，他都生了那麽大的氣，哪是一點吃的就能哄好的。他宮裏頭又不缺這些。”楚仲軒搖搖頭只覺得不行，可又看見楚行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又試探性地問了一句：“當真可行？”
“行與不行的，皇兄試試不就知道了，宮裏頭又不缺那點吃的，若是真能哄著林小主高興，皇兄豈不是賺了。”楚行所言不無道理，楚仲軒一拍桌，立馬叫來了人。
“小顧子小喜子！”
喜公公知道楚仲軒近日心情都不好，聽著楚仲軒這一聲，嚇得軟了腿，想著別是在裏頭生氣了，也只能硬著頭皮帶了小顧子進去。
“奴才在。”
“你去，去禦膳房讓人準備些糕點，再讓人做了只乳鴿，送去林小主那，就說是朕賞的。”楚仲軒一一吩咐下去，喜公公小顧子應了聲，正要退下，又被楚行叫住了。
“皇兄，這賞是賞，和賠禮可不一樣。您見過挺著胸膛兩手空空去人家裏頭賠禮道歉的嗎？要臣弟說啊，皇兄就說幾日未見著林小主，擔心他吃不好睡不好，這才讓禦膳房準備了好的送去。”楚行幫著圓話，楚仲軒連連點頭。
“就照著這麽說，小喜子，就照著這麽說，快去。”楚仲軒都急了，恨不得現在禦膳房就把東西做好了送去。
喜公公走的急，在門口還摔了一跤，被小顧子扶了起來：“師傅您沒事吧。”
“能有什麽事啊，快些，快些讓禦膳房準備起來。幾位祖宗哦，再哄不好，這差事真沒法幹了。”喜公公被拉著起了身，小顧子拍了拍他身上的灰，跟著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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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頭也不知站了幾個時辰，這天都黑的望不到邊了，打了二更，偶爾聽見小主子在裏頭叫了幾聲，可她剛問一句，就被楚仲軒吼了。
莞香姑姑也跟著罵了她：“不懂規矩，主子沒有叫你，你開什麽口。”
沁心只得吃了這啞巴虧，安心在外頭等著。
原以為到了平日裏小啞巴睡覺的時辰，就要進去伺候了，可硬是聽著二更的鑼響了，才聽到皇上的吩咐。
莞香畢竟是個姑姑，處事老道，讓人拿了桶進來，打了溫水，伺候著楚仲軒更了衣，才問到小主子怎麽辦？
楚仲軒讓人換了水，拿了上好的錦緞制成的汗巾沾了水，擰幹了，才遞過來，坐到床上去，拉了簾子將小啞巴裏裏外外擦了個幹凈。
小啞巴被擾的煩了，睡得不大安穩，皺著眉頭躲，被楚仲軒一把抓住，明知他聽不見，還是小聲責罵了一聲：“不許鬧性子，也是為了你好，不然明日你又說不舒服了。”
反覆幾次，汗巾也換了幾條，沁心在邊上低著頭，餘光卻直往簾子裏頭瞄。
待伺候完了兩位主子睡覺，在外頭和莞香嘀咕起來：“皇上寵幸小主子了，皇上寵幸小主子了。”
這一番鬧騰又被莞香姑姑敲了腦袋：“這是你能管的，休要多言。”姑姑嘴裏雖然說著不妥，可面上也滿是高興的神情。
這總算是被寵幸了，小主子將來的福氣怕是會多的用不完啊。
聖旨已下，今年恩科，文武皆有。眾老臣們想著也是好事啊，這眼看著自己到了告老還鄉的年紀，也該是讓朝廷之中多培養些年歲較輕的能臣了。
家中只要是有些學識的，都被勸說著今年恩科定要參加。等著自己辭官了，就由這些晚輩替朝廷效力了。
楚仲軒對於此舉也是深以為然，一時間，京中興起了讀書的風氣，私塾的學生們都想來湊個熱鬧，萬一中舉，那就是天大的喜事。
要不說當今皇上會治理國家，前年選了秀，今年就開了恩科，不限戶籍，不限家世，讓老百姓們是又驚又喜，紛紛誇讚起來。
楚仲軒坐在朝堂之上，聽著那些老臣給自己戴高帽，心裏卻想著小啞巴是不是還在睡懶覺，昨夜自己是不是又折騰的過了些。
自打這事有了頭一次，那便一發不可收拾，這幾日總是纏著他，回回夜裏要上好幾次。
本來說著要去習字的，夏禮人都在等著了， 最後只能派了小顧子去告假。
夏禮問何緣故，小顧子只能紅著臉說小主子腰疼，可這為何腰疼，就不便細說了。
一來二去，硬是過了六七日，夏禮這才見著小啞巴。
好不容易見著了人，又覺得小啞巴變了點樣，可又說不出來哪兒變了，整個人容光煥發的，看起來更精神了。
那幾日才學的表字，寫起來也變得生疏了，只得從頭再來。
日子本是這麽過著，一個忙著朝中之事，一個忙著習字和美食，本來這樣，兩人是起不到什麽沖突的吧，小啞巴又性子軟，更是好脾氣。
可那夜，楚仲軒被小啞巴從自己的寢殿裏趕了出來，風言風語傳遍了整個後宮。
“那林小主真怕是個男狐貍精變得，讓皇上對他這般癡迷。”
“是狐貍精變得又怎樣，架不住皇上喜歡。”
“姐姐你這話說的不對，你看他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敢把皇上趕出寢宮。恃寵而驕，你看咱們皇上還能順著他幾日，這好日子，也快到頭了。”
後宮裏的妃子們本就不受寵，逮著了機會可不使勁咒，想著把小啞巴拉下來了，自己的好日子就來了。
可他們哪裏知道，皇上在書房已經睡了幾日了，那寢殿他還是進不去。
誰讓自己在床上把人小啞巴折騰慘了呢，那張嘴也管不住，兩人本來好好的做著那檔子事呢，小啞巴軟著身子坐在楚仲軒身上直喘，楚仲軒偏要來一句“好生淫蕩”。
楚仲軒是喜歡這樣的，當這話是在誇小啞巴。可小啞巴聽了去，覺著人在罵他，面子又薄，心想著自己被欺負了不說，還要被罵，氣的再也不想那檔子事，就把人給晾了。
本是說幾句好話就過去的事，可楚仲軒偏要擺架子，心說明晚就讓你來求著朕去。他哪裏知道，他不折騰小啞巴，小啞巴覺得更好，睡得香甜。
難得連著好幾日睡了好覺，更不想人回來了，楚仲軒這才慌了。
“誒～”坐在主位上的人嘆了口氣，換了只手撐著下巴，那桌上擺滿的奏折，他也懶得去理會。
底下被召來說話的楚行聽見了，忍不住笑問：“皇兄這是怎麽了，我坐著在半個時辰，聽著皇兄嘆了三十聲氣了，可是碰見了什麽難題？”
楚仲軒這才註意到自己失儀，清了清嗓子，坐正了身子，勉強開了口：“倒不是什麽難題，只是這，四弟，朕有個難言之隱，不知該怎麽開口。”
楚行向來心細，懂的察言觀色，更何況進來之前，在外頭就和喜公公打探過何事了，多少猜到了一些：“可是和林小主有關？”
“對，有關，有關。”聽著這話，楚仲軒的身子往前傾了些，像是要仔細聽楚行說話。
可楚行也不急著說，反倒是先笑了楚仲軒一番：“要說這林小主有什麽本事，還就把皇兄給治住了，臣弟倒還真想問問。”
楚仲軒知道他在笑話自己，也不惱，這如今宮裏頭哪個不知道自己被小啞巴從寢殿裏趕了出來，當著他面不說，背地裏肯定說了不少：“也是朕不好，非要鬧他，他面子薄，這才生了氣。四弟，你倒是給朕想想啊，他這幾日也不來書房看朕了。”
若是旁人看見了楚仲軒這般吃味的模樣，只怕是覺得這當今天子轉了性了，往日的那些手段都餵了狗去了，竟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年人，為了點兒女情長煩躁不已。
“聽說林小主喜歡吃的，那依臣弟拙見，不如皇兄就服個軟，送些好吃的去，林小主怕是立馬就來看皇兄了。”
“這哪裏行啊，他都生了那麽大的氣，哪是一點吃的就能哄好的。他宮裏頭又不缺這些。”楚仲軒搖搖頭只覺得不行，可又看見楚行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又試探性地問了一句：“當真可行？”
“行與不行的，皇兄試試不就知道了，宮裏頭又不缺那點吃的，若是真能哄著林小主高興，皇兄豈不是賺了。”楚行所言不無道理，楚仲軒一拍桌，立馬叫來了人。
“小顧子小喜子！”
喜公公知道楚仲軒近日心情都不好，聽著楚仲軒這一聲，嚇得軟了腿，想著別是在裏頭生氣了，也只能硬著頭皮帶了小顧子進去。
“奴才在。”
“你去，去禦膳房讓人準備些糕點，再讓人做了只乳鴿，送去林小主那，就說是朕賞的。”楚仲軒一一吩咐下去，喜公公小顧子應了聲，正要退下，又被楚行叫住了。
“皇兄，這賞是賞，和賠禮可不一樣。您見過挺著胸膛兩手空空去人家裏頭賠禮道歉的嗎？要臣弟說啊，皇兄就說幾日未見著林小主，擔心他吃不好睡不好，這才讓禦膳房準備了好的送去。”楚行幫著圓話，楚仲軒連連點頭。
“就照著這麽說，小喜子，就照著這麽說，快去。”楚仲軒都急了，恨不得現在禦膳房就把東西做好了送去。
喜公公走的急，在門口還摔了一跤，被小顧子扶了起來：“師傅您沒事吧。”
“能有什麽事啊，快些，快些讓禦膳房準備起來。幾位祖宗哦，再哄不好，這差事真沒法幹了。”喜公公被拉著起了身，小顧子拍了拍他身上的灰，跟著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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