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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子就斷然拒絕了:“我不需要。”她說:“我從來不吃任何甜食。”

說著,晴子的手還伸過來,往外推了推那盒蛋糕,她用的力道稍微有些大,那盒蛋糕從桌子的邊緣滑落下去,滾落到了地毯上。

一時間,房間裏很安靜,母女兩人誰也沒有說話。

天野四季彎下腰去,仔細的拾起那盒蛋糕。

“那我不打擾您工作了。”她轉身朝著門口的方向走,每一步都如同踩在棉花上般。

“四季……”身後傳來的是母親晴子猶猶豫豫的聲音。

天野回過頭去,得到的卻是一句:“回去路上小心。”

公寓還是和往常一樣,打掃的一塵不染,天野輸入開門密碼後,朝電梯走去,結果看到跡部也在等著電梯。

“跡部君,日安。”她和他打招呼,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電梯升到六樓,一路無話。

天野左手提著的是春光送的禮物,右手則是那個已經摔爛的蛋糕,朝著自己家的方向走,而她身後的腳步聲卻停住。

“你就沒什麽要跟本大爺說的嗎?”

天野停下腳步,朝著身後望去,跡部正在不遠處,註視著她。

“對不起。”

“就只有這樣嗎?天野四季。”

“對不起。”

跡部朝她走過來,他將她逼到墻角,他握住她的雙手扣在墻壁上。

“為什麽要露出這種表情?啊恩?”一如既往的傲慢的、華麗的語調,就如同他出現在每個人面前的時候一模一樣。

“你就……這麽害怕本大爺?”他越靠越近,近得能感覺到他的呼吸,長而卷的漂亮睫毛清晰到每一根都能看清。

“本大爺對女人一向很溫柔的,天野。”跡部勾了勾唇角,露出了微笑。

“天野,你不是喜歡本大爺嗎?而且……應該喜歡了很久吧。”他低頭看著她說:“那麽,要不要和本大爺交往一次呢?”

“為什麽不說話?是因為狂喜而無法言語嗎?天野。”

“啊,說起來,近距離看來,天野你也長得不錯嘛,本大爺……”

跡部的話沒說完,就怔了怔,被自己禁錮懷中的天野四季一直在望著他,那眼神說不清是悲喜,於是他也就靜靜的回望著她,碧藍的眸底波瀾不驚。

“天野……”

淚水從眼前的少女眼中湧出,無聲的流了下來,天野四季睜大了眼,默默的流著眼淚,視線越過跡部,望向他的上方,不知在看些什麽。

跡部覺得自己的心被什麽刺痛了一下,他松開了天野的手。

“看來是本大爺誤會了。”他說:“我還以為一直天野你喜歡本大爺呢。”

輕笑出聲,他自嘲般的說道:“看來這對本大爺的驕傲倒是一次教訓。”

“忘了告訴你,冰帝輸了。”

“回家去吧,天野,本大爺,現在並不想再見到你。”

作者有話要說:急著出門,晚上那章多更點字數,不過那一更可能會晚一點。

話說其實大爺這是賭氣……因為他是傲嬌。

更重要的是,作者想灑狗血+小虐……

35途中偶遇

“四季,幫我個忙好嗎?”

長長的木質樓梯另一端,傳來外祖母溫和的聲音,原本坐在桌邊看書的天野四季放下手中的書,一路走下樓梯。

外祖母正在制作點心,暑假期間,附近小學生每天早晨都會集合在公園做早操,街坊互助會的幹事會輪流監督,明天正好輪到天野的外祖母。

作為監督,除了要在孩子們的出勤表上蓋章,還要準備糖果和點心,天野看到桌子上放著的等候放進烤箱裏的各種形狀的點心,悄悄的拎起一小塊飛快的塞進嘴巴裏。

軟綿綿的生面片在嘴巴裏又黏又甜,還有淡淡的奶油味道,天野還想細細的品味,卻見到外祖母轉身過來,她連忙咕咚一聲將那塊生面片吞了下去。

外祖母叫天野下來是讓她幫忙去買東西,遞過來的清單上除了第二天要分發給孩子們的糖果,還有一些其它的東西。

正好天野也準備去圖書館,答應之後接過那張清單,就回房間換了衣服,透過窗子看到外面明亮的陽光,又取了頂太陽帽戴上,然後提著包包走出了家門。

暑假開始不久,天野四季就接到神奈川的外祖母的電話,邀她過去小住,沒有考慮太多的時間,天野就答應了下來,收拾了簡單的行李來到了外祖父的家。

外祖父家和天野住的公寓不同,是獨門獨棟的庭院,環境幽靜,距離海邊步行也不過半小時的距離。自從來到這裏之後,天野四季每天早晚都會沿著海邊散散步,白天的時候去圖書館借閱書籍,或者跟著外婆一起學做料理,日子過得平靜悠閑。

在國外的春光經常會寄來郵件,忍足和菊池也時不時的發個簡訊交換一下近況,母親晴子一次也沒打過電話來。

想起母親晴子,天野忍不住擡頭望向湛藍的天空,但是顯然天空也並不能給她任何答案,所以她也無法想明白為什麽母親對她的態度會這麽的冷淡。

如果是因為那個拋棄了她們的男人,那麽也並不是她的錯啊。

夏日午後的陽光明亮的刺眼,天野覺得眼睛生澀疼痛,好像馬上要掉下眼淚來。

她連忙轉移開視線,望向遠處的海面。

陽光下平靜的海面漂亮的如同巨大的藍色寶石,海浪緩緩的一波又一波的湧上白色的沙灘,白色的海鳥發出清脆的鳴叫聲飛上半空,濕鹹的海風迎面撲來,讓人浮躁的心緒也逐漸的平靜了下來。

因為時值午後,幹凈的柏油馬路上幾乎看不到行人影子,只有偶爾穿行而過的私家車,天野正一邊欣賞美景,一邊朝著圖書館的方向走去。

這時一輛黑色的轎車從她旁邊駛過,沒多久又停在前方不遠處,車窗搖下來之後,從裏面露出了張熟悉的面孔,遠遠的沖著她揮手。

“天野君。”

“羽山學姐?”天野快步走上去,看到那個女生的時候,怔了怔,然後連忙彎腰行禮。

坐在車子裏的女生是高天野一級的學姐羽山雪穗,目前正在冰帝的高中部就讀,當初也正是她推薦天野進入的學生會。

除此之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當初天野受欺負被關在洗手間裏的時候,也是這個羽山解救了她。

“你這是要去哪裏?”羽山是個很開朗的女生,笑吟吟的看著天野問。

天野說自己要去附近的圖書館,羽山招呼她上車,說要送她過去,天野推辭不過,只好乖乖的上車。

車門打開的瞬間,天野就突然產生了想要逃走的想法,車子後座裏坐著的另一個人,正是跡部景吾。

“就不用我介紹了吧。”羽山學姐開口,還帶著疑似惡作劇般的笑。

“你們倆應該挺熟悉的,對嗎?小景。”

跡部以一聲冷哼代替了回答。

其實他剛才就看到了走在海邊的少女,雖然只是背影,但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是天野四季。

車子停下之後,天野只顧著和羽山說話,沒有發現跡部的存在,這反而給了他充裕的時間來觀察她。

白色無袖的棉布長裙,淺色的太陽帽,手裏提著一個大大的帆布包,整個人看上去幹凈又清爽,意外的適合她。

海風稍稍有點大,所以彎腰下來的天野手輕輕的按住了太陽帽的邊沿,和羽山雪穗說話的時候,兩只清亮的眼睛瞇了起來,臉上帶著笑容。

那笑容是跡部從來沒看過的溫柔的笑容,這讓他有瞬間的失神。

為什麽要對她特別的關註呢,要知道,這可是膽敢放他鴿子的女人,想到這些,跡部忍不住開始生悶氣。

他的胳膊支在車窗邊沿,單手支著下巴,視線轉向窗外的海面,看似在欣賞車外的景色,可是註意力卻被正在聊天的兩個女生全部吸引了過去。

“要去圖書館做什麽?”

“只是普通的看書。”

“假期幹嘛還要那麽用功啊。”

“無所事事嘛。”

“哦,你不問我來神奈川做什麽嗎?”羽山眨巴著那雙大眼睛提醒。

“啊,那羽山學姐來神奈川做什麽呢?”天野無奈的如實問道。

“我陪小景去立海大附中啊。”羽山笑瞇瞇的說著,順手在天野看不到的地方用力的掐了跡部一把。

跡部吃痛出聲,對羽山怒目而視:“你做什麽?”

“不,我只是覺得一向話嘮的小景這麽安靜,讓我不適應啊,你是肚子疼嗎?”

“本大爺只是有點累而已。”跡部找借口,目光瞥向天野,又飛快的移開。

“對對,你確實挺累的,剛才在立海,一群人裏就聽你一個人巴拉巴拉的說個不停,小景你真的很有大媽風範。”羽山吐槽完跡部,轉頭問天野:“天野君,你趕時間嗎?”

天野不知道羽山為什麽這麽問,下意識的回答:“那倒沒有。”

“哦,太好了。”羽山高興的雙手一拍:“那我們就先去喝杯茶吧。”

透明的杯子裝著顏色漂亮的玫瑰花茶,只是坐在那裏,就能聞到香味芬芳四溢。

“來,來,小景,你不是最喜歡玫瑰嘛。”羽山歪頭打趣跡部,後者還是那副表情,冷哼聲,端起杯子來細細品嘗。

一直目睹這一切的天野,完全搞不清楚羽山和跡部之間的關系。

不過既然跡部來立海大都要羽山學姐作陪,而且羽山學姐還叫跡部做‘小景’,或者兩人的關系一直很親密。

天野的心不禁沈了沈,她連忙也端起杯子喝茶當做掩飾。

香氣四溢的花茶不知為什麽喝起來感覺有些苦澀。

“天野,才幾個月沒見,你好像瘦了很多啊。”羽山雙手托腮盯著她問道。

天野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連忙否認:“不會吧,我每天都吃的很多。”

跡部聽到這話,忍不住將目光移到天野的身上。

她看上去確實比前段時間瘦了一些,因為這樣,眼睛也顯得比以前大了很多。

跡部想起來,他們最近一次見面的時候,眼前這個女生無聲流淚的樣子,頓時一股說不清的滋味湧上心頭,讓他忍不住有些煩躁起來。

其實那天說出那些話之後,跡部就有些後悔了,只是和青學的手冢國光打完那場比賽之後,盡管他贏了對方,卻又輸了自己一向高高在上的驕傲與尊嚴。

他也不能對著失利之後的冰帝其他隊員傾訴,或者說,跡部景吾的字典裏完全沒有傾訴這個詞的存在。

他只好將所有郁悶與不甘系數隱忍下來,直到在電梯裏見到爽約的天野,他才忍不住發洩,甚至說了許多違心的話。

很後悔,但是——也許因為是她,所以他才能這麽毫無顧忌的做出那麽失態的事。

或許她對於他來說是不同的……

跡部透過杯子裏裊裊升起的熱氣去打量對面那個假裝低頭喝茶,實則卻不知在想些什麽的女生,終於忍不住開口。

“本大爺……”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旁邊的羽山‘啪’的用力拍了一下,正端著杯子的跡部猝不及防,灑了一身的茶水。

“你在做什麽啊。”就算他大爺平素修養再好,也忍不住發怒。

“看到小景在發呆,所以就忍不住提醒啊。”羽山擺出一副很無辜的樣子回答說。

跡部眼角忍不住抽了抽,無奈的低下頭去拿紙巾擦拭褲子上的茶水,天野一直安靜的看著對面兩人互動,此時笑了笑,站起來跟他們道別:“學姐,我還有事,先走了。”

“誒?再坐一會嘛。”羽山挽留。

天野拿起擺在桌上的太陽帽,微笑著說:“不了,我不打擾你們了。”說完對著桌邊坐著的兩人欠了欠身,轉身離開。

目送著天野的身影遠去,羽山偏頭問跡部。

“吶,天野的話很奇怪哦。”

“奇怪什麽啊?!”這是被弄臟褲子一臉不爽的跡部大爺。

“她說‘不打擾我們’啊……”

“……”

“一定是誤會了什麽。”

“……”

“小景,趕快去追,然後解釋啊。”

“人都不見了,你現在才說有什麽用?”

修養一向很好的跡部大爺終於不華麗的怒了,羽山雪穗卻笑吟吟的欣賞著跡部難得的失態,心裏卻開始盤算著另一個壞主意起來。

天野回家之後,幫外祖母將買好的糖果點心分別用彩帶和透明包裝袋包裝好,第二天又早早的爬起來和外祖母一起去附近的小公園。

六點半的時候,小公園裏的平地上已經來了不少小孩,大家排好隊,跟著手提錄音機裏的音樂整齊的做著早操。

天野小學的時候,在暑假也會每天去附近小公園做早操,原本年長她一歲的春光也該每天去參加,但是他總是以自己身體不好而偷懶,每天堅持下來的就只有天野四季一個人,她還連續好幾年都獲得過全勤獎的圖書獎券。

現在她坐在距離平地不遠的長椅上,看著那群孩子整齊劃一的做著早操,竟然有些懷念起小時候的事。

一邊想著往事,一邊將從外祖母那裏拿來的點心平攤放在腿上,隨手拈起一塊小動物圖案的曲奇送進口中。

唔,好吃。

怪不得大家都是說,只要外祖母監督的那天,是絕對不會有小孩子偷懶逃避早操的。

大家的目的都是為了這美味的點心。

天野不由得瞇起了雙眼,擡起頭來,晨光從樹葉縫隙灑落下來,在她身上落下斑駁光斑。

真是讓人神清氣爽的早晨。

只是這樣平靜的早晨卻往往發生一些出乎人意料的事件。

就比如此時從耳畔傳來的腳步聲,在她恰巧來得及坐直身體的時候,一個挺拔的身影已經站在她的身邊,隨之而來的還有溫和而又幹脆的聲音。

“又見面了,天野桑。”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還有一更,十一點左右更新。

36網球合宿

站在樹下的少年穿著白色短袖襯衣和深色長褲,褐色的頭發梳理的一絲不茍,逆光眼鏡後面的表情波瀾不驚。

眼前的這個人簡直就是無論哪所學校都會出現的、優秀生的範本。

“又見面了,天野桑。”

聽他這麽說,天野四季有些糊塗,連忙站起來,卻完全沒印象在哪裏見過他。

“那個……”

“我是立海大網球部的。”少年扶了扶眼鏡,回答說。

“啊。”天野想起來了,她曾經見過在車站和北川一起的那群立海的學生,確實曾經有這麽個戴眼鏡的男生。

“但是,並不是這麽簡單。”少年不疾不徐繼續說道。

天野愈發糊塗起來,感覺自己莫名的就被眼前的少年牽著鼻子走。

“小時候,我們還在附近一起玩過,忘了嗎?”少年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表情,但是接下來的動作卻讓天野差點腳底一滑。

因為那個少年擡起手臂做了個奧特曼發射光線的動作。

腦海中有什麽一閃而過,天野想也沒想就指著眼前的男生脫口而出:“啊,Hero!”

“答對了。”少年又習慣性的扶了扶眼鏡,這次總算露出個微笑。

“請允許我做個遲到十年的介紹,我叫做柳生,柳生比呂士。”

柳生其實並不住在這附近,住在這裏的是他的祖父,小時候他曾經到祖父家玩,遇到同樣來外祖父家的天野四季,有段時間兩個人每天就來這個小公園玩耍。

小孩子的玩耍就是單純的玩耍,並不摻雜任何的目的,所以兩人之間也沒有問過彼此的名字,只是經常用‘餵’來互相稱呼,柳生從小就喜歡特攝片,更是奧特曼的粉絲,喜歡做奧特曼發射光線的動作,並自詡為英雄。

他的名字叫Hiroshi,Hiro正好和英雄的英文hero讀音相近,所以他就自稱為Hero。

所以,當柳生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天野馬上就反應了過來。

至於為什麽天野沒有告訴柳生自己的名字是因為她也想了個很拉風的外號--希瑞。

發射奧特曼光波的‘Hero’和賜予我力量的‘希瑞’每天孜孜不倦消滅著侵占地球的惡勢力--公園附近的某棵不幸的高樹,以此維護世界和平。

不過美好的時光短暫,那之後他們就再沒見過面,後來,柳生一家搬回來和祖父一起居住,偶爾會順便到附近的小公園散步,回想一下往事,畢竟那也是從小就嚴於律己的紳士難得的快樂時光。

再後來柳生認識了到立海上學的前輩天野春光,從前輩錢包裏的兄妹合影知道了天野四季就是小時候一起玩耍過的小女孩。

上次在幸村精市的病房裏,柳生也一眼認出了天野,不過天野似乎根本就沒認出柳生,好像早就把小時候的事忘得一幹二凈。

天野想起小時候的事微微有些窘,不過柳生倒像是沒事人一樣,兩人一問一答倒也聊得投機。

那群小孩的早操做完,又排隊領了點心,這時一個小學女生朝著他們這邊跑過來,邊跑還邊叫著:“比呂士哥哥。”然後把剛剛蓋好章的考勤卡給他看。

小女生朝柳生伸手:“獎勵。”

柳生好哥哥摸摸妹妹的頭:“回家給你。”轉頭跟天野介紹:“這是我妹妹,比奈。”

小女生瞪大眼睛看著天野四季,天野朝她笑了笑,她躲到了柳生的身後。

天野順勢告辭,結果走出沒多遠聽到後面柳生妹妹在大叫。

“哥哥是我的,你休想搶走他。”

天野腳底一滑,加快腳步逃跑。

周圍投來無數道好奇目光,一向紳士的柳生也有些尷尬:“比奈,你亂說些什麽啊。”

六歲的柳生比奈小朋友驕傲挺胸:“誰若想奪走哥哥你的貞/操,就必須要跨過我的屍體--哥哥由我來保護。”

柳生無奈撫額:“這話誰教你的?”

柳生比奈回答的很幹脆:“仁王雅治。”

柳生握拳,遠目遙遠天邊,仁王你死定了。

原本以為遇到柳生只是個小小的插曲,但是沒想到僅僅相隔一天,他倆又在附近的圖書館碰到。

還是柳生先打的招呼,他拿著一本硬皮的英文原版書,那是阿加莎·克裏斯蒂的偵探小說,坐在了天野的旁邊。

“參考書?”瞥一眼天野正在做筆記的教科書,柳生有些奇怪:“我以為女生都喜歡看愛情小說。”

天野意味不明的搖搖頭,柳生又問她:“冰帝的升學考試很難?”

他知道天野四季在冰帝念國中,冰帝和立海的升學模式差不多,國中直升高中部,並不會有太大的壓力。

“我打算考外校。”天野回答說,雖然這麽說,但是她自己也並沒有最終決定。

“要考立海嗎?因為天野前輩在這裏?”柳生說的這個天野自然是指的天野春光。

“還沒決定。”天野這麽回答。

柳生扶了扶眼鏡,過了一會才問:“哦,那要不要來立海先實地考察一下?”

“啊?”天野不明白柳生為什麽這麽說。

“下午網球部訓練,來參觀吧,天野桑。”柳生這麽對她說道。

身為神奈川名門的立海,學校的占地面積要比冰帝大上許多。

天野四季承認是柳生那句‘到立海實地考察’打動了她,實際上,她想了想,如果能考來立海的話其實也不錯。

不過她下午來立海的原因卻不僅僅這麽簡單,因為柳生後來還加了句說幸村有事拜托她。

幸村就是那個在醫院遇到的美少年,那個溫柔俊美卻被天野四季想象成高壯黑的立海大網球部部長。

天野是一個人來的立海,在偌大的校園轉來轉去,好久也沒找到網球場,幸好遇到幾個假期來補習的學生,給她指明了方向。

立海的網球部和冰帝一樣都是開放式,四周並沒有遮攔的球網,球場上穿著赭黃色球服的隊員們正在練習,天野四季環顧了四周,發現就算是暑假裏,也有不少學生來圍觀,她在觀眾席上挑了個不顯眼的位置坐了下來,看球場上的隊員們打球。

這種心情和在冰帝觀戰完全不同,可以算是第一次以觀眾的身份來觀看練習。

如果在冰帝的話,那麽此時不但要高舉著聲援板歡呼,還要時不時的來個集體SHOW,冰帝後援團可是享譽全國中網球界。

所以如此無壓力的觀看練習,對於天野四季來說倒是件享受的事。

球場上的黃綠色小球來來往往進行著拉力賽,雙方的隊員也時不時的來個‘鐳射光束’或者‘鎌鼬’之類的,但是對於不怎麽懂網球的天野來說,充其量也只能聽明白對方口中喊出的那句日語的含義。

至於網球的路線和殺傷力,她是完全不懂,就算被講解了也不懂。

就比方說,現在和幸村練習的那個隊員,上場沒幾秒鐘就跪地宣告失敗,天野聽到旁邊幾個立海的女生興奮的議論著什麽‘滅五感’之類的好像很厲害的招式,但是在天野看來,充其量就是幸村的對手因為中暑暈倒而讓他撿了便宜而已。

不過這話天野可沒有說出口,尤其是幸村正朝她走過來的時候。

“天野小姐。”

天氣本來就足夠炎熱,幸村的微笑更是讓周圍的氣溫瞬間提高了好幾度。

天野瞥見剛才旁邊那幾個女生興奮到臉紅的模樣。

學園偶像什麽的……

“好久不見,幸村君。”天野順勢舉起手中的塑膠袋,說:“這是慰問品。”

袋子裏裝著的是剛才在便利店買來的飲料,幸村接過去說了聲謝謝,又低頭從袋子裏拿出一瓶給了天野。

“借花獻佛。”幸村說著,還順手幫天野擰開了飲料的瓶蓋遞給她。

“柳生說幸村你有事拜托我?”天野接過飲料先問。

“恩。”幸村點點頭:“確切的說,是弦一郎……也就是真田有事拜托你。”

“什麽事?”其實天野對真田的印象一向還不錯,聽到對方有事拜托自己,確實有點好奇。

“是這樣。”幸村說,他看了眼旁邊的幾個立海的女生微笑了下,又轉頭對天野說:“我們到那邊說。”

在一片涼爽的綠蔭下,幸村把事情的經過跟天野說了一遍。

簡單的說,就是立海在今年的關東大賽輸給了青學,趁著全國大賽開賽前,他們會有為期一周的集訓。

這個集訓是和其它學校一起訓練,幸村找天野的目的是希望她也能一起去參加這次集訓。

“我?”天野聽到這個消息很驚訝,要知道她並不是立海的學生。

幸村說:“其實是真田的女朋友會去。”他解釋說,因為害怕一群男生中夾雜著女生會尷尬,所以希望天野能去和那個女生作伴。

天野還是一副搞不清楚狀況的模樣:“但是我是冰帝的學生啊。”

“啊,沒關系,真田的女朋友也不是立海的學生。”對於真田比自己先交到女朋友這件事,幸村還是很惆悵的。

見天野還在猶豫,幸村瞇瞇眼,撓了撓下巴,開始誘惑。

“這樣吧,不如我給你AKB的卡片做為交換?”

“……”

“要不然,真田的裸/照?”(正在球場邊指導後輩的真田忍不住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天野四季腦門上頓時掛上了幾條黑線,可是幸村卻笑瞇瞇的一副樂在其中,而且言出必行的模樣。

“再不然,我就做個健美姿勢,大喊一聲‘Baby’總行了吧。”幸村的表情十分的無辜,似乎自己做出了什麽巨大的犧牲。

“好吧。”天野猶豫著點頭。

“那就這麽說定了哦。”

見天野答應,幸村隨後告訴了她明天集合的地點,然後他在天野看不到的地方比了個勝利的姿勢。

啊,春光學長囑咐的事他完成了,下面就該春光學長履行承諾了。

幸村想了想,決定今天提前結束訓練,他準備回家列個禮品清單,然後發郵件給在國外的天野春光。

想到這裏,幸村精市拍了拍手,順便掏出手機給東京某人發了條簡訊。

--事情辦成了。

接下來就等好戲登臺。幸村精市如是想,隨後遠目天邊,發自內心的感慨。

青春,真美好。

事實證明,青春不止美好,而且還很狗血。

天野四季回到外祖父家,和他們說了自己要去外地參加學校合宿的事,兩位老人倒是都沒有反對,反而說年輕就應該四處走走什麽的,天野想給母親晴子打電話通知一下,但是打了好幾通電話都沒人接,她也就只好心事重重的就收拾了行李。

次日出發的時候,立海的校車上,天野沒有看到那位真田的女朋友,幸村解釋說,對方會自己過去那邊,所以天野就坐在車上跟著他們一路行駛到了輕井澤。

車子在一間白色的別墅前停下,別墅很大,房頂還有著荷蘭風車樣的標志,立海的人似乎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裏進行合宿,聽他們說網球場是別墅後方。天野下車以後放松了下筋骨,然後四處看了看。

草坪修剪的整潔漂亮,花園擺著成套的圓形白色桌椅,更讓天野有些奇怪的是,花園裏種植的全部都是鮮艷欲滴的火紅玫瑰,這一切讓她覺得有些心神不定,但又說不出哪裏覺得不對勁。

等冰帝那輛豪華校車停在別墅門前的時候,看著從上面依次走下來的冰帝網球部的成員,天野四季總算反應過來自己被算計了。

她的視線和最先走下車的跡部相對,下一秒,對方就朝她走了過來,依舊是那副趾高氣昂的模樣,平素傲慢的語氣此時顯得有些疑惑。

“天野四季,你怎麽會和立海的人在一起?”

37合宿開始

天野四季發誓自己並不是在故意無視跡部景吾的存在。

事實上,他倆此時的姿勢在外人看來還稍微帶著那麽一點點暧昧。

身姿挺拔的跡部朝著天野走來,人還未到,身上那股好聞的香水味早已傳來,等他在她身邊站定,微微俯身低頭,說話的時候幾乎湊到她的耳邊。

“天野四季,為什麽你會和立海的人在一起?”

質問的言語簡單,又不失少年平時的驕傲姿態,跡部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微微瞇了起來,順帶投向立海眾人的目光也顯得若有所思。

在有心人看來,很明顯冰帝帝王在向所有人宣告自己的所有權,當然……某種意義來說,也有現場捉/奸的意味在裏面。

如果天野是身嬌腰柔易推倒的軟妹子,她此時一定在臉上迅速飛上兩片紅霞,然後小聲的解釋:“才、才沒有,人家……”

如果天野是傲嬌禦姐,那麽她一定會不顧形象,用比跡部大爺還要傲慢的語氣回敬:“管你咩事?”

但是顯然天野不是軟妹也不是禦姐,所以她在大爺說這句話的同時,邁步迎向前方走來的三個女生。

還好,她有那麽一點點自覺,走了沒幾步就停頓下腳步,轉頭看著跡部有些疑惑。

“你剛才說什麽了嗎?跡部君。”

於是在場的冰帝眾、立海眾很榮幸的看到了傳說中跡部君的絕技—變臉。

跡部帥氣的臉上先是雙眉微皺,隨著女生的無視,眼角微微抽搐,隨後臉色變白、漲紅、最後則是越來越黑。

“真精彩。”立海的欺詐師忍不住拍手稱讚。

“恩,確實。”軍師柳蓮二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在隨身筆記本上給跡部記下重重一筆。

與津津有味的欣賞好戲的立海眾人不同,冰帝這邊的人顯然壓力很大,忍足輕輕咳了一聲,在他家部長桑徹底爆發之前轉移開話題。

“咳,我們還是先把行李搬進屋子裏去吧。”

跡部冷哼了一聲,率先朝別墅大門走去,至於搬運行李這種不華麗的事,他大爺才不關心。

他還順帶著瞥了眼站在不遠處的天野四季,視線再次相對,跡部偏頭移開視線,此時的他心裏也說不出是什麽滋味,總覺得悶悶的,莫名的想發脾氣。

在天野看來,跡部剛才那一瞥就很有漫畫裏冷酷總裁的意味在裏面。

——跡部冷冷的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少女,希臘神袛般英俊的面容上隨即浮現了一絲不屑,他唇角掛起一個邪魅狂狷的笑容,如同寶石般美麗的藍眼睛裏閃過若有所思的目光,就聽他漫不經心的開口問道……

“為什麽四季你會在這裏?”

菊池玲瓏的疑問打斷了天野的妄想,她回過神來,看了看眼前的三個女生,自己也是滿腹疑惑。

“為什麽你們會在這裏?”

菊池雙手掐腰說:“我來監視小若集訓啊。”

北川面無表情的說:“我來陪四季啊。”

羽山雪奈笑的桃花朵朵開:“因為這是我家別墅啊。”

出現了,標準少女漫爛俗情節,天野四季頭疼的撫額,她是不是遺忘了什麽重要的事?比如……

為什麽自己會出現在這裏?

“對哦,為什麽我會出現在這裏?”她似自言自語的開口。

確實是幸村拜托她來陪……真田的女朋友吧。

菊池說她來監視日吉若,羽山學姐說,這是她家別墅,北川說……

“北川,你剛才說什麽了?”

“我說我來陪四季啊。”

“為什麽你知道我會來?”

面對天野的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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