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零章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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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的人一看王夢歧哭了，一群男子最見不得美人兒落淚，紛紛義憤填膺地申討起梅少卿。
“人家好心好意上門歸勸，你一言不合就要把人掃地出門！”
“就是，還要不要臉了！”
“積微齋有這樣的東家，以後我們再也不來了！”
“就是，就是……王小姐快走吧，不要在這裏汙了你的眼！”
劉阮聽著一群人拿著連璧來說梅少卿，心裏也惱火得不得了，連忙大聲叫道：“怎麽著，怎麽著？拿著別人父母說事，你還有理了！又不是別人請你們來的，你們這叫自取自辱！”
姜玉陽聽見一群人給她打氣，心裏也來了底氣，走到梅少卿身前一揮手帶起陣風來：“你母親沒教你，我今天就替她教教你！”
“啪”的一聲脆響！
眾人皆是一楞，以為姜玉陽那看著就不輕的一巴掌，當真落到梅少卿臉上了。
再定睛一看，只見梅少卿身前不知何時出現一名年輕侍衛，牢牢抓住姜玉陽的手腕，眼裏還帶著一絲殺意。
姜玉陽半晌才反應過來，覺得手腕處一陣劇痛，發出痛哭的呻吟。
陸石冷著臉松開她的手腕，急切地回身問道：“梅小姐，您沒事吧？”
他話音剛落，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壓抑著怒意，沈聲：“陸石！”
陸石混身僵了僵，回頭看見睫毛上還帶著淚珠的王夢歧，又看看她懷裏哭得“稀裏嘩啦”的姜玉陽，尷尬地笑道：“王小姐？您怎麽在這裏？您沒事吧？”
王夢歧冷冷道：“沒事？你覺得玉陽這像是沒事？玉陽若是有什麽事，看我怎麽收拾你！”
陸石訕訕地笑了笑。
“怎麽，陸石你還認識王小姐？”梅少卿意味深長地看了陸石一眼，“你怎麽會來積微齋？”
從王夢歧叫住陸石的語氣來看，兩人絕對不是剛剛認識，非但如此，還可以說挺熟悉！
以陸石的身份，絕不可能叫王夢歧這樣的人留意。梅少卿的心思轉了轉，最後落在孟雪崖身上，也就是說，與王夢歧熟悉的人不是陸石，而是他的主子孟雪崖。
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地受了一肚子氣，梅少卿看著陸石的目光已經變得相當難以琢磨了。
“陸石，你手裏拿的是何物？”王夢歧盯著他懷裏的東西追問。
陸石虛咳了一聲，連忙拿出自己懷裏的東西：“我是來給梅小姐送這幅畫的！”
他抓了抓腦袋，連忙把東西放到櫃臺上。
“畫？誰送的？”王夢歧審視地看著陸石，緊追不舍地問他。
陸石小雞啄米一樣點頭，敢忙走到秦綿身邊，向她低聲求道：“秦姐姐，您還是快點幫我把這個收了吧，我怕再晚一些頂不住了……”
秦綿看著陸石像甩燙手山芋一樣把畫遞給自己，忍不住發出一聲輕笑。
看了眼臉色不大好的王夢歧，向梅少卿道：“東家可是有福了，孟長史的筆墨千金難求，更何況是親手繪制的畫？沒想到東家才剛剛接手積微齋，便得了孟長史一幅畫。果然，美人便是叫人偏愛的！”
秦綿說這話時，陸石忍不住用手抹了把臉，中途還借著手擋在嘴前的功夫，低聲求道：“秦姐姐您便消停消停吧，這是要害死我不成？”
哪想到，秦綿非但不理他，還讓書童和她一起把畫展開了。
陸石：……
他感覺到梅少卿冰冷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又聽到她淡淡地說道：“那就勞你回去替我向孟長史道個謝，既然這幅畫是孟長史的賀禮，綿娘你便在齋裏找個合適的地方掛上，也不枉費孟長史的一番心意。”
秦綿得了令，就讓書童去找釘子。
王夢歧終於沈不住氣，緊緊盯著秦綿手中的畫，大聲道：“慢著！”
梅少卿的目光轉到她身上，冷聲問：“王小姐還有什麽事？”
“我與梅小姐第一次見面，梅小姐卻害得玉陽受了傷，這幅畫就當你給玉陽的賠禮，這件事情我們便不再追究！”她一雙眸子陰鷙得滲人。
在外頭的劉阮扯開嗓子道：“你這還要不要臉！明明是自己想要打別人，反被傷了手腕，倒好意思叫別人賠禮！”
王夢歧臉色陰沈，繼續說道：“即便如此，我第一次來積微齋，身為東家梅小姐也總該送點見面禮。”
“我不是什麽吝嗇之人，積微齋這鋪子裏，王小姐看中什麽書拿去便是。”梅少卿說罷，在王夢歧的註視下，輕飄飄地加了一句，“除了孟長史的這幅畫，旁的都可以。”
王夢歧緊追不舍：“如果說，我就是要孟長史的畫呢？”
“那你我無話可說，王小姐請回吧。”梅少卿幹脆利落地拒絕，不帶一絲猶豫。
“不過是一幅畫而已，梅小姐便這般小氣？”王夢歧一點也沒有放棄的意思，緊緊逼問道，“莫非是因為梅小姐與孟長史有見得不光的關系？又或是……”
“王小姐還請自重！”許應如一聲冷喝，讓王夢歧猛然驚醒。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麽。這不是一個名門閨秀該問出口的問題！可不知為什麽，她竟一點也不後悔，還下意識地希望梅少卿正面回答她。
可沒想到，梅少卿竟一點反應也沒有，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說道：“我還是那句話，除了這幅畫什麽都行，王小姐還是不要奪人所好！”
姜玉陽實在看不下去了，一把將王夢歧往身後一護，不忿地看向梅少卿：“不就是一幅畫嗎？至於這麽小氣？我今天就是要拿到那幅畫，你就說要用什麽同你換吧？”
“我已經說過，絕不會讓出這幅畫。”
梅少卿真是覺得可笑，明明是孟雪崖送給自己的東西。這王夢歧怎麽就非要向自己要過去呢？她也是世家出來的女子，不知道這是極其丟份的行為嗎？
而且，她已經說過不會把畫送出去，姜玉陽竟還不依不饒的，她就沒見過這麽難纏的人！
“梅少卿，你是看我家阿鴛好欺負，故意的是吧？”姜玉陽像只護犢子的老母雞。
秦綿已經擼起袖管子，和書童一起準備趕人了！
陸石在一旁急得團團轉，他覺得自己一定會被孟雪崖打死！
“綿娘，送客！”梅少卿見這兩人已經沒法子說理，只好吩咐秦綿把人趕出去，自己則從秦綿手裏接過畫，與許應如往後院走。
“梅少卿你居然！”姜玉陽氣得跳腳，竟然伸手去搶她手裏的畫。
好在陸石眼疾手快護住了梅少卿和畫，這才沒讓姜玉陽把畫毀了。
“玉莊，你沒事吧！”許應如一顆心提到嗓子眼，立刻扶著梅少卿的手看了看。
她見到梅少卿沒事，這才放下心來，不悅地看向姜玉陽。
姜玉陽插著腰氣呼呼地瞪著梅少卿，梅少卿的心砰砰直跳。姜玉陽不愧有個將軍爹，看著生得嬌艷無比，實際上力氣非常大，就連陸石這樣身手好的，也冷不防被她在手背上抓住幾道印子。
如果換作是她，還不知道要被傷成什麽樣子！
姜玉陽身後的王夢歧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也沒想到姜玉陽會直接上手去搶！
她緊切地看了眼陸石，可惜陸石被姜玉陽抓得齜牙咧嘴，根本沒心情向王夢歧這邊看。
“唉呀，我才來積微齋，沒想到這裏這樣熱鬧呀！”門邊一個裝著宮裝的嬌俏女子走了進來，見到齋裏亂糟糟的情形，一雙眼睛亮了起來，向梅少卿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嬌奴是周牧儀身邊最得力的女官，平常為周牧儀辦事時常出現在眾人視線裏。而且，先前積微齋又是周牧儀手底下的產業。因此，積微齋裏的人都認得她。
姜玉陽下意識看了看自己虛握著的手，她精心蓄了半個月的指甲，在剛才的拉扯中折斷了一根。
她皺了皺眉頭，看向陸石已經出血的手背沒有說任何話，躲到了王夢歧身後。
姜玉陽也知道，自己這次是做得有些過份了。而嬌奴是周牧儀的耳目，今天齋裏發生的一切，十有八九會傳進周牧儀耳朵裏。
“阿鴛，她怎麽來了？”姜玉陽撇了撇嘴暗道倒黴，在王夢歧耳邊，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問道。
往常的時候，就算姜玉陽再魯莽，王夢歧也能三言兩語地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在她眼裏，王夢歧是王宰輔的嫡親孫女，平時做事滴水不露，一定會有辦法解決眼前的事情。
姜玉陽是這麽想的，王夢歧也是這麽想的，自己的祖父身居高位，就算今天的事情是她過份了些，嬌奴再怎麽也得賣祖父幾分面子吧？
“原來是嬌奴姑娘！”王夢歧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凈，笑著把剛才發生的事情模棱兩可地說了，“我到積微齋來，正好撞見梅小姐得了孟長史的筆墨，一眼便映在心底了，正求梅小姐割愛呢，姑娘便來了。”
“哦，是這樣嗎？”嬌奴嘴角噙著笑容，看下秦綿，“秦掌櫃，你說說！”
秦綿如實道：“王小姐所非不錯，但東家已經吩咐我，將畫掛在積微齋裏，怕是不能轉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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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好心好意上門歸勸，你一言不合就要把人掃地出門！”
“就是，還要不要臉了！”
“積微齋有這樣的東家，以後我們再也不來了！”
“就是，就是……王小姐快走吧，不要在這裏汙了你的眼！”
劉阮聽著一群人拿著連璧來說梅少卿，心裏也惱火得不得了，連忙大聲叫道：“怎麽著，怎麽著？拿著別人父母說事，你還有理了！又不是別人請你們來的，你們這叫自取自辱！”
姜玉陽聽見一群人給她打氣，心裏也來了底氣，走到梅少卿身前一揮手帶起陣風來：“你母親沒教你，我今天就替她教教你！”
“啪”的一聲脆響！
眾人皆是一楞，以為姜玉陽那看著就不輕的一巴掌，當真落到梅少卿臉上了。
再定睛一看，只見梅少卿身前不知何時出現一名年輕侍衛，牢牢抓住姜玉陽的手腕，眼裏還帶著一絲殺意。
姜玉陽半晌才反應過來，覺得手腕處一陣劇痛，發出痛哭的呻吟。
陸石冷著臉松開她的手腕，急切地回身問道：“梅小姐，您沒事吧？”
他話音剛落，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壓抑著怒意，沈聲：“陸石！”
陸石混身僵了僵，回頭看見睫毛上還帶著淚珠的王夢歧，又看看她懷裏哭得“稀裏嘩啦”的姜玉陽，尷尬地笑道：“王小姐？您怎麽在這裏？您沒事吧？”
王夢歧冷冷道：“沒事？你覺得玉陽這像是沒事？玉陽若是有什麽事，看我怎麽收拾你！”
陸石訕訕地笑了笑。
“怎麽，陸石你還認識王小姐？”梅少卿意味深長地看了陸石一眼，“你怎麽會來積微齋？”
從王夢歧叫住陸石的語氣來看，兩人絕對不是剛剛認識，非但如此，還可以說挺熟悉！
以陸石的身份，絕不可能叫王夢歧這樣的人留意。梅少卿的心思轉了轉，最後落在孟雪崖身上，也就是說，與王夢歧熟悉的人不是陸石，而是他的主子孟雪崖。
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地受了一肚子氣，梅少卿看著陸石的目光已經變得相當難以琢磨了。
“陸石，你手裏拿的是何物？”王夢歧盯著他懷裏的東西追問。
陸石虛咳了一聲，連忙拿出自己懷裏的東西：“我是來給梅小姐送這幅畫的！”
他抓了抓腦袋，連忙把東西放到櫃臺上。
“畫？誰送的？”王夢歧審視地看著陸石，緊追不舍地問他。
陸石小雞啄米一樣點頭，敢忙走到秦綿身邊，向她低聲求道：“秦姐姐，您還是快點幫我把這個收了吧，我怕再晚一些頂不住了……”
秦綿看著陸石像甩燙手山芋一樣把畫遞給自己，忍不住發出一聲輕笑。
看了眼臉色不大好的王夢歧，向梅少卿道：“東家可是有福了，孟長史的筆墨千金難求，更何況是親手繪制的畫？沒想到東家才剛剛接手積微齋，便得了孟長史一幅畫。果然，美人便是叫人偏愛的！”
秦綿說這話時，陸石忍不住用手抹了把臉，中途還借著手擋在嘴前的功夫，低聲求道：“秦姐姐您便消停消停吧，這是要害死我不成？”
哪想到，秦綿非但不理他，還讓書童和她一起把畫展開了。
陸石：……
他感覺到梅少卿冰冷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又聽到她淡淡地說道：“那就勞你回去替我向孟長史道個謝，既然這幅畫是孟長史的賀禮，綿娘你便在齋裏找個合適的地方掛上，也不枉費孟長史的一番心意。”
秦綿得了令，就讓書童去找釘子。
王夢歧終於沈不住氣，緊緊盯著秦綿手中的畫，大聲道：“慢著！”
梅少卿的目光轉到她身上，冷聲問：“王小姐還有什麽事？”
“我與梅小姐第一次見面，梅小姐卻害得玉陽受了傷，這幅畫就當你給玉陽的賠禮，這件事情我們便不再追究！”她一雙眸子陰鷙得滲人。
在外頭的劉阮扯開嗓子道：“你這還要不要臉！明明是自己想要打別人，反被傷了手腕，倒好意思叫別人賠禮！”
王夢歧臉色陰沈，繼續說道：“即便如此，我第一次來積微齋，身為東家梅小姐也總該送點見面禮。”
“我不是什麽吝嗇之人，積微齋這鋪子裏，王小姐看中什麽書拿去便是。”梅少卿說罷，在王夢歧的註視下，輕飄飄地加了一句，“除了孟長史的這幅畫，旁的都可以。”
王夢歧緊追不舍：“如果說，我就是要孟長史的畫呢？”
“那你我無話可說，王小姐請回吧。”梅少卿幹脆利落地拒絕，不帶一絲猶豫。
“不過是一幅畫而已，梅小姐便這般小氣？”王夢歧一點也沒有放棄的意思，緊緊逼問道，“莫非是因為梅小姐與孟長史有見得不光的關系？又或是……”
“王小姐還請自重！”許應如一聲冷喝，讓王夢歧猛然驚醒。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麽。這不是一個名門閨秀該問出口的問題！可不知為什麽，她竟一點也不後悔，還下意識地希望梅少卿正面回答她。
可沒想到，梅少卿竟一點反應也沒有，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說道：“我還是那句話，除了這幅畫什麽都行，王小姐還是不要奪人所好！”
姜玉陽實在看不下去了，一把將王夢歧往身後一護，不忿地看向梅少卿：“不就是一幅畫嗎？至於這麽小氣？我今天就是要拿到那幅畫，你就說要用什麽同你換吧？”
“我已經說過，絕不會讓出這幅畫。”
梅少卿真是覺得可笑，明明是孟雪崖送給自己的東西。這王夢歧怎麽就非要向自己要過去呢？她也是世家出來的女子，不知道這是極其丟份的行為嗎？
而且，她已經說過不會把畫送出去，姜玉陽竟還不依不饒的，她就沒見過這麽難纏的人！
“梅少卿，你是看我家阿鴛好欺負，故意的是吧？”姜玉陽像只護犢子的老母雞。
秦綿已經擼起袖管子，和書童一起準備趕人了！
陸石在一旁急得團團轉，他覺得自己一定會被孟雪崖打死！
“綿娘，送客！”梅少卿見這兩人已經沒法子說理，只好吩咐秦綿把人趕出去，自己則從秦綿手裏接過畫，與許應如往後院走。
“梅少卿你居然！”姜玉陽氣得跳腳，竟然伸手去搶她手裏的畫。
好在陸石眼疾手快護住了梅少卿和畫，這才沒讓姜玉陽把畫毀了。
“玉莊，你沒事吧！”許應如一顆心提到嗓子眼，立刻扶著梅少卿的手看了看。
她見到梅少卿沒事，這才放下心來，不悅地看向姜玉陽。
姜玉陽插著腰氣呼呼地瞪著梅少卿，梅少卿的心砰砰直跳。姜玉陽不愧有個將軍爹，看著生得嬌艷無比，實際上力氣非常大，就連陸石這樣身手好的，也冷不防被她在手背上抓住幾道印子。
如果換作是她，還不知道要被傷成什麽樣子！
姜玉陽身後的王夢歧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也沒想到姜玉陽會直接上手去搶！
她緊切地看了眼陸石，可惜陸石被姜玉陽抓得齜牙咧嘴，根本沒心情向王夢歧這邊看。
“唉呀，我才來積微齋，沒想到這裏這樣熱鬧呀！”門邊一個裝著宮裝的嬌俏女子走了進來，見到齋裏亂糟糟的情形，一雙眼睛亮了起來，向梅少卿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嬌奴是周牧儀身邊最得力的女官，平常為周牧儀辦事時常出現在眾人視線裏。而且，先前積微齋又是周牧儀手底下的產業。因此，積微齋裏的人都認得她。
姜玉陽下意識看了看自己虛握著的手，她精心蓄了半個月的指甲，在剛才的拉扯中折斷了一根。
她皺了皺眉頭，看向陸石已經出血的手背沒有說任何話，躲到了王夢歧身後。
姜玉陽也知道，自己這次是做得有些過份了。而嬌奴是周牧儀的耳目，今天齋裏發生的一切，十有八九會傳進周牧儀耳朵裏。
“阿鴛，她怎麽來了？”姜玉陽撇了撇嘴暗道倒黴，在王夢歧耳邊，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問道。
往常的時候，就算姜玉陽再魯莽，王夢歧也能三言兩語地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在她眼裏，王夢歧是王宰輔的嫡親孫女，平時做事滴水不露，一定會有辦法解決眼前的事情。
姜玉陽是這麽想的，王夢歧也是這麽想的，自己的祖父身居高位，就算今天的事情是她過份了些，嬌奴再怎麽也得賣祖父幾分面子吧？
“原來是嬌奴姑娘！”王夢歧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凈，笑著把剛才發生的事情模棱兩可地說了，“我到積微齋來，正好撞見梅小姐得了孟長史的筆墨，一眼便映在心底了，正求梅小姐割愛呢，姑娘便來了。”
“哦，是這樣嗎？”嬌奴嘴角噙著笑容，看下秦綿，“秦掌櫃，你說說！”
秦綿如實道：“王小姐所非不錯，但東家已經吩咐我，將畫掛在積微齋裏，怕是不能轉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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