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八章居心叵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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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綿搖了搖頭，打斷書童的話，低聲道：“如今積微齋已經是東家的了，總去叨擾孟長史像什麽話？再說了，東家有什麽本事咱們又不是不知道，周大姑娘看中的人能被人欺負了去嗎？”
書童聽了秦綿的話，覺得很有道理，他看了眼外頭的王夢歧，嘟囔道：“雖說如此，可我還是覺得挺憋屈的，看著人家出言不遜，就跟自己被罵了似的。”
秦綿低頭拔了拔算盤上的珠子，笑道：“你呀，若是看不下去，就到後院去把書都翻一面，這樣才能把潮氣曬走，省得沒賣出去的書又發黴了。”
書童又看了眼外頭的情況，越看越王夢歧越不順眼。虧得他第一眼見到王夢歧時，還覺得她長得極美，氣質也非常脫俗呢！
誰知道她一下轎子，嘴裏就沒一句好話。
秦姐姐說的對，這看人不能光看表面，要看她具體做了什麽。不然，老祖宗怎麽有句話傳下來，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呢！
許應如比梅少卿晚一步出來，聽到周圍人的議論頓時皺起眉頭。
許應如臉色一變，走到梅少卿面前，拉住她的手關切地看著她：“玉莊？”
秦綿也走過來，問道：“東家，要不要我……”
兩人說著都看向悠游自若的王夢歧，她這才斂起笑容：“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相信梅小姐是傲骨冰清之人，怎麽連這麽幾句話都承受不住？”
梅少卿搖頭，示意兩人不必生氣，而後嫣然一笑如寒梅初綻。
回道：“正所謂人以人眼視人，狗以狗眼視人，就是不知道王小姐看人高，還是看人低呢？”
王夢歧不愧是大家族調教出來的，聽到這話也只微微一笑，沒有再糾著這一點說下去。
反倒順勢牽住梅少卿的手，熟稔地笑道：“我呀，可愛死你這張巧嘴了。怎麽？不請我到裏頭坐坐？”
雙方交手之間未間硝煙，實際上已經暫時分出了高下。
茶館二樓。
楊浚似笑非笑地看著宜安，把玩著手心裏的扇墜：“這就是公主說的‘不叫美人受委屈’？”
宜安悠閑地喝著茶，可眼底的不屑卻出場了她。
她的確是出了名的愛美人兒，無論男的女的都愛，可這不代表在能容忍別人在眾目睽睽下對戲弄她！
如果說梅少卿找來的是別人也就算了，可偏偏她找來的人是周牧儀。所以，就算梅少卿是個不出世的美人，她也愛不了！
“錯了。”宜安放下茶杯，唇角微微上挑，“這是在為楊國公試深淺。”
試深淺麽？楊浚看著梅少卿的笑容漸漸斂起，心中竟有一絲期待，他很想知道眼前的女子，面對眾人的無故羞辱會有什麽反應？
掩面而泣？大聲斥責？還是……
梅少卿返身走到積微齋的臺階上，居高臨下地問道：“今日你們之中，有多少人想進入太學，遍習名師，成為國之棟梁？”
周圍大多數人紛紛舉起手，他們來這裏就是為了進入太學。還有一部分學子，是想要進入太學未果，而留在附近想辦法拜太學裏的博士為師的！
“我想，我已經知道太學為何不收你們了。”
眾人知道她嘴裏肯定沒好話，卻不由地紛紛問道：“你倒說說為什麽？”
梅少卿勾起嘴角，沈聲道：“太學是國之重器，太學學子必是我大周江山的肱股！一群以心思齷齪的宵小，憑什麽進入太學？”
此話一出，立刻傳出一片叫罵之聲。這些沒能進入太學的學子，無疑被梅少卿揭了傷疤，恨不得上去生啖其肉。而進入太學的學子，一聽梅少卿說自己是國之棟梁，頓時對她的印象好了不少。
太學的劉阮，也就是上次在碑林裏，目睹了王希顏羞辱溫喬的那一位，正好撞見這一幕，立刻站出來道：“說你們配不上太學，就是配不上太學！你可知道這位小姐是誰？她可是我太學博士梅謙的嫡女！他若是知道你們在街上肆意辱罵他女兒，定不會讓你們跨進太學半步！”
今天正值休沐，在街上的太學學子還不少，一聽梅少卿是梅謙的女兒，也都紛紛站出來維護她！
梅少卿也想看看，王夢歧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不顧周圍亂糟糟的聲音，擡起頭道：“王小姐能來積微齋已是蓬蓽生輝，請進！”
有客來訪，自然是到書齋後院去。
王夢歧還記著梅少卿剛才問她的那句話，她的意思不就明擺著罵自己是狗嗎？王夢歧冷哼一聲，如果就這點口舌之能，她還不放在眼裏！
不過，王夢歧也不著眼於眼前芝麻大小的成敗，向梅少卿露出個笑容道：“我同梅小姐要說的話光明磊落，無需掩人耳目！”
她說著，指向鋪子只掛著竹簾的隔間：“就在這裏，梅小姐意下如何？”
外頭被梅少卿罵慘的一群人，見到兩人儼然下戰書的模樣，連忙追到窗邊去。看見梅少卿沒立刻回答，立馬道：
“剛不是牙尖嘴利？現在怎麽不敢了？”
“我看啊，她也只是能看不能用的花瓶！”
劉阮見這群人不依不饒，連忙擠到前排叫道：“梅小姐答應啊！有什麽不敢的！以你的能力我相信一定不會輸給她的！”
梅少卿瞥了眼劉阮，對方連忙收了聲。
兩人走到隔間裏，面對面在一張八仙桌旁坐下。
“不知王小姐來我積微齋有何指教？”梅少卿直接開門見山。
王夢歧道：“指教倒不敢當，只是佩服梅小姐的勇氣。”
“我聽說，梅小姐智慮無雙，曾破京城禪音寺的無頭案？”
梅少卿頷首，打算聽她下面的話。
“我還聽說，梅小姐還去了兗州一段時間，協助兗州太守葉適端了前朝海龍衛的老巢？”王夢歧想了想又繼續問道。
她的問題引得梅少卿挑了挑眉毛，梅少卿這才剛從兗州回來，海龍衛的老巢被端沒幾天。照理說，這樣的消息應該嚴格保密的，怎麽連王夢歧也知道了？
她仔細想了想，王夢歧的祖父現任宰輔，朝中大事總要經他的手。所以，王夢歧會知道這件事情也不足為奇。
“王小姐何須賣官子，有話不如直說。”梅少卿蹙緊眉頭。
王夢歧冷哼一聲，撥弄了幾下腕上戴的金剛石鐲子。上午的陽光透過竹簾的縫隙，照在整齊鑲嵌的金剛石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她緩緩道：“有些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雖然知道王夢歧的嘴裏不會有好話，可梅少卿見她眼神倨傲，依然來了興趣，順著她的話道：“王小姐請講。”
“既然梅小姐這麽爽快，那我便多幾句嘴。”王夢歧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容，拍了拍梅少卿放在桌上的手，“恕我直言，梅小姐空有才名，卻沒有才德！不過是濫竽充數，不知廉恥之輩！”
王夢歧的話擲地有聲，仿佛她說的才是事情的真相。
梅少卿詫異地看了她一眼，饒有興致地勾了勾嘴角，心裏卻想道，這王夢歧費了這麽大的勁兒，特地跑到積微齋來找她，又東拉西扯了一大堆，這回才算給她上正菜。
劉阮自從聽說叩宮門的事情，本來就梅少卿有些崇拜。一聽王夢歧居然把梅少卿說得一文不值，頓時怒不可遏：“你胡說八道什麽呢！”
許應如實在忍不住道：“王小姐，都說入門是客，可你若再出言不遜，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誰料，梅少卿卻絲毫不為所動，淡淡地道：“王小姐還要說什麽？”
王夢歧本來以為梅少卿會慌亂，至少會發怒，可梅少卿非但沒有生氣，臉上還一副饒有興致的樣子。她本以為自己的話已經夠尖銳了，要是換作別人來問她，她也不能保證沈得住氣。在她看來，這幾個問題拋出來，就差沒直接說梅少卿不知廉恥，讓連家丟盡了臉了。
可她對面的梅少卿卻仍然氣定神閑，看模樣反倒比剛見到她的時候來得輕松。
這梅少卿腦子裏究竟在想什麽？
王夢歧不由地皺了皺眉頭，她也是正經世家出身的女子，應當最註重自己的顏面，對別人的諷刺竟一點也不在意嗎？
這倒激發了她的鬥志，她薄唇微抿：“我的確有話要說，就好比當日太學叩宮門一事，我就認為梅小姐未免有出風頭之嫌！”
據她所知，太學裏不少學子對梅少卿都心存芥蒂。一方面是因為她阻撓太學向天子請命，另一方面是認為梅少卿一介女子把太學壓在底下，讓太學顏面盡失！
許應如的話無疑引發了他們的不滿，就連看向梅少卿的目光都變了味。
“我想，王小姐不會是誤會什麽了吧？”梅少卿發出一聲輕笑，“古今道理，哪條不是愈辯愈明？更何況，辯論乃是讀書人常有之事。王小姐世代書香，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吧？”
王夢歧揚了揚下巴，話裏帶著一絲傲氣：“祖上確實頗得文曲星君愛顧，你所說的道理我不是不懂，我只是覺得太學有太學的道理，梅小姐卻出言阻，是撓居心叵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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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童聽了秦綿的話，覺得很有道理，他看了眼外頭的王夢歧，嘟囔道：“雖說如此，可我還是覺得挺憋屈的，看著人家出言不遜，就跟自己被罵了似的。”
秦綿低頭拔了拔算盤上的珠子，笑道：“你呀，若是看不下去，就到後院去把書都翻一面，這樣才能把潮氣曬走，省得沒賣出去的書又發黴了。”
書童又看了眼外頭的情況，越看越王夢歧越不順眼。虧得他第一眼見到王夢歧時，還覺得她長得極美，氣質也非常脫俗呢！
誰知道她一下轎子，嘴裏就沒一句好話。
秦姐姐說的對，這看人不能光看表面，要看她具體做了什麽。不然，老祖宗怎麽有句話傳下來，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呢！
許應如比梅少卿晚一步出來，聽到周圍人的議論頓時皺起眉頭。
許應如臉色一變，走到梅少卿面前，拉住她的手關切地看著她：“玉莊？”
秦綿也走過來，問道：“東家，要不要我……”
兩人說著都看向悠游自若的王夢歧，她這才斂起笑容：“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相信梅小姐是傲骨冰清之人，怎麽連這麽幾句話都承受不住？”
梅少卿搖頭，示意兩人不必生氣，而後嫣然一笑如寒梅初綻。
回道：“正所謂人以人眼視人，狗以狗眼視人，就是不知道王小姐看人高，還是看人低呢？”
王夢歧不愧是大家族調教出來的，聽到這話也只微微一笑，沒有再糾著這一點說下去。
反倒順勢牽住梅少卿的手，熟稔地笑道：“我呀，可愛死你這張巧嘴了。怎麽？不請我到裏頭坐坐？”
雙方交手之間未間硝煙，實際上已經暫時分出了高下。
茶館二樓。
楊浚似笑非笑地看著宜安，把玩著手心裏的扇墜：“這就是公主說的‘不叫美人受委屈’？”
宜安悠閑地喝著茶，可眼底的不屑卻出場了她。
她的確是出了名的愛美人兒，無論男的女的都愛，可這不代表在能容忍別人在眾目睽睽下對戲弄她！
如果說梅少卿找來的是別人也就算了，可偏偏她找來的人是周牧儀。所以，就算梅少卿是個不出世的美人，她也愛不了！
“錯了。”宜安放下茶杯，唇角微微上挑，“這是在為楊國公試深淺。”
試深淺麽？楊浚看著梅少卿的笑容漸漸斂起，心中竟有一絲期待，他很想知道眼前的女子，面對眾人的無故羞辱會有什麽反應？
掩面而泣？大聲斥責？還是……
梅少卿返身走到積微齋的臺階上，居高臨下地問道：“今日你們之中，有多少人想進入太學，遍習名師，成為國之棟梁？”
周圍大多數人紛紛舉起手，他們來這裏就是為了進入太學。還有一部分學子，是想要進入太學未果，而留在附近想辦法拜太學裏的博士為師的！
“我想，我已經知道太學為何不收你們了。”
眾人知道她嘴裏肯定沒好話，卻不由地紛紛問道：“你倒說說為什麽？”
梅少卿勾起嘴角，沈聲道：“太學是國之重器，太學學子必是我大周江山的肱股！一群以心思齷齪的宵小，憑什麽進入太學？”
此話一出，立刻傳出一片叫罵之聲。這些沒能進入太學的學子，無疑被梅少卿揭了傷疤，恨不得上去生啖其肉。而進入太學的學子，一聽梅少卿說自己是國之棟梁，頓時對她的印象好了不少。
太學的劉阮，也就是上次在碑林裏，目睹了王希顏羞辱溫喬的那一位，正好撞見這一幕，立刻站出來道：“說你們配不上太學，就是配不上太學！你可知道這位小姐是誰？她可是我太學博士梅謙的嫡女！他若是知道你們在街上肆意辱罵他女兒，定不會讓你們跨進太學半步！”
今天正值休沐，在街上的太學學子還不少，一聽梅少卿是梅謙的女兒，也都紛紛站出來維護她！
梅少卿也想看看，王夢歧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不顧周圍亂糟糟的聲音，擡起頭道：“王小姐能來積微齋已是蓬蓽生輝，請進！”
有客來訪，自然是到書齋後院去。
王夢歧還記著梅少卿剛才問她的那句話，她的意思不就明擺著罵自己是狗嗎？王夢歧冷哼一聲，如果就這點口舌之能，她還不放在眼裏！
不過，王夢歧也不著眼於眼前芝麻大小的成敗，向梅少卿露出個笑容道：“我同梅小姐要說的話光明磊落，無需掩人耳目！”
她說著，指向鋪子只掛著竹簾的隔間：“就在這裏，梅小姐意下如何？”
外頭被梅少卿罵慘的一群人，見到兩人儼然下戰書的模樣，連忙追到窗邊去。看見梅少卿沒立刻回答，立馬道：
“剛不是牙尖嘴利？現在怎麽不敢了？”
“我看啊，她也只是能看不能用的花瓶！”
劉阮見這群人不依不饒，連忙擠到前排叫道：“梅小姐答應啊！有什麽不敢的！以你的能力我相信一定不會輸給她的！”
梅少卿瞥了眼劉阮，對方連忙收了聲。
兩人走到隔間裏，面對面在一張八仙桌旁坐下。
“不知王小姐來我積微齋有何指教？”梅少卿直接開門見山。
王夢歧道：“指教倒不敢當，只是佩服梅小姐的勇氣。”
“我聽說，梅小姐智慮無雙，曾破京城禪音寺的無頭案？”
梅少卿頷首，打算聽她下面的話。
“我還聽說，梅小姐還去了兗州一段時間，協助兗州太守葉適端了前朝海龍衛的老巢？”王夢歧想了想又繼續問道。
她的問題引得梅少卿挑了挑眉毛，梅少卿這才剛從兗州回來，海龍衛的老巢被端沒幾天。照理說，這樣的消息應該嚴格保密的，怎麽連王夢歧也知道了？
她仔細想了想，王夢歧的祖父現任宰輔，朝中大事總要經他的手。所以，王夢歧會知道這件事情也不足為奇。
“王小姐何須賣官子，有話不如直說。”梅少卿蹙緊眉頭。
王夢歧冷哼一聲，撥弄了幾下腕上戴的金剛石鐲子。上午的陽光透過竹簾的縫隙，照在整齊鑲嵌的金剛石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她緩緩道：“有些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雖然知道王夢歧的嘴裏不會有好話，可梅少卿見她眼神倨傲，依然來了興趣，順著她的話道：“王小姐請講。”
“既然梅小姐這麽爽快，那我便多幾句嘴。”王夢歧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容，拍了拍梅少卿放在桌上的手，“恕我直言，梅小姐空有才名，卻沒有才德！不過是濫竽充數，不知廉恥之輩！”
王夢歧的話擲地有聲，仿佛她說的才是事情的真相。
梅少卿詫異地看了她一眼，饒有興致地勾了勾嘴角，心裏卻想道，這王夢歧費了這麽大的勁兒，特地跑到積微齋來找她，又東拉西扯了一大堆，這回才算給她上正菜。
劉阮自從聽說叩宮門的事情，本來就梅少卿有些崇拜。一聽王夢歧居然把梅少卿說得一文不值，頓時怒不可遏：“你胡說八道什麽呢！”
許應如實在忍不住道：“王小姐，都說入門是客，可你若再出言不遜，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誰料，梅少卿卻絲毫不為所動，淡淡地道：“王小姐還要說什麽？”
王夢歧本來以為梅少卿會慌亂，至少會發怒，可梅少卿非但沒有生氣，臉上還一副饒有興致的樣子。她本以為自己的話已經夠尖銳了，要是換作別人來問她，她也不能保證沈得住氣。在她看來，這幾個問題拋出來，就差沒直接說梅少卿不知廉恥，讓連家丟盡了臉了。
可她對面的梅少卿卻仍然氣定神閑，看模樣反倒比剛見到她的時候來得輕松。
這梅少卿腦子裏究竟在想什麽？
王夢歧不由地皺了皺眉頭，她也是正經世家出身的女子，應當最註重自己的顏面，對別人的諷刺竟一點也不在意嗎？
這倒激發了她的鬥志，她薄唇微抿：“我的確有話要說，就好比當日太學叩宮門一事，我就認為梅小姐未免有出風頭之嫌！”
據她所知，太學裏不少學子對梅少卿都心存芥蒂。一方面是因為她阻撓太學向天子請命，另一方面是認為梅少卿一介女子把太學壓在底下，讓太學顏面盡失！
許應如的話無疑引發了他們的不滿，就連看向梅少卿的目光都變了味。
“我想，王小姐不會是誤會什麽了吧？”梅少卿發出一聲輕笑，“古今道理，哪條不是愈辯愈明？更何況，辯論乃是讀書人常有之事。王小姐世代書香，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吧？”
王夢歧揚了揚下巴，話裏帶著一絲傲氣：“祖上確實頗得文曲星君愛顧，你所說的道理我不是不懂，我只是覺得太學有太學的道理，梅小姐卻出言阻，是撓居心叵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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