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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一章葉適的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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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少卿道:“這些都是小事,先來談談剛才你要說的事情。”

孟雪崖的目光也被吸引過來了,劉員外多次出手相助,讓他們更加確信,劉員外就是周牧儀安插在兗州的密探。

如果劉員外真的是密探,那周牧儀的手筆還真夠大的。以劉員外祖輩的資歷,以及他在兗州城的身份,沒人會想到他與周牧儀有關系。即便他再親近兩人,也只會讓人覺得,他想與周牧儀攀關系,對他存有幾分警惕罷了。

劉員外搖了搖頭,與兩人東拉西扯說別的事情,直到外頭的夥計把茶送到他們桌上,他才看了眼外頭,栓住了雅室的門。

“其實,這也不是什麽機密的事情,兗州許多人都知道水寇的事情。”劉員外坐下來說道。

孟雪崖問道:“兗州沿海一帶,的確時常有扶桑倭寇來騷擾,朝庭也幾次派人來鎮壓過,也並沒有什麽異常的事情。”

“以前的,的確沒有什麽異常的。”劉員外擺了擺手,用手指點著桌子道,“可這一次卻不同,據府衙裏頭的人,說這次的水寇自稱前朝餘孽。那可和以前的倭寇是兩碼事!”

“前朝餘孽?”梅少卿睜大眼睛,沈吟了片刻道,“莫非,兗州的這次聯名信,與前朝的殘餘勢力有關系?”

“喲,這我就不知道了。”劉員外繼續說道,“而且,這也只是府衙流傳出來的消息,在那水寇事件之後,葉適便突然開始大張旗鼓地反對周大姑娘。我想,其中多少有些關聯。”

他說著,又問道:“對於這件事情,孟長史如何看待?”

“孟長史?”

梅少卿也看向孟雪崖,卻見他正在思考著什麽,竟一時沒反應過來。

孟雪崖擡起頭,發現梅少卿與劉員外都在看著他,這才想起剛才兩人說的話來:“我覺得,也不能排除一個可能性。那便是,有人打著前朝的幌子,在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劉員外點了點頭:“也不排除這個可能性,但如果事情真的牽涉到前朝,那可就是大問題了。二位可要多慎重行事啊。”

“而且最近我聽人說,祁主薄與葉大人的關系匪淺。據說,祁主薄的大女兒祁月,是葉大人的兒媳婦。”

梅少卿一時沒回過神來,仔細回想了一下關於葉適的信報,才覺得有些不對勁:“不對啊,葉適的兒媳婦,怎麽可能是祁主薄的女兒?”

在她的印象中,葉適只有一個兒子,他的兒子娶了兗州城一個富商的女兒。這個富商的女兒不是別人,正是京兆尹羅彌的親姐姐,再怎麽也和葉適沾不上邊。

祁月又怎麽可能是葉適的兒媳婦呢?

劉員外有些尷尬地看著梅少卿,向她解釋:“男人嘛,都希望有個三妻四妾的,如果家裏老婆厲害,那就到外頭金屋藏嬌……”

“那你的意思說,這祁月嫁給了葉適的私生子?”

劉員外點了點頭,向梅少卿豎起大拇指。

梅少卿嘆了口氣,這關系可足夠亂的。

兩人又說了幾句,喝了幾盞茶,劉員外便托詞有事先走了。而孟雪崖一上午都沒說過什麽話,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

梅少卿喝了幾口茶,又吃了小碟子上放的一顆話梅,問道:“你說,葉適突然開始反對周大姑娘,會不會真和前朝之人有什麽關系?”

孟雪崖頓了頓回答,道:“我想,應該不會的。”

“你怎麽就知道,前朝餘孽不會卷土重來?”

在孟雪崖的位置上,又怎麽能輕視這個消息?

孟雪崖一字一句道:“我說了,應該不會。”

梅少卿詫異地看了孟雪崖一眼,孟雪崖則盯著手中的茶杯。茶杯在他手中輕輕晃著,杯中的茶葉也打著圈兒轉。

梅少卿也不再說話,用茶水沖淡嘴裏話梅的味道。

她忽然想起,上輩子她不清楚孟雪崖的來歷,連他為什麽對她的態度急轉直下都不知道。

這輩子,她同樣也不清楚他的來歷,卻一步步地走上與前世相同的道路。

莫名,孟雪崖就是她命裏該歷的一劫?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都沒辦法逃過的一劫?

梅少卿拿起桌上的茶壺,又心情覆雜地放了下來,手指在茶壺上敲出輕脆的聲響。她不知道孟雪崖到底是什麽身份,那周牧儀總該知道了吧?憑她對周牧儀的了解,周牧儀絕不可能把一個來歷不明的人,放在如此重要的位置。

等回到京城後,她第一件要弄清楚的,一定是這件事情。

而驛館中,胭脂等了一整天,才等到孟雪崖和梅少卿回來。

她透過窗框,看見兩人肩並著肩從門外進來,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孤男寡女地出去一天,還不知道做了些什麽呢!”

知書此時在正在修剪桌子上的一盆盆栽,她手裏拿著剪刀,頭也不回地笑道:“胭脂姑娘,我們家老爺說了,若你辦不成事情也無所謂,左右可以回廖家。但是,你可不要動了別的什麽心思。”

胭脂回過頭來,不屑地看了眼知書:“怎麽,你倒學會管起我來了?”

知書淡淡地道:“胭脂姑娘,這是老爺的命令,我做下人的可不得不從。老爺說了,若是你爬不上孟長史的床,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頂多葉大人怪罪下來,把原因往那位梅小姐頭上推便是了。”

胭脂聽了知書的話,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強忍著反胃說道:“不,我是絕對不會回你們廖家的!你們都想得美!”

知書看了眼胭脂沒有繼續說話。

胭脂一想到廖功曹,就想起他混身皺巴巴的皮膚,還有身上難聞的腥臭味。據蓬萊閣的一些姐妹說,有些男人要是老了,再不註意清潔,身上便有可能出現這種怪味。

若是他在哪裏待久了,連著哪裏都會被沾染上這種味道,用香薰蓋不過去,打開門窗也不能消散。你要是與他待久了,你會發現就連你身上,也沾染上那種令人作嘔的味道。

很不幸,胭脂就是被這樣一個人買了回去。

起初,她只以為那是廖功曹身上的汗味。可是她與廖功曹同吃同睡幾天,便覺得整個房間都油膩膩的,就連地板也沾染上那種味道,她只有命令下人每天三遍用洗水擦拭整個房間。

可是,她畢竟要與廖功曹睡在一起。

這幾天,她就像要窒息了一般,直到今天她搬到驛館裏,才覺得逃出生天。

胭脂咬著牙,看著院子裏的梅少卿。

為什麽同樣都是姿色出眾的女子,她梅少卿就可以錦衣玉食,處處受人尊重?而她胭脂就賤如蒲柳,連同哪個男子睡在一起,都沒有權力決定?

她狠狠地拽過手邊的一旁綠植,發洩一般地把葉子揉碎在手心裏。

知書連聲道:“胭脂姑娘,那可是我剛修剪好的!”

胭脂一見知書,心裏就沒來由地想發火,但由於她是廖功曹派來監視自己的,在廖家有幾分地位,也不敢太過放肆。

“去替我燒些熱水來。”胭脂脫掉外頭的罩裳,看著房間裏的浴桶說道,“再把我買的花瓣和牛乳拿來。”

知書心痛地看著被胭脂摧殘得面目全非的綠植,不滿道:“這麽快就要沐浴?”

胭脂不耐煩地看她一眼,說道:“你懂什麽?這一套護理下來便要一個多時辰,沐浴完之後時辰才剛剛好。”

知書不情願地去廚房,看見陸石與荊和在燒水,二話不說便要他們送幾桶到胭脂的房間裏去。

陸石正想拒絕,卻被荊和攔了下來。

知書見兩人十分配合,露出個滿意的笑容,趾高氣揚地走了。

“餵!難道你真的要替那個女人燒水啊?”陸石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荊和,“你不要忘了,她早上是怎麽和梅小姐說話的!”

荊和瞥了眼陸石,往竈裏塞了幾根柴火:“我當然記得。”

“那你還……”陸石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荊和道:“剛才梅小姐與公子回來,他們兩個似乎不大高興。”

陸石氣道:“這和給胭脂燒水有什麽關系?不過,自從上次公子把梅小姐騙來兗州後,梅小姐好像就不很待見咱們公子了……”

陸石覺得自己為孟雪崖的終身大事操碎了心。

“我以前在大戶人家家裏做事,看了許多事情。胭脂這些這回,是想對公子使美人計,就算我們不燒,其他人也會來燒。”荊和認真地說道,“梅小姐喜歡咱們公子,看見了一定不高興。”

他怎麽沒想到?

胭脂去勾引他家公子,梅少卿知道了一定非常生氣!到時,兩人隔閡一消,那不就又和好如初了?

陸石的眼睛亮了亮,拍了拍手道:“看不出你這顆腦袋瓜子,還會想出這麽好的主意來!”

陸石卯足了勁,又往竈裏多添了幾根柴火,嘴裏不停道:“敢讓小爺我替你燒水?看我不燙死你!”

房間裏,胭脂看著陸石與荊和兩人,賣力地把熱水倒進浴桶裏。

“胭脂姑娘,你可要洗幹凈一些。”陸石意味深長地看了胭脂一眼。

早上不還一副看不起她的樣子嗎?怎麽這會就態度大變了?

胭脂沈吟了一會兒,忽然向知書挑了挑眉:“晚上,我有九成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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