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同人不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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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暖隔天一早帶著冷硬的餅子就出門了，跑著去了張大夫所在的村子，抵達村子在村口看到一個不到五歲的小女孩正艱難的背著一個小孩子往村子外面走。
小女孩駝著腰，頭低的都要碰到地面了，背上的娃娃還在嚎啕大哭，不知道是難受了還是怎麽了？
“小姑娘，需要幫忙嗎？”姜暖走上前去，想幫小女孩兒將背上墜在後面的小孩兒往上托一下，可以讓她稍微輕松一些。
突然出現的陌生人讓小女孩很惶恐，她背著弟弟就朝旁邊躲開，生怕有人搶她的弟弟似的。
姜暖看小女孩如此有防備意識，覺得也是一件好事，不會被人用一顆糖騙走。
但她看著小女孩壓彎了的腰還是忍不住提醒：“你可以把你的弟弟往上面托一些，這樣你和你弟弟都會覺得舒服一些。”
小女孩不理會姜暖，背著弟弟繼續往村外走去。
姜暖無奈的笑了笑，沒有再追上去，而是轉身朝村裏走去，到了張大夫家裏時，張大夫的妻子正在風風火火的收拾東西。
姜暖看對方是要出門的樣子，“張嬸，你這是要去哪裏？”
“我去娘家。”張嬸滿臉的笑意，“娘家侄女昨日傍晚生了，我收拾一點東西去看一下她。”
姜暖忙道：“那恭喜了。”
“謝謝啊。”張嬸拉著姜暖的手，滿眼的感激，“當初多虧你教的膝胸臥位，孩子才能順利出生，真的多謝你了。”
“張嬸你客氣了，都是應該的。”姜暖轉頭看向張大夫，“那今日張大夫也要過去嗎？”
“我侄女那邊一切安好，他就不用過去了，你們今日繼續忙你們的。”張嬸趕著出門，也不好拉著姜暖繼續多說，“改日我再單獨和你道謝。”
姜暖應了一聲好，等她帶著兩個兒子兒媳婦出門後，她笑著對張大夫說：“嬸子也太客氣了。”
“你幫了我們很大的忙。”張大夫看著幾個徒弟，“走吧，我們今日繼續上山。”
“好。”姜暖背著背簍跟上，走出門後她好奇的問答：“張大夫，我看你家兩個孫子也有幾歲了，以後可是也要跟著你學醫？”
張大夫大步走在前方，“他們爹已經開始教背這些，至於以後學不學也還沒有個定數。”
姜暖微訝，“他們爹也是學醫的？怎麽沒見他們在醫館裏做事？”
張大夫笑著說道：“他們跟著合夥的東家在另一個縣城做事，那邊的老大夫醫術很好，他們平時跟著老大夫學得多一些。”
姜暖詫異，“我以為他們是跟著你學的。”
“以前開分店時我離不開這裏，所以東家單獨帶了還是學徒的他們過去幫忙，現在在那邊做久了也就習慣了，這兩日因著家裏有事所以才一起回來的。”
張大夫頓了頓，“還有一句話不是叫做雞蛋總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我們分開做事也穩妥一些。”
雖然這個比喻有些別扭，但姜暖覺得分開各自發展也是挺好的，一直待在張大夫的羽翼下，反倒無法展翅高飛。
幾人說著話走到村口時，姜暖又看到了剛才背著弟弟的小姑娘，這一次小姑娘身上沒有孩子，但她也卻哭哭啼啼個不停。
姜暖看著小姑娘臉上有個巴掌印，“小姑娘你怎麽了？誰打你了？”
她的話音剛落，一個尖利的女聲傳來，“死丫頭你跑那麽快做什麽？我讓你背上弟弟你又不背？讓你幹什麽都不行，真不知道養你來有什麽用。”
姜暖皺起眉，撿來的嗎？
女人還在繼續罵罵咧咧著，“就該讓你奶奶打死你，活著也是浪費糧食。”
姜暖皺起眉看著前方，待說話的女人走近時，她心中微微一驚。
女人看見她也是一楞，“姜大夫？你怎麽在這裏？”
姜暖看著驚慌失措的崔一月，輕輕嗯了一聲，“有點事……”
“姜大夫。”崔一月背著滿滿一背簍草，懷裏又抱著孩子，勾著背看著姜暖：“你是來找我要診費的嗎？我們現在剛交了人丁稅，暫時沒有錢，等秋收後攢夠了再給你成嗎？”
姜暖嗯了一聲，她看著崔一月背簍裏草，“我之前說過不要太使勁，你稍微註意一些。”
“家裏活兒太多了，我也沒辦法。”崔一月低頭看著懷裏的兒子，“姜大夫你看我家虎頭，瞧著是不是挺有精神的？”
姜暖看了眼孩子，因為是兒子，馬家人再不滿崔一月也會對這個兒子好，所以長得白白胖胖的，看著一點都不像普通農家孩子。
“是挺好的。”姜暖忍不住看了眼離得不遠的小姑娘，同樣是崔一月的孩子，但這個兒子被傾註的關註是女兒的一百倍。
姜暖嘆了口氣，崔一月也是經歷過重男輕女的人，怎麽就不能對自己女兒好一些呢？
崔一月看著姜暖嘆氣了，忍不住問道：“姜大夫可是遇到什麽發愁的事情？”
“沒有。”姜暖抿唇感慨了一句，“我只是覺得同人不同命。”
崔一月聽不太懂。
但張大夫卻是懂的，看著臉上還印著一個巴掌印，他嘆了口氣：“你可知上個月馬老八家的女兒聾了？”
“張叔，我知道。”崔一月還沒明白。
“別瞎打孩子，要是變成馬老八家女兒那樣有你後悔的。”張大夫說完搖了搖頭，轉身走了。
等走遠後崔一月才明白姜暖的話，她不滿的看了眼還在哭哭啼啼的女兒，“讓你哭，給老娘哭這麽多事兒。”
姜暖回頭看了一眼小姑娘，她嘆了口氣。
“姜姑娘，村裏這種事多得很。”張大夫說這一句也是提醒姜暖，這種事管不過來。
姜暖點頭，她知道的，觀念陳舊，大多數農人都認為男子才能興家，女子都是賠錢貨，尤其是偏遠村落更甚，扔掉、賣掉、溺死的更是比比皆是。
姜暖只是在想，如果有機會有能力了，她一定要想辦法改變大家重男輕女的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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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駝著腰，頭低的都要碰到地面了，背上的娃娃還在嚎啕大哭，不知道是難受了還是怎麽了？
“小姑娘，需要幫忙嗎？”姜暖走上前去，想幫小女孩兒將背上墜在後面的小孩兒往上托一下，可以讓她稍微輕松一些。
突然出現的陌生人讓小女孩很惶恐，她背著弟弟就朝旁邊躲開，生怕有人搶她的弟弟似的。
姜暖看小女孩如此有防備意識，覺得也是一件好事，不會被人用一顆糖騙走。
但她看著小女孩壓彎了的腰還是忍不住提醒：“你可以把你的弟弟往上面托一些，這樣你和你弟弟都會覺得舒服一些。”
小女孩不理會姜暖，背著弟弟繼續往村外走去。
姜暖無奈的笑了笑，沒有再追上去，而是轉身朝村裏走去，到了張大夫家裏時，張大夫的妻子正在風風火火的收拾東西。
姜暖看對方是要出門的樣子，“張嬸，你這是要去哪裏？”
“我去娘家。”張嬸滿臉的笑意，“娘家侄女昨日傍晚生了，我收拾一點東西去看一下她。”
姜暖忙道：“那恭喜了。”
“謝謝啊。”張嬸拉著姜暖的手，滿眼的感激，“當初多虧你教的膝胸臥位，孩子才能順利出生，真的多謝你了。”
“張嬸你客氣了，都是應該的。”姜暖轉頭看向張大夫，“那今日張大夫也要過去嗎？”
“我侄女那邊一切安好，他就不用過去了，你們今日繼續忙你們的。”張嬸趕著出門，也不好拉著姜暖繼續多說，“改日我再單獨和你道謝。”
姜暖應了一聲好，等她帶著兩個兒子兒媳婦出門後，她笑著對張大夫說：“嬸子也太客氣了。”
“你幫了我們很大的忙。”張大夫看著幾個徒弟，“走吧，我們今日繼續上山。”
“好。”姜暖背著背簍跟上，走出門後她好奇的問答：“張大夫，我看你家兩個孫子也有幾歲了，以後可是也要跟著你學醫？”
張大夫大步走在前方，“他們爹已經開始教背這些，至於以後學不學也還沒有個定數。”
姜暖微訝，“他們爹也是學醫的？怎麽沒見他們在醫館裏做事？”
張大夫笑著說道：“他們跟著合夥的東家在另一個縣城做事，那邊的老大夫醫術很好，他們平時跟著老大夫學得多一些。”
姜暖詫異，“我以為他們是跟著你學的。”
“以前開分店時我離不開這裏，所以東家單獨帶了還是學徒的他們過去幫忙，現在在那邊做久了也就習慣了，這兩日因著家裏有事所以才一起回來的。”
張大夫頓了頓，“還有一句話不是叫做雞蛋總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我們分開做事也穩妥一些。”
雖然這個比喻有些別扭，但姜暖覺得分開各自發展也是挺好的，一直待在張大夫的羽翼下，反倒無法展翅高飛。
幾人說著話走到村口時，姜暖又看到了剛才背著弟弟的小姑娘，這一次小姑娘身上沒有孩子，但她也卻哭哭啼啼個不停。
姜暖看著小姑娘臉上有個巴掌印，“小姑娘你怎麽了？誰打你了？”
她的話音剛落，一個尖利的女聲傳來，“死丫頭你跑那麽快做什麽？我讓你背上弟弟你又不背？讓你幹什麽都不行，真不知道養你來有什麽用。”
姜暖皺起眉，撿來的嗎？
女人還在繼續罵罵咧咧著，“就該讓你奶奶打死你，活著也是浪費糧食。”
姜暖皺起眉看著前方，待說話的女人走近時，她心中微微一驚。
女人看見她也是一楞，“姜大夫？你怎麽在這裏？”
姜暖看著驚慌失措的崔一月，輕輕嗯了一聲，“有點事……”
“姜大夫。”崔一月背著滿滿一背簍草，懷裏又抱著孩子，勾著背看著姜暖：“你是來找我要診費的嗎？我們現在剛交了人丁稅，暫時沒有錢，等秋收後攢夠了再給你成嗎？”
姜暖嗯了一聲，她看著崔一月背簍裏草，“我之前說過不要太使勁，你稍微註意一些。”
“家裏活兒太多了，我也沒辦法。”崔一月低頭看著懷裏的兒子，“姜大夫你看我家虎頭，瞧著是不是挺有精神的？”
姜暖看了眼孩子，因為是兒子，馬家人再不滿崔一月也會對這個兒子好，所以長得白白胖胖的，看著一點都不像普通農家孩子。
“是挺好的。”姜暖忍不住看了眼離得不遠的小姑娘，同樣是崔一月的孩子，但這個兒子被傾註的關註是女兒的一百倍。
姜暖嘆了口氣，崔一月也是經歷過重男輕女的人，怎麽就不能對自己女兒好一些呢？
崔一月看著姜暖嘆氣了，忍不住問道：“姜大夫可是遇到什麽發愁的事情？”
“沒有。”姜暖抿唇感慨了一句，“我只是覺得同人不同命。”
崔一月聽不太懂。
但張大夫卻是懂的，看著臉上還印著一個巴掌印，他嘆了口氣：“你可知上個月馬老八家的女兒聾了？”
“張叔，我知道。”崔一月還沒明白。
“別瞎打孩子，要是變成馬老八家女兒那樣有你後悔的。”張大夫說完搖了搖頭，轉身走了。
等走遠後崔一月才明白姜暖的話，她不滿的看了眼還在哭哭啼啼的女兒，“讓你哭，給老娘哭這麽多事兒。”
姜暖回頭看了一眼小姑娘，她嘆了口氣。
“姜姑娘，村裏這種事多得很。”張大夫說這一句也是提醒姜暖，這種事管不過來。
姜暖點頭，她知道的，觀念陳舊，大多數農人都認為男子才能興家，女子都是賠錢貨，尤其是偏遠村落更甚，扔掉、賣掉、溺死的更是比比皆是。
姜暖只是在想，如果有機會有能力了，她一定要想辦法改變大家重男輕女的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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