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什麽？”

“沒、什、麽！”席嫣一本正經地答道：“還是那句話，你信就信，不信就不信，反正沒什麽就是沒什……哎呦放手！”

驚呼間，紗條被軒轅凜兩三下拆掉，露出指尖無數的血點。經過一夜，不明顯的血點全都浮現了出來，密密麻麻讓軒轅凜目光頓冷。

卷二 天戰國 083 你說了又不算！

083 你說了又不算！

“這也叫沒什麽？”軒轅凜發沈的聲音裏透出疑惑與詫異，仿佛他從來不知道宮裏女人們折磨人的手段會如此陰毒般。

“是沒什麽，你撒手！”席嫣可不是傻傻的瑩妃，就算告狀那也得有十足的把握，且必須做得不著痕跡才行，所以就算軒轅凜看到她手上的傷處了，她仍然對柳香苑發生的事保持緘默。卻沒想，她的態度激怒了軒轅凜。

“哼，合著朕還真是賤皮子，關心你還嫌朕煩不成？”軒轅凜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聽得席嫣楞怔了半晌。

呵喲，他啥時候關心她了？她怎麽就沒感受到？再說了，不是他把她帶到這來，她怎麽又會莫名其妙的惹上一攤子爛事？

看吧，話就不說遠了，就說剛剛瑩妃的事兒！如果軒轅凜他當著瑩妃的面，說幾句關心瑩妃的話，再把她稍稍責備一下，說不定瑩妃和她之間就不再有什麽瓜葛了。那女的雖說不聰明，可也不至於傻到明知不敵還要找茬兒的地步。現在可好，軒轅凜一副不待見瑩妃的模樣一擺，想讓她不與瑩妃結上梁子都難！現在他還有臉說什麽關心，真要關心，就不應該讓她招惹上麻煩才對！

“你——”席嫣擡起另一只手，拿食指在空中點了點，最後氣極反笑的收了手，說道：“算了，你就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哪裏明白這些道理，就算給你講了，你也只是當耳旁風聽聽便算。”說不定還會誤解她的意思，又拿一臉誰欠了他江山似的表情來瞧她。

可能因為眼前的軒轅凜，與最初那個滿身凜冽之氣的形象有些不同，席嫣在對他的態度上也不知不覺的發生了改變。這種改變倒不是說她不再懼怕他，而是她性格裏與生俱來就有種既來之則安之的習慣，使她漸漸的習慣眼前不再凜冽的軒轅凜，說話舉止都變得越發的隨便。

說白了，她天性就不是個拘謹的人，當混熟了之後，哪裏還擺得出刻意的防備。

軒轅凜沒料到席嫣憋了一陣，憋出這麽一句話來，本因委曲而略帶慍色的臉頓時一展，擺了個迷惑的表情，問道：“什麽意思？”她都還什麽都沒說，就先斷定他聽不進去，他又不是真的那麽頑固！

看軒轅凜不悅的擰眉，席嫣怕解釋不清反而誤會，幹脆沖著他一擺手，說道：“沒什麽意思，你不是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麽？好，我現在就告訴你，不過你得放下‘皇上’這身份來聽。”

略挑了下眉角，軒轅凜盯著席嫣的雙眼沈默了片刻，說道：“那好，我們坐下來慢慢說。”這個“我們”是在說他此刻不是天戰國的皇上，而是與席嫣一樣的普通人。

嘿，挺上道的嘛！席嫣咧嘴一笑，沖著涼亭一努嘴，意思是在那裏坐著說話，跟著喊了艾嬤嬤把涼亭桌上的東西收拾一下，換兩盞茶來。等場地布置好後，席嫣立馬打發了艾嬤嬤等人。

這個時候的艾嬤嬤，完全沒有半分不情願，乖乖的帶著倆宮女退得遠遠的候著。

對席嫣使喚艾嬤嬤使喚得順當一事，軒轅凜看在眼裏記在心裏，腦子裏卻在想另外一件事，看來封席嫣為妃一事還是要早些辦了。

他坐著走神，席嫣卻還惦記著正事的，等著艾嬤嬤仨人離遠了，她也不用軒轅凜提醒，主動的打開了話匣。

席嫣說話本來就比較損，加上昨天的事又是她的親身經歷，於是一件本是令人發指的悲劇，就被她連損帶埋汰的成了喜劇。軒轅凜聽得是又心疼來又好笑。他心疼，自然是因為席嫣受到的傷害而感心疼，至於好笑卻是因為，這女人好像真沒把昨天的事當回事，說得津津有味的，好像講的是段別人的故事般。

在這個過程中，軒轅凜聽得雖是糾緊了眉頭，唇角卻帶著愉悅的笑容，心裏對席嫣的評價又高了些。

這看來小器的女人，實際上挺大度的。軒轅凜哪裏知道，席嫣會把一件悲劇說成喜劇，並不是什麽大人大量不記仇的，而是覺得沒必要把自己搞得慘兮兮的博人同情。吃鱉受苦，自己知道就行了，何必再說出來傷面子呢。簡單的說，席嫣就是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格。拿她的原話來說叫做“輸什麽都不能輸面子，姐們兒就靠這張臉吃飯呢！”

“行了，我能說的都說了，你能聽的也都聽了，這下總能滿足你內心深處暗藏的八卦情結了吧？”席嫣一口飲下溫熱的茶水，把杯子重重往桌上一放再一抹嘴，絲毫沒有點女人應該有的斯文。

這麽率性的動作，與之前那裝斯文的動作相比，軒轅凜卻覺得現在這樣看起來頗為順眼。

雖說不知道席嫣嘴裏的八卦情結是何意，但大體能猜到她在表達什麽，軒轅凜“嗯”了一聲，想了想，說道：“你打算就這麽算了？”這是在試探席嫣的口風，想試試她是不是真的那麽大度。

“不然怎麽辦？”席嫣隨口就答了個反問，說完翻了個白眼，又道：“難不成你想把柳香苑的人都砍了？你能說了就算麽？”

這話讓軒轅凜噎了一下。她是沒留情面，可偏偏說得一針見血，元妃的父親可是朝裏的要臣，真要動了元妃，就等於得罪了元妃身後的一個家族，肯定是會埋下隱患的。

“算了算了，你看你說變臉就變臉，真沒意思！”席嫣打斷軒轅凜的思緒，繼續說道：“在宮裏像這種事本來就很尋常，沒必要你出面解決。”

聽席嫣說得像是司空見慣般，軒轅凜不由脫口問道：“你在極夜的日子也是如此？”

“哈？怎麽可能？！”席嫣一撇嘴，答道：“我可是席家的小姐，夜無塵那些嬌滴滴的妃子哪個敢隨便招惹我的？”也就在這裏遇上些不怕死的刺頭了。

軒轅凜問出那話時就在後悔，不過看席嫣不以為意，還特意強調著回答了，心裏倒是一寬，但不再繼續這話題，而是突然說起天氣如何如何，天戰國又如何如何的話來。

他生硬的把話題扯開，席嫣聽得楞了下，不過之前也心平靜氣了聊了一陣了，於是她並沒駁他的面子，有一搭沒一搭的把話題接了下去。

用了晚膳，軒轅凜提出要在百鳥苑過夜，席嫣一聽就擺手，嘴上還是那句，“無名無份，還請自重”的話把他給拒絕了。

看軒轅凜深如潭不見底的瞳仁裏，滑過一絲失落之色，席嫣有些迷茫。難不成這人是真喜歡上她了？不可能吧，這麽一個霸道的大男人，怎麽可能瞧上她這種不會撒嬌的女人呢？

席嫣走了下神，態度仍然堅決，親自送了軒轅凜到苑門前。

看軒轅凜轉身，席嫣突然“啊”了一聲，好像是想起了重要的事般。本來走得不太甘願的軒轅凜一聽聲音，頓時回過身來，問道：“怎麽了？”那眼裏帶著的期盼明顯，剛毅的輪廓裏透出一種少見的可愛。

席嫣不著痕跡的一轉眼，扯出傻笑，說道：“沒沒，沒什麽，只是想提醒凜帝慢走。”

軒轅凜微有失望的“嗯”了一聲，道了句，“朕走了。”估計這還是軒轅凜頭一回在宮裏說出這麽別扭的話，說完之後就快步的走掉，好像害怕受席嫣嘲笑般。

然而這個時候的席嫣並沒心情去笑軒轅凜。她突然喊了一聲，實際上並非單純的想提醒軒轅凜慢走，而是真有話要說。不過話在出口的瞬間，席嫣就改了主意。

她本意是想勸軒轅凜有空去安慰安慰瑩妃，就算騙也好，至少要讓瑩妃以為當時軒轅凜真是有苦衷，才會對她不客氣的。只是這些話由席嫣說出並不合適，而且弄不好還會招出軒轅凜的脾氣。看眼下與他的關系好像緩和了些，要是一句話說錯又鬧得不愉快，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添堵？

算了，要真有後患，她也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姐們兒可是上過戰場的人，還怕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麽？

回到院裏，看艾嬤嬤和倆個宮女正期期艾艾的朝她靠過來，好像是有話要說，席嫣便先一步地問道：“有事？”

“有……不不不，沒有，沒有。”艾嬤嬤笑得很狗腿地說道：“姑娘累了麽，浴房已經準備好了。”

席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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