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北。”

看到顧亦北親自大駕光臨，秦羽很是受寵若驚，連忙站起來迎接。

“咱們兄弟這麽多年，你還是頭一次主動來找我。”

顧亦北摟著季知南的腰，面無表情回著：“陪我女朋友來的。”

不愧是好兄弟，一見面便直接塞狗糧，還要必須咽下去的那種。

秦羽被這猛地一口狗糧塞的有些噎了，幹脆把目光落在他旁邊的季知南身上。

禮貌的點點頭：“季小姐。”

“你好，秦醫生。”季知南打招呼。

顧亦北從來不寒暄些有的沒的，直接進入主題：“把人帶來。”

然後他帶著季知南直接坐在了秦羽辦公室的沙發上，很自覺的給季知南倒了一杯水。

秦羽瞪大眼睛一臉懵逼的看著秀恩愛的兩人，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餵，哥？就算是使牲口也不是這麽使的啊。”

顧亦北擡頭，那雙黑眸就這麽盯著他。

過了半分鐘不到，他突然揚唇，勾起一抹溫柔如水的笑容……

“……”秦羽只覺得毛骨悚然，嚇得他猛地打了個哆嗦，縮了縮脖子，趕緊道：“我這就去安排！”

然後快速離開辦公室，把空間留給小兩口。

聽到秦羽的話，季知南有些驚訝，她扭頭看著顧亦北：“我能看爺爺？”

“嗯。”男人頷首：“秦羽用做檢查的理由把人帶出來，沒有季家人在旁邊陪同，你可以好好見老爺子一面。”

這個男人貼心的很，早就已經把一切都想好了。

………

他說的不錯，秦羽用給老爺子做全身檢查的理由讓醫生把人推了上來，安排在了另一間病房。

全部都安排好後，顧亦北帶著季知南上去了。

老爺子還沒有醒，躺在那裏看著真的很虛弱。

雖然昨天才見過面，但是卻覺得恍如隔世……

緩緩走過去，向病床靠近，秦羽給醫生護士使了個眼色，其他人一起退出去，只留下季知南和老爺子兩人。

顧亦北親自去洗手間打了盆熱水，配上幹凈的毛巾，做完這個才離開病房。

季知南將毛巾浸入熱水裏，然後擰幹水分，彎腰幫老爺子擦著臉。

她做事很是仔細，一點一點的擦，認真極了。

擦完臉之後便是擦手。

瘦，真是瘦了好多。

她碰上那雙手的時候只覺得碰到了一把骨頭，硌人。

因為這兩天一直在醫院裏面掛水，他的手背上全都是大大小小的針孔，有的都紫了，看的季知南的心驟然一痛。

安靜的幫他擦好手，毛巾扔進盆裏。

季知南坐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兩只手緊緊抱著老爺子蒼老的手，埋下了頭。

她沒有說話，就這麽安安靜靜的享受著和老爺子待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只覺得自己抱著的那只手動了動，季知南擡頭，就見季老爺子醒了，此時正盯著她。

那雙眼睛沒有健康時候那麽清明，渾濁的很。

老爺子張了張嘴巴，聲音像是卡在了嗓子眼兒裏面，說不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沙啞開口問著：“我這是……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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