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點多的時候, 有來打掃病房的人，清掃了一下病房裏的垃圾之類的。

“阿姨, 這醫院的醫生和護士怎麽, 怪怪的？”楊明月有些按捺不住的問負責清掃病房的阿姨。

清掃病房的阿姨姓王，在這一家醫院工作也有快十年了。

“你也覺得奇怪？”

她竟不是第一個問這個問題的人嗎？楊明月這會兒就更加控制不住的想要知道點什麽。

直覺告訴她這一件事情並不是那麽的簡單, 怎麽可能醫生護士那麽的冷漠。

真的冷漠的人, 又怎麽會選擇當醫生呢？

“不過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反正, 這兩天醫院收到了不少的投訴。”王阿姨也是什麽事情都不知道，她這兩天和一些醫生打招呼吧, 連個回應都沒有。

特別是簡醫生, 原先一上班就會對著每個病人和家屬耐心的關心一兩句, 現在嗎？

現在的簡醫生，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看待病人的時候, 就像是她看待家裏養的小雞仔一樣。

想象，王姨就覺得瘆得慌。

王姨她也還有事情, 也說了這麽幾句話就離開了。

“你怎麽看？”

本來這個事情也和她沒有太大的幹系，只不過楊明月覺得有點兒不尋常，有些好奇而已。

時湛剛才也一直都在這裏, 聽著這裏的工作人員的說法，心裏倒是有了點猜測。

只不過這個猜測具體是不是真相，暫未可知。

“別想太多，好好養傷。等我們出院了, 到時候你有想去什麽地方玩嗎？”時湛並不想讓楊明月參與到這個事情之中，如果他的猜測是真的，那麽這一件事情，他想帶楊明月躲得遠遠的。

楊明月也並不是特別的愛多管閑事的人，只不過是遇見了，稍微的有那麽點兒在意而已。

聽時湛這麽說，楊明月也就沒多問。

不過說到想去什麽地方玩，楊明月倒是有幾個地方想要去的。

“不過，要等到寒假吧。”正興致勃勃的想要跟時湛推薦幾個好地方，楊明月就忽然的想起了她還是一個學生的事實。

這真的是有那麽點尷尬，她還真的是快忘記了自己是學生這事了。

以前就是個好學生，幾乎不請假早退以及曠課的自己，現在墮落了。

想想這學期自己的出勤率，楊明月覺得眼前一片黑暗。

“也快了。”時湛看著楊明月一臉苦瓜的模樣，不由得莞爾一笑。

書，還是要讀的，就算是為了能夠擁有自己的一套房子，也是該努力讀書的。

楊明月出院的日子很快的就到了，接著就開始了好學生應該有的學習態度了。

接近期末考試，楊明月也跟著有些緊張起來，而時湛則是親自下廚替楊明月做好後勤工作。

當然，這還真的是一種甜蜜的負擔，楊明月好幾回都想讓時湛別親自下廚了，因為太可怕了點。

她這個完全是因為真愛，才能夠一頓一頓的吃下去。

原本以為依照時湛這樣的投餵方式，她應該能夠瘦上幾斤，不過結果反倒是胖了些。

看到體重秤上面的數字的時候，楊明月一度認為這個體重秤壞了。

當然，鏡子之中，稍微有點兒圓潤了的臉告訴她，體重秤沒壞，她是真的胖了。

這真的是一個悲傷的事實，打擊得楊明月體無完膚的。

“這不科學！”楊明月對著鏡子之中的自己，深深的嘆息了一聲。

總覺得這兩天臉上又圓潤了一點，再胖下去，那可真的是了不得。

她可是一直以為自己是吃不胖的體質，結果被啪啪啪的打臉了。

時湛那張臉也跟著出現在了鏡子之中，打量了一下楊明月，不是很明白楊明月為什麽要這麽在意自己長胖了的事情。

胖點，不是挺好的嗎？

之前太瘦弱了些，他可是費了很大的心思才讓楊明月長了那麽點肉。

“不能再胖下去了，再胖下去，可是沒有前途的。”拍了拍自己的臉，楊明月嘆息了一聲。

轉過頭看向時湛，明明是吃著相同的東西，為什麽時湛就一點都不長胖呢。

伸出了魔爪，楊明月兩只手捏了捏時湛的臉蛋。

這皮膚還是挺讓人羨慕的，比她的還要好。

當了鬼之後，就沒有皮膚煩惱了嗎？

楊明月不靠譜的想著這個事情，心裏還是有那麽點兒羨慕的。

“說什麽呢？你想太多了，你可一點兒都不胖。”時湛將楊明月的手拉了下來，楊明月的手在冬天裏特別的冷。

“穿這麽少，不怕冷嗎？”看了看楊明月只穿了一件薄外套，時湛不免是有些擔心的說上兩句。

楊明月倒是覺得時湛身上太熱乎了些，她覺得自己這個樣子剛剛好。

“都不知道我們兩個人誰才是鬼了，明明你的體溫比我還要高。”楊明月靠在了時湛的胸膛上，也就是隨口一說，之前時湛也解釋過了，所以她並非是真的要問這個事情。

“你往年都是這樣的嗎？”時湛雖然已經不做人很長時間了，但也感覺到楊明月這個情況不是很對頭。

雖說大冬天穿短袖的人也不是沒有的，但時湛不覺得楊明月屬於此類人。

楊明月經時湛一提醒，搖了搖頭。

她往年還是挺正常的，和別人不會相差個季節。

今年，今年是有那麽點特別，她和別人相差了一個季節。

別人在冬季，她還是秋季。

“可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時湛聽楊明月這麽說，不免是有些擔心楊明月的身體狀況。

楊明月剛才無意之中的一句話，也讓時湛往某個地方猜想了點事情。

“沒有。”

剛這麽回答，楊明月又補充上了一句：“不過我現在好像特別不喜歡白天，還是覺得晚上更好，是不是因為你的緣故？”

楊明月倒是並不在意這些事情的，她全然不將這個事情放在心上。

只是這個話讓時湛皺起了眉頭，她現在的情況，不應該如此才是。

雖說兩個人之間將話說開了，但其實並沒有什麽親密的行為，楊明月斷不至於會有如此的改變。

“那今天的飯菜，你喜歡哪一道？”時湛最初是不知道自己做的並不符合楊明月的胃口，但他本打算讓楊明月主動開口的，卻沒有想到楊明月還真的堅持了下來。

“呃，好像都差不多吧，你最近廚藝有進步。”楊明月準備了一下工具，她一會兒要進行期末考試了，等考試結束之後，就可以去玩了。

楊明月無意之中的這麽一句話，令時湛的心頭一震。

“是嗎？”時湛覺得自己現在的笑容一定很難看，不想讓楊明月看出什麽，便別過了臉。

“我先去考試了，等回來再說。”楊明月準備妥當，便準備要出門了，臨走之前還進去了時湛的房間裏，跟那條魚打了個招呼才離開。

待到楊明月離開之後，時湛一個人對著空氣站立了良久，才閉上了眼睛。

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回到了地府。

府君正在一如往常的澆灌著他的花，便瞧見了時湛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

“見過府君。”時湛施禮之後才擡頭看了看府君，這麽多年，他也沒有見過府君多少次。

“何事？”背手而立，府君問了一句。

時湛來找府君，只是想要問一下楊明月的情況。

他並沒有去找顧宴，一則他和顧宴算不上太過於熟悉，二則怕顧宴不會說實話。

思來想去的，也只有府君最為合適。

“我想問明月……”

“你是想問她的壽命嗎？”府君不等時湛說完，就反問了時湛。

時湛點了點頭，他來府君這裏之前就已經去看過生死簿了，和之前是一樣的情況，上面並沒有楊明月的信息。

“不入輪回之人，壽命不由我地府管轄。”

不入輪回之人？時湛不明白。

這天地之間，還有不入輪回之人。

“其實我並不讚同顧宴，你有權利知道一切。”府君在這一件事情上，一直都是保持著沈默的，但既然時湛來問了，他也不會過多隱瞞。

時湛沈下臉，“我應該知道什麽？”

“你可知道為何昔日漫天諸神佛都已不見蹤跡？”

時湛點了點頭，這件事情他是聽說過的，傳說之中，是天地之間靈氣逐漸衰微，神力漸漸的衰退。為了避免死亡，諸神便另尋了一處，將整個天宮都挪走了。

臨走之際，為了避免失去神靈的壓制而肆意妄為的妖，便大肆的屠殺了那些妖。

據說那一段時日之中，天地之間風雲莫測，便是人類也是死傷無數。

後，等一切平定下來，諸神便用神力消除了人類關於那一場神妖大戰的信息。

所以，沒有人記得那一件事情。

這一件事情，只在地府記事那裏有寥寥數語的記載，而人間的記載之中，卻半句言語都沒有。

“楊明月，便是那漏網之魚。”

時湛楞了一下，所以楊明月並不是人類，而是妖？

這倒並不是太過於意外，時湛的腦海之中閃過之間黑水之中見到過的場景，楊明月是妖？魚妖？

“那我和她……”

“府君，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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