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聽說班長你結婚了, 有孩子了？”庭歌子笑著問。

身旁兩位同學驚呼。

何子德：“班長，你結婚了嗎？怎麽都不請喝喜酒啊！”

王浩：“對啊對啊，孩子多大了？”

面對兩人的夾擊, 楚耐允尷尬一笑。

庭歌子抓到機會繼續說道：“聽說對方家境不錯。”

楚耐允知道庭歌子要說什麽，嚴肅著臉, 還真當他楚耐允還是上一次他見到的楚耐允？

本以為他會適可而止, 看來是專程來找茬的。

偏偏現在他就不好欺負了。

“對, 對方是做航運的，是飛行員也是總裁，身價過億, 家族企業傳到她這已經是第四代了。我們有一個女兒，三個月了，特別可愛，有空可以來我們家做客。”楚耐允大方承認，兩位同學紛紛說好，為他高興。

倒是承認得爽快，庭歌子沒聽到自己想要的重點，想要添油加醋一把。

“她是個alpha。”楚耐允先一步說出來。

王浩和何子德風中淩亂，想知道同性戀怎麽生孩子……

或許不久前他的第二性別羞於開口, 總被有心人用來攻擊他，但現在如果像庭歌子這樣的人想借此來攻擊他或者他在乎的人, 他一定會站出來。

當他敢於直面自己害怕的事情，那對庭歌子來說, 手裏握著的是廢牌。

“我高考後分化了, 是omega，不是alpha。”楚耐允坦誠道。

兩人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剛才還說了好幾次關於第二性別的事情, 連忙道歉。

楚耐允並不怪他們，beta對信息素沒有感覺，分辨不出他的第二性別。

“都是老同學，一點小事。”楚耐允先前不想說只是覺得沒有必要，好好地聊天，非要就一個問題去糾正，破壞了老同學之間的氣氛。

但現在來了一個更破壞氣氛的，糾正一下也沒事，隨便打一下他的臉。

“所以對方是個女生？”王浩小心翼翼問。

楚耐允點頭，肯定說：“是個很優秀的alpha！”

最後眼神落在庭歌子身上，故意說給他聽：“我們家alpha努力上進，富四代出身也沒有因此不思進取。”

庭歌子臉色變黑，咬牙切齒，急於為自己辯解。

“說起來，今天她也來了。”楚耐允壓根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另外兩人並不想聽庭歌子說話，一個勁好奇是誰。

“初商。”楚耐允把心尖尖上的名字念出來，帶著絲絲笑意。

“初商？”以前也是年級榜上有名的王浩驚訝，“是頂上的初商？”

大家都開玩笑，初商是住在頂上不下來了嗎，霸占著第一名，建議年級排行榜不要帶她玩。

“誰？”何子德印象倒是不深，隱隱約約記得有這號人。

“就是……就是連霸年級第一三年的初商！”王浩崇拜道。

當初王浩確實把初商當心中偶像，考前拜什麽天地，沖著初商所在的地方默念一句“求學神來個心電感應”更為實在。

“我知道！”何子德激動。

“你們真的結婚了？難道以前就好上了？”王浩問，回憶自己有沒有錯過什麽細節。

楚耐允搖頭：“是結婚了，但不是以前就好上的，要是真的好，我也不會問你能不能幫我和他們班學委借他答題卡了。”

王浩也覺得有理，開心的給出祝福，“這是好事啊！說出來止不定是一段佳話，完全可以激勵學弟學妹努力學習考大學。”

何子德認同：“今天初學霸貌似要做演講，好好奇她現在的模樣，以前就長得很漂亮，班長你也好看，你們超配的！”

庭歌子不想再坐下去，本來是要諷刺楚耐允的，結果成了他的炫耀主場。

楚耐允便不遂他願，點名道：“庭歌子上次也碰到她了，應該還記得。”

話題丟到他，兩個人好奇發問，礙於老同學的面子，庭歌子只好一一回答。

當會場的燈暗下來，庭歌子才得救，不用被迫參與他討厭的話題。

楚耐允不知什麽時候摸黑坐到他邊上。

趁著會場音樂，楚耐允小聲道：“庭歌子我知道你今天想做什麽，無非不是給我找難堪。我勸你識趣一些，同學們都愛聽八卦，關於你蹲局子的事情，作為第一知情人，我可以熱心給大家分享。”

庭歌子憤怒：“楚耐允你故意的！”

楚耐允微微一笑：“是呀，才知道啊。”

你要我痛苦，我可以令你痛苦百倍。

“你也知道我以前嘛，做班長最愛打太極和柔情牌。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要是今天不給我臉也可以，我明天給戶籍管理局打電話說上次的信息素幹擾令我生活陷入困難，你說這次你蹲三個月還是三十個月？”楚耐允笑著把這段話說完。

聽在庭歌子耳裏，那是毛骨悚然。

悅耳的鋼琴聲響起，臺上矜貴的天鵝開始了她的表演，楚耐允才坐回自己的位置，認真欣賞。

庭歌子不敢再起壞心思，就連楚耐允的目光都避之不及。

餘光把他所有反應收在眼裏，楚耐允心裏吐槽：慫包一個，還敢和他鬥，略略略。

張芝芝的表演獲得了全場的掌聲，大家記起了這位校花，讚不絕口。

在萬眾叫好之時，作為張芝芝的好姐妹，楚耐允幫她觀察了隔壁桌覃雪佳的表情，打算等張芝芝下臺給她分享。

張芝芝就在大家的註視下，提著她的裙擺下臺，一路上無數alpha、beta都遞出自己的名片，她一一收下，走到覃雪佳桌子旁，把手裏成沓的名片揚了揚，對她露出譏諷的笑容。

棒！

楚耐允小聲為她鼓掌。

“酷嗎？”張芝芝落座他身旁。

“酷斃了，成功把怒火值拉滿，結束後她肯定給你添堵，你占據上風好打臉。”楚耐允豎起大拇指。

“不愧是我的好姐妹！”張芝芝和他分享戰果，“要不要來幾張？”

一沓名片引起了他的好奇，準備伸手去拿，感受到南極的風正吹來，一記一記冰刀落下。

才發現初商站在演講臺後，看的正是他。

默默收回手，拒絕道：“不了不了，家裏一個就很難搞，這些福分你自己享受吧。”

粗枝大葉的張芝芝沒註意夫妻倆的互動，也不強求楚耐允收下。

臺上的初商這才收回目光開啟自己的演講。

王浩湊近楚耐允和他悄悄說：“初學霸真的好厲害！更漂亮了！我曾經聽過她高二那年她的晨會發言，她還是同那會一樣，縱使榮譽都奔向她，還是不卑不亢。”

楚耐允很認同他這番話，粲然一笑點頭應和。

那一次晨會他還記得，高二第三次統考成績出爐，初商依舊以最漂亮的成績榮登榜頂，他因0.5分之差位居第二。

因為不甘心，整個晨會他都沒有聽進初商講的一個字，鼓掌都是敷衍。

領獎臺上本就比她矮一點的他站在她身旁，有個瞬間目光纏到一起，楚耐允秉承“我是溫柔小天使”的人設，對她友好一笑，而女子眸光都不曾流轉，唇角倒微微下沈，移開了臉。

他就發誓，以後對誰笑都不會對初商笑。

但她氣場太過於強大，每每不經意對上，他都下意識擡起臉就是和煦溫暖的笑容。

笑是一回事，眼神裏的不滿也是真的。

而她依舊不鹹不淡，輕輕一眼落在他身上，再移開。

曾經的女孩已長成大人，但她周身的氣場依舊不變，沒有在臺上吹噓自己的畢業幾年來取得的輝煌成就，用樸素的言語表達對母校的感激。

她無意做最出彩的那一個，但她所有的舉動註定了她是最出彩的那一個。

當她微微鞠躬致謝，楚耐允帶頭鼓了掌。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真誠。

初商結束後是陸逍，張芝芝憤怒要掀翻桌子，質問為什麽二流子也是優秀畢業生發言人。

姐姐，人家都娛樂圈雙料影帝，愛心書屋開了一百所，連續五年投身於慈善事業，為祖國文化產業做出巨大貢獻，你說為什麽……

楚耐允心裏想是想，但好姐妹嘛，就是要聽你倒垃圾，楚耐允同意她罵陸逍的每一個觀點。

簡單的開場後是學生的表演，楚耐允不大喜歡熱鬧，找借口上廁所先走了。

張芝芝興致勃勃等著結束和覃雪佳撕一場，每個節目都獻出自己的熱情，壓根沒發現楚耐允早走了。

楚耐允一個人散步在空曠的校園裏，今天應該是大周末，教室裏沒有一個學生。

按著記憶他走到曾經的工作崗位——板報墻。

為了擴展學生的日常生活，就算時代飛快進步，學校並沒有淘汰板報墻。

這一期的板報為了應景，內容全部是關於歡迎校友回家。

楚耐允發現一個角落被擦掉，從墻邊拾起一支粉筆，蹲在前面按著痕跡補上。

從他方向看去，正好發現右邊教學樓的圖書借閱室開著門，他放好筆走了過去。

兜裏手機作響，他接起。

“你在哪？”初商沒在會場找到他，便也出了門。

“看節目。”他隨意扯道。

“小葡萄你那邊很安靜。”騙人也不找個正當理由。

楚耐允望了望四周，起了玩心。

“就在學校裏，就常去的那幾個地方吧，你要是想過來，自己找找。”

說完就把電話掛了，不給她任何提示。

初商盯著黑屏的手機笑了笑，把手機收好，心中已經有了目標，邁著步伐快速的去往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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