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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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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澈見自己的祖母和母親對謝雲娘態度不錯, 仿佛看到了希望, 紅著臉,咳嗽了一聲道:"嗯,這,這林家大小姐也是個妙人兒, 孫兒每回與她聊上一番, 都感覺受益匪淺。之前在孫兒設私塾教學方面她也幫忙孫兒良多, 孫兒在她面前並不敢以先生自居。只是,她畢竟是個閨閣女子,孫兒能見著她的次數極少,這次可能是聽說祖母和娘親過來了,否則, 只怕她也不會輕易登門拜訪……"

不想讓祖母和母親誤會林玉兒, 又想讓祖母和母親對林玉兒留個好印象的歐陽澈字斟句酌道。

聞言, 威遠侯老夫人和威遠侯夫人再次相互對視了一眼, 態度都變得鄭重起來,隨後, 威遠侯老夫人揮了揮手,阻止歐陽澈繼續解釋道:"行了,行了,祖母知道了。既然你如此看好那位小姐, 就趕緊讓她們進來, 讓你母親和祖母我一起掌掌眼吧!"

歐陽澈聽威遠侯老夫人如此說,不禁大喜, 隨後稍稍整理了一下衣冠,便急急匆匆的往外迎去。

歐陽靜抿嘴笑道:"看哥哥急的,我還從未見過哥哥對哪位姑娘如此熱心過呢!"

"姑娘家的,胡說八道什麽,也不嫌臊的慌!"

有心事的威遠侯夫人沒好氣的橫了歐陽靜一眼,然後急切的對威遠侯老夫人道:"娘,看澈兒的模樣,十有八九是動了心的,他又是個有主見的孩子,這可如何是好?

聽聞林盡忠那平妻謝氏鄉野出生,父母雙亡,還在寧王府和梁王府做過繡娘多年,連那位大小姐都在梁王府做過燒火丫頭。

澈兒要是和她有點什麽,可是會被人恥笑,日後在同僚中擡不起頭的。再說了,哪有正正經經的大家閨秀,會自己主動上一個男子家中拜訪?"

"我光想著這位小姐不是那鄭氏所出,將來澈兒不會有站錯……倒是忘了這一茬……"

聽了威遠侯夫人的話後,威遠侯老夫人也不禁蹙了蹙眉,然後道:"既然人都來了,咱們便先看看吧。澈兒是個擰性子的,以前發生的事你也看見了,和他反著來,反倒容易壞事。先看看人,具體應當怎樣,咱們再從長計議!"

"唉,可不是這樣呢!媳婦也擔心會引起澈兒反彈,方才才不敢多言。"威遠侯夫人嘆了口氣道。

再說歐陽澈這邊,快步往大門方向走了一會後,遠遠的便看到了謝雲娘、林玉兒、林寶兒母子三人的身影,當然,他主要的註意力主要放在林玉兒身上。

雖然中午宴席上方才見過,但他怕林遠、謝雲娘嫌他孟浪,不敢仔細打量林玉兒,只是目不斜視得坐在那裏。現在仗著他們看不見他,他好好的打量了林玉兒一番。

歐陽澈發現,這一年多時間不見,林玉兒似乎又長開了些,比之前也更好看了,面色也更加紅潤,一時間,讓他難以挪開眼睛,直到林寶兒率先看見他,打招呼的聲音將他驚醒過來。

歐陽澈的臉色暈紅了片刻,才恢覆正常道:"林夫人,玉兒姑娘,寶兒,你們過來啦?"

"歐陽先生,我聽玉兒說,貴府的老夫人和夫人來了北關,便想過來拜訪一下,還請歐陽先生莫怪我們唐突!"謝雲娘微笑解釋道。

歐陽澈連忙擺手道:"有勞林夫人掛念著家祖母和家母,澈感激不盡!若不是因為此事,平日便是請你們都請不著,澈歡喜都來不及呢,又哪來的怪罪一說!"

隨後,他便帶領謝雲娘母子三人,往元帥府的會客廳行去。

元帥府會客廳內,威遠侯老夫人、威遠侯夫人以及歐陽靜正望眼欲穿的看著門廳處,直到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她們趕緊從座位上站起身,微笑著一起迎上前去,一邊還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下林玉兒,見她姿容出眾,儀態大方、端莊,都不禁在心中暗暗點了點頭。

就是那謝雲娘,看著也根本不像鄉野婦人。這讓她們不禁懷疑自己以往聽到的那些傳言的真實性。

這時,謝雲娘先微笑著帶林玉兒、林寶兒行禮,並開口道:"聽聞老夫人和夫人過來了北關,我家相公特意讓妾身過來看望看望老夫人和夫人。我家相公說,當年老威遠侯對他有提拔再造之恩,一直無以回報,讓老夫人和夫人在北關期間有何需要幫助的地方就盡管開口,不要拘謹。否則,反倒生分了。"

還是威遠侯老夫人先反應了過來道:"惠雲夫人莫要多禮,快快帶著兩個孩子入座!你我兩家本就多有淵源,本就應多加走動,才是正理。"

"多謝威遠侯老夫人!"林玉兒隨著謝雲娘一起道謝,然後又看向歐陽靜,這位書中的未來皇後,發現歐陽靜現在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但已經是個美人胚子,假以時日長開後,定然是個國色天香、傾國傾城似的美人兒,怪不得能當選太子妃,後來又能坐上皇後之位呢。

雖然能不能坐上太子妃和皇後並不是能由容顏決定,但若是個無鹽女估計也是萬萬不成的,太子爺和萬歲爺不會如此委屈自己的。

"歐陽姑娘!"林玉兒看著歐陽靜,露出一個她自認為真誠無比的笑容。

開玩笑,這可是未來的皇後娘娘呢,同她搞好關系是萬萬有必要的,在這權貴圈中,若能找到個皇後娘娘做靠山,那是走到哪都拉風的事。雖然因為她自己與梁王之間的事,看著歐陽靜多少還是會感覺有些怪怪的。

因著林玉兒是哥哥賞識之人,本著愛屋及烏的心理,歐陽靜也本能的對林玉兒產生了一些好感,她回了林玉兒姐弟一禮,又拉著林玉兒話了一會家常。

為了交好未來的皇後娘娘,林玉兒也是盡量迎合著歐陽靜說話,她從前世開始,就經常做生意,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是她再擅長不過之事,歐陽靜卻只是個涉世不算太深的小姑娘,沒幾句話的功夫,林玉兒便將歐陽靜哄得服服帖帖、開開心心的。

就連原本對林玉兒警惕心很重的威遠侯夫人,見林玉兒比自己想象中要好得多後,悄悄地在心中解除了警報,加上她在一旁聽到林玉兒如此會說話,就對林玉兒姐弟也變得和顏悅色起來。

一時間,室內的氣氛竟變得異常的和諧起來。

而一旁的歐陽澈看見祖母、母親、妹妹能與謝雲娘、林玉兒相處得如此融洽,心中自更是歡喜,深覺自己沒有將林玉兒地所有情況都說出來地決定是無比英明的,人心都是肉長的,讓林玉兒與自己家人多相處一段時間後,也許家人知曉林玉兒的真實情況後,對林玉兒就不會那麽排斥了。

之後,他覺得女人家說話,他一直站在一旁也不太合適,便借著考校學問的名義將林寶兒帶去了元帥府的書房,因此,他不知道當他祖母露出了點要將他和林寶兒往一起湊的意思後,不願意欺騙威遠侯老夫人的謝雲娘母女將發生在玉兒身上的如實告知一下,只是不想讓人知曉肉團團的真實身份,便將此段隱去了。

歐陽澈更不知道的是,當他隨謝雲娘母子三人返回軍營時,自己祖母、母親之間有過這樣一番對話:

威遠侯夫人疑惑不定道:"娘,是不是我們想多了?聽那玉兒姑娘說,澈兒知曉她的遭遇,既然如此,他應當不會這麽不懂事,還想娶那玉兒姑娘吧?他可是我們威遠侯府的長房嫡孫啊!有沒有可能澈兒僅僅是將她當作個能說得來的朋友看,才這般鄭重其事而已啊?

唉,剛才媳婦看那玉兒的談吐,雖然年紀不算大,倒還真不是個俗的,且頗有見地。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如此看來,林盡忠的那位平妻應當也不是我們所想的那般不堪,只可惜造化弄人,卻有那麽個出身,和那麽段讓人抹之不去的不堪經歷……"

威遠侯老夫人點頭同意道:"誰說不是呢,依我看,那丫頭也是個好的,還是個美人胚子。她那弟弟看上去也是個踏實、求上進的,又算是鎮軍大將軍府唯一的嫡子。

依照林盡忠的年紀和能力,只要不站錯隊,日後只怕封個侯爺當當也不是多難之事,所以那丫頭姐弟日後也定能有大好前程在那等著呢。

雖說那丫頭的出身和經歷上有那麽點瑕疵,但是英雄莫問出身,往日她與她母親那般也不過是迫不得已,況且,那丫頭還小,再過個幾年,這件事也會被人慢慢淡忘。

而她的親姨母又是梁王殿下的養母,待梁王殿下得勢後,只怕求親之人都會踏破將軍府的大門的。"

聽威遠侯老夫人如此賞識林玉兒,威遠侯夫人不禁又緊張起來:"聽娘的意思,娘似乎很讚同她與澈兒的事呢?"

威遠侯老夫人搖了搖頭,慚愧道:"人心都是偏著長的,盡管知曉這是個不錯的姑娘,我還是不想澈兒因為她,以後被人指三道四,說東說西。就像你方才說的,澈兒是我威遠侯府的長房嫡孫,又這般優秀,日後是要繼承威遠侯府的,作為他的賢內助,身上是不可以有這種瑕疵的。如若這姑娘不嫌棄,我倒是可以幫她介紹介紹更合適她之人。"

見威遠侯老夫人如此說,威遠侯夫人又松了口氣,連聲讚同道:"可不正是如此呢,媳婦也是如此想的。就怕澈兒情濃時,覺得這姑娘什麽都好,到被人指指點點時,又根本受不住,到時候只怕要怨怪咱們沒有替他掌好眼了。"

威遠侯老夫人瞇了瞇眼道:"澈兒也到了該議親的年紀,待咱們離開北關後,你可以回娘家看望看望你爹娘,你娘家在京城,往日的姐妹淘應當很多都留在京城,你多聯系聯系,多走動走動,看有沒有合適的。

趁著澈兒中狀元的這股熱乎勁尚未過去,挑個好的。此事盡快著手的好,免得夜長夢多。我越想越覺得澈兒就算對這林家丫頭沒有發展到男女之情的地步,至少也是有好感的。

澈兒情竇開的晚,但現在春闈已經過去,又到了北關軍營,他的空閑時間也多了,松散下來,保不齊就該往這方面想,這邊關的姑娘少,可得先給他將此事定下來,不然他真將心思動到這林家丫頭身上,要死要活的,到時就不好收場了。"

威遠侯夫人一驚道:"是,媳婦知道了,媳婦等會就好好思索思索此事去。"

威遠侯老夫人點點頭道:"嗯,此事宜早不宜遲。不過,那林家丫頭咱也不可怠慢了。謝昭儀是梁王殿下的養母,靜丫頭若想嫁入梁王府,謝昭儀至少也算得是半個婆婆。

那丫頭是謝昭儀唯一的嫡親外甥女,感情自不比旁人,那丫頭在謝昭儀面前說靜丫頭一句話,抵得上旁人在謝昭儀面前說十句,所以,靜丫頭與其交好還是很有必要的。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澈兒與那丫頭日後能少接觸還是盡量少接觸,免得總有一日接觸個郎情妾意出來。這樣吧,日後趁澈兒不在府中的時候,再讓靜丫頭給那丫頭下帖子,約她進府玩,或許幹脆在府外找個地方,一起耍去,培養培養感情。"

威遠侯夫人陪笑道:"還是娘想的長遠,媳婦知道了。"

之後,婆媳二人又細細商量了一番相關對策,才各自忙活去了。

這廂歐陽家的兩婆媳對歐陽澈和林玉兒之事有了應對之策,心中安定了,那廂,軍營中的梁王自侍衛來報,林玉兒有事要找歐陽澈之後,就一直處在煩躁不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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