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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酒吧就地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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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1.酒吧

社團大會結束,蕭妃婭拽起蔫了吧唧,能死絕不茍活著的林蕪一路狂奔去食堂。

拉開門簾,蕭妃婭躬身,擺出“請”姿,“來吧,林蕪,隨便點,隨便吃,全算我賬上。”

林蕪耷拉眼,腳上像灌了鉛,走得慢慢吞吞,“我沒胃口,你吃吧。”

“別呀,你這樣子,我實在過意不去。”蕭妃婭點了兩碗鹵肉飯,端盤伺候她上桌,“快吃快吃。”

林蕪捏著筷子,哪有心情吃,尤其是想起靳天澤最後發來的三條消息,“我會死的,學姐。”

“沒那麽誇張啦,今時不同往日,你現在可是盛氏集團的大小姐,誰敢動你一根寒毛。”

這麽聽,好像是有保障了些。

但問題是,靳天澤會怕?

“……”頭哐一聲磕在餐桌上,林蕪嗚咽兩秒,擡頭,“學姐,你替我去吧。”

蕭妃婭同情地看著她,“我倒是想,但你沒聽見社長說要親自帶你啊,而且我有另外任務,總不能同時進行吧。”

林蕪:“……”

“不過我印象裏靳天澤好像跟他哥關系一般吧,網上不是說他倆都不是一個媽生的,估計私下都不聯系,可能真不會碰到也說不準。”

林蕪好似嗅到了一絲希望,筷子抵著下巴戳阿戳的,她思忖著,“如果是這樣,那倒是可以。”

見對面振作起來,蕭妃婭負罪感減輕不少,“放心吧,他哥是渣男,交女朋友都不見得會往家裏帶,肯定見不著。”

“行,那我爭取速戰速決。”

靳天澤自殺青後,空出一段時間休息。

經紀公司有規定,不拍戲期間,要求他必須一周營業兩次,跟粉絲保持互動。

靳天澤多數時候犯懶,一周更一次,還是經紀人苦口婆心催促來的,但這些天他基本每日一條,還都在午夜時分,畫風也是偏離人設,搞得跟emo電臺一樣。

經紀人把昨晚他發的那條微博截圖發給他,回了個“?”

【@靳天澤:女人真他媽難懂。分享音樂《女人心海底針》[鏈接]】

靳天澤一樣回了“?”

[經紀人:拍個戲拍抑郁了?整啥呢這是?粉絲不得炸了!!]

靳天澤唇角一嘲,沒回消息。

在粉絲眼裏,靳天澤就一個標簽,會演戲的豪門帥比少爺。

但這個標簽一般會忽略前面屬性,自動看後面的。

闊少嘛,喝酒泡妞玩跑車再正常不過,所以粉絲從來不自稱女友粉,知道配不上,平時只舔顏看劇,調侃他今天又和哪個女星傳緋聞。

基本不存在經紀人說的炸毛,反而全是玩笑話,比如昨晚那條微博底下的評論區就是——

-還有我靳少爺摸不透的女人?開眼界了!!

-不用懂,如果是你的話,直接撲倒就行

-少爺不懂女人?那只有一種可能,她不是女的!

-靳少爺你往死裏親啊,哪有什麽搞不定的女人

……

靳天澤翻著評論,微擰眉,突然悔意湧上來。

早知道那次看電影真該聽陸豐建議做點什麽的,拖太久夜長夢多不說,還讓她跑了。

一想到這,靳天澤之前還思念成疾的情緒立刻變得煩悶不爽,他點開置頂的聊天框,發洩般報覆性輸出一通燥郁的話。

連發三條,靳天澤的心情稍微上了個緩沖帶,慢慢平覆。

他看著屏幕畫面,頓了頓,覺得今天跟昨天發出去的感覺不太一樣,正當他眼尾細瞇,用大家來找茬的高度耐心一遍兩遍地觀察時,蘇琳寧給他發了條微信。

[蘇:林蕪聯系你了嗎?]

[靳天澤:?]

[蘇:臥槽,你居然會秒回消息!!]

靳天澤問她上句話什麽意思,蘇琳寧遲了兩分鐘,之後突然又不說了。

這時,靳天澤腦海裏叮地一聲,終於意識到他剛找的“茬”是什麽。

他返回聊天框,再發消息過去,問她現在在哪兒。

噔——

驚嘆號又他媽回來了。



行啊你林蕪,跟誰都聯系,就拉黑我唄。

手段是真他媽的高呢。

靳天澤有想過她什麽都是演的,但沒想過她連在Z大上學這事都是胡謅八扯的。

剛失蹤那兩天,靳天澤就去他們學校調查過,因為是高等院校,對隱私信息管理得相當嚴,他花了不少工夫才零丁打聽到——

Z大根本沒有叫一個姓林名蕪的女學生。

陽光漫入紗簾,留出一角沒照到,靳天澤匿在陰影裏,笑不是笑,沾了點暴風雨來前的陰沈。

他撥通電話,聲音低啞,“幫我找個人,女的,叫林蕪。”

開學第一周的周末。

林蕪一覺睡到下午,醒來太陽都快落山了。

窗簾拉開了一半,餘暉熨帖在天邊,染出斑駁的日落黃,林蕪揉眼,看著外面被染紅的雲朵,像某道網紅甜品,她摸了摸肚子感覺到了絲絲饑餓。

下床出去,林蕪在冰箱裏搜刮吃的,聽見房裏電話在響,步履蹣跚地打著呵欠回房。

社長李詩打來的。

“餵,寶貝,醒了啊?”李詩聯系了她一天,終於打通電話,再急的性子都被她磨光了棱角。“待會兒出來開始執行任務唄?”

林蕪揪著額前翹起的呆毛,雲裏霧裏,“啊?”

“靳恒今天會去酒吧喝酒,我已經查到具體地方了,晚點你過來直接開啟任務。”

“不是,社長,這麽突然嗎?”林蕪拍拍臉,清醒了幾分,“我這還都沒提前做功課,會不會太趕。”

李詩是應戰型選手,不預習不準備,全靠臨場發揮,對做功課這事有些嗤之以鼻,“寶啊,實戰才是硬道理,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麽叫考試型選手,地址我微你,8點前一定得過來,我先掛了。”

“不是,社長——”

嘟嘟嘟——

林蕪還沒來得及再說,通話已經結束。

……

比蕭妃婭還積極,果然一社之長就是雷厲風行。

林蕪忽然有很強的預感,任務可能不到一個月就能提前完成。

李詩發給她的那家光棍酒吧,在西城區的耄耋胡同裏。

老巷子的路坑窪不平,過不去車,林蕪只好在胡同口下車,看著地圖步行前往。

她快到的時候給李詩打了個電話,李詩報了個桌號,讓她直接進來就行。

林蕪第一次來酒吧,先是被門口的兩個布滿紋身的彪形大漢嚇得夠嗆,一進來,耳膜又差點當場被震碎。

好不容易跟著服務員找到了李詩,屁股沒坐下,李詩直接拽起她胳膊,把人往正在群魔亂舞的舞池裏推。

林蕪像根木頭一樣,“?”

李詩勾著她肩,點了點三點鐘方向。

她邊搖頭晃腦,邊湊到林蕪耳邊大聲吼,“那個,西裝眼鏡男,就是靳恒。”

林蕪沒辦法跟她們一樣扭來扭去,呆若木雞地站在一群豐乳肥臀中間,看向那個叫靳恒的男人。

他長得挺斯文,斯文中還透著點敗類的味道。

首先是穿了一套風格和這兒格格不入的白色西服,下身也是正經的商務風,這不搭的畫面任誰看了都覺得這位哥是走錯了地方。

但細看,又發現不是。

因為他掛在脖間松垮垮的領帶和解到一半扣子裸/露的肌肉線條,把這身表面正人君子扮相卻在酒吧蹦迪的畫面,變得不那麽違和了。

頭頂的射燈一個勁兒地在耀,晃動的光圈在男男女女臉上掃過,最後恰好落停在那位靳恒臉上。

林蕪借著光,看清了他的臉。

五官略深邃,看著有幾分老沈,且散發出很濃的成熟男人味,雖然提前知道他是靳天澤的哥哥,但兩人在相貌上,除卻一雙窄長的眼型,其他都不像。

這麽一想,應該是靳天澤的媽媽長得很漂亮吧。

“我直接過去嗎?”音樂嘈雜,林蕪捂著耳,幾乎是扯著嗓子在喊。

李詩點頭,做了個電話的手勢,意思是讓她要聯系方式。

林蕪比了個“OK”,側身要過去。

激蕩的舞曲在耳邊熱嗨,她艱難地躋身在洶湧人潮裏,隨著疊起的推動,一步步走向目標人物。

林蕪想故作跌倒抓住靳恒的手腕,但她這人好像就命裏招水神一樣。

剛準備伸手,旁邊一個舉著紅酒杯在蹦迪的女生,不知怎麽突然崴了一腳,她身體一扭,杯子裏的酒液嘩啦——

順著林蕪黑絲邊的連衣裙,到修長的腿,綻開出一條紫紅偏黑褐色的紋路。

“…………”

那姑娘後知後覺地把酒喝完,擡頭看了眼林蕪,這片沒燈光打過來,看不清對面有沒有生氣。

不過這種情況經常發生,沒什麽大不了的,甚至還有刺激到大家的嗨點,女生敷衍地說“sorry啊”,就當事情過了。

“?”

林蕪初來乍到,也不好揪著人家再做什麽。

她目的本不在此。

這時,一首歌唱完,周圍的人聲和酒杯碰撞聲交融於耳,舞池裏的人群漸漸散開,有註意到她一身狼藉的人只有兩三個,並不包括靳恒。

眼看他脫去外套,跟著人群下場,林蕪不顧身上狼狽,小跑過去拉住了他胳膊。

靳恒轉身,悠悠的目光在閃著白光的鏡片下,顯出幾分疏遠。

光一格格地被點亮,暗黑色系的,聊勝於無。

他上下看了林蕪一眼,小姑娘身形修長,穿著某牌限定款的黑紗長裙,腰間挎著一只稍顯掉價的挎包,不過並不影響她在陰影下還美出邊界感的顏值。

尤其那副眼,眼睫輕翹,像放了柄鉤子似的,能撩動人的心。

林蕪看他眼底閃過不明的情緒,隨後從側袋摸出紙巾,遞給她。

除了成熟,林蕪還想到了第二個形容靳恒的詞,且是他那個狂傲弟弟所沒有的——紳士。

“謝謝。”

林蕪頷首接過,剛抽出一張,旁邊忽然多了兩個女人,她們勾著靳恒的手,嬌滴滴地讓他回去喝酒。

靳恒回看了她一眼,然後就被“攙扶”走了。

直到他們坐回自己的卡座,林蕪才把視線收回。

李詩過來試探情況,看她被潑了一身,遲疑著,“你怎麽搞成這樣?”

“等會兒再說,我先去洗洗。”

與此同時,這間酒吧的前臺VIP座,靳天澤和陸豐正在把酒言歡。

兩人喝了快有個把小時,混酒上頭,這會兒看誰都迷迷糊糊不清楚。

陸豐點了點一個八竿子都對不上的方向,趴在靳天澤肩頭,又像人體掛件似的黏在上面,口齒不清地說,“看、看看,那邊是不是、是你哥?”

靳天澤酒量比他好,但今晚喝太多,確實也有點上頭。

他低頭,捏著透明酒杯,管他什麽哥不哥的,又是一飲而盡。

“欸,你說你,他媽為個女人買醉,丟不丟人。”陸豐見他沒興趣,恨鐵不成鋼地數落他,也就趁著喝酒了能說,要擱平時,他不用見明天的太陽了。

陸豐向靳天澤稍微打聽了點,不過沒聽完所有,因為那逼不肯說,就光顧著喝酒,“早讓你聽我的了,非他媽裝純,我就這麽告訴你,女人,是絕對舍不得離開技術好的男人。”

靳天澤勾唇,冷嘲,“老子還真有點後悔了。”

“嘖嘖,來不及了吧。”

“也未必。”

陸豐漲紅著臉,昏頭轉向的,“你找著人了?”

“在查。”靳天澤冷淡道,“一旦被我抓著——”

“怎麽?”陸豐露出邪魅的笑,有些看熱鬧的意思,“就地辦了?”

靳天澤手撐吧臺起身,沒答這個,“廁所。”

“去去去。”

洗手間在靠近舞池的左後方,經過悠長逼仄的過道,入目是男女共用的洗手池,廁所男左女右。

這會兒外面進行到第二支動感舞曲,原本還在等位上廁所的四五個女生,鬧哄哄地不願多等擠出去。

林蕪照著鏡子,黑色裙子不顯臟,液體一幹,看不出痕跡在哪兒,她從理石臺上的紙巾盒裏抽出幾張,沾上水,簡單擦了膝蓋以下已經幹了的酒漬。

李詩微信問她好了沒,她說快了。

扔掉紙巾,林蕪匆匆轉身,慌忙間撞到身後來人,對方堅實的胸膛讓林蕪額頭悶地一聲,腳步趔趄著退後。

她捂著額頭,正要跟對方說抱歉,一擡眼,目光與之相觸,在看清他微醺著酒意的五官和記憶中某個男人恰好一比一重合時,林蕪瞳孔不由得微微撐大。

靳天澤因為喝了酒,腳步很重,剛一路走過來整個人都十分散漫,然後突然間懷裏撞進一個女人。

他不爽地嘖了聲,眼微垂。

洗手間的燈光微弱,加之喝了酒,視線很模糊,但女人的輪廓五官都非常眼熟,熟到他眼微瞇,那個熟悉的名字就被他脫口而出,“林蕪?”

林蕪緊張地不敢出聲,心說不能在這裏殺人滅口吧。

靳天澤似夢非夢,叫了她名字兩遍,林蕪還是一聲沒吭,他嘆氣,“又他媽做夢。”

林蕪本想趁他低頭的瞬間趕緊側身逃出去,腳步剛挪,那人突然擡眸,表情換了,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他眼底的猩紅像煙蒂,一息一堙地在跳動,林蕪看得出神,反應過來時,那人身體前傾,不知何時兩手撐著洗手臺,將她圍困在跟前。

鼻息互換,隨著靳天澤頭低側,好像是要跟她糾纏不清的意思。

“你別過來。”林蕪退無可退,背微微後傾,一副“你再過來我就喊人了”的受害者姿態。

背越壓越下,林蕪在如此緊迫的情勢下,居然開了個小差,心想他這個角度看她一定很醜。

因為有雙下巴!!

但靳天澤可能喝多了,或者本來眼神也不好,他並不在意,還很輕地笑了聲。

腦海裏飄過陸豐的那句笑侃——就地辦了?

視線恰停在她溫軟的粉唇上,角度稍作調整,靳天澤喑啞的聲音像自帶儀式感地再次重申,“嗯,就地辦了。”

林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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